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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外头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门板被砸得几乎晃动起来。
段明瑞道:“不好了,定是护城军找不到人,到各家搜捕来了。”
沈静娴道:“快将他藏到酒窖里去。”
段重楼正要将罗启煜背起来,赵郡然却阻止道:“快将院子里照路的灯笼都吹灭了,把他藏在院子里的树丛后,拿黑布盖上。”
外头的拍门声越来越急,那些护城军随时像是要破门而入一般。
段重楼一时也来不及考虑,背着罗启煜将他藏到了院子的树丛后。
而此时沈静娴和赵郡然迅速地吹灭了院子里的灯笼。
段明瑞换上一副睡眼惺忪地模样去开门,顿时有一大片护城军涌了进来,险些将他推倒。
赵郡然问道:“军爷,出什么事了吗?”说话的同时,却悄悄打量着他们。
领头人问道:“有没有见到一名受了重伤的黑衣男子?”
医馆里的四个人俱是摇头,护城军便一下子散了开去,道出翻找起来,酒窖、柴房,甚至是厨房里的米缸也不曾放过。
段明瑞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浮上了一层冷汗。
沈静娴紧紧握着段重楼的手,两人俱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
赵郡然看了他们一眼,示意大家不要自乱阵脚。她坐在椅子上,从容地拨弄草药罐子,丝毫不见半点害怕的样子。
护城军将所有的房间都搜查了一圈,连几个人床榻地下也查看了,依旧一无所获,连半点血迹都寻不见,这才离开。
段重楼将人背回了段明瑞的卧房,三个人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赵郡然道:“姑姑和姑父也累了,快回房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两人刚回房,段明瑞就对赵郡然道:“你骗人!”
赵郡然笑着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明明认识他,你刚才还说他要是死了,我们谁也活不成了呢。”
赵郡然有些好笑道:“是你自己说的,他可能是山匪,山匪最讲义气,他要是死了,他的兄弟们可不都要来找你寻仇?”
段明瑞气急败坏道:“山匪你也敢救,真不怕惹祸。”心里却道:对山匪都那么好,对我却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
赵郡然只是笑了笑,不再理会他。她救罗启煜,只是因为前世他是罗启焕的死对头。只要他活着,罗启焕的日子总是不会太安生的。
第6章 谢礼()
见段明瑞正看着自己,赵郡然忙收回思绪,似玩笑般说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他睡这儿,那我睡哪儿?”段明瑞指着罗启煜道。
赵郡然坏坏地笑道:“当然是睡外堂了,难不成让我一个女孩子家睡外堂?”
段明瑞恨恨地看了罗启煜一眼,咬牙切齿道:“好!”
这一夜赵郡然并没有睡,因他伤口极深,一夜间便替他换了三次伤药,又煮了一碗止血的汤药,一点一点十分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下去。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有些微微的亮光,赵郡然见他已无甚大碍,这才放心地回房去睡了。
罗启煜睡到了第二日正午才醒过来,挣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布置简陋的卧房里。
他的衣衫被随意丢弃在地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上面盖着一张蓝底黄花的棉被,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伤口,发现腹部正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警觉地将四周打量了一回,忽然看到一只手推开了房门。
罗启煜飞快地抓起了床边的一只茶盖,却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一双美目清冷,见不到半点情绪。面色也是十分沉静,几乎见不到一丝笑颜,却不得不让人感叹其容色明媚如三月的骄阳,让人看了不由心神一暖。
她穿着一件极为寻常的衫子,天青色的衣衫衬得她肤白若雪,下面配了一条胭脂色的罗裙,一双十分普通的绣鞋。
然而这样的装扮,她也能穿出一种别样的气质来。不骄不躁,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八分华贵之态,那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
她走到床边,将一碗黑呼呼的汤药捧到他手边,说道:“喝了它,伤口才能好得快。”她的口气像是命令,却是那么自然,不含半点刻意牵强。
罗启煜看着她,眼里的警觉早已经淡去了九分,他问道:“是你救了我?”
赵郡然看了他一眼,算是答了。见他捧着汤药有些迟疑,这才说道:“你若怕汤药有毒,只管倒了就是。我费尽力气救你,要是想下毒,何必等到现在。”
罗启煜怕她误会,忙仰起头将汤药喝个干净,随后问道:“不知姑娘芳名?”
“赵郡然,我是这家医馆的大夫,这些汤药是我姑姑,也就是医馆的女主人的,你若要给银子答谢,记得亲自去交给我姑姑。”
他听她说着话,只觉得那声音虽清冷却十分动人,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有这般动听的声音,一时讷讷地点了点头,随后往身上摸了摸,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他讪讪地笑道:“谢礼可否改日再奉上?”
