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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让人查了,阮云贵与当年的惠妃一家并无什么瓜葛,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可她无法摆脱内心的多疑和猜测,断定了阮云贵一定是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也是她想一并将阮家铲除的原因。
阿文没有理会她的愤怒,而是道:“不瞒皇上,奴婢虽然身份卑微,整个九幽也轮不到奴婢做什么保家卫国的事,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奴婢当时看到那两人是天朝的人,心中就义愤难耐,所以…………就悄悄在那人茶里下了药,只是些普通的能导致腹痛的药,虽然不能要了那人的性命,可能让他疼上个十天半月的,也算是出了口气。”
众人都倒了了一口凉气,给佐察下药?
阿文歉意的笑了笑,“那药本是普通的疗伤药,只是用的多了,就会有副作用,奴婢…………奴婢也是心中气愤不过,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刘昭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你果真给他下了药?”
阿文肯定的点点头:“奴婢不曾认识那人,那人知道奴婢曾进出过阳一阁,非得逼着问,奴婢大惊,生怕他察觉出什么来,无奈之下才使了这个法子。”
刘昭面容恢复了平淡,对景公公道:“去查查这件事是否属实,另外,再仔细查查,近日都有什么人出入过锦阳宫。”
景公公应是,吩咐了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下去办。
汪氏脸色一沉,怒道:“皇帝,这件事还有什么可查的,怎能凭她三言两语就不追究了,皇帝若是执意要无视,那你干脆将哀家撵出这永寿宫得了,反正哀家说了什么,皇帝也不曾听过,哀家在住在这里,也只会碍了皇帝的眼。”
刘昭皱了皱眉:“母后,这件事儿臣会查清楚,母后若是不放心,阮子君从即日起,关在司籍库,不得出入半步,待到朕查明了真相,到时候若真的如母后所说,再处置她也不迟。”
汪氏见多说无用,只能气的拂袖进了内殿,阿文则被带去了司籍库。
而在永寿宫大门外的拐角处,无名笑意浅浅的低声道:“殿下,这时候出手,正是时候,人我已经挑选好了,我这就过去?”
刘岩看着阿文被押着离开,眼神微微一闪,嗯了一声,叮嘱道:“不要留下破绽。”
“明白。”无名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转身朝着承明宫的方向而去。
承明宫的后门被打开一条缝,旋即探出个脑袋,却是个畏头畏尾的小太监,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了,才走出去。
“大人,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无忧转过头,笑道:“你去学房走一趟,记住,你是四殿下的人。”
小太监露出一个笑来,躬身道:“奴才明白,请大人放心,不会牵扯到兆祥所。”
无忧满意点头,递给他一样东西,“教你说的话可都记清楚了,别出了岔子。”
小太监再三保证了,目送着无名离开后,就去了学房。
赵简担任太子少师已经有三年时间了,三年里,他从这个职位上得到的无论是富贵还是权势,说出去都是让人羡慕的,他也庆幸自己终于能摆脱从前的穷苦日子,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
太子和其他皇子,都是在学房上学,他除了主要负责太子的课业,时而也会监督其他几位皇子的学习,所以日日都是走的最晚的一个。
前两日不成器的刘志被刘昭下令关在简学所,他也乐的轻松自在了两天,心里一高兴,索性从角落里拿出一壶酒,自个儿的斟了两杯独饮。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太监的细长的声音:“大人独自饮酒,岂不寂寞,奴才给大人您看酒,不知大人愿不愿意给奴才这个荣幸。”(未完待续)
第297章 黄雀在后()
赵简回头一看,是个不起眼的太监,他脾气本就不好,又喝了两口酒,现在一听这太监讨好之中全无敬意,不禁怒道:“大胆,你可知道本官是谁?竟然这样对我说话?”
小太监笑了笑,跪下磕了个头:“奴才自然知道大人是谁,琼州贵县雨花村的赵秀才,现如今的太子少师,大人,您贵人多忘事,三年过去了,不知还记不记得雨花村的那棵老槐树呢?”
