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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哥,你躲入案下。宫里大多人敬仰佛祖,定不会贸然扯掉佛像前绸布。我和如侬姐姐就当闲聚,应不会令人生疑。”叶瑟忙嘱。金赟急忙钻入,可他身形巨大,连入内都做不到,更别说不露破绽了。
嫔妃们的谈笑声又近了,如侬担忧地望着手腕,失神道:“怎么办?待会她们见咱俩会见外国使臣,一定当我们是朝鲜细作,若一搜身,我岂不全暴露了。”
“那你躲”,叶瑟指了指案下。她见如侬拼命擦拭腕上墨迹,可那特制的墨仍半分不模糊,依然字字清晰,只得先保全她。
“那你呢?”如侬急问。
“无妨。我又没有朝鲜血统,经得起盘查。”叶瑟说着,将如侬摁入案桌下。
此时,皇后一行推门而入。叶瑟同金赟故作平静,立于祠堂两侧。
“哟,金特使,还没走呢,您还真是对我大清宫城爱得深沉。”娴妃调笑道。
“要不别走了,嫔妾做主了,同皇上给你讨个一官半职。”音希亦接话。
此时,皇上同吴总管也步入了,十余名侍卫候在门外。皇上一见叶瑟在,柔声问:“一个人跑到祠堂干嘛。”
“不是一人”,陆晴鸾指了指金赟。“金特使”,皇上朗笑,“朕可寻你半天了,你竟躲这不肯见朕。”
金赟浅笑,“在下对大清宫城究竟不甚熟悉,竟迷路至此,没曾想偶遇云妃娘娘,还未寒暄几句,便迎来众多娘娘。这下好了,不愁没有问路之人了。”
“哦,偶遇?那可真够巧了,这荒僻一角,不仔细找都寻不到,竟能偶遇?”鄂伊人冷笑。
“无巧不成书嘛”,弘历不自然地笑,“金大人,你先陪朕丈量一下桌案,待会朕再为你送行。”
叶瑟紧张地向桌案望了一眼。皇上在吴全忠耳畔轻声说:“去,查一下嘉妃是否真在房中养病,再遣人查一下她的接诊记录。”
众人慢慢悠悠量着桌案与佛龛。匿于案下的嘉妃心脏仿佛停跳一般,恨不得连呼吸都戒了。直到吴总管进屋,在皇上耳畔汇报:“嘉妃不在殿中,太医院亦未有她患病记录,殿里亦无药渣。最后一个人见她是在湖边。”
“这是什么?”路晴鸾捡起一条皮质带子,对比半天,“呀,这不是金特使的腰带么”,说着掩嘴一笑,“天再热,特使也不至大白天就宽衣解带吧,毕竟我们云妃娘娘还在屋里呢,您也不避嫌。”
叶瑟忙深情望向皇上,“皇上,臣妾。。。”
皇上向她看去。可方才她躲在案下,被金特使那么一拍桌案,她不仅掉了一根玉簪,发丝也散乱许多。
“可不是么”,鄂伊人调笑,“看金特使把我们云妃娘娘吓得,发丝比晨起还乱呢。”
皇上神色一正,“云锦,你过来。”叶瑟亦步亦趋,皇上复柔声问:“你告诉朕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朕都信。”
叶瑟平日扯谎随口就来,可她打心底不想骗皇上,于是磕巴起来,“正如金特使所言,臣妾与金特使是偶遇。”
“既然是偶遇,竟有空宽衣解带,也算奇事”,娴妃亦插嘴。
“你们静一会”,弘历向众妃低吼。他知道她们为发泄平日怨妒,可殊不知她们这样讲,字字打在自己夫君颜面上。若真如她们所讲,岂不是整个大清的耻辱,连她们也无法幸免。可他心里不信她们所说,只怕有更大的阴谋,自己却无法察觉,于是凑近叶瑟耳朵问她:“你可曾见嘉妃?”
叶瑟心头一慌,“未曾”,她嗫嚅道。皇上认真注视她,“你知道朕信你的。你什么都不要怕,同朕讲实话,朕为你做主。”他的目光低到哀求,可她却低下头,“皇上既然不信臣妾,便信自己的眼睛吧。”
皇上转头问皇后,“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置?”
皇后一时心慌,不知如何答才算有分寸,“按制,该送慎刑司审查一番。可臣妾觉得一定有误会,不如再问云妹妹吧。”
皇上知道即便再问,她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他明白慎刑司的严酷手段,不如自己先审了。于是,回头向随行的桂嬷嬷,“嬷嬷,掌嘴吧。”
桂嬷嬷与馨嬷嬷上前,一个响亮的耳刮覆在叶瑟脸上,“请娘娘说出实情,莫让奴才们为难。”
叶瑟紧咬嘴唇,依旧无言。嬷嬷又一记耳光。叶瑟冷笑一声,看向皇上。皇上亦望着她,依然在求她说出真相,别让他为难。可她越挨骨头越硬,死活不开口。嬷嬷们又给了几记耳光。
皇上令嬷嬷住手,叶瑟嘴角已沁血,脸上的指印久久不消。皇上方道:“朕信金特使同云妃的清白。只是,金特使光天化日躲进我大清后院,怕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吧?”
