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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扭过脸来,一双眼睛被火光照得明亮无比,他笑了笑,说道:“我可以自杀,这是一个人最底线的自由。”
姜菘愣住了,饶是她比一般人族聪慧太多,却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宁愿舍弃得来不易的生命,却去追求一种比气运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与她的观念完全相悖。看着风云面上被火光照亮的白牙,姜菘捏了捏身侧的巫杖,将黎族命运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真的靠谱吗?
托着睡着的小盈,风云坐起身来,笑着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吧?”
抬头看了看巫帐外的天空,姜菘拄着巫杖站起身来,瞧了眼风云怀中的小盈,说道:“先去找小月回来,不然这小灵脉没人看,怕是会误了事。”
黎丑一直和黎小月在一起,在听到姜菘出门的动静后,他就带着黎小月回到了姜菘身边。
早就准备回帐的黎小月被黎丑带着在外面等了好久,也不告诉她原因,在姜菘给她简单说了一遍后,她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准备为风云举行认祖归宗的祭祀,这有什么稀奇的,每年秋收后族内都会为适龄儿童举行认祖归宗祭祀的啊?只不过为风云单独举行一次,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难道怕族人们知道了不高兴么?
不管怎样,能抱小盈她就满足了。她很心疼小盈,作为一个昆族灵脉,她很不幸的生得太像人族,但又不完全是人族,这本身就是件不幸的事。小盈和她很像,这世上最难容忍异端,她仿佛能够想象出小盈长大后不被人族和同族接受的样子,或许也只有她能体会到小盈的痛苦,这让她每次看到小盈的笑容时都会莫名心疼。
她很自责自己弄丢了小盈,因此再次从风云怀中接过小盈的时候她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睡梦中小盈的鼻翼翕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像是月光的延伸,黎小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温柔了下来。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粉嫩的小脸,在心中喃喃自语:小东西呀!你还是要比我幸福的,还有我来爱你,可不许再乱跑了呀!
若有所感,黎小月心中泛起一丝悲伤,睡梦中的小盈下意识的伸手捏住了她的衣领,就瞬间让她开心了起来。
等到风云他们来到后山那座伫立在山顶的祭台,黎贪他们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姜菘告诉风云祭台的禁锢要比议事厅强得多,小盈进不来,但他还是叫醒了睡得正香的小盈,跟她嘱咐了半天,让她乖乖和黎小月在外面等他。
也不知她听没听懂,只是吭叽了两声,一埋头又趴在黎小月胸口睡了起来。见她并没有排斥黎小月,风云总算放下心来。而小盈这一举动更是让黎小月心花怒放,抱着她一屁股坐在了黑白花的身上。
黑白花很是不满,看着一轮明月,它刚要昂头张嘴嚎一嗓子,一口气就被黎小月一脚踢了回去。无奈,舔了舔鼻尖,黑白花认命似的躺在了地上,斜眼看着黎小月抱着宝贝似的摇晃着小盈,哀怨自己失宠的狼生。
跟紧姜菘左二右七的走了半圈,风云重又回到了祭台当中。看着自己曾经躺了半年的血池,他的心中颇为感慨——说真的,不洗洗么?
一圈的石柱上的巫文风云现在已经可以认出一点了,大致可以猜测出是一段段复杂优美的祭文。
池边刻着的祭文最为复杂,祭文下还有隐线互相连接,深入池中,但被泥土血污掩盖,看不清下方。
“大巫奶奶。”黎贪跟姜菘打了个招呼,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开始吧!”
姜菘点了点头,走到了血池正东方,风云赫然发现,那里是线条最密集的地方,而祭文却没有多少。
解开草鞋放在一旁,姜菘赤脚站在了池边,将巫杖轻轻支在了一处线条的交汇处。黎贪冲黎破等人点了点头,九名黎族地位最高的巫战就吭哧吭哧的跑去推柱子了。
轰隆隆的一番响动后,石柱的方位彻底改变,风云观察了下,却是将所有刻着祭文的面都转向了血池这边,但位置的移动他却没看懂,只是觉得有一点像黎菽他们和昔隹神交战时摆出的那个什么弑神阵,却也有些不同。
将石柱摆定后,黎贪等人就盘腿坐在了池边,面色肃穆而又凝重,看向池底的方向,一动不动。
这一坐就是将近半个小时,风云甚至怀疑他们睡着了。
就在东方群星暗淡,只余一颗启明星之时,姜菘动了。
她缓缓抬起了巫杖,就像它有千钧重一般,继而重重的顿在了地面上。
轰!
瞧着轻飘飘的巫杖此刻却如同山岳,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仿佛整座山都在抖动!
重新抬起巫杖,再次顿向地面。
轰!
风云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起来,这在他拥有神元之力后还是头一次。胸口有些发闷,隆隆的心跳声忽然变得格外清晰,不断随着姜菘巫杖的砸下而跳动着。
轰!轰!轰!
