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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小姐,再晚些,告示怕就贴上了。”赵岚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嘴唇都是机械地蠕动。
温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知晓事不宜迟,但她有些迟疑:“你身子……”
七月摇摇头:“喝了那药精神多了,又不是腿伤,能与你们同走。来,赵奶娘,您帮我们换换衣服。”
温禾将手挡在胸前阻拦,皱眉道:“不必,就这样走。七月若是被盯上,是逃不了的。”
赵岚这番却不听温禾的话,上前为温禾宽衣,七月也道:“小姐于我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想抓住我,可没那么简单。”
温禾一想也是,七月一路躲避武林高手的追杀,能活到今天,实为奇迹,心知拗不过二人,才乖乖换了衣服。
七月虽说无大碍,但三人出屋后,行进多少有些慢,温禾担心牵扯到七月的伤口。
幸而这处民房离城门不远,三人在不远处一处茶棚下歇脚。七月提议先去打探一番,毕竟京城尚无人认得自己。
城门旁的告示墙前挤满了人,嘈杂万分,嘴里是不是说出“温家”二字。七月心内暗道不妙,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上前,果见温禾的画像帖在那,顶上几个大字“通缉逆贼——温禾”。
七月看了眼那画像,想必温禾尚未出阁,没多少人见过,那画像也画的不十分像,但眼尖的守卫定不会放过盘查温禾的机会。
七月低头思索,余光偶然瞥到通缉令旁朝廷选秀的告示,要选取年满十六品学兼优的闺中少女做后妃。
但七月只是瞥了一眼,心中却继续打着算盘,看来眼下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七月回到茶棚,温禾与赵岚早就伸长了脖子盼她回来:“怎么样?”
七月抿着嘴唇摇摇头,转头对赵岚道:“奶娘,你去买各色胭脂水粉,要快。”
赵岚一愣,都这时候了,不知七月要这些东西作甚,她摸了摸内袋,温禾上次从将军府顺的银子还剩一些。
温禾闻言,某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随即明白七月要作甚:“奶娘,你便去平日不常去的那家,定不要叫人认出来。”
赵岚点点头,揣着银子去了。
不多时,赵岚捧着一布包回来,七月当即将二人带到暗处,开始上妆。
温禾猜的没错,七月果真会易容之术。
七月手法娴熟,不多时便将温禾化成了一小乞丐,赵岚也变成了老婆子,七月又故意将身上温禾的衣裳弄脏,三人看上去,活像被母亲带出来投亲不成的三位穷人。
赵岚自然未见过这等手法,当七月拿着小铜镜照着她的脸时,见到脸上沟壑纵横,她吃了一惊,险些摔倒:“原来奴婢老了,就是这般模样。”
七月失笑,但随即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出城门倒是不难,可出了城门,又能去哪?小姐可有去处?”
早先赵岚去买胭脂,温禾便想好了。此前琥珀死后,为了拖延时间找仵作验尸,文子怜曾带她去过一座破庙,那是最好的去处。
没时间打趣,温禾怕七月支撑不住,便道:“有,这就走吧。”
于是,温禾七月二人搀扶着脚步蹒跚的赵岚,那守卫看到脏兮兮的几人,都懒得上来盘查,三人顺利通过城门。
出了城,三人也不懈怠,跟着温禾前往那座破庙。
彼时,丞相府。
文子怜的闺房中传来一阵杯盏破碎的声响,十分刺耳。
“你说什么,温府被抄了?”文子怜不可置信地望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寻雁。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寻雁也簌簌落着泪,哽咽道:“是了,都传遍了。今早奴婢去采购,路过温府时就,就看见温府门口重兵把守,问了人,才知昨夜皇上连夜抄了温府。”
文子怜脸色惨白,她方才拍案而起,震得桌上杯盏落了地,碎成渣屑。
良久,她失魂落魄般地跌坐到椅上,寻雁赶紧上去扶着。
那么,温禾也……
文子怜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念头十分可怕,但这,似乎又是事实。
为何?为何?
将军府被抄不到一年,这新来的温府居然也被抄家,而温禾也不能幸免于难。难不成当朝皇帝,与姓温的都有仇不成?
可将军府是功高盖主,可能威胁到皇权;而眼前一个五品官员又能作何,到底犯了什么错?
文子怜嘴唇蠕动几下,一股艰涩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文子怜捂着嘴唇,强忍着某种情绪,眉头不时地紧皱,抽噎的频率越来越快——但最后那称之为悲痛的情绪还是决堤了。文子怜府在桌上痛哭流涕。
“小姐,节哀。”寻雁见文子怜如此,心中也酸涩起来。轻抚着文子怜的背,以示安慰。
她深知文子怜交好的闺阁姑娘,只有温禾一人。从前是那女将军,如今是温府的小姐,都叫温禾。可这一年时间里,两位温禾都撒手人寰。文子怜如何不悲痛呢?
