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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洁害怕的左顾右盼,突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阿文,立马就暴躁的在原地跺脚,想要挣脱,偏偏两个老妈子死死拉住她,挣脱不开,她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阿文,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阮云贵冷冷道:“给她也验一验。”
蒲氏惊恐的看着阮云贵,“不,老爷,你刚才不是已经验过明儿和文儿吗,难道还不?洁儿已经那样了,老爷你真的忍心?”
“王旭,还不动手。”阮云贵根本没理会,严声道。
王旭忙又将滴血验亲的东西拿出来,在阮子洁手上取了一滴血,又在阮云贵手上取了一滴血。
所有人再次伸长了脖子去看,然而这一次,等了良久,却不见两滴血有任何相溶的迹象,还有比这更赤|裸|裸的讽刺吗。
阮子洁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却挨了重重的两巴掌,火辣辣的疼让她错愕的蹲在地上,连哭都忘了。
阮云贵来到蒲氏面前,擒住后者的下巴啪啪又是两巴掌,“你这个贱|人,生了这个贱种,你们娘俩都是一路货色,不知廉耻的东西,来人呐,给我将这三人都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
三人当然是指蒲氏、刘秀才和阮子洁了,阮子洁因为不愿意去,被人拖着往外走,脚在地上又蹬又踹的,哭喊声一路就没停过。
阮明阮文虽然担心,可却害怕的不敢上前,只能当缩头乌龟的杵在角落。
蒋氏看完了这一切的发生,最后才幽幽叹气,离开前只留下四个字:家门不幸。
阿文陪着阮子君回到荷园。
没人在的时候,阮子君终于忍不住问道:“阿文,你刚才为什么要让我说那番话,你怎么知道四姐………不是父亲的孩子?若是我没有出言提醒,父亲或许就想不到四姐,她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却丝毫笑意没有,“七小姐,您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今天四姨太说的那几句话您也听到了,您觉得,四姨太还是之前的四姨太吗?”
阮子君愣了愣,回想起刚才梅氏说话的态度,确实不同于之前那个温温柔柔与世无争的人,怎么说呢,似乎梅氏身上,多了一种东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梅氏改变的。
阿文却解释道:“七小姐,不是奴婢多言,您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就要试着去适应这里的一切,哪怕是改变自己,只要初心不变,就不过是换了个生活模式而已。”
阮子君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才放阿文退下。
蒲氏已经被关在柴房了,可清点库房的事,却还是要进行,不过只有文管事一人罢了,当然前提是当监工的阿文不算在内的话。
钥匙是在蒲氏那里,所以文管事先去找了阮云贵,说明了情况,然后才和阿文一起去蒲氏那里拿钥匙。
蒲氏被打的几乎快要断气,可一听说要清点库房,她又强撑起精神,说是要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她在亲自清点。
文管事有些为难,谁能知道蒲氏后面还会不会翻身呢,他现在若是不恭敬,后面等蒲氏再次回归的时候,岂不是要倒大霉。
阿文很贴心,知道他所担忧的,拍着胸脯很仗义的主动承担了责任,毫不客气的在蒲氏身上搜到了钥匙,二人才又重新回到账房处。
当最里面的小房间被打开时,文管事看到那几个本该被银票填满,此时却空无一物的箱子,吓得面色发白直接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文管事?…………文管事?”阿文装作不解,“你吓成这样,是看到什么了?”
文管事满脸的惊恐之色,一个劲儿的喃喃着完了的话,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赶紧爬起来就往外跑。
阿文一路追到了慈善苑,此时文管事已经将事情禀报了蒋氏。
蒋氏不敢置信,带着余妈妈就火急火燎的往账房赶过去。
此时的飞羽居却也不平静,阮云贵刚刚接到消息,祭酒柴田上奏,列出了洪武县知县蒲常伟的贪赃枉法无恶不作的种种劣迹,并且还呈上了证据,皇上震怒之下,当即就下令抄了蒲常伟的全家。
阮云贵焦急的来回踱步,蒲常伟的死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关键是皇上还说他阮云贵,作为地方知府,竟然对这件事姑息不管,有纵容的嫌疑,也迁怒其中。
“方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蒲氏是他正儿八经扶正的妻子,知州城的人大家都知道,现在蒲氏的娘家要被抄家了,他能不受到影响?
最让人气不过的,是他刚刚才花了十万两来布施,还没来得及让皇上赞两句,就先被骂上了,这岂不是花了银子打水漂。
方德犹豫了一瞬,才道:“老爷,要不先将这件事给老夫人说说,看看要如何办?”
