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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眼前一亮,百合公子细细说了方案,众人顿时兴奋起来,陈舵主赶紧去安排。功夫不大,吴副舵主被人搀扶着进来,百合仙子用小刀在他的中指上划开一道口子,挤出鲜血,用酒杯小心接了半杯,命人将吴副舵主送回房间。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四个家丁抬过来一只很大的浴筒,能容得下两人,又拎来热水灌至大半满。
王厚将柳晗烟抱到放置浴筒的房间,百合仙子端着酒杯跟在后面,李智贤叮嘱外面的周清竹、金敏慧、陈茜三人,让家丁不停地送来热水,这才将门关好。室内,百合仙子将酒杯放在桌上,让王厚为柳晗烟脱去衣服,又从怀里掏出什么,撒在浴筒里。
王厚伸手要为烟儿脱掉衣服,犹豫了一下,手停在空中,李智贤见状急道:“王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什么?我们都不能碰她,只有你动手了。”王厚闻言,颤着手将烟儿脱得一丝不挂,全身都泛着黑色,显然中毒极深。
为了保证排出的毒能随水流走,依百合仙子所言,王厚也脱光自己的衣服,抱起柳晗烟一起进入浴筒。柳晗烟昏迷不醒,王厚只能一手搂在怀里,坐在浴筒内的搁板上,胸部以下全都浸入热水之中;另一只手将她的右掌举起,百合仙子拿锋利的尖刀在伤口处划出一道口子,顿时乌血流了出来,李智贤在一旁用小盆接住。
不一会,王厚将手举过头顶,柳晗烟的血流渐缓,百合仙子将先前小酒杯中的血,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半,淋在柳晗烟的伤口上。因为事先商量了细节,王厚并不迟疑,从柳晗烟小指的少冲穴点起,少府、原穴、神门、阴郗、灵道、少海、极泉穴位一一点去,引导酒杯中的血自手少阴心经上行,然后伸掌按在柳晗烟的小腹上。
一式“天与水相通”,激发烟儿丹田真气运转,下行经会阴,再流向尾闾,循督脉向上,经夹脊、玉枕到百会,然后下行至丹田,完成小周天。略作休整,再次激发她的丹田之气,引向奇经八脉,作大周天运行,将真气逼出体外,溶入水中。
上一次,在龙潭中为百合仙子排毒时,王厚只顾着催动内力,没有保护自己,最终天香之毒令自己有些眩晕。有了这个教训,他不敢再托大,用真气护住自己,防止蛇毒过于厉害难以抵抗。
在王厚内力的驱动下,柳晗烟体内的毒素不断排出体外,不一会,浴筒中的水泛出黑色。百合仙子拔掉筒底的木塞,筒里的水向外流出,沿事先挖出的地沟流到室外,她已经在筒中撒了药粉,虽是普通祛毒的解药,却可以中和黑水。
李智贤则拎起边上的木桶,不停地向浴筒内添加热水,又将空桶交到门外,让周清竹等人拎来热水。
一柱香后,柳晗烟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王厚脸上一喜,知道此法有了收效,不敢大意,继续运功驱毒。
时间过得很慢,院子里灯光通明,陈舵主知道到了关键时刻,整个分舵上下严阵以待,院子内包括围墙外每隔三步都设下守卫,唯恐有人闯入。周清竹已经不记得自己拎来了多少桶热水,她和金敏慧、陈茜只盼着里面快些有人出来。
室内,王厚将柳晗烟的另一只手握住,百合仙子仍然在少冲穴上划开一道口子,将酒杯中余下的血全部淋上,王厚如法炮制,将血沿另一侧手少阴心经运行,然后再次驱动烟儿的体内真气,逼出毒素。
柳晗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孤身站在一处郊外,一眼看去都是连绵的山峦,走进一处院子,里面游廊曲折,雕梁画栋,东西两侧各有两座假山,院子正中有一座五丈见方的水池,冒着腾腾的热气。心里奇怪不已:这不是半汤温泉客栈吗?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四周好安静呀,书呆子呢?
推开那个很大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跟上次自己住的时候一模一样:外间摆着一张卧榻,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里间的床上更是齐整干净,拉着粉色的帐幔,屋子正中搁置着一个大半个高的浴筒。
奇怪!上次就在这个浴筒里洗了温泉浴,自己还故意说一只蜘蛛落了下来,结果书呆子真跑了进来,他可能也知道我是故意的,只是说出来总让人不好意思,我就把湿毛巾扔到他身上,嘻嘻,真是书呆子。
那次,书呆子也洗了澡,我见他的衣服很脏,就拿到院子里洗了起来,长衫下摆破了一块,后来我才知道,是他撕下来让阿呆送信回去的。书呆子就是书呆子,这么破的衣服怎么穿呀,我就到前面柜台要了针钱,可我又没有拿过针,缝的时候还被针戳了好几下……咦?手怎么好疼呀,又被针戳了?
柳晗烟身子又动了一下,左手在王厚的手中挣了一挣,王厚喜道:“烟儿、烟儿……”柳晗烟缓缓睁开眼,只见书呆子正盯着自己,竟然还光着身子!
