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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惊讶地“咦”了一声,慕容酒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方才落地时,他便解下了面罩。如今露出笑容,剑眉下的凤眸如辰,一排皓齿十分惹眼俊朗。
“这个地方,我早些年买了下来,你在嗅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温禾闻言,听话地嗅了嗅,却嗅到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这荒山底下,该不会是慕容酒的私人酒窖吧?
“你在这底下开凿了酒窖?”温禾踩了踩脚下绿地,却发现土地十分厚实,不像是动过的样子。
慕容酒笑着摇了摇头:“那有何新意?你再好好想一想,熟不熟悉?”
慕容酒都提点到这个份儿上了,温禾再一嗅,这味道忽然唤起了温禾脑海中的记忆——这是在宏程酒楼时,慕容酒不给她喝的那坛酒里,就是现在这围绕着小山的酒香。她记得,那是桑落酒。
温禾恍然,才忽而发现这山上种的树,多半是桑树。
这是慕容酒酿桑落的地方?
“是你吝啬不让我喝的那坛酒!”
“记忆不错嘛。”慕容酒点了点头,环顾了一遍小山,那神色有些自豪,是在打量自己杰作的那种表情,“这里除了桑树,山里还有许多口井。每年桑叶凋落之时,我便命人用我的方子酿桑落酒。但我不与人喝,酒也累积了起来。于是,就在山里,造了一座酒泉。”
“酒泉?”温禾微微睁大眼。
“嗯,酒泉。从地下以水车供酒,绵延三里,有凉棚荫蔽,防了雨水;两边砌了矮坝,防了污泥。还种了些桃树,如今晚花刚谢,想来泉里还有不少花瓣飘零……每到这时,这酒便最为可口。”
温禾越听下去,越觉得慕容酒是难得的奇才,竟然相处了这么个有情调的办法藏酒。不知桑落酒里,加上几片桃花,到底是何味道?
“怎么样,想不想吃酒?若我请你吃了,你便要不计前嫌,再不提那日酒楼里的事了。然后,还得感谢感谢我……”慕容酒看出温禾来了兴趣,起了逗弄之意。
温禾却没有中计,不答反问:“哟,殿下那日不让我喝,如今怎么让我喝了?得给我个理由,不然,奴婢可不敢接受殿下的美意。”
温禾虽这么说着,但脚却不听使唤,迈着大步,循着酒香,朝山中走去。
慕容酒没有回答温禾的问题,只是默默跟在温禾身后,而温禾也没有追问下去。
温禾凭着敏锐的嗅觉准确找到了慕容酒所说的酒泉。
果真是名不虚传的酒泉!
那酒从上游涌出,绵延而下,流动翻滚,底下的鹅卵石清澈可见。而酒面上,也飘着不少刚落下的桃花瓣。
只是如今,两旁的逃树上已不是姹紫嫣红,只零零散散还耷拉着几只花朵,风一吹,便都各自分散了。
温禾来到溪边,蹲下身来,贪婪地嗅了一口酒香,手朝后一伸:“拿两只碗来。”
慕容酒见温禾头也不回,一副命令的模样——这倒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当然,除了某些皇亲贵胄之外,可如今,温禾可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啊。
慕容酒非但没有生气,还听话地去取了两只碗,递了一只给温禾,盘腿坐下,与温禾并肩。
温禾舀起一碗,一饮而尽,随后畅爽地朝天空呼了口气:“好酒!好味!”
慕容酒嘴角微微勾起:“除了你之外,再没别人喝过这酒了。”
温禾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何故?想来这地方也是胜地,太子殿下等不眼馋么?”
“他怎会看得上我的东西。”慕容酒语气有些自嘲。
温禾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吐了吐舌头,只暗自提醒自己别喝多了,要是又像上次在将军府那样喝醉过去,就更麻烦了。
第97章 地下沐浴()
温禾自制力还算不错,与慕容酒谈得天南地北之时,也刻意控制着酒量。
在慕容酒的话语中,温禾知道慕容酒平日的生活状态。因为不受宠,总是受到其他兄长的刁难,除了太子慕容熙最过分外,连文子怜倾慕的那个外表温文尔雅的慕容杰,也没少为难过他。
慕容酒从小便被这种状态包围,但他没有自暴自弃,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被皇帝重用。
但是,他不甚清楚慕容复对他的态度,那种不喜欢,是嫌恶他的无能,还是嫌恶他本身?
