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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见他行为古怪,不过是换件衣裳罢了,竟是这般推三阻四,不禁感到疑惑。
赵郡然走了一段路,回头见刘御医依旧被侍卫们纠缠着,不禁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来。她对海兰道:“一会儿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门口,你还需仔细检查一番,瞧瞧我身上可有沾染什么黄蜂虫蚁,我们到底接触了香粉的。”
海兰笑道:“小姐放心吧,那瓶香粉,我已经尽数撒在刘御医的身上了,一会儿怕是他身上的黄蜂越引越多。”
赵郡然含笑点了点头,轻轻整了整衣裙,便进了坤宁宫。赵郡然从坤宁宫门口一路进到殿中,时常能够听到皇后的叹气声。
雯女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劝说着:“六殿下不日就要回京,自然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没有时间回复娘娘信件也是实属无奈的。”
皇后道:“纵然再忙,总有个休息的时候,只不过三两句话,难道还没有时间执笔吗?他半个多月不曾回信,本宫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看样子罗启煜回京的事,皇帝连皇后都隐瞒了,可见皇帝是有多害怕走漏风声。
赵郡然含笑进了大殿,朝皇后福身道:“皇后娘娘不必过虑,或许是六殿下忙忘了也未可知。再等上几日六殿下若再无回信,皇后娘娘便派人去问问也不迟。”
罗启煜回京,对军营里的人称是因为受了重伤,留在帐子里休养。再过几日,罗启煜离开军营的消息必定会被传出去,到时候皇后不去打探也会知道消息的。但是此刻赵郡然必须稳住皇后,在她和罗启煜还没将一切布置妥当之前,万万不能让皇后露了破绽。
皇后见赵郡然来了,忙问道:“近来你可曾听到什么关于六皇子的事?”
赵郡然摇了摇头道:“回娘娘,郡然只听说前几日将士们又攻下了卫国的一座城池,倒也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皇后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赵郡然道:“郡然听义父说,如今边境的战事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只要大军攻下了卫国都城,便可班师回朝了。”
皇后心不在焉地点头道:“但愿大家平安归来才好。”
赵郡然微微颔首,吩咐海兰将药箱放下来。她对皇后道:“郡然今日入宫,是瞧着天气闷热,特地来为诸位娘娘们请平安脉的。”
皇后闻言便将皓腕伸向了赵郡然,赵郡然替她把了脉,满面笑容道:“娘娘凤体安康。”
“本宫听闻陛下近几日又开始服汤药了,连续数天不曾断过。本宫派了雯女官去打听,御医们却也不肯告知情况。因此本宫只得派人偷偷取了一些药渣过来,你替本宫瞧一瞧。”皇后说着便朝雯女官递了个眼神。
雯女官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她将牛皮纸展开后放在了桌上。牛皮纸里面包裹的是一些已经烘干的药渣,因为放的时间有些久了,药渣已然有些霉变。”
雯女官递给赵郡然一副银筷,说道:“还请赵小姐辨认一下这些药是作何用的。”
打探皇帝的病情,那可是死罪。但是皇后的懿旨若是不从,同样是死罪。赵郡然左右取舍,还是接过了雯女官递来的银筷子。
赵郡然将牛皮纸上的草药轻轻拨开,将每一样草药都挑出来细细看了看。当她将所有的草药都检查完毕后,不禁拧了拧眉。
皇后瞧见她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她亟亟问道:“这些草药究竟是作何用的?”
赵郡然瞧了瞧四周,见大殿内除了雯女官,并无外人在场,方才道:“陛下患的乃是消渴之症。”
皇后倒是知道何为消渴之症,她听闻皇帝患了此症,顿时面色变得十分苍白。她四肢瘫软地坐回到了凤椅上,看着赵郡然道:“本宫听说患了此症是无药可医的。”
赵郡然柔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忧,此症虽无药可医,但好歹能够靠汤药来控制病症。御医们医术了得,陛下只要按时服药,并不会有任何的不适的。”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赶紧问赵郡然道:“那么依你看,这付药方可好?”
药方是御医们开的,纵然有不合理之处,赵郡然也是不能摇头的。她朝皇后微微颔首道:“御医们的药方,皇后娘娘尽可放心。”停了停她又道,“郡然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此事陛下刻意隐瞒着,还望皇后娘娘也装作不曾知晓才好。万一惹怒了龙颜,反倒对陛下的病情不利。”
皇后想了想,倒是觉得赵郡然的话有几分道理,便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的功夫,有一名宫女疾步进了大殿,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方才侍卫押着刘御医往武德宫去了,说是从刘御医的身上搜到了一批赃物。”
“赃物?”皇后感到十分奇怪,刘御医在宫中也已经任职数年了,倒也算是个手脚干净的人,怎么会从他身上搜出一些赃物呢?