巫杖砸得越来越快,风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池边黎贪等人额角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一般。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在酝酿,丝丝血雾不受控制的从风云毛孔间流逝,笼罩住了他全身。脚下的地面和身后的石柱都在晃动,风云不禁隐约有些担心,这是要将整座山震塌吗?
轰!!!
又是一声巨响,姜菘再次抬起巫杖,却将其举在了半空。张开口来,她吐出几个字眼,语调苍凉而古朴,区区几个字,就仿佛蕴含着数千年的故事。
嘭!嘭!嘭!
一连九响,黎贪等人霎时间化为血人,血雾如同核弹般炸开,风云周身涌动的血雾也瞬间化为其中,仿佛瞬间被拉扯融入了这天地间一般,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了思想的曲线,接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
这种特殊的感观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但还没等到他缓过神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就从他的脚下传来。
准确的说,是从血池的下方传了出来。
咚!
仿佛战鼓擂响,整座山都是一颤,黎贪等人身上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铭文金芒,如同在这祭台上落下九只金乌一般,将四周的石柱上都笼罩了一层金光。
那一声响如同巨锤一般砸在他的脑子上,风云一口闷血差点喷出,眼中满是惊骇,那一声,是谁的心跳!
随着心跳声震响,祭台上顿时涌出一阵无形的波动,将血池底部的血痂瞬间震为齑粉,向着天空喷涌而去,直入云端,不见了踪影,露出了刻满了祭文的池底。
光洁的池壁仿佛玉石铸就,光洁得不留一丝尘土,而在池底的中央,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正在溢出丝丝浓郁的血雾。
轰!
巫杖落下,姜菘再次呐喊出几个音节,黎贪等人身上铭文中爆出的刺眼光芒被瞬间压下,照亮了他们身下祭文底的线条。
黎弼闷哼一声,鼻中喷出了两股鲜血,但仍咬牙挺立。姜菘赫然睁开眼睛,大声喊道:“父!”
“父!”
黎贪等人轰然齐声喝道,血雾翻滚,如同流水一般汹涌而去,涌入洞口。风云的视角也仿佛随着血雾一同变化,没入山体之中。
虚无寂静的黑暗中像是亮起了一团凝固的火焰,在风云看到它的一瞬间,就瞬间蔓延开来,烧穿了黑暗!
“父!有子祭拜,魂来!”姜菘振臂高呼!
“魂来!”
黎贪九人齐声呐喊!
咚!咚!咚!
从沉睡中苏醒,一颗被黑暗吞没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第六十三章 山崩()
咚!咚!咚!
苏醒的心脏涌出的滚烫血液如同明亮的火焰照亮了山体间的缝隙,风云惊讶发现,那被血液灌满的缝隙在山体间形成了一幅立体的图形,赫然是一套动脉血管!甚至能辨认出大致的人体脉络!而血池的部位,刚好是正对心脏上方的脑部区域。池底的洞口,正在咕嘟嘟的喷着血雾,其间隐约露出些红亮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显然是有血液就要冲出来了!
“快进去!”姜菘喊了声。
“好!”风云点了点头,将衣服扒掉,只穿了条红裤衩,就准备跳入了血池当中。可是,在动作之前,他却莫名的犹豫了。
“快!”姜菘焦急的回头冲他喊道,池底的红芒就要涌出了。
一咬牙,风云纵身一跃,几乎是一瞬间,一道冲天的红芒就从池底射出,瞬间冲向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将薄雾层云撕开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西北方千里之外的炎城炎帝大殿当中,层层原木搭建的祭台之上,一颗莹润的头骨忽然亮起了光。黑漆漆的眼眶中燃起两团熊熊的火苗,一旁日夜供奉,篆刻祭文的一十八名巫女欣喜起身,如莺般的歌喉唱着赞颂的歌谣,翩翩起舞。长明火燃烧得更加明亮,早有看守的侍卫跑去通知炎帝。寝宫当中,姜榆罔掀开黑白相间的熊皮,赤裸着身子走出宫门,一把推开前来禀报的侍卫,看向还未亮起的东方,自言自语道:“姜菘那贱婢又想搞什么?”
炎城以南五百里外轩辕之丘,一个身着冕服的男子走出石宫,看向东方,若有所思。卧在宫旁土洞中的巨大洞熊抬起脑袋,看着男子,饶是那男子身材修长,却也只和卧着的洞熊一般高矮。见男子并无所动,那洞熊张开一张巨口打了个哈欠,又低头睡去。
“国君才睡着,怎么又出来了?”一个长发及踝的女子上前为男子披上一方丝锦,温婉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忧虑,但却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过去。搀上男子手臂,女子说道:“夜里风凉,国君还是回屋歇息吧?”
男子握了握她的手,回头叫过侍女,吩咐说道:“元妃有身孕在身,扶她回屋歇息,你们好生伺候着。”
侍女们点头应承,上前搀扶元妃,元妃担忧的看着男子,像是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