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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民申转身走入人群，我淡定迈步跟随。穿行在人群之中，我终于可以大松口气。
第一三三章立场悬而未定（）
李民申把我带到某个空阔的公园。
这里地势平坦，只有齐根草坪，罕见杂草水岸，是休闲露营的好地方。这里没有可供躲藏隐蔽的遮掩物，也没有可见的监听设施。放眼打量周遭情况，只能看到较远的地方站着许多特殊人群。他们原本打算站到较近的位置，经我提醒，被李民申勒令远离。
即便有了那么远的距离，我仍不能完全放心。略作沉吟之下，我不紧不慢地向着李民申跑近、以拳脚发起进攻。在合适的位置，我沉声呼喝、要求李民申认真听好。
平心而论，我事先无法确定李民申是否早已接到赵丽萍的秘密任务，也无从确定李民申是否绝对忠诚地效命于隽东财团的哪位成员。所以关于联手合击兰萍的事情，不便向外人透露。
我且战且说，攻击的威势丝毫不弱。李民申且战且听，只守不攻、显得十分被动。不过，当李民申开始发表己见的时候，就转守为攻、威势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且战且守，大感压力不小、险些中招。
如此那般的战斗过程，看起来非常凶险、彼此都有所中招。实际上双方均未狠辣出手，所受轻伤都浮于表面、吓人而不伤及要害。
较远处的那些特殊人群忍不住缓步靠近，我有所察觉。趁自己处于攻击姿态，我再次使用霞光万弹。那霞光的刺目程度更高、持续时间更长，让我和李民申都同时定在原地。
“站住！”
“不要过来！”
“我没事！”
李民申大声呼喝，阻止了那些特殊人群的靠近。这个时候，霞光万弹缓缓停止旋动，万丈霞光随之无声消散。1柄短剑没入我的胸口，剑柄处紧紧握着粗大的手掌。
关于霞光绽放瞬间发生的事情，应该有特殊人群看到，李民申急急取出短剑向我扎来。其取剑、刺剑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得肉眼难见。
我无牵无挂地摔身落下，苦笑着看向李民申。李民申抬手盲打电话，低声招呼人员安排紧急救援。
对于我受伤的事情，李民申目露愧疚、沉声道歉。我当然不会责怪介怀，只会觉得自己的考虑不够周全。如果我有时间、有人员，就不会如此冒险而唐突地请求合作。可惜，没有如果。
短剑的威力强劲，直接刺穿了我的肺部，几乎透身而过。最具杀伤力的地方，在于其发挥出来的失败者武器效果。所过之处，皮肉血脉骨头全被撕裂、绞碎。我极力调控伤口附近的肌肉组织，勉强延缓了血液流失的速度。
李民申捡起地上的霞光万弹，塞回我的手中。他那凝重的目光里，有着一般特殊人群没有的坚毅与宽容。我兀自苦笑着，觉得自己当初盲目狩猎的行动太轻率、太愚昧、太遗憾。我发自内心地希望能跟李民申合作，安居乐业也好、征战四方也罢、如何合作都无所谓。
我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想法，其实是因为失败者武器的效果增强了李民申的睿智效果、通过致命伤害对我形成轻微的影响。不过，对于当时深陷晕眩、神志不清、意志薄弱的我而言，则难免导致严重的偏差。
“从今往后。”
“他就是我们的兄弟。”
“大家好好相处。”
李民申擅作主张，命令所有部下与我以兄弟互待。那些部下意见很大，不约而同地“宣扬”我的恶行。李民申力排众议，勒令急救人员带我离去、禁止任何人员不经同意私自与我接触。
我躺在担架上，任由急救人员抬送离开。对于李民申的安排，我非但没有一丝异议，还十分感激。毕竟，我早已对众人夸下海口、无论胜负都会自愿受死。
一不小心又保住性命，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一高兴，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
那房间的黄白灯光颇为温馨，整体布局与亮度合理，让心思与情绪都有所放松。空气里弥漫着轻淡的香味，毫无浑浊凝重的感觉。目光随意往床边瞥去，可见小书柜上摆着简单的纸花、日历、报纸。
这里看起来，比平西集团的地下密室好多了！
心里暗暗感慨着，我缓缓坐起身来。胸前与肩上有着明显的疼痛，目光透视而去，可见伤口都经过细致入微的处理。
目光能够透视的范围有限，看不到背部的情况。稍微调动伤口附近的肌肉试探，伤口疼痛愈加明显。这样自然表明，伤势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被称为已经恢复的程度。
至于身上的衣裤鞋袜，则与我失去意识前的一模一样。包括那颗霞光万弹，也还在我的手中紧紧握着。这就让我情不自禁地疑惑：是谁帮我脱的衣服的？是谁帮我做的手术？是谁帮我穿的衣服？总不可能，不脱我衣服就做好手术吧？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轻抚胸前的伤口，讶然发现全无纱布、绷带、消毒药水之类护理必须品。敞开衣衫之后，唯有伤口周围显现拳头大小的圆圈红晕，似乎就是做手术留下的仅有的痕迹。
世上竟然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术水平？我吃惊不小，反复盯着圆圈红晕细看，始终不见伤疤。想起刚才查看伤势的情况，我心中一动，凝神再看，才发现无数细线将伤口缝合得如同天衣、凡胎肉眼根本看不出端倪。
