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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猜不透的态度()
“未来的事情,说得准吗?”
凌世辉看着窗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放心不下晚会的情况,带着保镖四处巡逻。
在我第2次重生的世界里,荣光灯具厂是邓灯积累财富的第一家企业。由于10周年纪念晚会发生火灾,荣光灯具厂毁于一旦,直接促使邓灯转行经营物流。
如果这个世界里的邓灯也会因此而平步青云,我喜闻乐见。然而,这个世界里的陈安东权势可怖,早已稳占物流行业首座。如果邓灯破釜沉舟、半路出家,恐怕凶多吉少。
我能想到的这些,凌世辉应该也能想到。但凌世辉表现出似是而非的态度,则令我十分费解。
难道没有“睿智”增益,他就只是人肉雷达?
周年纪念晚会的场地很大,到场的嘉宾足有3、400人。我在人群内外巡视了几遍,始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陪我巡逻的保镖,是被凌世辉捉弄的那名。他忽然轻拍我的肩膀,出言提醒:
“马先生,是不是在找他?”
保镖示意往某个方向看,那里有张大桌子只坐着一位高瘦男子。男子刻意耸肩低头,不时抬眼左顾右盼,而且频频抬手抹汗,神色很不自然。
我看得真切,认出他是何洁彤的父亲,何小兰!
各种复杂讯息疯狂冲刷我那稚嫩的脑袋,我缓了一会,才理清楚头绪。
这个世界的何洁彤,是隽东财团的大小姐。按道理,何小兰理应是陈安东的部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是隽东集团的人,差不多50岁,只有一个女儿,前段时间被奸杀了。无端端过来,可能有什么阴谋。”
保镖在我耳边低声解释。我听得认真,心中所想与他截然相反。我吩咐他留在原地警惕,自己缓步走到何小兰旁边落座。
对于我的不嫌弃,何小兰受宠若惊、连连卑躬点头。
我时而鼓掌,时而点评台上表演的节目,只为竭力装作素不相识样子。我的脑海深处,却反复回想何洁彤被虐杀的情景,令我无比愧疚。
在某个相对安静的时刻,所有情感终于爆发出来。我向何小兰坦白害死自己家人、殃及何洁彤的经过,诚恳请求何小兰责备。
“彤彤是我唯一的亲人。”
何小兰轻声开口,仿佛忽然挣脱了所有忧伤和烦恼,只剩下徜徉于温馨回忆的恬淡。
陈安东是何小兰的仇人。他动用非法武装力量,强迫何小兰变卖田产,继而将囤积变质的粮食硬卖给何小兰。
倾家荡产,没有将何小兰击倒。但何小兰的婚姻因之而破裂,从此与何洁彤相依为命。人近中年开始创业,其中的坎坷辛酸无奈,只有自己懂得。
事业初见起色,何小兰已能看到苦尽甘来的日子。偏偏陈安东豺狼野心猖狂,强行掳走何洁彤,要挟何小兰转让资产、并为隽东集团做牛做马。
名义上,何洁彤是陈安东的义女,许多人见到都得尊称一声“大小姐”。实际上,陈安东时常当着何洁彤的面,肆意羞辱何小兰。
虽然何洁彤死得冤屈,但对于何小兰父女而言,未尝不是解脱。
听完何小兰的话,我久久没有开口。直到想起自己责无旁贷、想起自己孤家寡人、想起自己对何洁彤的爱恋,我才发自内心地说:
“我答应过你的女儿,会全心全意地爱她。如今她不能再孝顺你,请让我喊你一声爸、代她侍奉你的左右!”
