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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敢?若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家还不知又会怎样。”桃花眼淡淡道:“姨娘一路走好,莫要再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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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福东儿一路尾随采荷过来,原来是问这事了。他倒是心细,居然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我收了望远镜跟身边的初一说道。
“还是主子谨慎,不然差点被那福少爷套出了点线索。”初一道。
“他也算是聪明了,以后倒要小心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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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乾清宫的路上,我与和绅一路走。沿着宫殿的檐廊,路过一排排廊柱。透过房檐才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很晴朗。紫禁城的建筑就是这样:一城尽藏天下妙算,片墙尽得五湖神工!庄乎伟哉,语有尽而叹无穷。无论外面的天空如何广阔,你被首先震撼到的还是它的庄严肃穆。只是看着它,便让人肃然起敬,望而生畏。我虽在此住过多年,却始终无法把它当作一个安心的家。
“致斋,皇玛法这次传召有什么事?”我收回乱想的心神,问道。
“恐怕是去贵州办差的事,王爷该有所准备了。”和绅不温不火地笑道。
“这么快?”我以为和绅还要耽搁好多天。
“已经不早了。过几天福康安先行启程,我们随即动身。”和绅笑道:“这一路上免不了风餐露宿,要委屈王爷了。”
“相信致斋会安排得很好的。”我也笑道,对于和绅的办事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
乾清宫门前,侍卫甲:“福东大人这几天怎么都没有来?”
侍卫乙:“他怎么还有心情来?据说家里出事了。阿玛被削去了官职爵位,我看他也好不到哪去。怎么还有脸过来当值?要是我,就在家躲一辈子算了。”
侍卫甲:“我们怎么能跟人家比?家人好歹还是格格的儿子,再怎么不济,也比咱们强。”
侍卫乙:“格格的儿子又怎么样?京城满大街的哪个不是皇亲国戚,我们要是扯几个关系不也能扯上,凭什么你就特殊?这不,自己老子惨了,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不定以后还不如我们。现在还不是连人都不敢见?”
侍卫甲乙肃然:“王爷!和大人!”
“嗯。”我想说什么,摇摇头,算了。
进了宫门,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
和绅淡淡笑道:“拜高踩低,这是官场人性,即入了这行,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进则退。若自己没有什么真本事,只凭着那些歪门邪道的,只能被人踩下。他福尔康这次还不是这样?”
“怎么致斋觉得这次的事别有内情?”我停下,故作好奇地问道。
“福尔康私自纳妾不假,但王爷不觉得这事暴露得太奇怪了?他福尔康据说纳妾有两年多了,一直藏的好好的,为何突然被明珠格格发现?福尔康有没有派人杀人灭口暂且不提,那个不敢露面的官员恐怕也是其中关键,至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一招用得不错,和某佩服。”
我心里略有些得意,能让玩弄权术的专家夸奖,可是难得。却又皱眉分析道:“致斋能想到的,皇玛法肯定早已想到,他为什么说不再追究这件事了?”这点我很关心。
“这事怎么查?”和绅反问道:“福尔康这一阵太过招摇,恐怕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嫉恨,皇上也无从查起。他最近在宫里宫外太多是非是事实,他私自纳妾辜负明珠格格是事实,皇上要重办他也是必然,对于其他无关紧要的就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许是这样,皇玛法觉得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水至清则无鱼,难得糊涂,难得糊涂,皇玛法果然是深喑此道。看来以后做什么还真得小心,这次是正好没有触到皇玛法的底线,反而从某方面来说顺了他的心意,才这么放过了。我摇头叹道:“原来是这样。致斋觉得这次是谁在背后呢?”
和绅没有回答,片刻,笑道:“王爷可知道这乾清宫正殿宝座上方有一座‘正大光明’匾,乃是清世祖皇帝亲笔所书。”
我一愣,他怎么提到这个。
和绅已笑着进入正殿。我只得也进去。
“皇玛法。”
“皇上。”我与和绅分别与皇玛法见过礼。
“绵忆,你来了。和绅,出行准备好了吗?这几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朕痛心啊。”皇玛法感叹道。阿玛坐在一边一脸愁容。
在和绅和皇玛法寒暄中,我不由抬头瞟了眼头上的“正大光明”匾。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这块“正大光明”匾在清雍正以后,成为放置皇位继承人名字的地方,雍正为防止皇子之间争夺皇位而互相残杀,采用秘密储位的方法,即生前将皇位继承人的名单写在纸上放在匣子中,一份放在“正大光明”匾额后,一份由皇帝随身携带,待皇帝死后打开匣子当众宣布皇位继承人。而我知道永琰早在乾隆三十八年被秘密立为皇储,和绅身为皇上心腹,必然也能猜到上面一绸黄卷上必定会写着皇十五子永琰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不由面色古怪,和绅难道猜测的幕后黑手是他吗?他想到不要紧,希望皇玛法没有想到。不过表面看来永琰与福尔康并无交恶,皇玛法应该不会想到是他,连累到他的可能性不大。和绅又是怎么猜的?难道他知道前一阵永琰在对付福尔康吗?他怎么会知道?
