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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空给完答案,一点也不妨碍继续和陶晏说话:“不行,货物质检不合格,必须全部返厂,你得盯紧点,海外市场打开不容易,一旦出问题,以后就寸步难行了。”
陶晏连连点头:“你放心,这是你最后的稻草,我可不敢大意。”
“也不至于,”慕羽谦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神色有点倦怠,“做生意嘛,有起有落很平常,我不方便出面,还得你多劳神。”
他声音有点含糊,但哪怕是叶西都有点不习惯他说出这番滴水不漏的话。
陶晏混不吝地摆摆手,看来是对事情尽在掌握,只是习惯性地来找损友吐吐糟。
他家里也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可就是太“正经”他反而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开始和慕羽谦交朋友,不过是看他识情知趣,风花雪月无一不精,又能聊得来,自然引为“知己”。
后来自家妹妹犯了错,他虽然心疼,却也义气了一把,挺朋友忍着把亲妹送走了。
也凭着这口义气,慕羽谦说要带他玩点新鲜、刺激的。
男人嘛,无非就是征服欲最能取悦身心,不管是事业还是女人。
女人他交往了不少,可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冲着钱来的还好说,有一回碰着个傻不啦叽的非要玩真心,要死要活把陶大少当场就吓怂了,那一段时间内他连女人都戒了。
他戒了,身边的狐朋狗友还纸醉金迷着呢,平时自个身在局中不觉得,一旦跳出来看,原来的圈子就跟个傻逼联盟似的。
陶晏没滋没味地赴了几场约,后来干脆都推了,直到又遇到慕羽谦。
一口迷魂汤灌下来,他莫名其妙上了贼船,事到如今算是下不来了。
创业不易,慕羽谦还非要挑困难模式,明面上做天鸿这一家房地产公司,私底下不走任何关系又办了个对外出口的瓷器贸易公司。
从他不用慕氏的一分一厘,陶晏就看出来,这是慕羽谦给自己留的最后的退路。
人都是相互的,慕羽谦给了他最大的信任,陶晏办事也从不马虎。
现在公司规模可观,效益稳增,陶晏付出的心血比慕羽谦只多不少,哪会拿批残次品冒险?
不过是因为他没法把这项成就分享给任何亲朋好友,所以只能时不时拿点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慕羽谦。
慕羽谦明明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居然神奇地忍耐下来了,还每每说些客气话安抚他。
陶晏怀疑自己有点不正常,被慕羽谦嬉皮笑脸嘲讽个几句他自然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可慕羽谦越顺着他的毛摸,他就越想蹬鼻子上脸。
想想慕少是什么纨绔败家子,谁知道浑身是胆,天都敢捅个窟窿,慕氏送到眼前不要,非想着自己去拿。
多贱骨头啊!
这种人不说话扎你的心,还好声好气安慰你,多难得啊!
陶晏神清气爽,有点飘了:“哎,陶然下礼拜回国,那死丫头还对你痴心不改呢,要不你卖我个面子去见见她?”
慕羽谦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嘴里吐了口烟,还是那句话:“不见。”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给一点面子,陶晏愣了一下。
好歹是合伙人,叶西正要开口,陶晏却咋咋乎乎地说:“等等,不是吧,难道你现在还对那什么那谁我想想,那个苏、苏”
“苏瑾,”慕羽谦接过话头,轻飘飘的目光像是突然有了实质,显出一种不动声色的疯狂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陶晏傻傻地问,“看不出来啊慕少,你还是个情圣!”
慕羽谦轻轻闭了下眼,不置可否,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我去休息,你俩今晚的航班别耽误了,我就不送了,过两天国外见。”
陶晏半天回不过神,倒是叶西深深看了他一眼,直到房门关上。
不隔音的老房子,楼上白天装修,隔壁住了对小情侣半夜能胡闹一晚上,慕羽谦睡眠本来就浅,却偏偏要住在这。
除了不想被慕家人发现行踪外,叶西只能想到一个答案——这是慕羽谦的家。
明明在意过去,为什么不肯见见故人呢?
陶晏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喊他,叶西应了一声走过去,轻轻带上门。
慕羽谦躺在床上,过于狭窄的小床让他只能蜷缩着,不过也无所谓。
他根本就睡不着。
房间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就连书桌上几本高三用的笔记都还维持着原样。
风从窗口穿进来,把摊在桌上的那本笔记吹得唰唰直响,依稀能看出字迹工整,不起眼的右下角每一页都画了两个小人。
快速翻看的话,是一个小人追逐着另一个小人奔跑的情景,越靠后两人的距离越近,最后一页俨然齐头并进,是幅手牵手的终点。
这本是苏瑾借给他的。
苏瑾一直是学霸,高考前给他下死命令,考不上同一所大学就分手!
