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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马,做哥哥的也拦不住你,你若是真的想好了,哥哥不拦你,这一百两银子,算是哥哥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路上当盘缠!”老马对面是一个壮汉,相比落魄的老马,多了几分成熟。
陆淼听的有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向往,身为小酒肆里的伙计,陆淼自然没有修炼斗气的资源,穷文富武,没有一个好的家境,连吃都吃不饱,哪有钱用来打熬身体,更谈不上修炼斗气了……
陆淼虽然年纪不大,但穷人孩子早当家,对这些却是看的很透彻,那些高来高去的大斗师在玖城都算是大人物了,像城主,更是斗王,一身斗气雄厚无比,一拳能轰碎一座小山,陆淼看的羡慕,却也只能羡慕了……
“老哥,这……这太多了,我不能收!你在这生活,也得用啊……我不能收!”老马看到两锭硕大的银子,反倒不住的推辞,他清楚,壮汉虽说大斗师有望,但想要突破,需要的资源不在少数,单靠每月城防军那点俸禄实在是紧张,这一百两都已经算是一笔大钱了!
“哎,老马,拿着!老哥哥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玖城里,不差这点!三绝峰距离此处数千里,老哥哥没什么能帮你的,只能垫一手盘缠,再说多了老哥也没有!你就别推辞了!”
酒肆中,酒终究会喝完,该散的终究会散,要好的兄弟,在落日中挥手作别,就如同酒肆中的客人一般,总有人来着来着就不来了,或许是去了远方,或许是倒在了江湖之中。但每天依旧有新的客人来,江湖中,也从不缺乏新的血液。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是江湖!
夕阳下,陆淼坐在破旧的小屋外,看着慢慢沉入地平线的夕阳,西边的天际一片晚霞,瑰丽动人,家中就他一个人,父母早亡,在酒肆中当了三年的伙计,城外这座小破屋子,就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遗产……
“仙人……是什么?和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人们一样吗?唔,仙人应该很厉害,每天都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鸡腿!那个幸运的小子,运气真好呀,恰好就被仙人看中了,如今整座山都是他的,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运气该多好……”陆淼看着暗红的天际感叹道,在酒肆中,他听了很久,也知道了仙人唯一的弟子是怎么来的,一个斗气废物,偏偏却是一个修炼仙人法门的天才,被仙人收为弟子!
“听说那玄灵子仙人是斗帝呢……斗帝,比城主大人的斗王肯定厉害,不对,是厉害多了!”陆淼在脑海中想象着斗帝的可怕,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青面獠牙,饿了就吃小孩……
“不对不对!是仙人,仙人怎么可能这么丑呢!仙人在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仙人是什么样子的呢?”陆淼先是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不住的甩头,想要把脑海中可怕的形象甩出去……
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最后一丝夕阳的光线也消失在天际,取而代之的则是慢慢亮起来的星星,以及,一弯新月,细细的,如同眉毛一般,明亮极了!
陆淼看着月色,痴了……
半晌,腹中传来了一声咕咕响,陆淼后知后觉,忽然想起来今天酒肆老板赏给他的一根鸡腿,用油纸包着在怀中,陆淼咽了一口口水,将鸡腿拿了出来,上面有一排牙印,是客人们吃剩下的,只咬了一口,酒肆老板自然是不吃的,随口就给了陆淼……
陆淼可不嫌弃,大口吃着,很好吃,满嘴流油,像这样的晚餐,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倒也难怪他会想象仙人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鸡腿了……
将鸡骨头嚼碎了咽下之后,陆淼感觉一点都不饿了,这才就这么躺在屋子前面的草地上,看着澄净的夜空,“这夜空真好看呀,听说仙人能飞到星星上面去……”自言自语中,看着这满天的繁星,陆淼忽然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去三绝宫,他要修炼仙人的道法!
这念头一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而且如同星星之火一般迅速占满了陆淼的心房、脑海,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去三绝峰,拜入仙人门下,吃鸡腿,哦不,是修炼!对,修炼!”
沉寂了好几年的心思,在这一刻活跃了起来,“那个修炼斗气的废材能被仙人看中,没道理我不行啊!就算……就算,万一仙人不肯收我,那我就和白天那大叔一样,跟着大叔一起扫地,嗯,给仙人扫地,肯定比在酒肆里当伙计强!”
陆淼心中兴奋的想着,甚至兴奋到一夜都睡不着!
直到东方鱼肚白,陆淼方才惊觉自己一夜都在屋外的草地上度过了,但却一点都不疲惫,满脑子依旧是去三绝峰的想法!
