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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饶晨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走到夏忆白身边,沈饶晨伸出手,低声用沙哑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夏忆白一听到“回家”两个字,直感觉鼻腔一酸,再次忍不住想哭出来。
为了不惹沈饶晨心烦,她又必须憋着溢满在眼中的泪水。
强咬着牙关,她哽咽的朝沈饶晨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警察局,上了车,直直朝沈家驶去。
回家吧?
那里,真的还是她夏忆白的家吗?
又或者说,那里,还能成为她的家吗?
沈饶晨似乎很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也不想有任何人在因为沈凌菲的事情找他,在几天之内便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夏忆白也不知道沈饶晨究竟用了什么样的办法,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总之在时丽死的那天,她在警察局里被沈饶晨带回家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任何警察来找过她。
这样也好,她也乐得清静。
坐在电脑前,夏忆白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她和沈凌菲一起拍的照片。
照片足足有一千多张,夏忆白也不知道她们在一起时,怎么会拍着多照片?
她们两个在一起时的欢笑、打闹、戏谑、古怪,都被这些照片记录的清清楚楚。
第107章 下 葬()
每次看到照片上自己天真的笑容,和沈凌菲温柔的表情,夏忆白都感觉好像有什么利器,正在慢慢的割剜着她的心脏。
拖动着电脑桌面上装有照片的文件夹,夏忆白将它拖动到垃圾箱附近,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用力按着鼠标的右键,她紧皱着双眉,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在不舍中,将文件夹放回了原位。
转头看着已经被自己收拾回原样的房间,夏忆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睛的位置再次传来一阵涨痛。
又过去了三天,沈饶晨已经成功的从警察局领会了沈凌菲的尸体,开始着手安葬的事宜。
在这五天里,沈饶晨几乎没有回过家。夏忆白有试过坐在客厅里等了他三天三夜,可始终不见他的人。
最后,夏忆白干脆不等了,继续在这已经失去了生气的里沈家里,过着独属于自己的生活。
直到沈饶晨领会尸体的三天之后,夏忆白终于等到了他。
沈饶晨是回来接自己去墓园,为沈凌菲举行安葬仪式的。
他将沈凌菲安葬在了南岭墓园——那个寸土寸金,只有有钱人才能买得起墓碑的豪华墓园里。
夏忆白还记得在沈凌菲下葬的当天,来了好多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以及恨不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人。
那天,孙曼文身着素黑色的长裙,亲昵的挽着沈饶晨的手臂,而沈饶晨则是一丝想要挣脱她的表情都没有。
夏忆白远远的望着沈饶晨的背影,失去了神彩的眼眸越沉越暗。她多么希望沈饶晨能够推开孙曼文,可是沈饶晨没有。
他就像一个失去了心智的木偶,不说话,没有了笑容,甚至都不懂得拒绝沈凌菲最讨厌的女人。
夏忆白感觉心里闷的快要喘不过气了,仰起头对着天空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以为自己会稍微舒服一点,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
今天还真是一个适合下葬的日子,阴云密布的天空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似的。
跟阴云密布的天空一样,夏忆白的心里也布满了阴云。不同的是,头顶灰暗的天空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可夏忆白的心里已经阴雨连绵了。
“小忆白?”
垂下的眼眸中出现了一对皮鞋,听到一个男人温柔的叫唤声,夏忆白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了习南心疼的眼神。
“习南。”
朝习南露出一抹无力的笑容,夏忆白忍住快要哭出来的酸涩,深吸了一下鼻涕,哽咽的朝习南说了一句:“凌菲死了。”
习南点了点头,走过来将夏忆白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乖乖的躺在习南的怀里,夏忆白哆嗦着身子,哀愁的问:“你说,以后沈饶晨要怎么办?”