皇后正要去武德宫瞧瞧,却听赵郡然小声道:“皇后娘娘还是稍安勿躁为好,陛下不曾派人来请皇后娘娘,便是不想让娘娘大动肝火,不如就在这里耐心等上片刻。”
然而皇后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她才刚知晓皇帝得了什么病症,如今又将刘御医抓了。她只怕是刘御医开错了什么药方,耽误了皇帝的病情,使得皇帝动怒,便带上雯女官迫不及待地往武德宫去了。
赵郡然朝皇后欠了欠身,并没有跟随,而是去了何采女的寝宫。
第480章 引蛇出洞()
何采女见到赵郡然竟然在三伏天里过来亲平安脉,倒是十分的诧异。她赶紧把人迎进殿内,命青儿送上了一些冰镇的瓜果。
“这样热的天,难为你走一趟了。”何采女瞧着赵郡然,见她额头上香汗淋漓,便赶紧命青儿过来打扇。
赵郡然含笑摇了摇头道:“无妨的,我不过是来姐姐这里寻清净,坐一会儿便是要离开的。”
何采女听闻她是来“寻清净”的,觉得十分疑惑。她不由问道:“可是相府出了什么事?要来宫里躲清静?”
赵郡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并非宫里,只是因为皇后娘娘多日不曾接到六殿下的信,心中惶惶,倒是同我多说了几句。天气炎热,我难免觉得聒噪些。”
这些话对着外人决计是不能说的,但是赵郡然肯当着何采女的面说出来,可见是对她十分信任的。何采女心中欢喜,口中却是细细告诫她谨言慎行。
赵郡然微微颔首道:“有件事,我想请姐姐帮忙。姐姐可否请家父派人将京师内外的道路****清扫两遍,必须做到时时保持洁净。”
何采女诞下公主后,他的父亲便被升为了护城军统领,这样的事不过举手之劳。只是赵郡然向来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怎么突然关心起京师的道路来了?何采女道:“这件事我父亲办起来虽容易,但是不知你如此做究竟是何用途。”
赵郡然道:“这件事容我过些时候再告诉你,只希望姐姐你能够帮我。”
何采女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赵郡然起身朝何采女福了福,说道:“沈将军府的夫人请我过去诊脉,我这便不叨扰姐姐了。”
从何采女寝宫离开后,赵郡然便不曾去坤宁宫向皇后跪安便离开了。她穿过御花园,进了甬道,正准备出宫门,却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往这里传来。
赵郡然回过头,便看见刘御医被侍卫强制拖着往宫外走。
刘御医口里大声道着“冤枉”,然而侍卫们根本就不曾对他留有任何的情面。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羔羊,毫无半点尊严可言。
赵郡然朝海兰递了个眼神。
海兰赶紧走上前去,作势关切地问道:“刘御医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马蜂蜇了,若是如此,可要赶紧将毒刺拔出来才好。”
侍卫们认得海兰是赵郡然的丫鬟,倒是对她十分的客气。他们朝海兰摆了摆手道:“刘御医犯了死罪,这位姑娘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免得受了刘御医的牵连。”
海兰听到他们如此关切的提醒,便含笑点了点头,退到了赵郡然身旁。
“死罪?”赵郡然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狡黠,语气轻松道,“既然刘御医犯了死罪,那么四皇子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海兰问道:“可要海兰去打听打听,刘御医究竟犯了什么死罪?”
赵郡然轻轻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然猜到他犯了什么罪。陛下得了消渴之症,罗氏一门并无遗传,陛下的饮食又是十分清单,若非调味之物出了问题,陛下是不可能染上此症的。这样的事只有大夫最是清楚,若非刘御医所为,方才何必遮遮掩掩呢。”
赵郡然说着便低头瞧了瞧,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摊水迹,那水迹上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的足有千万只。
海兰上前几步,看到那些蚂蚁只觉得毛骨悚然,她问赵郡然道:“小姐,这里可是有什么蹊跷吗?”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摊水迹是糖精水。”赵郡然说着便转身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一早,四皇子在早朝之时被皇帝捆绑送入天牢的消息就在京师传开了。皇帝给四皇子列下了三条罪状:杀父、弑兄、欺君。
这三条罪状与罗启焕的几乎无声差别,看样子皇帝也是不想再留这个儿子了。
赵郡然从邵振楠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并无一丝表情,反倒邵婧茹同姨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叹息着身为皇子衣食无忧,何必再费心筹谋这些事。
赵郡然在众人的叽叽喳喳声中离去,海兰紧跟着赵郡然,见四下里无人时,方才道:“既然四皇子已经被陛下关押了,小姐便也不必再费心让人****打扫京师内外的道路了。”
“我预备做什么你居然知道?”赵郡然回头微微笑道。
海兰道:“奴婢若是没有猜错,小姐是想让人误以为六殿下不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