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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希本欲说好,可一想今晚张元昼带给她的暖意,心中又有不舍,“阿玛从小就宠凝霜表妹,好吧,问去吧,你把整个家业都给表妹做嫁妆去吧。”
讷亲见女儿不明就里的醋意,心中颇为欣喜,“我女儿心有所属,我有何法,总不能放着这么一位翩翩公子流外人田吧。”
“只要女儿不婚配,心有所属也好,情有所钟也罢,都是一时兴起罢了,以后难保不变,阿玛就不能给女儿些时间嘛。”音希怨怒地望向父亲。
讷亲宠溺地说:“好,给你时间,给你一辈子考虑。”音希这才由怒转喜。
女儿这厢心意还未决,讷亲便私自回了张廷玉,道小女对其侄颇为中意。张元昼闻之亦大喜,往讷亲府上送的信函及厚礼密匝如春雨。
音希入宫愈发稀松,常称病婉拒。永璜心中失落,非为音希,却感叹自己天性不受人喜爱,无论是皇阿玛还是云锦,抑或音希,甚至宫人都不会喜欢自己。自己本也无喜人之处。
叶瑟每日偷窥,许久未见那贵族少女,心内惶惶,怕永璜心里难受,终于现身,“音希姑娘许是病了,怕把病过给大阿哥。”
“哦,是么”,永璜一见是她,心中的爱和恨都未消,“爱需要原因,不爱却只需一个借口。若是不爱,什么都可以用来做借口的。”
“爱不爱,本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再等等。”叶瑟仍苦劝。
“我等什么?等着看自己再次失败?这世上不会有人真爱我这样的人,我又有什么值得别人爱”,永璜语气也跟着失落起来。
“不是的”叶瑟心像被锐物挑起,疼得紧。
“你也不喜欢我,别人凭什么喜欢?”永璜冷笑道。
叶瑟很想脱口而出“谁说我不喜欢”,可想起两人身份及宫中森严的规矩,只得咽下盛情,“我品味向来差,别人未必像我。”
永璜听她温言,心底更冷,“我难结权贵之亲,无法与你互辅前程,让你失望了。”
叶瑟不明他为何这样讲,可心中对他心疼之意大于自己的委屈,轻声慰道:“群花都快凋光了,以后莫来这残败地方,谁都不用伤心了。”
永璜爽声说好,却觉不舍,深深望了她一眼。
也不过一眼,便望到她心里去。想到以后或许再不能见他,她突觉悲伤如倾盆大雨,蓦然淌泪。却不敢让他看到。他心头重量已够厚重,自己不能再成为他心头一记砝码。他是外表快乐内心忧虑之人。很可惜,她也是。面对他,她总有很多个说不出口的自己。
可即便这样,却无一人真离去。两人都羞于直视彼此,而是玉立湖边,盯着彼此投映于湖心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表达深情。
是日晚,叶瑟独坐书桌前,顷刻万绪。她想为他饱读诗书,只为不失却与他交谈的机会。可如今,她字尚未认全,却已没有必要再学。
她歪歪扭扭写在宣纸上,“五月初三,天空晴朗如同没有。我爱你,爱到无人察觉。”写罢,乱揉一气弃于纸篓。言蹊倾倒废物时,见有纸团,甚为好奇,误以为是自己帮晏哥哥做的笔记,展开一看,认出是娘娘笔迹,心中不觉惶悚。将纸团撕为碎末,才放心弃了。回房后,一颗心仍难躺平。她记起之前在太后宫里做事,听老嬷嬷说,当今圣上皇兄弘时之所以被先皇厌弃,被疑系早年秽乱宫闱,而先皇所疑与弘时有染之妃,一夜间忽然消失。想至此,她不寒而栗,她决不允娘娘重蹈覆辙。
一夜辗转,她心生一计。尽管这一计,或伤敌一千损己八百。可目前,似没有更佳之计,她
只好以身试险。
可这一计,她一人难以完成。思虑万千,想及一人。
次日,她趁午憩闲暇,到寿安宫拜谒兰悠。兰悠一见是她,热切问:“可是云姐姐有事唤我?”
