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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盼虽然长得漂亮,但也挺有自知之明,比起和慕羽谦传绯闻的一些女人,她完全没优势。
男人可以换,她这份工作可来之不易,不想轻易被开除,所以陈盼不但没想着借机上位,还连夜去理发店染黑了头发,又买了套最保守的职业装,第二天出门前照镜子还觉得不太保险,又加了副土掉渣的黑框。
再好看的美人也经不起这种摧残,陈盼如愿以偿“泯然于众人矣”。
结果新老板一天压根没露脸!
也对,虽然慕总是个生病去医院都要赶回来加班的精英,但慕少可不是这个人设,不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一天天过去,都这一星期了,还是没看到慕少的踪影,公司人多口杂,不免就传出了不少闲话。
陈盼能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像这种话题就从来不参与,原来的部门总有人来旁敲侧击套她话,也被她嘻嘻哈哈混过去了。
她拿着一摞资料,眼看着去总裁办公室的电梯要关门,小跑了两步,正要喊里面的人等一等,电梯门又缓缓打开了。
“别急。”
一道悦耳的男声传来,陈盼下意识抬头去看,表情不由一呆。
男人的脸很帅气,五官自然不用说,举手投足间那种优雅从容的气度才叫人暗暗称赞。
陈盼觉得看了他,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急吼吼的,显得太毛燥,脚步自然慢了些,进了电梯才道谢,余光扫见楼层正好是总裁办公室。
没错了,这人肯定就是慕总新认的养子!
虽然谁都不知道慕总从哪里认来了个儿子,别说公司,网上都不知道有多少流言,但这个儿子真的好帅!
那天只有照片流出,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好看,不过他来公司干什么?
难不成新老总也来了?
陈盼收敛了心神,出电梯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
而且她发现慕家这位养子看起来平易近人得很,但莫名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出电梯时他还绅士地请陈盼先走,两人是同一个方向,陈盼正考虑要不要说句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慕遥开口了:“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准备两杯咖啡,少糖。”
还是悦耳舒缓的声音。
陈盼想也不想就说:“好的,慕少。”
慕遥笑了笑,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直到门彻底关上,陈盼才回过味来,这位慕少客气是客气,但那只是别人有教养,瞧他目不斜视,淡定从容的样子,那是久居上位者养出来的风度。
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和路边一株树也没什么两样。
他有种视人如无物的高傲。
这种认知让陈盼心底最后一丝绮念也没了,边往休息室走边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赚大钱
唉,只怕是给她同样多的钱,也养不出来那种气度了。
慕遥进门时,慕世清已经把办公室积压的文件签了一小半。
看到他进来,慕世清连头都没抬,问道:“有消息了吗?”
慕遥苦笑了一声:“没有,不过还没有出境消息”
“他要出境还有其他门路,”慕世清叹了口气,“这孩子正路不走,歪门邪道倒是比谁都懂。”
慕遥低下头:“是我太没用,什么都不能替您分担。”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慕世清抬起头,视线停在他身上,“我知道你的能为。”
慕遥:“爸爸”
“慕家财运虽旺,但子孙不多,几代都是单传,到了我这里,还想着条件比过去好了不少,你妈也有心想开枝散叶,可人算不如天算,小婉生生产时大出血,情况危急差点救不回来,恐怕也是那时人多手杂出了乱子”
慕世清半垂着眸,目光深邃,神情晦涩:“当时情急之下,我在急救室外向天祈祷,只要把小婉好好生生还给我,再不让她受生育之苦。”
是什么情急之下,让一个从不信神佛的人也开始迷信。
“小婉脱离生命危险后我就去结扎了,”慕世清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以为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所以关心虽然比寻常人家少了些,但爱只多不少。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陈盼端着咖啡进来,一直低着头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临出门时才敢用余光瞥了一眼,只觉得气氛压抑得很,不知道这对养父子在聊什么。
慕世清被这点小插曲搞得没了情绪,自嘲地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你还记得起来吗?”