这一刻,陆淼是真的心动了,回到小屋,钻进床底下,将下面的一块石头拿开,显出一个小坑,用手摸出来一个小盒子,掂了掂,还挺沉的,这便是陆淼的全部家当,当伙计当了三年,硬生生攒下来一盒子的月例,有时候拿着去城里张爷爷那里换成碎银子,如今里边倒也有二十多两碎银子,还有一些铜钱!
想了想,将所有的钱装进一个小袋子,贴身收好,陆淼这才兴冲冲的出发了,到了酒肆里,老板正准备开门,看到陆淼,正想说什么,陆淼大声道:“黄叔,我要去三绝宫,今天是来向您辞行的!”
酒肆老板姓黄,平日里对陆淼还算不错,闻言一惊,旋即哂笑道:“你个傻小子,做什么白日梦呢!先不说人家要不要你,那地方离咱们玖城不下五千里,你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去?”
“我不怕,黄叔!”陆淼大声道,“我肯定能到的!”
“乖,老老实实跟着叔,再攒几年月例,娶个姑娘,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说不定以后你也能开一个酒肆,当老板!这才是正经事!”黄老板笑道。
“我是认真的,黄叔!你留不住我!”陆淼倔强道。
“好小子!有志气!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就跟着我走!”忽然,一声大笑从门外传了进来,陆淼闻言转身,看到了一个大汉,可不就是昨天来他们店里的老马么……
昨天与老友作别,今天一大早,老马便孤身出发,经过酒肆,听到了陆淼与黄老板的对话,顿时起了兴趣,今天的老马不比昨日看上去没精神,整个人精气神都高了一截。
“……你是,昨天来的马叔!你真的愿意带我去?”陆淼对老马印象很深,毕竟他有这个念头也是因老马,如今听到老马之言,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黄老板,你放心!老马我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小伙子有志气,刚好和我一道,而且他年轻,去了说不定真的能进入三绝宫玄灵子宫主的法眼,那可是一飞冲天的好事!”老马真诚道,说实话,他昨日做这个决定,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疯了,可他依旧坚持,如今看到一个半大小子有这样的念头,竟有种知己之感,心中别提多愉悦了……
……
黄老板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一个心儿已经飞到三绝峰的少年,最终还是答应让陆淼跟着老马走,甚至还送了老马一坛子珍藏已久的好酒,又给了了陆淼十两银子,算是盘缠,目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慢慢走出玖城,朝着远方而去……
朝阳初升之中,黄老板看着两道远去的身影,心中想法很多,或许,在陆淼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被生活所迫而放弃了很多,最终选择在这个小城沉寂一生……
……
陆淼与老马一路上都保持着高涨的信心,风餐露宿,一路上吃得苦不少,但一个是斗师,一个是心志坚定的贫家少年,都不是那种过不得苦日子的,况且一看就不像什么有钱人,也没有多少盗匪拦路,一路还是比较平静……
五千里路,对于周禹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念头的时间,可对于一个带着不懂修炼的少年的斗师而言,那可真是一场不轻的考验!
而这一路,陆淼也终于明白了黄老板故土难离的原因,尽管运气好的离谱,一路都没有拦路的盗匪,但山野之中,总少不了野兽,甚至还有强悍的凶兽,陆淼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赶路,跟着一个斗师,的确安全!
寻常的野兽,老马可以轻松解决,甚至陆淼还可以将野兽烤了,与老马饱餐一顿,陆淼很勤快,这也让老马很开心,倒也不嫌陆淼是个累赘。
二人遇山爬山,遇水涉水,遇到大河,老马便背着陆淼,一路借着斗气渡河,一路走下来,陆淼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眼界也开阔了很多,而老马更是觉得前半生白活了,虽然老马读书不多,不明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但他感觉是一样的!
这一路走下来,老马自身的瓶颈都松动了一些,这意味着哪怕拜不了三绝宫,他也有希望突破到大斗师,那也算一方小高手了,让老马如何不高兴?
五千里路,两人走的不算快,每天也就走个几十里,整整走了三个月,一路一边问路一边摸,终于是距离三绝宫不远了!
甚至天气好的时候,都能看到远方那一座高达数千丈的高峰,云雾缭绕,半截山峰都在云里,看的陆淼心驰神往,果然,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
望山跑死马,果不其然,远远看得见,可当两人朝着那山走的时候,才发现距离是真的远,又走了整整三天,方才到了高峰脚下!
此时,距离周禹重建三绝宫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但真正拜入三绝宫的,寥寥无几!
本着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周禹在上山路上布下了阵法,以周禹阵法之道的造诣,布下的各种阵法当真奇妙之极,有考验意志的幻阵,有考验品质的幻阵,有磨练耐心的幻阵,总之在山脚下看上去一条石阶路,充满了阵法!
也只有通过重重考验,方才有拜入三绝宫的可能!
因而即使过去了数月,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