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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不会再让你受此委屈。”
如此暖意融融的关怀、真挚诚恳的维护,直勾起了夏天这些日子积淀的所有委屈。嘴一扁,眼泪已然盈眶。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坐下,轻靠在他的肩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掉落在他的身上。她承认自己孤单又无助,而他是她最亲的家人,眼前唯一的依靠。
夏阳全身僵硬的愣在那里,双手高高的托着烘烤的衣物动也不能动,连呼吸都凝滞了。肩上一凉心上一烫,那不断坠落的水滴直令他心疼至极,一颗心早已柔软得满是怜惜。
雨势未消,天空暗得如被蒙着一块巨大的青布,树木森森摆动,原本青翠的绿色此刻变成了恐怖的浓绿,地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的沟壑,泥泞不堪。京城郊外的山路上十几个披着一色雨篷的人骑在马上艰难而缓慢的行进着,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辆十分华丽的马车。
看得出一行人出来的时间已久,虽然人人皆披着雨篷,可内里的衣裳还是尽数湿透,发上、脸上亦是水迹。战擎提了提缰绳,催马赶上为首之人,轻声劝道:“殿下还是进马车里躲躲雨吧,属下们定会全力搜寻王妃。”
那人并不理会,一马当先,清冷凌冽的鹰眸毫不松懈的四处逡巡。
不敢再劝,他唯有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近身护卫着。
漫无边际的寻找,雨不停,天却已然大黑。雨中无法点燃火把,只有依靠马车上悬挂的两盏琉璃灯笼散发出的黄色幽光勉强可以看得清一箭之地的距离。
前方传来伐树的声响,隐隐又传来说话的声音,虽看不清虚实,可如此人烟稀少的地方又逢如此恶劣的雨夜,总免不了令人分外不安。
“战擎,告诉大家小心行进。”
“是。”战擎一手按住雨篷里的剑柄,扭头向身后的侍卫交代。
他们还未靠近,前面的人也已察觉到了他们。有人扬声,声音洪亮有力又不失分寸:“在下乃是护国将军府侍卫,请问来者尊驾何人?”
Chapter 27 暖意融()
是夏静庭的人。
战擎会意,也高声喊道:“在下是凌王府侍卫总领战擎,阁下可是同来寻找王妃与少将军的?”
“原来是战总领,失敬。我等确是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寻找大公子与四小姐的。”话音落人也到了眼前,天黑雨滑,此人却依旧骑马如飞,不得不令人感叹其马上功夫的了得。
来人在马上一拱手,谦和地道:“在下荆楚,护国将军府一等侍卫。”
“荆侍卫。”战擎骑马迎上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已经找到了王妃和少将军?”
光幽影暗,除了近处,其他皆看不真切。荆楚的目光只略略在凌王府侍卫的身上瞟过,并未十分在意,仍旧只与战擎说话:“我等在近郊寻找时遇到了大公子的白马,这匹白马跟随大公子多年,极通人性。就是它带着我们寻到此处,只可惜大雨将前面的道路冲毁,我等正在伐木铺路。”
战擎心中一喜,不自觉的看向队列之中为首之人。见那人微微点头示意,他忙大声吩咐:“大家一起动手帮忙,尽快铺好道路,救王妃脱困。”
“是。”众人纷纷应承。
荆楚恳切的拱手一礼,道了句:“有劳。”
更深夜半,雨势终于小了下来,淅淅沥沥的像是流不尽的眼泪。洞中寂静,只偶尔响起一两声火星崩裂的噼啪声。夏阳一个激灵睁开眼,直了直腰换了个坐姿,伸手又向火堆里添了些枯草。转头看向侧卧在一旁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夏天,心中一痛,起身静静的走了过去。
越到深夜洞中越冷,虽然坐在火旁,仍是抵不住恻恻的轻寒。他只穿了件里衣,外袍早在夏天睡下时便悉数裹在了她的身上。可即便如此,看样子她仍旧睡得不安稳,怕冷得很。怎么办?虽是兄妹却也不能将她揽在怀中取暖。想了想,女子大多脚下畏寒,犹豫了片刻他探手摸了摸她的脚,果然冰凉。轻轻的脱去她的鞋袜,小心翼翼的捂住那双骨架匀称的莹白雪足,缓缓的呼出口气,他温柔的掀开衣襟儿将她冰凉的脚丫揣进了怀里。
一夜如此度过,天光放亮时夏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头疼欲裂,地上又湿又硬的咯得极不舒服,只有一双脚是暖的。脚趾动了动,那触感温润柔滑,是什么呢?没待她想明白,她不安分的脚丫已被一只大手抓住。
“莫动!”夏阳笑着将她的脚从怀里拿出来,极为仔细的帮她穿好鞋袜。
夏天抚着头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他褶皱不堪的衣襟儿。眼波转动,她伸手将身上的衣袍递给他,自己则径直拾起了他昨晚摘下的紫英冠。
握在手上的冠璎十分精致,状似一朵半开的山茶,亮银的底色上镶嵌着细碎的紫色宝石,一根银色的发簪从中间穿过固定发髻,两条淡紫色的飘带坠于冠后,华美之余更添几分飘逸。
见他穿好了衣袍,夏天立刻上前向下拉了拉他的手臂。
夏阳微怔,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如她所愿的坐了下来。抬眼间瞧见她唇边带着的甜笑,心里一松,便也笑着坐正任她摆弄。