“咳。”
“看了这么久。”
“有没有什么看法？”
姚霜平静说话，脸上没有表露明显的情绪。她是在我醒后不久进门的，声称自己负责照料我的起居饮食、顺便履行监视的职责。
经过简单问询，我才知道她是李民申手下最出色的主治医生。由于李民申被我伤得“很重”，她起初并不愿意为我治疗。在李民申再三要求之下，她才勉为其难地施展举手之劳。
我百般致谢，近乎感恩戴德。姚霜不为所动，只说是看在李民申的份上。我心有疑惑，故意再作试探。姚霜淡然交代来龙去脉，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跟李民申合作的梗概。
虽然姚霜不知道我和李民申合作的具体细节，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还是对李民申、姚霜等人怀有较大的戒备。毕竟李民申到底向多少人透露过此事、那些人会不会向兰萍告密，我都无从得知。耽误赵丽萍安排的任务事小，若是弄丢这条性命，我就没有后事可言了。
怔怔思量良久，使得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姚霜的脸上。姚霜面无表情，直问有没有什么看法。我秉着宁可恭维过当、不可失礼得罪的心态，连声赞美说好看、好耐看。姚霜听了，脸上既没有明显的开心、也没有明显的生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那房间里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3天。姚霜准时为我检查伤势，并从各方面对我进行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无可否认，姚霜纯粹是出于监视才那样做的。我没有太多需要隐藏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需要秘密联系的人，身在那样的“服务”当中，其实颇为享受。
“我觉得。。。。。。”
“这个狩猎名单。。。。。。”
“很有问题！”
姚霜躺在被窝里说话。她的双手压在被子上，半举着狩猎名单，修长纤美好看。我在迷糊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这话，漠不关心地表示确实很有问题。
大概是觉得我的态度不够认真，姚霜侧身紧贴着我，一手搂着我的胳膊、一手将狩猎名单举到我的眼前，郑重其事地解释起来。
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感觉，不会一成不变。我枕着自己空闲的手臂，微眯眼睛注视狩猎名单，不时吭声以作回应。其实我心里所想的，是其它更加重要的事情。
第一三四章决策南辕北辙（）
姚霜的立场，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所在。
在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使尽千方百计想要动用私刑，恨不得号令千军万马将我折磨至死。在我与李民申合作之后，她表面上对我冷漠、行动上对我热情。那热情的程度，其实已经不能用“过分”2字来形容了。
每当夜幕降临、饭饱茶足、疲乏困顿的时候，姚霜就仿佛听见闹钟的提醒、自动自觉地出现于门口。她关门熄灯，冷漠地做出过分热情的事情。表情与话语是冷漠的，呼吸与动作是过分热情的。不可描述的情景，只需稍作想象，便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其中必有古怪。
正是那必有古怪的情景，连续3天发生在我的身上、眼前，我却迟迟没有发现。如果不是那张狩猎名单，我可能会长久出于迷蒙状态、醒悟不过来。
说起那张狩猎名单，其实又是值得深思的事物。
那张狩猎名单一直被我装在裤兜。无论是跟易仁敏、蔡千翼战斗，还是跟庞巧慧、李民申战斗，它都十分幸运地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在我被李民申抓到这个地方之后，它多次出现于姚霜的眼前。姚霜反复查看过，只认为是平平无奇的狩猎名单。
然而，当我再次认真研究狩猎名单的时候，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思路慢慢恢复清晰、意志慢慢恢复坚定。紧随其后，我才惊觉自己受到了李民申的催眠影响。
我可以确定，那张狩猎名单绝对不是平平无奇。它可能是熊方亲手制作的，也可能被其他强者签署了某种强大的契约，真相无从考究。姚霜身为睿智者，竟然未能发现它的奇特，本身就是奇特的。
由彼联想及此，又由此反思及彼。我小心翼翼地进行多种试探，认为姚霜没有受到李民申的强制催眠。足以说明，姚霜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出自其个人意愿的决定。如此，意味着姚霜的态度是因为某种变化而变化的。
姚霜说过，她救我是因为我跟李民申合作。咋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可是救我救到被窝里面，怎么解释都不合理。经过反复辩证思考，我大胆猜测：姚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