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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对温如初道:“父亲,女儿稍候就回。”
慕容酒瞥了温禾一眼,还特意和温如初报备,难不成怕自己抓了她不成?
温禾语罢,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慕容酒快步跟上。
“你知不知道,走在本王面前,是不合礼数的?”出了府门,慕容酒叫住了温禾。
府门关上,温禾松了口气,转身对着慕容酒的神色也变了,再不像方才那般拘谨:“七殿下,您该不会还记着仇吧?”
面对突然变脸的温禾,慕容酒微微动容:“记仇?本皇子爱才,断不会为区区小事记仇的。”
“不会?那上次是谁拿着剑要杀我的?”温禾只觉得慕容酒睁眼说瞎话。
“温姑娘,此番在下是真心诚意邀您赏梅。过往之事,再不追究。”慕容酒放下身段,自称在下。
温禾没好气,慕容酒却上前为温禾掀开车帘:“温姑娘请进。”
温禾脑中闪过一词:“羊入虎口。”
但她还是乖乖上了车,并且警告慕容酒:“七殿下,我这小命算不得什么,倒是您,别脏了手。”
慕容酒知道温禾对自己心存戒备,可是此番,他确实无意找温禾麻烦。温禾上次与他交锋,他已看出温禾是棵好苗子,他便是想来再次说服温禾为自己效劳。
“走吧。”慕容酒没有回答温禾的话,只吩咐车夫道。
马车前进了,确实往是往北没错。
温禾与慕容酒面对而坐,二人一路无话。而温禾明显没有和文子怜在一起那般自然,而是有些扭捏,双手搂着手炉放在腿上,整个路程几乎没动一下。
温禾上一世是女将军,虽然和士兵们打成一片,士兵们也从来不把她当女人看,她却从来没有这般和男子在一处狭窄空间独处过。也难怪她拘谨。
慕容酒倒是自在得很,车里有许多书册,他翻开之前看的那一本,便也不去管温禾了。
“殿下,落雪了。”马车颠簸,出了城,帘外车夫忽然道。
车厢内的暖炉缭绕着热气,温禾的脸被熏得红扑扑的,闻言一喜,背过身便打开了帘子。
刺骨的寒风忽而刮了进来,温禾身躯一震,打了个哆嗦。
还未看清,“到地方再看。”一只大手忽然放下帘子扣好,慕容酒的声音和气息忽而出现在温禾身后。
寒风被阻挡在车厢之外,车内浓浓暖意又升腾起来。
温禾不满,但这是他的车,只能随慕容酒喜欢。
北城梅林稍远,马车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下车后,巨大的温差让温禾适应了好一会儿,待她看清眼前景色,眸光便更是清澈如洗,在满世的红与白中,犹如神灵降世。
天空飘着小雪,地上已是稀稀疏疏一层银白,而此刻成千上万的红梅屹立在周围,表现着自己的一身傲骨。鲜红欲滴的颜色与泛白的天空和雪花,形成强烈的对比。
梅花之色,艳而不妖;梅花之香,清新不腻,淡雅如常。温禾贪婪地嗅了嗅空气,如此绝美之地仅仅有两三对游人在观赏,真乃绝世佳境。
温禾回过头,见慕容酒刚下了马车,她的鼻尖微微泛红,是被冻的,但整个人看上去便是白里透红,更加诱人了,惹得慕容酒多看了几眼。
车夫在慕容酒下车后,便驾车离开了二人视线。
“且慢慢走着,前方有处茶棚,今日天气,饮一盏云雾再合适不过。”慕容酒走上前,看了看绵延到地平线的白与红。
云雾?
温禾看了一眼慕容酒,没想到他竟然也喜欢云雾,她忽而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是否……也喜欢桑落酒?”
慕容酒一愣,没想到温禾会提出这个问题,半晌他才想起此前在酒楼,喝过桑落,当时还拒绝温禾喝他的酒来着:“是。怎么,难道你想喝酒?”
慕容酒,竟也喜欢桑落。那和她的爱好,别无二致啊,她忙道:“非也,随口问问。”
“今日可没有酒。你若是醉了,发起酒疯来,我可不好交代。”慕容酒耸耸肩,率先走在前面。
温禾几步更上,不服输地道:“我酒量可是好得很,才不会发酒疯!倒不知殿下你,能否喝的过我?”
“哦?那改日定要与温姑娘一较高下了。”慕容酒挑眉。
温禾不屑地哼了一声,想上一世,庆功宴上她可是喝趴了一整个连的士兵。
二人并肩走了几步,慕容酒忽而开口道:“我见温姑娘在府内过得大概并不算好。”
温禾不以为意:“七殿下也半斤八两吧。”
温禾倒是敢说话,慕容酒并不恼:“半斤八两?那平日你与那些家人周旋,倒也辛苦。我与你却不同,身处皇室,还要为国事烦忧。”
“古人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殿下如今能为国事烦忧,想来也在皇室过得不错。”温禾回道。
“年节将至,长江以南去年大旱,他们并无粮食过冬,如今要占领州府闹反,怕是今年春节,也过不安稳了。”
第56章 踏雪寻梅2()
“父皇最近正为这事烦忧,日日召见臣子皇子商讨此事,不知如何才能镇压住这些南蛮子。”慕容酒见温禾说到国事,便想到最近南蛮子闹反一事。
“南蛮子?”温禾听见这个称呼略微吃了一惊,“这称呼如何得来?”
