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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征几年前曾经和邻居学过一段时间开车,虽然没有执照,但是在这样没有人的公路上行驶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他发动了汽车,挂好挡,松开离合器,在没有路灯的公路上上路了。
车前的大灯把光线投得很远,路边的树木飞快地从车窗中闪过,消失在身后的黑洞,心深处的黑洞。
宋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一片淡淡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终于看清,前面的路中央有一个人正在缓缓前进。
他赶快按响了喇叭,声音像是快要溺毙的野兽在水中狂暴地嘶吼,在空旷的夜里撞击着四周。
怪异的喇叭声,像是被未知的力量牵引,让宋征自己也感到恐慌。
前面的人转过头来,停下了脚步,木然地直视着宋征。
宋征突然看到了两张自己的脸——其中一张是车里倒车镜上自己的脸,另一张,就是前面那个人的脸!
宋征惊恐地从车窗外和倒车镜中反复对比着这两张脸,在极度的慌乱和前面的面孔投来的木然的目光中,两张脸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不——!”在昏暗的灯光下,关任飞把高叶的手机摔得粉碎。
陆毫默默地走过来,站在关任飞身边,把手搭在了关任飞肩上。
许久,关任飞缓缓抬起头:“今天晚上,我想回宿舍住。。。。。。我想看看我的兄弟们。。。。。。”
陆毫看着关任飞,默不作声。
XVI
关任飞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关任飞从床上爬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眼圈发红的严明。
“你也一晚上没睡?”严明问关任飞。
关任飞默默地点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能把案子破掉?”严明突然冒出一句。
破案?关任飞一愣。
对啊!赶快破案,就可以给宋征报仇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了,可是我找不到凶手。。。。。。”关任飞有气无力地说。
“我知道怎么找到凶手。”床下面发出一个声音。是姚乐阳。
关任飞探头下去,才发现姚乐阳正坐在宋征的床下面的凳子上。原来他也是彻夜未眠。
“我也许能找到凶手。”姚乐阳的心里也很难受,失去最好的朋友的滋味任何人都受不了。
“那,赶快带我去找!”关任飞一掀被子,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
姚乐阳掏出手机,找到昨晚判定宋征已经死亡的那条短信。他的心中一阵酸楚。
调整了一下情绪,姚乐阳郑重地回复了b。
关任飞凑到姚乐阳身边,认真地看着姚乐阳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卫生间里没有发出响动。
但是姚乐阳却收到一条短信。
马上到第三计算机教室来。
计算机教室?
关任飞拉起姚乐阳,飞快地跑出寝室。
在路上,关任飞给陆毫打电话,通知他赶快去计算机中心。
来到计算机中心大楼门口的时候,陆毫已经到了。他正站在台阶前面抽着烟。
“叫我来这里干什么?”陆毫问关任飞。
“找凶手。”关任飞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就大步走进了计算机中心的大楼。
陆毫看看姚乐阳,赶紧跟了上去。
计算机中心空空荡荡的。三个人走在楼道里,杂乱的脚步声被墙壁制造的回声附和得异常恐怖。长长的走廊里像是有几十个人在同时走过。
果然,第三计算机教室的门是敞开着的。
关任飞快步走过去,发现所有的显示器都亮着,上面全部显示着一行相同文字。
你们很聪明。出校门往南走两公里,我在一座废工厂里等你们。
下面是一张照片。
夏然!关任飞看着照片一愣。
照片上的夏然,还是那张笑容灿烂的面孔。
“小雨!”姚乐阳大叫一声。
“小雨?”关任飞疑惑地看着姚乐阳。
“这个女生。。。。。。她说她叫小雨。。。。。。”姚乐阳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她就是害死宋征的凶手!”关任飞怒喝道。
姚乐阳虽然早就猜透了几分,但听到关任飞这句话,还是愣住了。
“走,我们去那个工厂!”关任飞转身走出计算机教室。
陆毫拉拉姚乐阳的衣袖,叫他跟上。
姚乐阳抬头看看陆毫,用很虚弱的声音说:“我。。。。。。不去了。”
陆毫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陆毫开着车赶到了两公里外的那家废弃工厂。
关任飞和陆毫从车里走出来,抬头看看陈旧的厂房。
这座工厂据说早在七年前就停工了,因为厂房的地理位置也不太好,所以从此以后就一直荒废着,变成了砖石和钢铁构筑的坟墓。
陆毫看看关任飞。两人相视点头,然后一起走进了残破的车间里。
空旷的车间里的地面积满了厚厚的尘土,上面还有一些动物的足迹。很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你看那里!”关任飞一指前面的铁扶梯。
铁扶梯的扶手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布条。鲜艳的红色在车间里流动的空气中微微摇摆。
抬头看去,扶梯上,每隔十多米就会有一根红布条。这样的布条一直延伸到车间空中的铁桥上,最后停止在一个巨大的水槽上方的平台上。
关任飞看看陆毫,首先爬上了扶梯。
陆毫呆呆地看着水槽,站在原地不动了。他忽然想起了老队长被丢进的那个两人多高的硫酸桶。
陆毫发疯般地冲上扶梯,一把拉住关任飞:“你赶快回去!”
