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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文略一想,摇头道:“此举不妥,且不说出战是关乎九幽的百姓生活安康,稍不注意就会让的万千百姓流离失所,再说庄肃往年屡建奇功,就算是此次败了,皇上顶多发个怒,到底也不会将庄家如何。”
当然她没说出的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德妃,崔浩仁是德妃的仰仗,她既然要与德妃结盟,自然不能断了德妃的路。
想到这里,她又问道:“阮府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无法出入皇宫,所以宫外的事只能靠无忧打探。
无忧道:“没什么动静。”
阿文轻咦了一声,觉得没道理,按照阮云贵的性格,进了京之后,应该会差人送信给她,信上的内容她都估计好了,大抵都是说些不要得罪权贵要攀附位高权重之人云云。
可这都一两月过去了,竟然没动静,实在不应该,或者说,原因只有一个,她挑了挑眉,眼里有几分笑意:“你再帮我跑一趟,看看是不是阮府已经知道了。”
她没说知道什么了,可无忧却猜出来了,肯定是想知道阮府是否知道她代替入宫的事,他顿了顿,这件事确实没怎么注意过,可现在看来,或许多半都是了。
无忧心中担心阿文会惹来什么麻烦,想着若是知道了,是不是要直接出手?可这似乎又不太稳妥。
阿文看出他的担忧,笑道:“从前在阮府,我有老夫人做倚靠,所以才敢在夫人和几位姨太太面前抬起头,这宫中,我更需要倚靠,可若是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这倚靠又从何而来,只会别人看不起,甚至会如同蚂蚁一样被人踩死。”
“你需要阮府支持你,站在你身后成为后盾。”无忧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
阿文嗯了一声:“本来我是打算制造机会与阮云贵碰头,亲自说服他支持我,可现在不需要了,省了我的功夫不说,只怕老夫人都已经劝好了。”
阿文是已经肯定阮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可无忧还是当天晚上就出宫去打探消息。
小安子的出现让阿文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刘玄还会主动找自己,至少这一次,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殿下说了,今天就是三十夜,想请文姑娘去青宫热闹热闹。”
小安子回想起刘玄说这话时的表情,那种忍不住的高兴的模样,让他看着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喜的是太子高兴,忧的是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阿文哦了一声,又道:“今晚太子和几位殿下应该会陪太后皇上皇后等过节吧,奴婢一个小管事,实在上不得台面,还请安公公帮奴婢说说。”
这就是不去了的意思。
小安子心中滋味又是不同,半庆幸半不解,庆幸的是阿文也知道不妥当,可不解的是,一般这种情况下,人才不会管妥不妥当,只要能与太子交好那就什么都值了,况且,谁敢反驳太子的话呢。
阿文其实心中隐隐有几分明白,刘玄和刘岩都对她‘很照顾’,可前者是真心,后者却居心叵测,她知道刘岩觊觎着刘玄的太子位置,可她一个小人物,根本不想卷进这些事。
若要避开,唯独与两人保持距离,可她能保持,不保证二人能够远离啊,就如现在,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想象着未来某一天,若是真的发生了如她想的那般,那一直对自己好的刘玄她该如何处理?
气势汹汹的刘岩她能应付?
所以说啊,这件事她还是想独善其身的好,毕竟若不是深的交情,后者是死是活,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怕的就是交心。
虽然阿文不愿意去很何小安子的意,可刘玄却吩咐过,无论如何要请过去,遂只能苦着脸道:“文姑娘,你就当帮帮我,殿下说过,酉时是皇宫聚会,到了戌时,就小聚一个。”
言下之意就是要年轻人再组团庆祝,阿文想起前世的时候,经常白天与家人聚,晚上与朋友聚,也是热闹得很。
想想又觉得,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过,遂点头道:“那行,戌时是吧,那我就戌时过去。”
小安子喜忧参半的离开。
刚走不久,刘真却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出现。
阿文关切道:“怎么了公主,这大过年了,是没给置办新衣服呢,还是没有新首饰啊。”她这是打趣的话。
刘真果然笑了,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道:“这是母妃叫人新做的,漂亮吧。”
阿文见是一串红玛瑙串的珠子,一看就价值不菲,笑道:“漂亮,奴婢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华贵的东西。”
刘真瘪了瘪嘴,在凳子上坐下,叹息道:“是啊,大过年的,本来该高兴的,可母妃却因为外祖父的事一直愁眉不展,弄得我也跟着惆怅起来。”
阿文眼神闪了闪,笑道:“公主的外祖父,那不就是学识渊博的内阁学士大人吗,难道学士大人还能有什么困难不成?”
