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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在外险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屋里三口人,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既然怜儿不舒服,倒辛苦你进宫一趟了。”文溪玟到底还是拿文子怜没办法。
“哪里,子怜也甚是思念姑母与表哥,本是新年,就该聚一聚的。”文子怜苦笑,忽而入了戏,有些病怏怏的了。
三人又是一阵寒暄,文溪玟才送文子怜出来,她也要回宫里去了:“怜儿,平日照顾好自己。女儿家,最应该注意的便是那方面。否则以后绵延子嗣都成问题。”
文子怜闻言红了脸:“是,谨遵姑母教诲。”
“过几天本宫找宫里的太医去给你看看,今日我便先回了,你姑父还等着我呢。”
“好,谢过姑母,恭送姑母。”文子怜早就不想和这个妄图把自己儿子和侄女儿凑成一对的姑母待了,顿时松了口气,巴不得她赶紧离开。
文溪玟走后,慕容熙也没有出来,文子怜便把目光转向了望着她已经笑出眼泪的温禾。
“我不在这里和你计较!”此处是慕容熙的寝宫,文子怜见温禾欠扁的模样将怒气忍了回去,决定到宫外好好教训教训温禾一番。
温禾急忙上去讨好,搀着文子怜往外走:“你说,如果我不那么做,还有什么理由能如此硬气的拒绝你姑母和表哥?”
文子怜本气不打一处来,听了这话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羞恼道:“温禾,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随即,她又将矛头转向寻雁:“还有你这丫头,竟跟着她胡闹,反了?”
寻雁面露委屈,嘀咕道:“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奴婢以为,他们都不安好心。”
“好啦好啦,待会儿你就好好和文大人说,你们见了面,彼此都不是很喜欢。相信文大人也不会为难你。”温禾看着寻雁的模样不忍,连忙打圆场。
“爹爹是不会,可是那姑母怕是不会让人省心……”文子怜说着,眸光忽然暗淡下去,声音也压低了,“其实我知晓,爹爹如今在朝中不是很顺心。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温禾一愣,她一直以为文子怜大大咧咧的从未想过关心过这些事,没想她也如此心思细腻。
她当即回道:“家人与自己,同样重要。”
“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若是你,又会如何取舍?”经过慕容杰的寝宫,文子怜多看了几眼,但心想着如今还是不要遇到慕容杰好,她才不知道如何解释为何进宫。
温禾想到自己前世含冤惨死的家人,眸光一凛,不由义愤填膺:“什么不可兼得,不努力去争取,怎么知道不可以?若是最后失去一方,也定要让那挑拨的凶手万劫不复!”
温禾情绪有些激动了,一番话说的文子怜吓了一大跳,烦恼一扫而空,倒反过来安慰温禾:“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禾这才注意到自己情绪失控,她摇了摇头:“非也,只是为你打抱不平罢了。”
而此刻暗处,一抹墨色立在那里,将方才温禾那满腹的仇恨听了进去。
果然,这个小丫头,和已成为过去的温氏将军一家,有很深的联系。
宫外文章见一行人出来,忙出来询问情况,而文子怜只是敷衍了事。文章虽然有些失落,其实妹妹的长子身为太子没有什么不好,可性子却不随她母亲,变得阴险狠辣,若是将文子怜嫁给他,文章免不得心疼。
好歹这事算告一段落了,只是文溪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来日方长,他和文子怜还要有十足的精神去对付皇帝和太子。
温禾回到府中已是午后,舒娇玉带着温墨回了娘家拜年,温如初也带着赵梓霏和温衡去串门拜年了,府内十分清静。
赵岚见温禾回来,惋惜道:“小姐可回来晚了,老爷带着大夫人去大理寺卿刘大人家拜年去了。
温禾随意坐下,闻言便想到了刘大人家的那位纨绔子弟刘超,不去也好:“那有什么,他难道比文姐姐还好不成?”
“那倒也是。”赵岚想起来今早是丞相府的马车来接的温禾,“对了,老爷说正月十五要去普救寺祈福,说一家人都要去呢,不能落下。”
“哦……”温禾了然,可“好”字还没出口,她突然想到,正月十五慕容酒要约他去东街赏花灯的。
“怎么了,小姐?”赵岚看出温禾异样,为温禾斟茶。
温如初很是看重正月十五的祈福。他们一般不会在大年初一初二去,而是踩着大年的尾巴,听赵岚说,这是温家历来的习俗。温家所有人都必须去,以免激怒佛神,祈求全家安康。
温禾犯了难,到底是去赴慕容酒的约,还是跟着温如初去普救寺?