何小兰双手紧紧捏着茶杯,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笑着流泪、笑着点头。
我们举酒痛饮,尽量不去思考那些令人伤心的事。可惜话不过几句,又回到了伤心之处。
我无意间问起为什么会出席晚会,何小兰解释由于何洁彤的死、他已经退出隽东集团、希望投靠邓灯。
我心里有所疑惑,追问为什么投靠邓灯。何小兰说:“因为他跟陈安东一样。。。。。。他可以为彤彤报仇。”
失败者、成功者的存在,绝非人尽皆知。何小兰之所以知道陈安东、邓灯的特殊身份,是因为何洁彤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此次前来投靠,全凭何洁彤事先指明时间、地点。与此同时,何小兰也坦言知道我跟邓灯、陈安东一样是失败者,并知道何洁彤与我关系亲密。
那时候的我,没有考虑何小兰如何知道这些秘密,只觉得何小兰对我推心置腹、自己应该尽力促成何小兰的投靠。
我们安坐于酒席,等候邓灯过来问话。但一直等到晚会结束,邓灯都没有过来、也没有派人过来招呼。
何小兰心灰意冷,苦笑着向我告辞。我刚打算带他向邓灯引荐,凌世辉挡在了我们面前。
“丧家之犬,就不要来这种喜庆地方扫兴了。”
“仲然有千百个理由,你也不应该助纣为虐。”
“此时悔不当初,至少要拿出令人信服的成绩来将功赎罪。”
劈头盖脸的冷言风语,弄得何小兰极度窘迫。何小兰唯唯诺诺地离去,凌世辉继而责备我考虑不周、险些引狼入室、几乎酿成大错。我恼怒气愤至极,但是碍于情面,沉声争持几句之后,只能不了了之。
回到住的地方,我越想越觉得凌世辉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奇怪。忽然,心中浮现凌世辉情况危殆的猩红字眼,我吓了一跳,急忙带上保镖赶往凌世辉的方位。
凌世辉,仰面倒在距离荣光灯具厂2、3公里的巷子里。他指间夹着雪茄,纹丝不动地眺望星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而在凌世辉的脚边,有个身影歪倒在墙根。那附近摊开了大片血迹,血量之多,足以令任何人失血死亡。
我快步走近,认出那是何小兰,瞬间明白凌世辉在这里做了什么。我跪地抱紧何小兰,泪如雨下。心中对何洁彤的愧疚感,沉重得令我无法呼吸。
“没什么好交代的。你希望我交代什么?”
“他是陈安东的人。你知道他的意图吗?”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凌世辉目光灼灼。那份不惜一切的执着,令我痛心疾首、无可奈何。
我让保镖帮忙收拾现场,然后拜托邓灯帮忙料理何小兰的后事。整个过程无比漫长煎熬,我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
第十二章临死前的黄昏()
“马先生,这是你漏在餐桌上的吗?”
保镖将一部笔记本交到我的手中。我随手放到桌上,没有心思过问。
这是跨界的第7个晚上,我彻夜未眠。直到晨光拂去眼前的阴霾,我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房间正中位置摆着一张茶桌,上面安放着一个骨灰盒、一部笔记本。笔记本的真皮封面整洁未见缺损,我却没有任何印象。
翻开笔记本,可见扉页写着“马耳”2字。字迹娟秀,笔锋苍劲有力,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想起保镖说的话,再想起昨晚与何小兰会面的情景,我怀疑这是何小兰的笔记本、晚会工作人员只看到扉页字眼就以为是我的。
我按捺心思翻看后面的内容,越看越受触动,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何洁彤的日记本。
里面简单记录了何洁彤的日常生活,大部分是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小部分内容穿杂其中,不难分辨那是何洁彤在隽东集团发现的情况。
综合那些情况,可以看出何洁彤在隽东集团里的概貌,并且可以大致了解特殊人群在这个世界里挣扎求存、相互争斗的惨状。
关于邓灯的身份与住处,整部笔记本都没有明确表述,甚至没有提及邓灯与荣光灯具厂。极有可能,是通过某种隐晦的方式转告何小兰的。
在日记本中,何洁彤断续透露了自己的心迹。虽然只是一笔带过的简句,还是宣泄出她那不可抗衡的绝望。
那样的压力底下,何洁彤倔强认为死亡不是解脱、生存也不是苟活。如果有朝必须死去,她希望可以听着爱人的歌声、笑着闭上眼睛。
泪水冲破了我的心理防线,令我无法直视何洁彤的美好愿望。脑海中呈现出何洁彤沙哑惨叫的画面,更令我抱头痛哭。
保镖冲进房间,询问我的情况。我疯狂打骂,将保镖驱赶了出去。
哭到筋疲力尽之后,我挣扎起来,继续聆听何洁彤的心声。
她说我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对她微笑、给她拥抱、牵着她跑。每当快要放弃的时候,我都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王子。她对我爱理不理,是想吸引我的注意。我没有主动追求,反而令她爱恨难舍。
高三第一天放学的时候,她在足球场被我撞倒了。她没有觉得生气,因为眼里只有我的关心、怀里只有我的背膀。她无比希望,我能带她走过万千岁月。
在日记的末尾,是一篇名为《放学时,黄昏》的长诗。我逐字逐字地看,恨不得铭记在心。再抬头,仿佛听到何洁彤在我耳边哼唱:
灰白的教室里你画出一道风景
在我们之间挂着彩虹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我想看看你近距离的美
你总是有答案解决我的问题
我心里藏着很多问题多希望你长住里面
呵你微微笑走过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看到我
靠在雨窗边看你踢足球
围观的热闹安静了你还在
好像在为我写着情书
你的笔墨潦草
刚好我能看得明白
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写好了
能不能默默放进我的抽屉
让我把这封信好好珍藏
如果你不想放
当面交给我也可以
下课声一阵阵你好像总在等人
我和你说拜没关系吧
哼着歌散步足球场刚好能与黄昏同步
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追逐
青春该谈感情你比我还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