慕遥与他目光相对,眼中的迷茫转为愧疚:“爸爸,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去做亲子鉴定的。”
“我知道,”慕世清点点头,“是你妈怕你接受不了,所以总想着等你自己想起来再说,想不起来就算了。”
他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但我的儿子,怎么容忍自己活得糊里糊涂,不管是你还是阿谦,你们俩都一样固执。”
慕羽谦一回到慕家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去调查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而慕遥则是想尽办法把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通过别人找回来。
慕世清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慕遥:“你看看。”
慕遥像是知道那是什么似的,眼中虽然依旧平静,手却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慕世清不看他:“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自认为无愧于你,看来你不是这么想的。”
文件里几乎记录了慕遥回国后的一举一动,当然包括他做的任何小动作。
看到上面一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后,慕遥眼神第一次变了。
他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爸爸,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没有逼走阿谦,也从没想过要慕氏的一分一毫,您和妈对我有养育之恩,在我出车祸后明知我不是亲生的儿子还不离不弃,已经等于又给了我一条命。”
“我这辈子,只认您和妈!”
“啪——”
慕世清的手看起来像书生的手,原来力气比想象中大得多。
慕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了缕在额头,应该是有点痒的,他却只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痛。
慕世清打完人自己先红了眼睛,他背过身:“别让你妈知道这些。”
慕遥跪在了他身后:“儿子不孝。”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么?!”
慕世清气得浑身发抖,回身指着他:“你想知道什么来问我,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在外边打听的消息能当真吗?我养你二十多年,如今只落得一个父子离心的下场么!”
慕遥脊背挺得很直,只默然看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
慕世清:“阿谦恨我,我能理解,你呢?那个女人怎么跟你说的?”
他把桌上的杯子摔到地上,自己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一口气像被堵在胸口怎么都喘不上来。
倾注全部心血养大的儿子,一夕之间就好像成了陌生人,变成了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原来那个谦和有礼的孩子是怎么长成这副玲珑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袖善舞。
要不是怕他回国有危险,自己派了人半步不离暗中保护,只怕现在他都被瞒在鼓里。
而那个自己小心防备的儿子,知道养母平安的消息后说走就走,居然半点都不留恋。
这个家,是真的从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吗?
过了不知道多久,慕遥才缓缓开口:“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哼,”慕世清冷笑,“那你还派人去保护她?这么多年,我要真想让她消失,你觉得她能等到见你这天吗?”
“那不是我的人,”慕遥平静地说:“我的人哪一个不是您的人?那些人是阿谦派过去的。”
他只是想知道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只是好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那个女人会偷偷联系他,其实连他都没想过。
既然有人说慕羽谦是为了养母才留在慕家,他就“不小心”让慕羽谦知道他的养母其实早就不受慕家控制了。
连他都没想到,慕羽谦因此策划了离开,真的对亿万家产毫不眷念。
就为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贪得无厌的女人?
结果他又一次想错了,慕羽谦除了派人把那个女人接走,居然一次都没去看过她。
而苏瑾那边,慕羽谦竟然真能忍得住不去找她就走,他是不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那天慕遥安排了人盯着苏瑾,就想以此确定慕羽谦的行踪,没想到都是些饭桶,不知道被苏瑾察觉了什么,和秦珂言一起失踪了,听说也没回龙城,也不知道是去哪躲着了。
“不管是谁的人,也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慕世清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曾愧对过你。”
慕遥忍不住抬头:“那阿谦呢?”
你只强调不愧对我,是因为觉得愧对他吗?
慕世清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听不懂:“阿谦其实不是不成材,他是压根瞧不上我打下的基业,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别找了。”
慕遥眼中的意外不加掩饰。
慕世清咳嗽了两声:“以后就由你出任慕氏的执行总裁。”
“我不会来的,”慕遥沉声说,“我会把阿谦找回来,之后我会离开。”
“怎么,做了错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慕世清像是不落忍,“别跪着了,起来吧。”
慕遥膝盖一阵发麻,还是忍耐着把办公桌上的那杯咖啡端了过来。
慕世清喝了两口才继续说:“这几年我也算看出来了,阿谦就是天生长了副反骨,你给他的他偏不要,你让他好好干,他就要全败光,他心里憋着气呢。”
慕遥将额前碍事的头发拨开:“您很了解他。”
慕世清:“是他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他都不屑装!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