“长江以南并未开化,故称南蛮子。”慕容酒觉得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
温禾摇摇头,南蛮子一事,本是前世她下一步的行程,没想到却被皇帝一杯毒酒给断了:“非也。并未开化,便去开化;大旱无粮,便开仓放粮。这才是解决闹反之根本。单用武力去镇压,刁民还是刁民,若再遇大旱,岂不是重蹈覆辙?”
其实慕容酒不过是配合温禾的话题,无意中提起这件事,却没想到温禾身为女子能说出这等话来,直指问题根本,他有些讶异:“你关心国事?”
温禾小脸红扑扑的,怕慕容酒心生怀疑,忙为自己开解:“那倒没有。从闲书上看的,也有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
慕容酒自然不会将温禾的话信以为真,随后他又提起两件国事,温禾透彻的分析,已经全然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学识和思想了。看来这温禾不仅有武功底子,对治国之略也有自己的认知。确实是个可用之才。
慕容酒从前只以为女子不过是世间尘埃,或是红颜祸害,如今温禾的才能,让他对女子的偏见打消了一大半。
慕容酒看向温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二人不一会儿便到了慕容酒所说的茶棚。茶棚非常简易,只由两三片茅棚组成,里面放着三五张桌椅和取暖的炉子。
“七公子,您来了,还是一壶上好的云雾?”眼尖的小二一眼发现了慕容酒,立马过来殷勤地问道。
温禾看了一眼慕容酒,看来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
只见慕容酒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带着温禾走到了最靠近暖炉的桌边坐下。
“得嘞。”小二看了温禾几眼,似乎是觉得这位姑娘眼生,但眸中明显有几分惊艳。
温禾见慕容酒走在前面,取出随身的手绢擦拭了一遍桌椅,才示意温禾过去坐下。温禾不由觉得,慕容酒部分时候还是有人情味儿的。
“公子,您的云雾来了。”小二提上茶壶,端上茶碗,趁机拍马屁道:“公子,您真是好福气,有这般佳人长伴身侧。”
长伴身侧?
温禾心中重复了这几个字,这小二精灵啊。想来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慕容酒的妻子或是妹妹,便巧妙用了这四个字,将两人都夸了一遍。
“尚可。”没想到慕容酒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温禾,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小二。
尚可?
温禾虽然对这二字十分不满意,但是对于她来说,慕容酒对她的看法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便随意了。
小二又寒暄几句,才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慕容酒为温禾斟了一杯茶,温禾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断定道:“庐山云雾。”
慕容酒挑眉:“看来温姑娘对茶也有所研究。”
“非也,只是云雾色泽嫩绿,清香怡人,独独钟爱它罢了。对其余茶,我倒不知。”温禾晃了晃茶盏,细细观察着盏中泡开的嫩绿茶叶。
热气升腾,从慕容酒这边看去,温禾的脸倒有些云里雾里了。这丫头,年龄虽小,却懂得生活。官家的大家闺秀通常都一个样子,无甚区别,而温禾却活出了自己的性子,实为难得。
渐渐地,温禾也放下了拘束,和慕容酒谈天说地起来。
温禾谈吐举止之间尽是大气,慕容酒也毫不逊色,家国江山,均是不在话下。
二人就在茶棚用过午膳,到了午后,天气稍微暖和,慕容酒才带着温禾正儿八经地去逛梅林。
温禾忍不住折了几枝新梅,见到慕容酒略带惋惜的神色,她理直气壮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殿下是在惋惜什么?”
好一个花开堪折直须折,慕容酒愣是没想出话去反驳。更何况温禾笑靥如花,眸光澄澈,让人实在不忍心去打搅扫兴。
还一会儿功夫,温禾收集了一小把新梅,预备带回府里插上。这梅花的清香,可比香炉里的香淡雅自然多了。
温禾女将军做惯了,性子还算直爽,起先本是慕容酒带着她逛,到后来却是她自己带着慕容酒到处瞎跑了。
“殿下,宫中应该不缺梅花,为何到此赏梅?”温禾一边抚摸着怀里的花枝,一边回身去看慕容酒。
慕容酒却一眼瞧见温禾一双小脚,那绣鞋的粉色变深,想是已经湿透了,皱眉道:“你的鞋袜……”
温禾一愣,这才低下头看自己的双脚,这才突然感觉到一直缠绕在自己脚下的刺骨凉意。
定是方才跑得勤了,身体暖起来,溶了雪,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