虽然嘴上说着庄肃,可她心里却忍不住‘感激’,若是没有庄肃的那一席话,哪儿有她出马的机会呢。╭(╯e╰)╮╭(╯e╰)╮╭(╯e╰)╮(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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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大年三十()
刘真哎了一声,“还不就是那个庄肃,那老家伙我看着都烦,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外祖父只会纸上谈兵,实则一无是处,母妃因为这件事被贵妃打压,我看她都愁了好些天了,这个年啊,不过也罢。”
阿文心思一转,便笑道:“公主,这个庄肃只是一介武夫,他怎么能跟以‘博学多才’著称的学士大人比呢,这皇上日理万机,政务上时常遇到难解的题,不都是学士大人给支的招吗,所以说啊,他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奴婢看,他分明就是羡慕学士大人的渊博见识,才这样说的。”
刘真乐的哈哈大笑:“这话我喜欢,回去我就这样跟母妃说,对啊,庄肃只是个莽夫,跟莽夫计较,岂不是掉了自己的品。”
阿文嗯了一声,又道:“不过奴婢无意间听到,宫外最近流传了一首童谣:急性子,怒汉子,木桩子,遇事莽撞没脑子,羡煞旁人精算子,口是心非的龟孙子。”
刘真边听边笑,一面前仰后倒,一面道:“这童谣,谁编的,真是说的句句中,不就是说的庄肃吗。”
阿文无辜耸肩,“奴婢可不知道,这谁敢编排将军的不是,不过是小孩子唱着玩儿的。”
刘真又重复了一遍,记住了,一溜烟的跑过德阳宫告诉了崔氏。
“母妃,你看连宫外都知道那庄肃不在理,咱们何必跟一个莽夫计较,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怕他说两句不成。”
崔氏反复的吟唱童谣,唱着唱着。眼睛倏地一亮,惊喜道:“真儿,你这童谣哪儿听到的?”
“宫外传的。”刘真脱口而出。
崔氏脸色一沉,“莫非你还出宫了?”
刘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是听阿…………宫里的小宫女传的,听她说是外面传的。”
崔氏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继续追究了。
到了戌时。阿文踌躇了半响。还是将自己一件新做的小花袄穿上,霎时就添了些新年的喜气,她一时高兴。又将刘氏当初送给她的碧玉簪子戴上,在镜中左右的看,觉得不显眼了,才出了门。
此时皇家宴会已经结束了。可宫内四处还欢歌笑语的很是热闹,阿文心情很好。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青宫。
贾氏正招呼着人摆桌子,她知道刘玄要自己办个小宴席,来的也都是些平日交好的。
阿文看着大家都在忙,宾客们三五一群在一起说笑讨论。仔细观察一番,都是些同龄人,男的女的都有。因为今天是大年夜,刘昭特意下旨。让在宫外的亲王等家眷都进了宫。
她找了个角落站着,心中却觉得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自己,且不说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哪怕是王妃公主,也不喜这样,大家都带着笑靥嫣嫣的假面,然后说着互相吹捧的话,听着都觉得烦。
刘玄一面应付前来的宾客,一面在人群中寻找阿文的影子,没找到,又悄声问了小安子:“阿文呢?你去看看来了没有。”
这么多人在这里,太子仅挂住了阿文,小安子哭笑不得,忙去院子中寻找。
不过他也算聪明,了解些阿文,就在角落边边上找,果然叫他找到了,上前就到:“文姑娘,殿下正找你呢。”
阿文哦了一声,淡淡道:“殿下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呼,我一个小小的奴婢实在没道理上前,烦请公公替我在殿下面前请罪,就说奴婢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她本就不太想来,只是碍于刘玄的面子,斟酌着还是来了趟,不过人来了就够了,至于聚会什么的,想想觉得实在不合适。
就算刘玄不介意她的身份,这剩下的王公贵族们难道不会在心里鄙夷嘲讽?最重要的,还是很可能今夜一过,她就不再‘默默无闻’了,她可不想在这宫中‘出名’。
阿文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小安子左右为难,觉得阿文的话是对的,又觉得刘玄那边交不了差,一时是急红了脸。
阿文则笑道:“要不这样,我亲自去与殿下说吧,也不用为难安公公了。”
这样最好了!小安子眼睛一亮,立马在前面领路。
正好刘玄此时与刘岩在一起说话,阿文索性给两人都拜个年,便上前福礼道:“奴婢见过太子和二殿下,祝两位新年快乐,福运连连。”
刘玄正想着她,不禁笑道:“听你这一声拜年也不容易,可算是来了。”
刘岩亦是笑道:“她的架子可是比我都还高,竟然比我还晚来。”
阿文笑了笑,“奴婢早来了,只是一直在角落呆着,这里也不是奴婢应该来的地方,所以就来给太子告个别,多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