“并不是”,言蹊一顿,“是奴婢有事请小主做主。”
“我能为旁人做什么主,云姐姐位分比我高多了,又颇宠你,有何事是她不能做主的。”
“娘娘大病初愈,很多事尚难明。况且,此事也未必对小主不利。”
兰悠心中嘀咕,却面色无澜。言蹊继续道:“奴婢虽不才,可有幸在太后身边待过。其实,在这后宫之中,若想邀宠,未必非从皇上着手。皇后也是不错的依附。”
“放肆,圣宠一事,岂由你一个奴婢教我”,兰悠觉自己不受宠一事被她戳破,心中颇为不快。
“以小主姿容才华,宠冠后宫是早晚之事。皇后娘娘却可加速这一幕发生。奴婢手头有一重要线索,或是皇后娘娘颇感兴趣的。小主呈给皇后娘娘,算是搭上这座桥,之后的路,凭小主智慧才能,定能走好的。”言蹊伏首答,字字恳切。
兰悠不想被一个奴婢牵鼻子走,可入宫以来,寂寥太过磨人,卑微如自己,连一道出口都撕不开,如今听听她的法子倒无妨,“你若实在憋得慌,便讲来听听吧。”
第23章 百人算计()
至长春宫一路,兰悠步子极慢,心跳却疾速,掺杂一丝悲凉。入宫数月,竟沦落到靠一个奴婢的指点邀宠。
那日,言蹊告诉她,近来大阿哥总扰她清净,对她欲行不轨。她本也不信,可言蹊呈了大阿哥写给她的信,字字关情,言语甚是轻浮。她后来携此信去文渊阁资料库比对过,确为大阿哥笔迹。她也曾劝言蹊,宫女被主子看上算栖上高枝,可言蹊哭得梨花带雨,直言自己对青梅竹马的情谊。言蹊让她引皇后午时到湖边,便可撞见实锤。
她虽是主子,对宫中了解究不如言蹊,于是极听信她。言蹊说,自端慧太子殁后,中宫一直没有嫡出阿哥,皇后却一直未收养大阿哥,足以证明皇后不喜大阿哥。而日后,皇后一旦有了嫡出,皇长子便是嫡长子最大的威胁。
可皇后娘娘似是不矜细行,却有大德之人,是否真对构陷大阿哥感兴趣。但细想,皇后若真为公允之人,更会为肃清后宫风气而插手此事。所以于公于私,这对皇后娘娘来说,都是重要情报。
言蹊不知此举会给自己带来如何深重的惩罚,但只要因此,皇上将大阿哥发配宫外居住,娘娘便不致酿大错。这日近午,她以主子的名义将大阿哥约至湖边。等半个多时辰,未见叶瑟来,大阿哥急着回。言蹊不住向来路张望,兰常在怎么还未将皇后引来。按她心中计划,一见皇后走近,自己便假装跌落水中,大阿哥必定施救,两人全身湿透上岸,便有什么落皇后眼中了。
可没想到,叶瑟却到了。永璜眼睛一亮,但见言蹊在,假装低头不理。叶瑟正诧异言蹊怎在,“我见玉怜忙着给宫人们算本月赏钱,她那帐头差着呢,你回去帮她吧。”
或许兰常在同皇后正在来路上呢,万不能让她们撞破这一幕。言蹊心乱如麻,“是,娘娘,奴婢这就回。只是湖边风大,允奴婢将两位主子送至临芳亭,莫在此处停留。”
这湖岸,对于两人皆有意义,又怎肯轻易挪步。“你先回吧,一会若风大,我们自会离开”,叶瑟又嘱。
“娘娘,那奴婢还是留下,帮两位主子望风吧”,言蹊忐忑道。
“放肆奴才,望风?本阿哥同云贵嫔行正坐直,闲聊数语,还需望风?”永璜怒斥言蹊,见她仍死站着不动,又补一句:“还不快退下。”
言蹊一腔热泪在眼里滚来滚去,恨不得大放悲声,可又不知作何解释。只得掉转头离开,向长春宫方向奔去了。如此一来,她或许能在路上截获皇后娘娘一行,耽溺些时间。
兰悠被晾在中厅近一个时辰,心中急切,言蹊道是正午,皇后娘娘再不来,恐怕这音信真没价值了。
皇后娘娘本不欲见她,但想想终究同处宫内,太苛刻怕落人话头,终究来了,一番客套关切后,问道:“兰妹妹今日来本宫这,只为请安这么简单?”
兰悠突觉喉间干涩,原本背过好几遍的词儿一个字都蹦不出,只低低一句:“是。”
皇后娘娘更失了兴趣,敷衍一句:“妹妹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以后这样的请安便省了吧,多攒些精力服侍皇上。”说罢浅笑拍一下她的手背。
皇后怎会不知自己入宫以来从未承宠,如今说这话可不是为了折煞自己么。兰悠思来想去浑觉委屈,可自己白费了一次接近皇后娘娘的机会。经过这一次胡闹,以后欲见皇后娘娘一定更难了。
正在她犹疑该走该留之际,言蹊冒冒失失闯进来,“扰了皇后娘娘清净,奴婢该死。只是奴婢有要事禀明小主,斗胆向皇后娘娘借小主一盏茶工夫。”
皇后不知这主仆二人唱得哪出,心中烦闷,但不欲发火,便点头应了。
兰悠随言蹊步出,言蹊慌张拉兰悠手,“小主,大阿哥和奴婢之事,您可告诉皇后娘娘了?”
兰悠被皇后的气场压得一肚子气,“那是主子间的事,与你何干。”
言蹊扑通跪下,“小主,求你了,你告诉奴婢吧。”
兰悠怕皇后见此场景,慌忙将她拽起,“还没呢,正要说呢。”
言蹊复跪下,“小主,奴婢求您,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皇后娘娘。奴婢想过了,大阿哥究竟是皇上的亲骨肉。此事一败露,大阿哥定然无虞,可奴婢待怎么死还不知呢。”
兰悠忧疑一瞬,复愤然道:“那你当我是什么?一会求我说,一会求我不说。我在这宫中人微言轻,你想过我有多难么。”
“奴婢清楚”,言蹊苦苦哀求,“只要这一次,小主遂了奴婢意,奴婢以后就是小主的人,不,奴婢可以是小主的一条狗。求小主放过奴婢这一回。”
“起来吧,不说便不说吧,算我倒霉”,兰悠无奈应允,言蹊这才揩净眼泪退下了。
一回长春宫,见皇后神色肃穆,兰悠又不禁一抖。皇后冷冷开口:“怎么?寿安宫盛不下妹妹了?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