第179章 你的衣服呢()
柳晗烟见王厚的鼻子都快碰到自己,不由一愕,问道:“书呆子……你的衣服呢?我还没有缝好,快拿过来……我又让针戳了几下……”
三人一愣,李智贤问道:“柳妹妹,你说什么?”柳晗烟头也不抬,喃喃自语:“书呆子,你把衣服拿过来,我接着把它缝好,我都会刺绣呢……”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王厚傻了眼:不会跟上次道枫一样,重伤之后变傻了吧?真要是那样,只有再去普陀山一趟,向海默住持讨要另一只五色佛手了。心里想着,手上不敢松懈,真气不停地度入。不知过了多久,浴筒里的水终于不再发黑,百合仙子道:“帮主,歇会吧,应当可以了。”
王厚收手,见烟儿脸色苍白,身子的肤色也变得白皙,问道:“烟儿的毒排尽了?”百合仙子应道:“应当无碍,即便没有排尽,等她醒来后,可以自己运功排出余毒。”王厚却是一脸的惶恐:“可是烟儿刚才似乎神志不清,会不会伤了心智?”
百合仙子迟疑片刻,应道:“刚才烟公子说的话,不像神志不清,她最后说会刺绣,就是前几天的事情,可能她重伤之下,出现暂时的记忆迷糊。”
王厚这才放下心来,将烟儿抱出浴筒,放到另一张床上,李智贤已经准备好更换的衣服,说道:“王哥哥,我来替柳妹妹穿衣。”王厚反应过来,见烟儿玉体毕露,脸上不禁一热,连声道:“好好好。”
百合仙子见他的模样,笑道:“李长老,人家都是成人之美,你怎么夺人所好呀?”李智贤嘻嘻笑道:“哎呀,我真没想起来,王哥哥,还是你来吧?”王厚连连摆手:“我穿不好,还是你来穿。”百合仙子忽然咯咯笑道:“帮主,你生得果然金枪威武,要不要奴家帮你穿衣?”
李智贤一旁红透了脸,手里拿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王厚顺着百合仙子的目光低头一看,吓得一哆嗦,原来只顾着救烟儿,竟然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面露尴尬:“烟儿的这些东西要全都埋起来,不然还会染了毒。”不等她俩答话,一把卷起被褥和换下的衣服,抱在怀里慌忙逃了出去,后面传来百合仙子嬉笑声。
王厚处置好衣服被褥,回到房间,众人已经围在床边,见柳晗烟脸色不再发黑,知道蛇毒已解,都高兴不已。周清竹、金敏慧一个握着柳晗烟的手,一个抚摸着柳晗烟的头发,脸上挂着泪水,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
王厚伸指把脉片刻,见烟儿脉相平稳,心里更是一定。此时,陈舵主过来请众人去吃饭,王厚应了一声,周清竹、金敏慧二人守在柳晗烟身边,其他人都去花厅用餐。
席间,众人都饮了些酒,王厚心情轻松许多,在众人的询问下,将下午与百合仙子去万东园的经过说了,直听得众人时而惊叹、时而赞许、时而又拍手称快。王厚想起当时的情形,对知善生出愧意,叹了一声:“可惜知善住持交错了朋友,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我当时心境大乱,也无法救下他。”
陈舵主没想到万石会、东山岛会暗中挑拨自己与茶马帮的关系,恨得牙根发痒:“潘、刘二人死有余辜,我要是特使,绝不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王厚想起什么,对陈舵主道:“这件事情,我想盐帮和茶马帮最好能会个面,在一起把话说开……明天中午,陈舵主安排人去一下茶马帮,就说我邀请樊舵主和周舵主过来小坐。”
陈舵主知道他昨天晚上夜探茶马帮,回来拉着自己急急去找张一针,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在寻思:特使莫非跟茶马帮有什么关系?
杨帮主问道:“帮主,那个小叫化子怎么办?”王厚这才想起那个小乞丐,询问得知还在关押,便道:“陈舵主,你让手下放了他吧,他是个真乞乞丐,只不过受人指使,不必为难他。”陈舵主依王厚吩咐,让手下放了小乞丐。
王厚看向杨帮主,说道:“杨帮主,你现在也不用出海了,趁着万东园眼下大乱,明天就带人返程,路上自己小心。”杨帮主再次端杯站起:“鄱阳帮只是小帮,承蒙帮主不弃,多次鼎力相助,又结识了仙子、武当七侠和陈舵主各位英雄,敝帮人少势微,但日后只要有差遣,定当万死不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一一敬过众人。
老七莫功赞道:“仙子的花雾竟然如此厉害,佩服!在下敬仙子一杯。”百合仙子注视着他:“莫七侠,花雾只适用于偷袭,像潘会长他们站在屋顶上,我就毫无办法了,真正令人佩服的是王帮主……要敬也该敬他。”
“仙子说的是,帮主,这一杯酒,在下先敬你。”莫功敬了王厚,重新坐下,却听六师兄一旁笑道:“七师弟,就是大师兄说话,也没见你如此听从过。”众人知道他是在打趣,看着百合仙子笑了起来。
吃罢饭,王厚心里牵挂着烟儿,与众人道别,李智贤带了些饭菜,百合仙子、陈茜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