我胡思乱想着,门外小太监报:“皇上,南庑院内的那个小燕子一直在大叫挣扎不止,不肯吃饭。奴才们怕怠慢委屈了,特来向皇上禀报。”
“小燕子!”阿玛心下先是一紧,痛苦地闭上眼睛。
皇玛法不由皱眉道:“这个小燕子,怎么一刻也不得安生,走,去看看。”
刚进院子,就听到小燕子在屋内大吵:“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要见皇阿玛,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们!我要见皇阿玛!”
“小燕子,你给我闭嘴!大吵大闹成何体统!”皇玛法黑着脸进屋。
伺候的太监宫女们躬身退出。
“皇阿玛,”小燕子一见皇玛法,身上还被捆着,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皇阿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尔康打死,还要一直捆着我,皇阿玛,你不喜欢我们了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的开心果吗?”
“小燕子,你看你这个样子,还像朕的开心果吗?顶撞忤逆朕在前,与尔康拉拉扯扯在后,你这样的行为,让朕怎么再护着你?”皇玛法斥责道。
“小燕子,我只问你一句,”阿玛无比艰难地开口:“你告诉我,你与尔康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绅已拉着我悄悄退出门外,在门外悠悠地听着。
“永琪,你现在变得好狠心,”小燕子也睁大眼睛质问道:“尔康被打成那样,你竟然无动于衷?我们不是一直都不分彼此的吗?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一体的吗?现在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还来质问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
“是,是我冷酷无情,”阿玛风化了:“你们是不分彼此,你们是一体的,而我只是个狠心的人。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付出,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原来它是这样的脆弱,这么经不起人为的折磨。小燕子,我已经无心了,无力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今后我不再干涉你的任何行为,你就随便吧。”
阿玛风化成一座石雕,僵直地走去门去。
“永琪,”皇玛法担心地喊道,恨恨瞪了小燕子一眼,那眼神的狠厉把小燕子吓得一哆嗦。
皇玛法追出去,将阿玛带到乾清宫偏殿,好生安置下来,吩咐下人们好好看着,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可怜他一个老人,现在还要为儿女的事情操心。
阿玛一直僵坐着,一动不动。
皇玛法叹了口气,出来后,问道:“和绅,你看,对他们该怎么办?小燕子再这么下去,只会继续闯祸,现在和永琪闹成这样。朕想着,她和尔康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永琪也是在意过头了。若小燕子再这么不知所谓,朕对她也无心了。朕多怀念那时候的小燕子啊。”
“皇上,臣有一个办法不知当不当讲。”和绅道。
“朕准你说。”
“皇上,内务府的教习嬷嬷调教宫女们很有一套,不如把小燕子格格送去管教一番。”和绅道。
“和绅啊,你这可想差了。朕何尝不想管教小燕子,可小燕子就是教不好啊。再加上她有点拳脚功夫,那些嬷嬷们都不敢近她身。”皇玛法一下否定。
“皇上有所不知,那些教习嬷嬷不同与宫里跟在主子身边的嬷嬷,手段很是利落,若是不听话,或打或骂都有可能,禁闭饿肚子都是常事,还有侍卫在一旁看管,必定要把她们训练的服服帖帖才罢。若是再不听话,只要不出大事,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臣也不敢乱说,不过是想到有这么一个地方。只怕皇上和五阿哥到时候心疼,臣也是一个建议,万望皇上不要怪罪。”和绅斟酌道。
“哦,有这么一个地方?”皇玛法思忖道,他不知道原来宫里不听话的下人们是这样调教的,心思有些意动:“再看看吧。朕就怕永琪到时候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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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拾出行的东西,多日不见的永琰过来了:“绵忆,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累着冻着。
这里是御医给你开的调养滋补的方子,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