金特使方才见叶瑟挨掌掴,虽然与她初相识,不知为何,心却随着疼,于是冷笑道:“金某人今日算是见到了,大清皇帝不仅打天下厉害,打女人也有一手。不知皇上所指更大的阴谋是什么?无论是什么,皇上不必向娘娘一个弱女子去,冲我来!皇上是怕在下偷走大清的珠宝兵器还是机密情报。那下官现在就证明给皇上看”,说着褪去所有衣衫,赤裸立于皇上面前。众妃嫔尖叫着别过头,不忍直视。
“皇上,如今下官已一丝不挂,无大清一物,是否可以走出这里了?皇上是否可以饶过娘娘了?”金赟怒视皇上。
弘历仔细盯着地上衣物,确实空无一物,“金特使误会了,朕并无此意。阿忠,伺候金大人整好衣衫,护送大人出城。”
皇上厉色瞥了一眼众妃嫔,“酷暑易令人难堪,谁再敢构陷她人,朕命人撕乱她的嘴。”说着先愤然离开祠堂。
众妃亦缓缓离去,离去前多先瞥叶瑟一眼,心中充满得意。
众人嘈声散尽,嘉妃才从案下出来,见叶瑟红肿的脸颊,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是我贪生怕死,致妹妹被皇上冤枉,被众妃嘲笑。”
叶瑟一滴泪夺眶而出,仍强笑道:“哎,没事,我可得回宫料理一下脸了。姐姐莫跟来”,说罢先跑出祠堂。回永和宫一路,她浑觉树也黯然,云也伤心。被掌掴之时,她无暇想爱与不爱的问题,只想他怎么舍得。
回永和宫,言蹊便见到她脸上的伤,“娘娘脸怎么了?谁敢这样对娘娘,奴婢告诉皇上。皇上一定要了她狗命。”
叶瑟一笑,看着言蹊,一字一顿,“不必了。正是皇上打的。”说罢,泪水亦夺眶而出。
言蹊心头一惊,但想来中间一定有误会,于是转移话题,“娘娘莫说话了。上次您为奴婢配的药膏,还有不少呢。奴婢给您敷上。”
“不必了”,叶瑟挥挥手,失魂回到床上“我得留着这些印记,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异想天开,妄想当今圣上真一心待我,做梦一样。”
言蹊再上前,发现门已被娘娘锁上了,任她怎么叩都不开。
第63章 江山美人两难全()
言蹊叩门过程中,忽闻不得娘娘活动的声音了,一时心慌,忙奔至养心殿求见皇上。皇上听闻后立备轿辇,同言蹊至永和宫探云妃。
顾不得那么多,皇上命侍卫将寝室门强行撞开。叶瑟冷冷坐起,“对,我没得选。想见皇上时,得见。不想见皇上,也得见。连见不见人,自己都做不得主。睡个觉,还要被人将门撞开。”
“今天的事,朕确有错。所以,朕允你耍一阵小性子。”弘历凑近她柔声道。
“谁耍小性子了”,叶瑟背转头,“别人被皇上打个半死,到头来,皇上还可以将所有错推到对方身上。”
“你看,你这毒舌又回来了。”弘历笑道。见她依然不语,弘历又上前,揽住她腰肢,“那快些用你的毒舌毒死朕吧”,说着便衔住她的嘴唇,探到她柔软的舌头。
叶瑟感觉舌畔传来的柔情,忍不住要沉迷。可是脸颊的灼痛还在,心头结的冰霜还泛着寒光呢。她蓦地推开弘历,眼眶衔着一滴泪,“皇上一定要对任何人的苦痛都这样云淡风轻么”,说着开始嘤嘤哭泣,“你既然不信我,还来做什么。”
“朕何尝不信你了,可正因为信你,便更气”,弘历语气中也有怨气,“因为这说明你为了别人而骗朕。为了保全他人,而同朕对着干。”
弘历自一开始便信她清白,除了信她为人外,还因甫一进屋,她便见叶瑟脖颈细小的割伤,必为别人剑迫所伤。连金特使肿胀的脸颊以及嘴角的血丝也未逃过他那双敏感的眼睛。在众人来之前,此处必经历一场打斗。云妃必被金特使胁迫过,若两人做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又怎至如此针锋相对。可他来了,她却不用他为她做主。他不知为何到最后一刻,她选择保全别人,不惜伤害他的立场。
“你告诉朕,今日在祠堂,到底怎么回事?朕替你保密”,弘历柔声询,“你告诉朕,朕便不责怪你。”
“你不责我,我便不责你么”,叶瑟冷哼一声,“就是那样,皇上不是亲眼看见了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上若连自己双眼都不信,还信什么呢。”
弘历听她语气戏谑,不觉怒火冲天,“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身为天子,一定有无数的敌人。朕时刻都不敢放松,对谁都不能尽信。对于那些可能的敌人,朕不需要你帮我击败他们,但至少,你不能站到他们那面去,来敌对朕。”
“皇上委屈是么,那便继续去宠你的贤妻美妾,别再来惹我这刺猬啊。皇上也只能宠她们,因为以皇上的胸襟,只需要听话的女人,不需要有自己所思所想之人。”叶瑟亦怒怼。
“在这宫里,你只有朕,你给我记住”,弘历寒冷的目光迫近她,“在这宫城内,于你而言,有比朕更重要的东西吗?”
“有”,叶瑟毫不犹豫答,“我的心。臣妾的心,比皇上重要。臣妾不能违背自己的内心,否则臣妾将失去做人的根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