阮云贵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这么大一件事,蒋氏必须知道,便急忙往慈善苑走。
刚走出门口,余妈妈迎面而来,满脸的焦急之色:“老爷,老夫人让您赶紧去一趟账房,出大事了。”
蒋氏面无血色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几个箱子,身子一晃似要倒下,阿文忙扶住了她,关切道:“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啊。”
“怎么会这样?五十万两银票,为何全都不翼而飞了?”蒋氏怒瞪着文管事。
文管事哭丧着脸,“老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哇,这钥匙一直在夫人身上,刚才小的和这位阿文姑娘去拿,夫人她还不给呢,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氏气的差点背气,厉声吼道:“将那个贱人给我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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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蒲家没落()
阮云贵匆匆赶到账房,正好听到蒋氏震怒的声音,忙上前问道:“母亲,出了什么事?”
蒋氏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败德行的事,整整五十万两,她竟然全吞了,这个丧门星的,今日她若是不给我将钱拿出来,我饶不了她。”
蒲氏被人提着扔在蒋氏脚边,她绝望的匍匐在地,根本连辩解的话都找不到,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她甚至找不到缘由,似乎就那样发生了,又似乎暗中有人在操纵一切,若是前者,她只能自认倒霉,可若是后者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蒋氏怒喝道:“说,那么多银票,你都弄哪儿去了?”
蒲氏无力的道:“母亲,我真的………不知道。”
阮云贵恨恨的看着她,咬牙道:“你娘家做的好事,现在已经要被抄家了,你若是说出银票在哪儿,我还能想办法留你一命,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蒲氏呆滞了一瞬,旋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她看着阮云贵,语气充满恶毒和怨恨,“你何时又顾过我们的情分了,老爷,我真是恨不得你们都统统死了,才觉得痛快。”
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蒲氏已经绝望了,后面的事就毋庸置疑了,蒲氏被阮云贵一封休书踢出了阮府,至于阮子洁,当然也跟着她的那个几乎没气儿的爹去了。
蒲家在第二天就被皇上派过去的人抄了家,男丁一律被发配边疆,女眷则被贬为奴隶籍。可以说,蒲氏一家是真正的没落了。
接下来几天都阳光明媚,可阮府上上下下的人,却不敢表现出半点儿情绪来,因为虽然罪大恶极的蒲氏走了,却留下了一个大问题,那五十万两银子可是没找到。这可是让蒋氏和阮云贵愁的日夜睡不着觉。
从蒲氏出事以来。阮韬就没出现过,阿文还曾经一度以为他跟着阮聪离开了,所以当后者一脸笑意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是着实吓了一跳。
阮子君和雪梨都没在,阿文想了想,还是端出了茶来招待他。
她道:“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四少爷,您去哪儿了?”
阮韬笑意越盛了。“你是关心我对吧,你还说你心里没有我。我不在你也惦记着,肯定是心里有我的。”
阿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四少爷,奴婢肯定要关心您的去向。否则若是老爷夫人…………哦,现在已经没有夫人了,老夫人问起来。奴婢怎么回答。”
阮韬也不生气,只是眼神却阴沉了几分。“我知道害死母亲的是那个女人,她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阿文伸长了脑袋:“你见到前夫人了?我听说被贬为奴隶籍了,难道在谁家当妈妈?”
阮韬见她有兴趣,便道:“你想去看?那我带你去。”
阿文立即翻身而起,二人来到一家大户门前,应该是某个商户的宅子,反正阿文不认识,不过她却认出了那在门口井边挑水的蒲氏。
蒲氏被打了那么多板子还没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过看到后者那面黄肌瘦的脸时,她还是有些震惊,这才几天不见,蒲氏已经变得不像个人样儿,看着样子,肯定是没少受折磨。
一个肥头大耳朵的胖女人走到蒲氏面前,手中的鞭子在地上狠狠的一抽,呵斥道:“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主子们还等着热水呢,耽误了时辰,可为你是问。”
蒲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挑着两桶水颤巍巍的往里面走。
“她现在可是真的成了奴婢了。”阿文淡淡道了句。
阮韬却很开心解气,“活该她这样,也是老天有眼,替母亲报了仇了。”
分开时,阿文没有直接回阮府,而是去了水乡胡同。
言慕似乎一早就知道她要来似的,准备好了茶点等着她。
阿文微微一笑,在他对面坐下,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
言慕递给她一杯茶,道:“上好的龙井,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