“为什么?”关任飞看着陆毫。
“不为什么!你回去!”陆毫大声命令道。
四目相对。
关任飞用力甩开陆毫的手,继续向上走去。
他忽然感到手腕一凉。
陆毫用手铐把他铐在扶梯上了!
关任飞愤怒地看着陆毫。陆毫只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接着,陆毫自己走上了扶梯。
在平台上,陆毫看到了夏然!
夏然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在微微的风中拂动着乌黑的长发。
“你终于来了!”夏然微微一笑,又是那个灿烂的笑容。
“对,我来把你绳之以法!”陆毫高声喝道。
夏然放声大笑,笑声在厂房里长久回荡:“法?你们的法对我有用吗?”
陆毫看看夏然,轻蔑地一笑:“我今天执法,执的不是国法。”
“哦?那是什么法?”
“天法!”说完这话,陆毫眼中放射出锐利的光线。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双方许久都没有说话。
陆毫猛然发现,对面的夏然,眼睛里流出了红色的泪水!
“天法?如果真的有天法,我也不用死得那么悲惨!”夏然哭诉起来:“我本来叫南小雨,明国初年生人。十多年的战乱,让我们家破人亡,一家老小流离失所。后来,我的家人一个个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去。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咽气!到最后,我也得了天花,却得不到大夫的救治,在医馆门口碰壁而死!如果真的有天法,我会受这些煎熬吗?”
“那你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难道你害死别人就能让你不受那些煎熬了吗?”陆毫怒吼着。
“我害他们?我没有!我是要救赎他们!”
“救赎?那你就可以把他们杀掉吗?”陆毫瞪着发红的眼睛,发疯地叫着。
南小雨擦干脸上的红色泪水,用幽幽的声音念起了一段《马太福音》中的诗文。
e to me,
al you who are weary and hurdened,
and I will give you rest。
Take my yoke upon you and learn from me,
for I am gentle and humble in heart,
and you will find rest for your souls。
“你以为这样,那些人就会得享安息吗?”陆毫质问南小雨。
“至少,我可以不让他们再遭受人间的痛苦。”南小雨针锋相对。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这样的权利吗?”
“我没有!但是它有!”说着,南小雨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丢给陆毫。
陆毫接过那东西一看,是一个精致的白银十字架。
“这算是什么?”陆毫笑道。
“我的力量!我要把我的和别人的力量都聚积在这个十字架里!这样,我才能不断提高!才能带领更多人脱离苦海!我要不断的救赎你们这些愚者!”南小雨冷冷地笑。
“荒谬!他们需要你的救赎吗?”
“你想知道吗?你可以问问他啊。。。。。。”南小雨诡异地笑着一指下面。
陆毫惊呆了。
站在下面的,是老队长!
“老队长!”陆毫惊叫一声,跑下了扶梯。
“老队长,真的是你吗?”看着眼前的老队长,陆毫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
老队长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不可能!老队长早就死了!你不是老队长!”陆毫突然反应过来,马上向后退了几步。
头顶上的南小雨发出骇人的笑声!
“你确定这不是老队长吗?”她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陆毫。
“我确定!老队长早就死了!”陆毫疯狂地喊道。
“那么,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南小雨轻轻一挥手,老队长的身上就像被泼上硫酸一样发出“呲”的一声,然后冒起白烟来。
不一会,老队长就完全消失了。
“不——!”陆毫绝望地大叫,然后瘫坐在地上。
头顶的南小雨放声狂笑。
关任飞看着陆毫走上了平台,站在了南小雨对面。他听着陆毫和南小雨的对话,一直到陆毫从扶梯上又冲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关任飞就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