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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殿下一早有事,出宫去了。”风尽跟在七月后面进来,脸上的呆滞还没有褪去,又显露出几丝尴尬。
“出去了?”温禾提高了语调,“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和七月多睡一会儿呢。”
明明是慕容酒自己让她们早些来,如今却不见人,初来乍到的,就这么迎接她?
“姑娘请谅解,风尽这就带二位去参观住所。”风尽暗自后悔接了这个朝温禾解释的苦差事,连忙岔开话题。
七月倒不恼慕容酒不在这件事,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参观参观新地方,毕竟从小在仙室山长大,七月基本没挪过地儿。
风尽带二人去的地方,居然离主殿不远,就一个走廊的距离,是一处厢房,收拾的很干净,风尽介绍道:“这是赵姑娘住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温禾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殿下知道七月姑娘身手不凡,预备用为侍卫,与在下住的地方,只一墙之隔。”风尽硬着头皮解释道。
毕竟七月多少算是这赵禾的人,七皇子二话不说就要收为侍卫,这赵姑娘不恼才怪了。
在温禾发飙之前,七月先发作了:“一墙之隔?哪有住这么近的!男女授受不亲!”
“都是殿下的侍卫,哪有那么多规矩。”风尽低头道。
他也不想啊,他从小到大就没接近过女人,如今隔壁突然要住下一个女的,他不懊恼才怪。
“好啊,他将我做了玉明殿的宫女,如今把我妹妹也给抢走了,等他回来,我要他好看!”温禾只觉分外愤慨,七月是她的得力助手,慕容酒想抢走就抢走么?
“你要谁好看?”
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三人都打了个寒颤。
来人不声不响,没有一丝声息。
温禾一惊,回头发现一袭黑袍的慕容酒不知何时就杵在那里,长身玉立,打量着温禾。
“说你呢!”温禾才不怕慕容酒,转身叉腰道,一副要债的架势,“七月是保护我的,不是保护你的!”
七月和风尽二人面面相觑,将温禾的行李放下,悄声退了下去。
“哦?”慕容酒见那二人退去,才迈步上前,“那便让她继续保护你便是。只是,她不能与你同住。”
就在慕容酒靠近的瞬间,温禾的鼻息间窜入一溜熟悉的气味。
有淡淡的海棠香,还有槐香,夹杂着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重要的是,这复杂的气味,让温禾有些留恋。
慕容酒去过将军府……
昨天慕容酒来掖庭时,身上还没有那种气味。
温禾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昨夜,她曾叫七月去过将军府,果然在海棠树下找到了父亲留下的虎符,还带了回来。
如今,就藏在温禾身上。
慕容酒去将军府干什么,他看到七月了吗?
温禾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慕容酒的眼睛,努力跟上他的话题:“为什么不能?”
“要是你看不惯我,趁夜让她来把我杀了怎么办?”
慕容酒似笑非笑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显然很不正经。
“殿下一大早的,去了哪里?”温禾见慕容酒不想回答,便岔开话题,试探道。
慕容酒不答,走上前拾起温禾的包袱:“进来看看,这房间如何。”
慕容酒难道一大早或者昨夜去了将军府,去将军府作何?找虎符么?
是,慕容酒答应过她,只是确认有无虎符而已。而温禾也一直瞒着慕容酒,找到虎符的事。
她怕,如果慕容酒知道虎符真的还在,会做出什么事来。何况,父母费尽苦心留下虎符,必定有他们的用意,温禾不敢妄动。
慕容酒进了屋,见温禾站在门口不动,微微皱眉:“怎么,本皇子的行踪,要像你报备么?”
见慕容酒又拿出皇子的架势,温禾撇了撇嘴,决定不再追问,免得又惹恼了这尊大佛,抬脚进屋:“没什么,问问而已。这处挺好的,只是离你太近了。”
“当然了,知晓我秘密的人,可不能离我的视线太远。”慕容酒瞥了眼温禾,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温禾见慕容酒毫不避讳,明摆着是要监视自己,当即拉下脸来:“够了,谢过七殿下。我自己打理便是。”
第105章 真真假假()
慕容酒见温禾心情不好,放下行李,也不准备多加打扰,只道:“每日正午,我会准时用膳,届时把午膳端进来。其他的,自有嬷嬷教你。”
温禾整理包袱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自然要负责我的生活起居。”慕容酒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转身迈着大步走了。
温禾张着嘴,看着慕容酒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总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慕容酒性子古怪,温禾实在搞不懂他。
外面繁花**,温禾心中有些落寞。
她与慕容酒二人总是互相猜忌,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对方;今日开始便要朝夕相处了,如何是好?