习南放开夏忆白,掏出白净柔软的手帕,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笑着说:“你放心吧。沈饶晨有我保护呢!他不会有事的。”
将手帕塞进夏忆白的手里,他心疼的点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话语听上去更加温柔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会保护沈饶晨,自然也会很用心的去保护你。”
失神的看着眼中尽是温柔的习南,夏忆白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向表现轻浮、二不跨五的男人正经起来,居然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容易打动人。
眨眼间,泪水再次从她的眼中滴落了下来。
像拨浪鼓似的朝习南点点头,夏忆白抬起胳膊胡乱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习南怜惜的看着泣不成声、眼睛肿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夏忆白,无奈的低声说了一句:“傻孩子。”
视线触及到夏忆白还被医用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上,习南关切的问了一句:“听说你右手伤的挺严重的,记得要照顾好伤口。”
对习南点了点头,夏忆白哭着,低声回答了他一句:“嗯,我知道了。”
轻柔的拍了拍夏忆白的头,习南转身离去,而孔木也在朝夏忆白鞠了一躬之后,紧跟在习南身后,一同朝人群中央走去。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沈凌菲在牧师的主持中下了葬。夏忆白站在沈饶晨的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装有沈凌菲尸体的棺材,被尘土一点一点的掩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死去的人并不是沈凌菲,而是自己。
又或者说,她已经伴随着沈凌菲逐渐消失的体温,一同死去了。
一想到真正死去的并不仅仅只有沈凌菲一个人,夏忆白嘴角很自然而然的向上扬起了一抹苍白的弧度。
“轰隆——”
果不其然,阴沉的天空在一声闷雷响过之后,下起了连绵细雨,不多时,原本连绵的细雨变成了中雨,然后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这个时候,沈凌菲的墓碑前除了夏忆白和沈饶晨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所有来参加葬礼的来宾,都在暴雨的催促下,匆匆离开的南岭墓园。
沈饶晨跪在沈凌菲的墓碑前,只字不语,而夏忆白则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陪着他一同淋着瓢泼大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下的太猛,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夏忆白觉得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让她感觉全身都跟着一起疼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凌菲的墓碑,在暴雨中瑟瑟发抖,而跪在沈凌菲墓碑前的沈饶晨,则是闷不吭声的垂头看着地面。
习南坐在酒红色的法拉利车上,透过车窗微锁着双眉,担忧看着暴雨中那两位执拗的人。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对坐在主驾驶上的孔木吩咐了一句:“给他们送一把伞过去。”
孔木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面带忧愁的习南,好奇的问道:“老板,我们不去劝沈总和夏小姐回家吗?”
习南在听到孔木的疑问之后,斜眸睨了他一眼,又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劝有什么用?这也要他们自己看得开才行。沈凌菲在他们两个人心里的地位都不可掂量,估计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恨不得死去的是自己。又或者说,他们恨不得死去的人是对方呢!
第108章 心锁为自己锁()
沈凌菲已经死了,之后他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留意、照看的地方。
就像我一样,很多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看不开,便是看不开,纵然旁人怎么苦口婆心的劝慰,在当事人的眼中,都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习南本应该是在回答孔木心中的疑问,可是他无限伤感的语气听上去,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抬眸朝暴雨中的那两个人看了过去,习南的眼眸显得空洞、深邃。
“夏小姐。”
失魂落魄的凝视着沈凌菲墓碑,夏忆白在听到身后的低声叫唤之后,转过头,这才看到孔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一把撑开的黑伞挡在了自己的头上。
接过孔木手中的伞,她脸上挤出了一丝无力的笑容。
“谢谢!”
孔木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夏忆白,又看了看还垂着头跪在石碑前的沈饶晨,本想上前劝他们快点回家吧,可是一想到习南刚才对他说过的话,又只能不了了之了。
夏忆白在孔木离开之后,哆嗦的迈着步子朝沈饶晨走近了几步,将雨伞挡在了他的头顶。
垂眸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饶晨,夏忆白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紧咬着牙关,克制着自己不要在沈凌菲的石碑前哭出声来,无声的泪水从她眼中悄然下落,混杂着浇在夏忆白头上的暴雨,一同顺着她脸颊匆忙滑落。
凌菲,你看,你死了,把沈饶晨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看,你就这么擅自死去了,把我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我也是,我跟你一样后悔,后悔的痛彻心扉!
真后悔啊!后悔为什么当初我要认识你们呢?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现在一定还是很快乐一对兄妹,对吧?
夏忆白也不知道沈饶晨是什么时候从墓碑前站起来的,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的她已经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她回过神的那天是几月几号。
事实也的确是过了三天,沈饶晨才心如死灰的从沈凌菲的墓碑前站了起来。
沈饶晨不吃不喝的跪在沈凌菲的石碑前,跪了整整三天,而夏忆白也魂不附体,一脸漠然的陪着沈饶晨,在石碑前站了三天。
三天之后,夏忆白浑浑噩噩的跟着沈饶晨回到了沈家,之后,便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