普救寺离京城有一段距离,想必当天是回不来的,要住一宿。
“奶娘……如果我不去普救寺,会怎么样?”温禾试探性地问道。
赵岚一愣,不解道:“小姐为何不去?那可是祈求新的一年身体康健、诸事顺利的好时机。何况,小姐如今是正房的女儿,若是不去,老爷会认为是对温家不敬,定会大发脾气,大夫人和二夫人,又会找小姐茬了。到时候,怕是奴婢也没有办法……”
温禾算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去普救寺,温如初这边没法交差,恐怕自己还得被赶出温府。
这时的温禾完全没有想到,这温府,很快就要变天了。
第64章 元宵祈福()
从正月初二开始,温禾便为正月十五的行程冲突犯难,两边都是熟悉自己的人,总不能找个人冒充她罢?一看就会被看穿。
直到前一天,温禾却得到了一条消息,是关于赵梓霏的。温禾决定将计就计,也好有机会去见慕容酒。
正月十五,天还未亮,温家上上下下都起来了,着实闹腾了一番。
温如初带着老小已经在门外等候,左等右等不见温禾过来,刚要亲自去请,却见赵岚神色急切,过来谒礼道:“老爷,夫人,大小姐昨夜便高烧不退,方才才打理完毕,正由丫鬟们扶着过来。奴婢怕老爷等急了,来给老爷回个话。”
“高烧?这丫头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里着想啊。平白地找晦气!”舒娇玉觉得温禾是在摆架子,趁机挑拨道。
在温府全年中最重要的日子生病,那绝对是大不敬的事情,实在不吉利。
“这丫头,选个日子生病不好,偏偏这天。老爷,我看她就是存心找茬!”赵梓霏也抱怨道。
那日看到文章亲在来接温禾,赵梓霏就觉得是时候下手了。她本已经安排好一切,就趁今天去普救寺的日子整死温禾。如今,温禾若是不去,不是白费了她一番精心布置?
可赵岚没有说温禾不去,赵梓霏话音刚落,在温如初深皱的眉毛下,温禾由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出现了。
温禾面色泛红,似乎是体温太高的缘故,走起路来都重心不稳。
赵梓霏见温禾出现,稍稍松了口气。
温如初上前,摸了摸温禾的额头,确实十分烫手,他眉头深皱:“你不好好保重自己,也要为整个温家着想!”
有了这插曲,温如初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温禾在今天高烧,是不是意味着什么?难道那股不详的预感,是指温府气数已尽?
而温禾其实只是吃了自制的药丸,能让体表温度暂时升高,对身体却没什么危害。
她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赵岚。
温禾因为病了,便可以独坐一辆小马车。
她算过时间,到普救寺大约是正午,而赵梓霏的计划会在午后实施,到时她便将计就计,离开普救寺,在晚上能如约到达慕容酒所在之地。
因为温禾的病,这一路上,温如初车里气氛都很沉闷。
“老爷,您说,这是不是代表什么……”舒娇玉最是信邪,这也不怪她。这事发生过两回,有两年,温墨和温衡都在元宵节这天双双生病,结果温如初就遭到小人陷害,险些遭到贬谪。花费了许多银两才打点好。本是年节,这意外的花钱让那年过得可紧了。
“娘,爹和妹妹都是吉人天相,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别多想。”看着温如初十分不好的脸色,温墨出言制止了舒娇玉的话语。
“就是。一个丫头罢了,她怎么和爹这么多年打下的心血对抗呢?”温衡也附和道,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些沉,有些摸不准。总之,一股让人不悦的感觉已经回荡在他心里多日。
“都别说了。安静。待会儿到了普救寺,都给我诚心祈福。”温如初摆摆手,就算别人再怎么安慰,他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时至正午,天气稍微暖和些,太阳也出来了。温禾随着一大家子登上普救寺的台阶。
这台阶一共一千二百阶,普救寺就在山顶。
再大富大贵的人,到了这台阶前,都要下车下轿。据说如果不是徒步登顶,就是对神明不敬,心不诚,会遭到天罚。
这对温禾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她病了,就要登的慢些,温如初见温禾带病坚持登山,心情也稍稍缓和。这下神明应该不会怪罪了吧。
但对温衡来说,每年的这一天犹如炼狱。他肥胖的身子和一千二百阶台阶,简直是不能同时存在的。
他每登三十阶就要休息一下,渐渐地,温禾也超过了他。
温如初回头,见温禾病怏怏地走在气喘吁吁的温衡前面,不禁怒道:“温衡,禾儿带病都比你快些,平日叫你锻炼身体,你可有照做?”
温衡抬头看了一眼温如初,此时他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张了张嘴冒出几个音节,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赵梓霏不由咬紧了牙关。
温禾,这怕是你最后一次得意了。想超越温衡,你还嫩了些!
一家人花费了一个时辰才到山顶,而温衡留在最后,花了近两个时辰。此时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