赵简惊的手中的酒杯都滚落在地上,却不自觉,酒清醒了几分,他喃喃道:“你—你是谁,你如何知道这些的?说,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站起来,微微弓着身子,隔得远了看过去并无什么不妥,可靠近了,却听他声音懒洋洋的毫无恭敬之色,“奴才是谁不重要,打从哪儿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道大人还记不记得当年您的发妻和孩子。”
赵简眼睛猛地一瞪,惶恐的倒退两步,“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呐,来人呐。”
“大人若是想叫人进来,也没关系,奴才不介意让皇上看到这东西,若是皇上知道,堂堂太子的老师,竟然也是个卖女求富的人,恐怕对大人您的看法就要换个角度了。”
赵简脸一下子垮下来。
是的,三年前的他,籍籍无名,有妻儿,可妻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货,他又没有能力去挣钱,最后便一狠心将孩子卖了,换了俩钱买了酒喝,发妻知道这件事后。竟然直接吊死在房梁上。
这件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的,哪怕是现在去雨花村,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些陈年旧事,若真的被刘昭知道。他丢了饭碗不说,恐怕还会以误人子弟为理由而杀了吧。
赵简看着那太监,故作镇定的道:“本官不管你是谁,速速离去,本官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饶了你,可你若是再胡说。就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
小太监哈哈一笑,拿出无名给他的东西,抖开道:“大人是觉得奴才没有证据吗?看看,这上面可是大人您的亲笔字啊,看看吧。还有什么比这白纸黑字的卖身契,更有说服力呢,大人想想,若是这卖身契真的去了皇上那里,那恐怕后果就…………”
赵简面色一僵,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太监慢悠悠的将卖身契折叠好装进了自己的袖口中,站直了身子,“奴才听说大人平日上课的脾气不大好。可因为皇上最重视教学,所以诸位皇子们即便心里有气,却也对大人有所忍让。免得到时候平白背了个不仁之罪,太子是个冥顽不宁之人,恐怕时常惹得大人生气吧。”
赵简心中一跳,刚从这人的说话中,他知道后者是四殿下刘阔身边的人,可这话里的意思。又是什么呢?太子和四殿下,他隐隐能猜出些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太监见他已经明白。松了口气,淡笑道:“大人今夜回去,小心脚下,可别被什么小石子的绊倒了………………那奴才这就先退下了。”
赵简看着他躬身退下,却连一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口,心中有千万个疑问,看着旁边的酒壶,确实再也没有心思了,就起身准备回去。
他脚步急匆的往家里走,路过一条悠长的石子路,只是还没走到一半,眼前就一黑,接着就被一根麻袋套着拉到角落,被一阵猛打踢踹。
赵简疼的哇哇大叫,却无力反抗,也不知被打了多久,总之听到旁边没有声音了,他才敢将麻袋取下来,却疼的脸手腕儿都抬不起来。
想起那太监说的话,他面上戚戚,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听说没有,太子竟然对自己的老师赵大人下手。”
“听说了,没想到,太子平日看着那么温和人,竟然也有动粗的时候。”
兴德宫内,刘昭满脸戾气的在殿内踱步,小太监匆匆跑进来道:“皇上,太子少师赵大人在外求见。”
刘昭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赵简带着皮青眼肿的惨样出现在兴德宫,一见到刘昭,就痛哭道:“皇上,您要为微臣做主啊。”
刘昭看着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
赵简一面哭一面道:“微臣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与别人不同,可人一旦懒散下来,很很容易迷恋上那种状态,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能被这样的情绪影响,所以微臣向来是秉承着严师教导的原则办事,只是微臣没想到,昨天不过是责备了太子两句,他………他竟然派人将微臣打成这样,皇上,您要替微臣做主啊。”
其实昨夜被打了那一通之后,赵简就明白了那小太监的意思,首先,女儿的卖身契在小太监的身上,他若是不听后者的话,将来被皇上知道了,等待他的就没有活路可言。
其次,昨夜打他的人,一定是刘阔派人做的,只是赵简想通了后者的打算,这才说了今日的这番话,只要将这责任推到太子身上,那刘阔就会放过他吧。
太子没有尊师重道的优点,不仁不义,何以定天下?这分明是想让刘昭对刘玄失望。
他不敢深想下去,只能先度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了。
刘玄莫名的被叫到兴德宫,一眼就看到满头是包的赵简,上前急道:“少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打成这样?莫非是遇到劫匪了?”
赵简眼里闪过一抹歉意,面上却皇宫的退后,直至退至角落,才道:“太子,下官虽然对您严苛了些,可这些都是为了太子好,您又为何要派人,趁着下官回去的路上,将下官打成这幅德行?
刘玄茫然的看着他,“少师大人,你在说什么,谁把你打成这样?难道是本宫?”
他错愕的指着自己。
刘昭不想在继续听下去,怒道:“放肆,太子,你竟然敢派人殴打老师,如此不仁之心,实难担任大任,朕命你,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走出青宫半步。”
刘玄终于有些明白了,不禁怒道:“少师何出此言,本宫何时派人殴打过你,你这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本宫并不知情,你何要赖在本宫身上?”
刘昭气的瞪红了眼,一个刘志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