赵郡然并未作答,而是让他躺下来,为他拆了纱布,重新换药。
她见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有些结痂,想来行走已是无碍。若是他留在这里,怕是会给姑姑和姑父带来麻烦,便说道:“你在这里再住上一晚,明天中午便可以走了。”
罗启煜想着自己有要事在身,一时有些心急,问道:“可否现在就走?”
见赵郡然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只当她是以为自己要赖银子,忙笑道:“姑娘且放心,谢礼明日我一定派人送到。我的伤势全赖姑娘费心照顾,姑娘将来若有什么难处,我必定尽心尽力。”说罢将一只玉扳指递给她,“往后姑娘无论遇上何事,都可拿着它去城西的栖霞酒楼找一个叫张衡的掌柜。”
赵郡然想着,此人倒是鬼得很,绝口不提救命之恩,只用“照顾”二字就把这份大恩给抹杀了。她接过玉扳指,并未看一眼,将它塞进袖子里,说道:“伤口七日内不可沾水,忌辛辣。”
这位姑娘可真是吝惜言语啊,罗启煜不禁笑了笑,抱拳道:“那便告辞了。”
两日之后,罗启煜果真信守诺言,派了人来送谢礼。
许是怕太过招摇,反倒给医馆惹来祸事,便只派了一个穿着简谱,其貌不扬的仆从送来了银票。
那仆从将银票交到段重楼手里,言语客气道:“我家主子命我送来谢礼,主子说让段大夫务必将银票收下。”
段重楼看了看那递上来的银票,竟是一张面值一千两的。他不过是用了些寻常的草药,至于疗伤与看护都是由赵郡然负责的。
他这般厚礼,无非是不想欠他们一条命罢了。这样的人段重楼也是遇上过的,因此并不推脱,笑着收下了银票。
随从问道:“请问赵姑娘现今在何处?”
段重楼往边上指了指,只见赵郡然正坐在一张矮凳上研磨草药,双脚踩着磨轮,动作十分娴熟。
随从自袖子里摸出一只约莫三寸长的缎面匣子,双手捧至赵郡然跟前,恭敬道:“赵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特地去百珍斋为您挑选的,主子说美玉配美人,还望赵姑娘笑纳。”
赵郡然微微一笑,笑的却是罗启煜老毛病又犯了。上一世,他就是因为中了美人计,才在最后与罗启焕的角逐中失了先机,最终于皇位擦肩而过。
赵郡然接过匣子,看了一眼里面的玉镯子,只见那镯子通体碧绿,好似一汪清泉,无一丝瑕疵。“你替我谢过你家公子,顺便替我告诉他,美人都是有刺的,轻易接近不得。”说话间,她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然而话音刚落却是忽地一愣。
此人不是罗启焕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周权吗?怎么会跟在罗启煜的身边?
她思量着上一世周权是在罗启焕登基后才出现的,而且那个人一出现就是三品御前侍卫,深得罗启焕的器重。
那时候,赵郡然边想着罗启焕身边从来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居高位,无不是于社稷有功者。原来周权当初是罗启焕安排在罗启煜身边的眼线啊,难怪一出现便成了罗启煜面前的大红人。
赵郡然心思飞转,口里笑着问周权:“你家主子在哪儿,我想见他。”
周权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主子事务繁忙,怕是没有时间见赵姑娘。赵姑娘若是觉得无甚不妥,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样……怕是不妥吧。”赵郡然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露出几分娇羞的神色来。
周权想了想,说道:“那么我一会儿就回去同主子说。”
第7章 此人必除()
赵郡然送走了周权,赶紧把段明瑞招手到跟前来,说道:“你替我远远地跟着那个人,务必记下他去过哪里,见过的人长什么模样。”
段明瑞不解道:“他是什么人?”
赵郡然道:“我暂时没时间同你解释,你快些跟上去,小心些别被他发现了。”
半个时辰后,段明瑞便从外头回来了。一进门就把赵郡然拉到一边,轻声说:“你猜我见到了什么?我看到上次我们救下的那个人竟然从魏王府里出来,他不是山匪吗?”
魏王是罗启煜的兄长罗启灿,当今皇帝的八个儿子之中,唯有身为大皇子的他被封作了魏王,其余儿子均未封王。
但是皇帝并不爱重这个魏王,这样的举措愈发令朝臣们弄不清皇帝的心思,也因此无法坚定立场。
罗启灿的母妃乃是当今皇后的妹妹杨淑妃,因皇后无所出,便一直十分疼爱魏王,常常将他带到自己宫中玩耍。
而罗启煜的母妃刘慎嫔在他三岁时便已过世,皇后念及罗启煜年幼,便将她接到了自己宫中抚养,因此罗启煜同魏王格外亲厚些。
上一世魏王因犯了过错被流放,罗启煜多次悄悄关照他,替他在流放地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