文子怜哭着,脑中忽然想起,昨日爹爹曾匆匆忙忙地进宫。
难道爹爹进宫,和温府被抄有什么关联?
文子怜想到这,越发不敢想下去,只不断在心中否定这样的念头,随后又起疑,再否定,随后想到温禾惨死,哭的越发厉害,将早上与昨晚吃的都吐了出来。
哭了一天,文子怜不吃不喝,也闭门不出,只在屋中呆坐,眼圈红肿,一坐就是好几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学堂开学了。
夫子进屋时,见到空着四位,微微皱眉。一连几日,这两个前排的空位都十分显眼。一个是温禾的,一个便是文子怜的。而后面两个,便是温衡与温墨的。
温府因谋反被抄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夫子也不奇怪,只当温家三兄妹都死了。可是文子怜自开学就从未来过。
正想着今日下了课,打发个人去丞相府问问,却听到外面看门的老大爷高声道:“二皇子殿下到!”
夫子一愣,这地方,从来没有皇亲贵胄来过,二皇子又丝毫不与此处相关,怎会来此?
第80章 探访七殿下()
慕容杰还似从前,眉目淡雅,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待人却不失温禾,让人忍不住请进。
他踏进屋中,屋内众人纷纷向他行礼。
“诸位免礼。学堂重地,是在下叨扰了。”慕容杰微微颔首,朝众人表达了歉意。
众人闻言,不禁为之侧目,一直听说二皇子人好,如今看来,确实十分平易近人。
夫子起身,上前两步,恭谨地问道:“敢问二殿下屈尊至此,有何贵干?”
慕容杰巡视了一圈屋子,没有发现要找的人,柔声道:“敢问丞相府文小姐可在此?”
夫子一愣,忙道:“草民正想遣人去请,文小姐自开学,已经多日旷课了。”
慕容杰了然,随即摆摆手道:“那便不劳烦先生了。想必是温府的缘故,我这便去劝劝。”
众人并不知晓二皇子与丞相府的千金有交集,心中奇怪,但慕容杰尚在,都不敢议论。只是,温禾与文子怜交好,大家都心知肚明,文子怜伤心也是人之常情。
“那便有劳殿下了。”夫子自然不敢妄加议论。
慕容杰走后,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夫子废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众人镇住:“此事不可外传,若是闯了祸,二皇子唯你们是问。”
彼时,文子怜倚靠着床沿,半坐在床上,眼袋凸显,眼睛肿了一圈,人却消瘦了许多。
文章来过几次,却不知为何都被文子怜拒之门外,绝不见自己父亲。就算是外面的郎中,文子怜也不待见,几句话便将大夫打发走,不肯吃药。
寻雁脚步轻快地跑进来,那神情仿佛是逮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这下,小姐总该打起精神了!
“小姐,小姐,您猜猜谁来了?”寻雁提着裙子跑到床边,见文子怜脸上又有两道泪痕,忙卖关子,要讨她欢喜。
文子怜却不理她,只看着不远处那张桌子。
她记得,温禾多次与她坐在那张桌旁闲谈,还总拿二皇子打趣。
“小姐,您再不打扮打扮,二殿下待会儿该见怪了!”寻雁见文子怜不买账,忙讨好般的扶她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文子怜道,“您看,这阵子小姐憔悴了不少!”
文子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理解到寻雁画中含义,她动了动嘴唇:“二殿下来了?”
寻雁笑道:“当然了,小姐可想好要怎么打扮?”
文子怜看着镜中的自己,恐怕再过段时日,就可以用“形容枯槁”来形容了。
“怎么打扮,有什么打紧。我这副模样,如何都救不回来了。”文子怜嘴上这么说吗,但语气明显提起了几分精神。
寻雁最是洞察小姐的心思,她察觉到文子怜情感微妙的变化,忙趁热打铁:“哪里的话,寻雁只需将小姐的头发拢一拢,还有副弱美人的神态呢。”
说着,寻雁便动起巧手,会文子怜打扮起来。
寻雁的话不错,文子怜是憔悴了些,可只要打扮得素净,还颇有些弱柳扶风的神态。但文子怜显然不习惯这样的自己,可慕容杰已经在堂屋候了许久,她只得先过去了。
“子怜见过二皇子殿下。”走进堂屋,文子怜谒礼。
丞相不在,慕容杰虚扶起文子怜,声线柔和,语气带着些遗憾,正符合文子怜的心意:“文小姐请节哀。”
文子怜起身,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杰,想起了什么,试探般地问道:“二殿下可知——为甚?”
慕容杰身在朝中,自然知道温府为何灭亡,想到文章是文子怜的父亲,慕容杰没有提到文章,只道:“我亦不甚清楚,应是温老爷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二人坐下,寻雁为二人上了茶,悄悄退下。
“即便如此,可温禾是无辜的呀……”文子怜神情痛苦,不敢相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