而她最近还在烦恼一件事,自己转世到这具身体身上,本就是奇闻异事。父母本该不知。那“棠下”二字,绣在温禾的嫁衣身上,显然是给温禾看的。也就是说,只有在温禾活着的情况下,才能看到这两个字。
那么当时,父母不觉得自己会死……
她是和父亲一起死的,那么当时,父亲也没有察觉到,父女俩会被赐死边疆,没有想到将军府会被抄家。
如果是这样,就越说不通了。既然没有察觉到将军府会大难当头,父母为什么要偷换虎符,不是为了给皇帝埋雷吗?
慕容酒回到主殿,风尽禀告,说七月已经安置好了。但慕容酒对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却对风尽道:“风尽,我去将军府的事……”
风尽深得慕容酒信任,温禾的前世今生,他虽觉得奇异,但也了解了。当即答道:“卑职绝未泄密。”
慕容酒皱起眉头,那就奇怪了,方才的温禾,好像对他存心戒备。
他故意挑黎明时去将军府转了一圈,发现后门海棠树下的泥土被人翻过。
有人先来一步。
正和他意。
“殿下,此番您可确认了?”风尽有些看不下去了。
慕容酒眉头紧锁,也不知风尽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慕容酒与温禾多次提到过“确认”一事,温禾只以为,慕容酒是想确认虎符在不在,殊不知,慕容酒是在确认这个温禾,到底是不是从前温大将军的女儿温禾。
那块虎符,是他埋在海棠树底下的,连嫁衣上的两个字,都是他暗暗派人绣上去的。
那夜温禾喝醉了,说出了自己的前世,慕容酒半信半疑,为了确认,以防温禾装疯卖傻,便制造了虎符一事。
一切布置好后,慕容酒便去掖庭找了温禾。
慕容酒原先以为,温禾只是哪个野丫头碰巧发现了将军府的地窖,发现了酒和金银财宝,于是顺势编造自己就是从前的女将军温禾。
“她好像发现我去过那里了。”慕容酒坐在主位,手撑在桌上,扶着额头,他对自己绝密的行踪非常有信心,绝没有人亲眼看到。
“怎么会……卑职未对任何人说起啊……”风尽有些愕然。
但慕容酒随即愁云散尽:“无妨,如果她知道,也真是从前大将军的千金,那么她不多时,便会来找我了。”
温禾将行李摆放整齐,收拾好屋子,本该闲着歇一歇,但她心中有事,便将大门紧闭,从腰间取出那块虎符。
温禾与父亲一样,对虎符的熟悉程度别无二致。只是临死时,她没有细心去看罢了。
而七月回来交给她时,她也没有细看,只匆匆收进怀里,毕竟在掖庭,怕被人发现。
如今拿出虎符细细端详一番,雕刻精致,纹理清晰,乍一看上去,就是真的虎符无疑。
温禾眼睛一眯,却见刻在上面的字样十分新鲜,不像是在父亲手上有些年头的虎符了。整块虎符摸上去,也有些不顺手,看来很少被人拿捏过。
而父亲手中的那块虎符,表面平滑,字体泛旧。
这虎符,也是假的!
温禾噌地站起身来,此刻她脑中别无他意,只有一个想法——慕容酒也去过将军府,他肯定将虎符调包了!除了他,还有谁!
想到这,温禾拿着虎符嗖地冲了出去,直奔主殿。
“慕容酒!”
温禾怒气冲冲地冲进主殿,风尽本想阻拦,见是温禾,生生忍住了。
慕容酒的神色也恢复了常态,挑眉看着温禾:“这还不到正午,何事来此?”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过将军府了?”温禾走上前,狠狠瞪着慕容酒,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事关重大,温禾已经算是忍耐到极限了。
“你怎么知道?”慕容酒不答反问,语气随意,还抿了一口茶。
温禾见此,更觉慕容酒就是奔着虎符去的:“你身上有将军府的味道,那是我家,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管死多少遍,我都不会忘记!”
明明说好只是确认虎符在不在,却暗中将虎符调包,不就是奔着虎符去的吗?
“然后呢?”慕容酒心内算是解开一个谜题了,温禾居然用气味辨认出他是否去过将军府。早知便先换套衣服再出来见她了。
“然后?实话告诉你,我在我的嫁衣上看见母亲留给我的暗号,说虎符就在海棠树下,昨夜七月找了来,却是一枚假的,而你也去了将军府,你说巧不巧?”温禾不知慕容酒拿着真的虎符到底要干什么,只怕坏了父母原先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说来听听?”慕容酒仍旧不着急。
温禾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天下之人,熟悉那块虎符的人,除了皇帝,不出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