以指为梳,将他凌乱的头发重新束好挽成髻,又端端正正的将紫英冠戴在发髻之上,再用发簪牢牢固定。低下头,他的脸上虽有掩不住的疲倦,可眼眸却是晶亮的,唇弯似月,一张干净英气的脸庞明朗得好似春日骄阳。
目光一时相对,两人皆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夏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依赖与信任,而夏阳的眼中……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呵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压迫感。
夏阳闻声站起身,夏天也诧异的扭回头。
洞口的野草被左右拂开,前二后一的走进三个人。荆楚一瞧见夏阳便高兴的躬身施礼,口称:“大公子。”战擎没有做声,看了一眼夏天,只默默的行了一礼。他们身后的人披着宽大的雨篷,帽子拉得很低看不清容貌。很明显,刚刚那句话正是出自他的口。
夏阳不理会荆楚与战擎,只是目光清越的直视着他们身后之人,淡漠地道:“三殿下想知道夏阳与天儿在做什么?何不上前一观。”
Chapter 28 首抉择()
三殿下?!荆楚一惊,不敢置信的转回头。
袁龙翘慢慢的拉下雨篷的帽子,沉稳的举步上前。眉如青峰伟岳,目似冷月孤星,他的唇线拉得笔直,面色略显苍白。
夏天原本站在夏阳的身前,忽见袁龙翘,惊吓之余不由得躲到了夏阳的身后。
眼中瞬间凝成了一层薄冰,袁龙翘仿若看不到夏阳似的直逼向夏天。
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脚步,夏阳毫不示弱的与他对峙而立,修眉轻挑,一双清目漾着浮冰碎雪的坚持。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互不相让的相持对立,同样的高大俊秀,一般的卓尔不群。
漆黑的眸子一转,眼光淡淡的投射向夏阳身后那个始终一脸疏离垂眸静立的女子。星辉闪亮的瞳孔一阵紧缩,“少将军何意?”语凝冰霜,袁龙翘薄怒。
“天儿自嫁入凌王府还不曾回府省亲,父亲十分挂念,趁今日之机,夏阳想带天儿回护国将军府小住。”
唇微勾,袁龙翘的笑如一抹青烟,飘忽间已踪迹皆无:“还未行过家礼何来省亲一说,少将军要带本王的王妃回府恐怕于理不合吧。”
“天儿无辜遭人行刺受了惊吓,再加上棒伤未愈……”夏阳故意顿了顿,毫不示弱的盯着他的眼睛,徐徐的道,“相信三殿下不会不应允。”
“那么少将军又知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是因何而受的伤?若不是有人不顾天家威仪视本王如无物,月黑风高,私相授受,本王的王妃又何至于吃如此苦头。如此道来,连累王妃受苦的真正罪魁正是那个不懂礼规典制之人。小惩大诫,本王以为即便是夏将军也该对本王的一番苦心感激有加,少将军又以为如何呢?”
夏阳一凛,看来自己悄悄探望天儿并送她书册之事已被袁龙翘知晓。此事可大可小,关键在于袁龙翘如何看待。想了想,他不卑不亢的坦诚直言:“殿下若要怪罪,夏阳甘愿俯首领罪,不过夏阳答应过父亲要好好保护妹妹,今日还请殿下看在父亲的面上允许夏阳带天儿回府。”既然事已挑明,他也无须再隐瞒,只是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天儿跟随袁龙翘回去。
“王妃,你说呢?”
夏天吓了一跳,抬起头,惊慌的瞥了一眼袁龙翘又恳切的看向夏阳,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袍子,依赖之情表露无遗。
原本有些松动的心绪,此刻轻易的即被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燃起了一把压抑不住的燎原之火。她的选择这般干脆与明显,竟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热血涌上头顶,猛地推开夏阳,他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转身即走。
“殿下!”夏阳没有料到他会突然用强,一时大意,等稳住身形夏天已被袁龙翘拉出了洞外。荆楚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一旁的战擎牵制。
夏天被袁龙翘死死的扣着手腕大力的拉扯着,不管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如铁般的钳制,他的步子很大完全不管她跟不跟得上,蛮横得一如未开化的野人。一声“大哥救我!”已经到了嗓子眼儿,洞外未停的大雨当头浇下霎时令她清醒了过来。她虽性子单纯,却不是傻子,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帝王之子。张开的嘴旋而闭紧,不过是呼吸的起伏变化,袁龙翘却敏锐的发现到了。森然的转头一瞥,甩手将她扔进了马车里,他自己则利落的翻身上马。
洞外还有许多凌王府与护国将军府的侍卫,所有人皆诧异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该如何反应。
“殿下留步!”夏阳快步冲出,双目猩红的拉住袁龙翘的马缰,极力隐忍着:“请殿下允许夏阳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