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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既放心不下,便该体谅她的伤,让她静养几日。”叶瑟冷冷道。
“体谅?本宫体谅谁去。本宫也心疼她的伤,那我去怪谁呢?皇上亲自下旨打的她,难道本宫去怪皇上吗?你们别忘了,可是本宫求情,才让她保住了这条小命,怎么,你们非但不感恩,反而以偷懒耍滑来回报本宫么。”兰悠字字掷地有声。
言蹊眼底已涌泪,坚定道:“云锦,搀我起来,我们去。”
“难为了”,兰悠两眉一蹙,握住言蹊的手:“若皇上认为你该休息,当时便会下旨放你假了。可他没有,那本宫便不敢忤逆圣意,私自放你的假。”见叶瑟搀着言蹊步步维艰地离开,兰悠才放心回了屋,嘱下人监工。
叶瑟关切问言蹊:“撑得住么?”
言蹊冷笑道:“请娘娘记住奴婢如今这可怜模样吧,希望在娘娘心海能有片刻投影,您要知道,可是您害奴婢至此。是您的懦弱和不争气”
“够了”,叶瑟呵斥,“你们个个都有苦衷,凭什么偏要我委曲求全。我就没有自尊么,皇权高高在上,就该将我们踩在脚下么。”见言蹊不语,只是垂泪,叶瑟又道:“指望我是指望不上了,你可以自己去取得皇上垂怜,离开这里。”
言蹊不再用她搀扶,将整个身子趴在扫帚上,支起整个身躯,艰难地扫着庭院。身体上的剧痛,让她心里更坚强。她绝不会像云妃一样坐以待毙,她会顽强地同兰嫔斗下去。
新春在主子们盛大的狂欢和下人夜以继日的忙碌中过去了。过了元宵节,喧嚣才算散尽。言蹊的伤已基本痊愈,她抚着轻微的余痛,此时才敢将自己的计谋拿出来晾晒。
她从药房抓了几副安胎药,匿于树后,待兰悠走近,才慌慌忙忙逃离。兰悠一行上前拦住她,懒懒问:“手里拿的什么药?”
“没有”,言蹊神色慌乱,“奴婢年前鞭伤似又犯了,去拿了些敷药。”
“哦,好好养伤吧”,兰悠懒懒答,正欲离去。言蹊突然大吐一气,兰悠又疑惑回头,“方才本宫看你跑得溜着呢,怎么还需敷药呢。”
“娘娘”,言蹊扑通跪地,“奴婢绝没有骗娘娘。”
这反应似乎过了,兰悠嘱盈兰拿药来检查,边浅笑道:“言蹊,本宫自然信你。只是上次你受刑之事,真叫本宫后怕。怕你再不小心拿成迷香。”
一位年长嬷嬷在兰悠耳边禀“是安胎药。”
兰悠一时失了重心,心里反复道,不可能,不可能,自己还未有孕呢,宫人们怎可能会有。她努力平静情绪,逼问:“说,你拿安胎药做什么用?”
“娘娘饶命”,言蹊复磕头,“奴婢绝对不知怎么回事,一定是药房太忙,分错药了。奴婢要的,真是跌打药膏啊。”
“狗奴才”,言蹊一甩手,“你还要骗本宫多少次。来人,掌嘴。”
几位嬷嬷上前摁住言蹊,一通噼里啪啦的耳光,言蹊不住苦苦哀求,“娘娘,奴婢真没有给您蒙羞,做那不堪之事。这安胎药,不是给奴婢用的。”
“那是给谁用的?”兰悠凑近问。言蹊吞吞吐吐,说不出所以然。兰悠大惊失色,“是云锦?”
“娘娘,这孩子您动不得”,言蹊苦求,“是皇上的。”
兰悠忆起年前云锦被下迷香那次,皇上走出云锦寝室前唤宫女进去为她更衣。宫女们进去时,她可光着身子呢。兰悠觉整颗心都烧了起来,她竟然就在自己的地盘,与皇上献媚承欢,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她苦苦忍了泪,笑着说:“当然,是喜事。本宫也高兴。”
傍晚,兰悠偷偷到叶瑟寝室窥探。只见她身子虚弱,脸色苍白,似有呕意。她嘱厨房做了几个热菜,进去探望叶瑟。叶瑟见满桌油腻,禁不住又呕意上泛,兰悠看得揪心,这就让她怀上龙种了?!凭什么。嘴上却仍在关切,“多少吃一些吧?”
“谢娘娘关心,奴婢这几天实在见不得荤腥,恶心得紧。”叶瑟忙别过脸,躲过扑鼻的肉香。
兰悠走出屋子,轻声问言蹊:“可找太医瞧了?”
