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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身体会。
回到秘密据点,酒劲呼呼上脑,我还没来得及进房间,已被丁奇唤去说话。
丁奇坐于精致小房间里的主座位。他头皮干净、光如卤蛋,身穿一件黄马褂,手里拿着大折扇,脚踏两只厚底布靴,活像秉承优良传统美德的气派老爷。
次座上坐着一位男子,无论发型、体型、肚型,还是坐姿、眉目、神韵,都跟丁奇一模一样。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称呼。
那名男子看出我的异样,客气自己介绍。我这才知道,他就是黄熙。
说他就是黄熙,其实不大正确,只能说他是黄熙的替身。那主座上的丁奇,其实也是丁奇的替身。
黄熙、丁奇藏于隐秘的地方,几乎没有被人见过真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总是选取双胞胎作为传话筒。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随意出入许多危险场所,还能做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包括我在内,精致小房间里共有3人。如此正式,当然不是为了将那公开的秘密告诉我。
话没几句,丁奇便客客气气地要求我韬光养晦、尽量避免抛头露面。黄熙随之附和,说死1、2个人没什么所谓,最重要是不要惹麻烦。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默契,顺势追问什么是惹麻烦。黄熙说坏了规矩就是惹麻烦,丁奇说惹得他们闹矛盾就是惹麻烦。
随后,我再作试探,证明无论说到什么话题,他们都可以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同一个意思。我的眼睛瞟来望去,莫名觉得他们其实是1个人控制2个人行动。
小半个小时后,丁奇再次强调韬光养晦。我略一沉吟,作出了大家都能接受的决定。
“我接受你们的意见。”
“同时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与陶明厉回到住的地方,酒意泛滥,我浑身无力,倒头便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外面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应该会睡得更晚一些。
陶明厉被许多人围了起来,他们希望知道所有关于我的消息。陶明厉所知有限,其他人所知甚少,彼此交换消息,就都知道我这次重生经历的事、随之猜出我的身份。
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陶明厉招呼我过去。稍经介绍,才知道他们都是陶明厉的生死至交。陶明厉在丁奇麾下得到功名地位,陶明厉便引荐他们进来。
其中1名清秀女子捏指在腰,提醒睡大觉都要注意防备陈安东。我见识过陈安东的手段,认为那是危言耸听。其他几人相继开口,说出了陈安东的厉害之处。
传闻中,陈安东真正奠定前坪市霸主地位的一战,是打败赵丽萍。
那时的赵丽萍,策划了有名的“平西行动”,联合邓灯、黄熙、丁奇以及各中小势力进攻隽东集团。
陈安东故意弃阵而逃,转而分袭各大中小势力的地盘。
各势力的调度本来就存在一定缝隙,身家利益当前,难免各人只顾各人。于是各势力一边龟缩守家、一边急兵回援。
偌大的前坪市,几乎所有的中小势力都被陈安东派人围追堵截,直接宣告覆灭。
赵丽萍等人攻占隽东集团许多物业,却都在随后的日子里,被陈安东依法依据争抢回去,陈安东的有生力量几乎无损。而陈安东打散了中小势力,迅速取而代之、蓬勃发展,势力有增无减。
声势浩大的平西行动,助长了陈安东的扩张。隽东集团,一跃成为隽东财团。其影响力之大,已不是1、2个市能够衡量的。
“张继元。你应该认识吧?”
“他是赵丽萍的丈夫。想不到吧?”
