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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瑟一张脸越涨越红,这是何时的事情,自己竟毫不知情。
“今个儿姐妹聚得齐,皇上若封赏,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呗”,慧贵妃又提议。
“你闭嘴”,皇上打断,怒视慧贵妃,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皇后尴尬接话:“看来也起风了,今儿这花是赏不成了。皇额娘看,要不要改日再聚?”
太后点头应了,各人回了。皇上一路追着叶瑟,直到永和宫,叶瑟一路走得飞快,将弘历和言蹊都落在身后。
回了寝殿,她阖了房门。弘历在外叩门,却怎么都叩不开。委屈的泪水在她眼中盘旋,嫁给君王,同天下女人争夺有限的恩宠,原来这么难,这么熬心。她终究过于相信人间真情,而忽视了各种艰难。
弘历无策,唤侍卫强行开了房门。叶瑟忙拭净泪,红着眼只一句:“为什么是言蹊?”
是啊,为什么是言蹊呢。她好不容易适应君王身侧美女如云的真相。若是别人,她也能接受。可入宫以来,陪她捱过苦楚的一直是言蹊,没有她,她不知该如何继续生活了。她曾说,言蹊是自己的左手,弘历是自己的右手。可如今,那左手和右手竟握在了一起。那自己算什么。况且,她一直觉得言蹊与清晏是世间最好的爱情模板。如今,言蹊竟然抛下她,抛下清晏,只为投入皇上怀抱。
“朕也恨自己一时冲动”,弘历低语,“我一直想同你说。可怕你再次离开我。”
“总好过如今被人当面揭穿,让我成为众人笑柄吧?”叶瑟因问。
弘历愧道:“今日未在众人面前封赏言蹊,是因为朕想听你的意思。这件事何去何从,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办。”
叶瑟心乱如麻,可事已至此,她心中明白,言蹊已嫁不成清晏,也嫁不了任何人了。只好忍住心中委屈与苦痛,止泪道:“希望皇上不要亏待言蹊。”弘历连日来心头大石落地,将叶瑟揽入怀,“朕更加不会亏待你,再也不会负你了。”叶瑟忆起上次与皇上隔阂那半年,不想再与他相互折磨,只痛苦地闭上双眼,自己消化心中苦痛。
才送走皇上,言蹊又进来了。叶瑟眼中重新涌起新的泪水,一见言蹊满面愧色,她先发话:“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叶瑟别过头:“我只是为李侍卫不值。你真可以为了权力,而放弃十余年的感情。”
这一句,迅速让言蹊落泪。她伤心的是,云妃并不了解自己,竟将自己看作贪慕虚荣之人。自己是真爱皇上,绝非为权力。可若她同云妃说她真爱皇上,岂不更教她伤心。于是,她只好缄默不语。
她什么都不说,叶瑟还以为她默认了,心中更加失望。可更让她伤心的,其实并不是她的背叛,而是即将与她分别。这宫城真大啊,大得让人感到孤独。她记得有个夏日的午后,城东还晴天,城西却阴雨连绵,可见这宫城有多广阔,真应了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既然宫城这么大,以后无论言蹊分到哪个宫中,都离自己太远了,不知多少时日才能见一次。可她若留在永和宫,两位昔日姐妹在同一屋檐下共事一夫,便更尴尬。而皇上也会尴尬。
因为舍不得她,叶瑟嘴上反而刻薄起来,“皇上的封赏一下来,便走吧。不要留恋。”她明白,自己如今愈是宽容,反而会让言蹊更加愧疚,索性刻薄些,让她能下定决心离开自己。
“奴婢在您身边每一天,都是百分之百护您周全。走出这扇门,我能允诺的是,他日绝不算计谋害您丁点。其余的,险恶人心,我曾跟您讲过的,望您时时提防,后面的路只能为您祈福。”言蹊亦伤感。
“才刚上位,便开始训诫我了”,叶瑟继续装作残忍。
这句话却刺中了言蹊痛处,忽而激愤起来,“这件事,并不存在背叛,在皇上面前,我们这些小角色,又哪来的相互背叛。你终究还是低估了皇宫的复杂繁复,把自己放得太大了。宫城之内,只要一天不放弃自大,就永远是败的那一个。”她原本是担心云妃单纯,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被旁人算计,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如此刺耳。
“以后我是胜是败,得宠还是失宠,不必你担心了。”叶瑟亦冷冷道。
“娘娘可以和所有妃嫔共享皇上,可一轮到我,您为何如此忿忿。因为您觉得我不配。”言蹊再次反击。
叶瑟惊奇地盯着言蹊,心中悲凉极了。难道后宫之中,真不存在情深意笃,从永璜,到皇上,再到兰悠,又是言蹊,所有她以为坚不可摧的深情,都从中间断开。她依然是孤零零一人。
封赏下来了,言蹊获封“魏贵人”,迁至储秀宫。言蹊简单打点行李,恋恋不舍地再三回望永和宫,胸膛涌动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滋味,流入嘴中的眼泪亦咸涩。
她还未出门,两位宫女及一位太监便悄悄发话,求她带他们走。她惊问为何,侍女翩翩道:“再没有云妃娘娘待下人这么好的主子了。可是入宫一回,奴才们也想出人头地。云妃娘娘性子太不稳定了,做奴才的,跟着她,享了荣华富贵,可性命总别在裤腰,太没有安全感了。奴才们想随贵人去过安稳日子,也求上进,出人头地。”
其余两位宫人亦点头,言蹊心想自己已对不住云妃,不能再带走她的人。可云妃的单纯性子若不改,日后定会经受更多曲折。于是,她便应了她们的请求,想让云妃心头被痛击,迅速坚强起来。
玉怜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耳光打在言蹊脸颊,“魏言蹊,你这贱婢,真要忘恩负义至此?”
声响惊动了叶瑟。她召集来所有宫人,“还有谁要走?机不可失。不要勉强留下。”
不曾想,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走出的人,竟是烛影。别的宫人,皆是云锦遗下的,走了,叶瑟也觉得没什么。可烛影,是自己舍身救下的。今日竟也背弃自己而去。她眼中忽而有些湿润,更觉世事难料,人心难测。言蹊心中亦惊奇,不知烛影为何要背叛云妃,心中更加心疼云妃,可她下定决心要让云妃心痛醒来,于是更加刺激她,问烛影:“你为何要跟我走?”
烛影最后望了云妃一眼,低头,鼓起勇气道:“从来了后,我一直在柴房,我也想出人头地,做些不一样的活计。”
让她在柴房做事,是皇上的意思。叶瑟本来心想,待时日久了,皇上忘了,便将烛影从柴房捞出。如今看来,自己这番苦心也用不上了。
叶瑟忍了泪,面向玉怜:“所走之人,本月俸禄给双倍,算是感谢她们从前陪伴之恩”,又顿了顿,“魏言蹊的,也补上吧。”
言蹊心头一暖,可更担忧。云妃这份过于柔软的心肠,依旧未变。今后岂不是又要被人欺负了。她伤感地转身,头也不回走了。或许,这些,她从此再也没有资格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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