“奴婢可不敢”,言蹊谨声回,“奴婢一个同乡是郎中,那日送柴火混了进来,只让他瞧了瞧,确是有喜了。奴婢想着,请太医之事,还得娘娘出马,奴婢算个啥呢,上次被皇上打老实了,也不敢再惹事了。”
兰悠皮笑肉不笑一瞬,愤愤离开了。言蹊进屋问叶瑟:“娘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吃冷饭菜,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吃坏肚子,难受这么多天。”
兰悠心思烦乱回屋,对盈兰说:“去找杜太医来。”
盈兰刚出门,又被她唤回。兰悠愤愤地想,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帮她找太医。她这样羞辱自己,自己偏不给她找太医瞧。一找太医,她的孕况岂不大白天下,皇上自然大喜加封于她。若云妃再起,岂会饶恕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言蹊说不能动这孩子,自己偏动,反正,目前没人知道,她悄悄行动便是。即便倒霉之至,真被人发现,谁又能证明那是皇上的孩子呢。如此,她才定了决心:“盈兰,你出宫一趟,帮我取几副药来。”
第87章 虚惊()
言蹊时刻关注兰悠动向,终于见盈兰秘密开了小灶,鬼鬼祟祟在煎药。才觉时辰已到,慌忙溜出永寿宫。
言蹊一路疾奔养心殿。当日午后,她便差人确认过,皇上这个时辰恰在殿内。刚至殿前,便被吴公公挡在门外。她也顾不得礼仪规矩,扯着嗓子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连着朱批四个时辰西南战事密奏的弘历刚想歇会,被扫了兴致,厉声问何人造次。吴公公怯答:“一个宫女嚷着出人命了。”
“哦”,弘历冷冷道,“宫人数以千计,难道每桩人命都需朕来亲自收尸?!赶走!让她报皇后去吧。”
几位侍卫架往言蹊往外扔,她尖着嗓子一嚎:“皇上,是云锦哪。”
弘历一听那名字,浑身骤然冷汗涔涔,好不容易起身,却腿如灌铅,举步维艰。他仓皇披了暖氅,行至殿外,幽幽道:“先放下她。”
言蹊一路跪挪至弘历脚畔,“皇上,奴婢方才偶然听宫女说,又有人要给云锦灌药了。奴婢出来之时,药都快煎好了。凭奴婢一己之力,想也抢不过看守的三五宫人,所以只能来求皇上。”
“不长眼力见的东西,你可知皇上几天未好生休息了,这点破事也来叨扰”,吴总管训诫。
皇上朝吴全忠摆摆手,“朕本就有些头晕,让言蹊陪朕走走倒好呢。”
“那老奴随您一道去”,吴总管恭请。
“不必了,备双人轿辇吧。”弘历吩咐。
没有太监随行,寒冬寂静的永寿宫并没有人注意到皇上的到来。在言蹊的引领下,皇上从侧门向叶瑟寝室走去。
“姐姐,看你这身子日渐消瘦,又不是钢筋铁骨,不吃药哪成。”兰悠意味深长盯着桌案上的药碗,切切劝叶瑟。
“我的身子,自己清楚,不过肠胃不适,想来快好了。”叶瑟执意不喝。
“你不懂得心疼自己,妹妹只有帮您一把了”,兰悠示意,几位宫女便上前,有摁住叶瑟头部,有摁住手腕,亦有人撑她嘴。她本不明兰悠为何要给她灌药,此刻只觉愤怒,一时忘了掩饰身份。用双肘发力向两侧一顶,两位宫女胸部受撞,本能松开手。又迅速抽离下颚,反咬住一位宫女的手指,宫女“哇”一声,手里药碗也打翻了。
皇上和言蹊刚行至窗外,见了这一场景,皇上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你看你这主子,别人欺负得了她么。”心里却纳闷,素来娇里娇气的云锦,怎么自前年死而复生便性情大变,连体力也大变呢。
“没用的东西,如此名贵的药打翻了,你拿命来赔么?”兰悠一个耳刮抽在方才那位失手砸了药碗的宫女颊上,然后目光凌厉地逼视叶瑟。
皇上进屋打破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到底是名贵到何地步的药材,能让平日素来温煦的爱妃凶相毕现啊?!”
兰悠一颗心仿佛坠在地上,不自觉跪下,“所谓名贵,当然不能同皇上的藏品相较半分。”
皇上侧头望了一眼叶瑟,她一抹苍白的面色,一如他书房新贡的白纸,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一瞬心疼,可他迅疾敛回目光,他不能让她太得意。
言蹊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碎片,上面依然沾染方才的药汁,凑近皇上道:“宫里人都道兰嫔娘娘养颜最有方,看娘娘的肤质身形便知。奴婢想啊,娘娘一定是见云锦面色苍白,才将自己的秘方借给她用。何不找太医精研这秘方,推广后宫诸人使用,让众人也收获像兰嫔娘娘一样的玉颜呢。”
“说得有理”,皇上小心捏过玉碗碎片一角,让言蹊去传最近的太医。胡太医无需精研,只闻了闻便回:“回皇上,是滑胎药。”
皇上脸色铁青,“你喂她滑胎药做什么?”
兰悠吓得一抖,“皇上饶命,臣妾也是为肃清后宫纪律。宫女不明不白怀上身孕,可是死罪。臣妾为保云锦性命,才偷偷施行此策。更为保全的,是皇家的名声啊。”
“肃清后宫纪律,这事,你同皇后说去,让她以后别管了,你来管!”弘历吼道。随即,怒火烧心,滑胎药?难道云锦有孕了,自己已四个月未与她同寝,她哪里怀的身孕。
言蹊见皇上青筋迸出,知晓得尽快救场,“云锦有孕,怎么奴婢不知,云锦自己也不知呢。”说着转向叶瑟,征询地望着她。叶瑟从头至尾都是懵的,冷冷道:“热闹新春刚过,主子们是嫌没有节目不热闹了是吧,有孕也是兰嫔娘娘,咱们粗使丫鬟哪有那福气?!”
皇上望了胡太医一眼,胡太医忙上前请脉,立禀皇上:“脉象正常,没有孕相。或因患痢疾,导致体虚气短罢了。”
皇上回头甩给兰嫔一个耳光,“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