明知道他成绩差,这不是为难人么。
慕羽谦努力了一把,可事实证明,学霸除了智商逆天的天才,剩下的都是一点点积累的,他基础不行,再怎么努力也和苏瑾差距非常大。
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苏瑾嘴上没说什么,偷偷给他补课的时候比以前讲得更仔细,还给他画小娃娃打气。
慕羽谦当时就看笑了:“我追上你才牵个手啊,太小气了。”
苏瑾拿书本敲他头:“追得上再说吧。”
多好啊,那时他们还想过将来,谁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呢。
等过两天出了国,没三年五载恐怕回不来,到时物是人非,苏瑾会再给他个三年后还单身的惊喜吗?
还是别单身了吧,这几年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该好好谈个正经恋爱,过最普通的那种生活。
慕羽谦一直知道,苏瑾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不怕牺牲,不怕奉献,义无反顾,勇敢又真挚。
慕羽谦起身把窗户关上,走到书桌面前,笔记本只剩页尾。
好像被撕走了两页,慕羽谦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从笔筒里找了只铅笔就坐在了书桌前。
几分钟后,铅笔把最后一页涂满,上面依稀能看到两个小人凑到一起亲嘴的卡通图,还写了几个大字。
才不分手呢!
慕羽谦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
他内心的阴暗面又一次被引爆:苏瑾你最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过来,哪怕你恨我。
谁让你招我了呢,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扔下。
这么好的苏瑾,怎么舍得给别人。
慕羽谦拿起桌上的钥匙,多天来第一次出了门。
“吃点东西。”
苏瑾舀了勺粥递到秦珂言嘴边,秦珂言却别开了头。
她靠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双手被绑在背后,脸色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
苏瑾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偏高,果然还在发烧。
屋子大门紧闭,四面墙连扇窗户都没有,仅从屋顶开了扇玻璃天窗,透出的些许光能分辨出白天黑夜。
已经第三天了,秦珂言烧成这样,昨晚甚至意识模糊说起了胡话。
这么下去,怕是等不到被放走,秦珂言就挺不过去了。
苏瑾帮秦珂言把汗湿的刘海拢到一边,不再强迫她吃东西:“喝水吗?”
“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秦珂言声音嘶哑,苏瑾凑得这么近连猜带蒙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好吗?”苏瑾轻笑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
秦珂言:“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苏瑾没吭声。
秦珂言喘了几口气,目光从苏瑾身上移开:“把孩子拿掉,对你和阿谦都是最好的选择,我能给你一笔钱,你拿去开店或者你还想继续画画,我也可以介绍杂志社”
“你不怕吗?”苏瑾突然打断她。
秦珂言一怔,苏瑾脸上的笑容渐收:“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屋外传来几声嘈杂,苏瑾抬头看了看屋顶,正中午。
每天这个时间外边的人会换一次班,然后是深夜。
除了这两个时间段外边听得到响动之外,几乎再没有了声音。
这个地方太安静太诡异了。
苏瑾被带来的第一天和那个女人没说几句话就被关起来了,而且一开始和秦珂言是分开关着的。
三天前秦珂言差点逃走,被抓回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虐待,当夜发高烧昏迷不醒。
然后苏瑾就被带了过来,意思很明显,这里没人照顾秦珂言。
他们连药都不给,好像完全不在乎秦珂言死活。
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被抓来的目的,秦珂言要死不活的,居然还有闲心和她聊这些,苏瑾简直无语。
“他们要想杀我们早杀了,”秦珂言咳嗽了起来,还是就着苏瑾的手喝了口水,“何必等到现在。”
苏瑾可没她这么乐观。
她隐隐猜到那女人是想用她要挟慕羽谦,可这些天都没动静,只有一个可能——慕羽谦不肯来见她。
一开始听秦珂言说慕羽谦是为了养母才留在慕家,她还以为慕羽谦和养母相依为命十几年,感情极深厚。
可感情深厚的话,怎么慕羽谦会不知道他养母已经不受慕家的控制了?
又为什么这女人想见慕羽谦一面还要大费周章?
要是慕羽谦真的铁了心不来见她,那自己和秦珂言就相当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到时候那女人会直接放她们走吗?
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都解决了。
苏瑾那天晚上来秦珂言这边时不经意看到过那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他当时看过来的眼神,绝不是什么善类。
而且秦珂言一直高烧不退,她虽然对秦珂言没什么好感,可说到底,这群人想抓的是她,秦珂言是受了场无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