所以,他行事低调,在事成之前,不能引起兄长们的注意,以求畅通无阻。现下只希望得到一个机会,能得到父皇赏识。若是不能,便另当别论。
“所以,你才想让我这个曾经的温大将后人,来帮你一把?”温禾摇晃着白瓷碗中的酒,一片桃花随着酒水的波动翻舞。
慕容酒微微“嗯”了一声。
“可是,”温禾眸光黯淡下来,“你若达到了目的,得到了父皇的赏识,那又如何呢?你想做太子吗?”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但慕容酒没有惊诧,也没有反驳。
“你说的对,我混进宫,是要找皇帝老儿报仇的。”温禾坦然,转过头直直望着慕容酒,“你认为你能容忍别人杀了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慕容酒回答的很迅速,也很笃定。
他不知道,他连自己对慕容复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
温禾的这些话,他自然有些顾虑,也许那只是道德上的顾虑。
“那咱们便走着瞧,看看皇帝老儿,到底对你如何。”温禾笑了,要说查探和挑拨人际关系,她在温府可是练得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慕容酒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愿意跟着我了?”
“啧啧,我可没这么说,只说答应帮你一把,看看而已。”温禾及时泼了盆冷水出去,她可不想被慕容酒赖上。
关于虎符的事,还是暂时瞒着慕容酒吧。
十四万兵力对京城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却足以挑起战争。
她还是不够信任慕容酒。
“关于虎符的事——”慕容酒话锋一转,“我自有定数。它一定就在将军府。眼下,我看我还是继续尊重一下吧。”
慕容酒此番话说的云淡风轻,但温禾隐隐觉得,慕容酒似乎已经洞察一切,什么都知道了。
畅饮一番过后,温禾脸色发红,嗅了嗅自己的衣领,皱眉道:“一身酒气,不被发现才怪。”
“要不要去沐浴?”慕容酒看了她一眼。
温禾警惕地退了退身子:“这荒山野岭的,哪来沐浴的地方。我可不在露天的地方洗,冷死了。”
“到底是因为冷,还是怕我偷看?”慕容酒看着温禾的动作,笑了笑,故意用起了调又戈的语气。
“当然,当然是因为冷——”不知怎的,温禾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话从口出,才后悔地捂住嘴,自己智商下限了。
“这么说,我偷看也没事咯?”慕容酒见温禾中计,趁火打劫,竟露出一抹邪笑,伸手过去要拉温禾,“那……”
“七殿下自重!”温禾以为慕容酒喝醉了,忽的站起身,提高了音调。
被温禾这一喝,又见她义正言辞的神情,慕容酒笑得更厉害了:“你怎么如此好逗?”
“你!!”温禾从地上跳起来,气急败坏,她可是很认真的!要是一身酒气回去,来不及洗澡的话,肯定要引起王嬷嬷怀疑!
“我又没说让你去哪里洗。这地方有人酿酒,自然有人住,不过在地下,可比不得宫里条件好。去么?”慕容酒见温禾真生气了,才起身,指了指酒泉西面。温禾眯起眼睛看了看,只看到郁郁葱葱一片树林,看来真的在地下了。
“那……可以么?”温禾明白过来,抹了抹鼻子,觉得很尴尬。
“当然。”慕容酒答应的爽快,便大步流星地朝西面走去。
月色如洗,二人在山坡上走了一段距离后,慕容酒才停下。温禾只不住感慨这地面的青草非常柔软,她忍住了在上面打滚的冲动。
“你且等一等。”慕容酒说着,踏了踏脚,发出“砰砰”两声,随后移开了身子。看来是暗门了。
不多时,那地方向上一掀,露出明亮的光线,看门的人站在地下,看到慕容酒,行了个礼:“属下见过七殿下。”
“你们先出来透透气,等这位姑娘洗个澡,去去酒气。”慕容酒指了指站在对面的温禾。
那人朝温禾的方向看过去,黑暗中只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他没有猜忌也没有过问,连忙下去通知各人,不多时,底下便冒出了十几个人来。可不止这些,南面好像还有一道门,也窸窸窣窣的冒出人来,整整齐齐站成了好几排,仿佛列队的士兵。
随后,方才那人朝温禾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放心,人都出来了。”
温禾被这阵仗吓住了,茫然地张了张嘴,点点头,才看了一眼慕容酒,缓缓下去。
门被关上,温禾打量了一眼地下室。
烛光很充足,四处都看得清。这里摆着五张桌椅,桌子上摆着碗筷、酒杯,摆放的分外整齐。桌椅对面是一排地铺,也丝毫看不出皱褶。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住的地方。
那些人,不是酿酒人,而是士兵吗?
“姑娘,浴室一直往里走,就是了。”顶上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恩,知道了。”温禾抬头,高声回答道。
温禾缓缓朝里走,便看到了一扇木质的推门。温禾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禾看清楚里面,不由一怔,因为这里不像慕容酒所说条件很差,里面打扫的很干净,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还有大半缸热水腾腾冒着热气。旁边放着舀瓢和浴桶。
温禾看着那浴桶有些迟疑,平日里都是大男人们用的。罢了,今天就将就些吧……
想到这,温禾便开始宽衣。
上衣脱到一半,温禾却忽的顿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