“陈安东,总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他们对陈安东的百般敬畏,源于心底的恐惧。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手段之一,我没有觉得厌恶。他们的忠告,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敢于正面与陈安东作对的人不多。如果我站出来,恐怕会付出比家破人亡还要惨痛的代价。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当时的我,自认为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烂命一条。如果能为死去的人报仇,我赚了。如果不能,我也不亏。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会哑然失笑。
第四十一章必然白费心机()
陈安东的魔爪,又再伸向了我。
见过陶明厉的生死之交不久,丁奇派人来传话,通知我拜会陈安东。陶明厉在旁听到,当即带我去跟丁奇确认真伪。丁奇态度一如往常的和善。他没有责怪陶明厉坏了规矩,也没有强硬要求我如何做。
“他说他知道何洁彤的下落。”
“我如实转告于你。”
“你自己决定吧。”
以丁奇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我对何洁彤的在乎程度。他不强硬要求,是知道我肯定会去。我无心揣测丁奇的城府,只想尽快知道何洁彤的下落。
与陈安东会面的地点,定于市区某四星级酒店。
陶明厉开车,随行人员有10多名。然而,因为那酒店被陈安东临时收购、驱赶了所有普通群众,所以即便随行人员都伪装成普通群众,还是被保安截留在停车地点。
随行人员想要暴力违抗,被陶明厉按压下来。陶明厉阔步而行,保安挺身堵在前面。陶明厉狠狠看着他,险些动手。
“他不上去,我不上去。你看着办。”
我说得漫不经心。那保安犹豫片刻,退开半步。陶明厉冷哼行走,将保安撞得退后几步。保安怒而不能发作,犹有怨恨。碰面就迎来这种摩擦,我只暗暗希望出来的时候不会被堵在门口。
陈安东坐在宴会大厅正中间,3、400人站成人墙警戒,只留出2人宽的通道。
尚未走近,6名保安快步走来,将我身上的A牌、匕首都搜刮走了。令我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要求陶明厉上缴武器。
陶明厉遥望陈安东,笑问为什么不搜搜他。陈安东摇了摇头,笑说像陶明厉这样的强者无需动刀动抢。
说话时,陈安东略微抬了抬手。陶明厉冷哼一声,甩手径直走出门外。
我心里一惊,随即想到他们之间对话的用意,将信将疑地走入通道。通道里,感受不到丝毫恶意,反而可以嗅到西装汉子们蒜椒大葱味道的鼻息。
来到距离陈安东2、3米的地方,左右保安同时伸手制止。停下脚步,看着那位须发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不禁想起何洁彤当初轻呼的那一声“太老爷”。
“马耳。”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
陈安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那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我直问陈安东想做什么、希望我怎么配合。陈安东摇了摇头,又笑了笑,说想找一个人、希望我去厚坪山。
我看着陈安东,再问那是什么人、我能得到什么。陈安东拄拐站立,走前一步,目光灼灼地说她叫何洁彤、我能得到她的原谅。
简简单单的话语,令我感到雷击般的震撼。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问陈安东打算怎么说服我。陈安东淡然笑着,说我会过去的、不需劝说。
陈安东像个看尽世间沧桑的睿智老者。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被他凝视的时候,我竟感觉自己飘荡在于星际之间。
终究是少了几分耐性。等不到陈安东的旁白与解释,我叹气追问怎么能找到何洁彤。陈安东似乎料到这个问题,他指着墙上的照片,坦白说没有办法、只能等何洁彤找我。
那墙上的照片,是何洁彤推着陈安东步向夕阳的情景。广袤的青绿草地,被夕阳染成了红黄色。陈安东身下的轮椅,闪亮着温馨回忆的闪光点。
当时的我,仅仅剩下一丝揪心的理智。那丝理智让我清楚地意识到,陈安东不是真心把何洁彤当成女儿、我找到何洁彤只会害了何洁彤。但,我揪心地发现,自己不可抑制地想见见何洁彤、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便与陈安东达成协议。陶明厉站在守卫深严的走廊里,见我那么快出来还觉得不可思议,反复问陈安东到底是什么狼子野心。
“他让我好好呆在厚坪山。”
“什么都不要做。”
“并且保证没有人会找我麻烦。”
我简单交代与陈安东见面的经过,继而向丁奇告辞。丁奇只要求我把陶明厉带在身边,以备不测。我当面同意,转身就以“不方便”为由,叮嘱陶明厉不要跟来。
陶明厉收拾了细软,决定在厚坪山下的酒店常住。我没有理由阻止,然后坐上陶明厉的车,接着答应必要时向他求助。
其实,除了吃喝拉撒,我没有什么需要求助的。而吃喝拉撒,我想不求助都不行。
常住山下的陶明厉,成了我起居饮食的移动粮仓与补给站。他隔三差五地给我带食物、药品,甚至帮我把穿破的衣服带到山下抛弃。我住在山沟里,像一条特立独行的寄生虫。
秋末冬初,好日子彻底到头了。我染上风寒,又在爬出爬入山沟的时候刮伤手脚。躲在山沟底部,虽然没有冷风直吹,我还是感到彻骨的寒意。
正当意识迷离时候,山沟上方传来女孩子矜持的呼喊:“马耳!你还好吗?”
我极度亢奋,以为何洁彤终于愿意现身相见。转眼看到略显陌生的矫健身姿,发现来人是意想不到的陈雅芝,我无比失望。
陈雅芝善于察言观色,同时精于读心揣意。她小心将我扶坐而起,又将自己的羽绒罩在我的身上,然后握紧我的双手。无言的关怀,彰显了空前绝后的孤独感,也驱逐着虚无缥缈的孤独感。
吃过药、处理过伤口之后,我的精神恢复不少。陈雅芝那殷红好看的嘴唇,不知何时被冻成了紫黑色。我将羽绒披回她的身上,她顺势环抱着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白费心机。
欲出未出的泪水,将我的思绪与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