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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乡村常用路线。另一条是像朱志那样沿山路行走,只是山路多崎岖难走。
朱自平走的是山路,放眼望去荒无一人,朱自平早就用布条裹好陨阳锏,系于腰间,展开轻功飞快前行,三日后的傍晚,远远地看到庐州城,方放下速度。
进得城来,朱自平见人成群结队前往城东北方位,便向路人打听缘由。那人看了他一眼:“年轻人是乡下来的吧,每年元宵节,庐州府都会举办灯会,观灯赏月,共享太平。”
朱自平第一次来庐州城,暗忖左右无事,不如也去看看这场盛会,之后再寻客栈住下。于是向那人拱拱手,向前走去。
此时圆月渐上,苑内游人如织,朱自平在花灯前缓缓而行,忽听一阵大声喝彩:“好!”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左侧彩灯高悬,那灯阵中央竖着一根五丈高杆,上挂九莲宝灯,再用灯杆挑起无数盏各色花灯。
高杆上一彩衣男子徒手攀爬,身手敏捷,爬至三丈高处,左腿扣在杆上,右腿和双手展开,状若飞行。突然那人左腿稍松,自杆上快速滑下,只惊得众人轰的一声,离地不到半丈,那人左腿用力扣紧木杆,身体仍是平衡探出,众人怔了片刻,轰然拍手叫好,朱自平挤入人群也鼓起掌来。
彩衣男子向众人挥挥手臂,头下脚上倒立而起,双手用力身体盘旋升起,近四丈处,他用双手紧握木杆,身体平伸而出,众人再次拍起手来。朱自平却眉头一蹙,他隐隐听到那木杆底座发出“啪”的轻响,便向台前挤去。
男子继续攀升,那木杆忽然“咔”的巨响,自底座处折断,缓缓倾倒下来。朱自平一跃而起,向前飞去,伸出双手紧紧擎住木杆,待男子滑下后,将木杆放在台上,拍手跃下。此时众人惊魂未定,彩衣男子坐在台上,待众人回过神来,不知上台援手的人去了哪里。
朱自平悄然从人群中走出,向湖边踱去。“兄台,请留步。”朱自平闻声回望,只见一锦衣青年跟在自己身后,青年头戴软帽,脸色略白,身体瘦弱。青年拱手道:“刚才见兄台仗义出手,救了诸人却不张扬,实乃侠风义胆,在下钦佩之至。”
“区区小事不足道。”
“在下看兄台风尘仆仆,可否请兄台饮上一杯?”
“不用了。”朱自平也一拱手,转身便走。
青年忙道:“在下敬佩兄台,又见兄台应是初来庐州,这才斗胆相邀。兄台可知此湖叫什么名字?”见朱自平停下,接着道,“此湖名逍遥湖,乃是淝水古津渡。逍遥湖取义庄子,今日有幸在张辽身边、逍遥湖畔遇到兄台,何不赏脸与在下小饮?”
朱自平本就豪放,闻言不再推辞,点点头:“如此,也好。”青年甚是高兴,领着朱自平来到湖边。此时湖边船只首尾相接,数里不绝,船上悬灯结彩,船内也是灯火通明,丝竹之音悠然飘荡湖面之上。
青年寻了一条小船,向船家支付五两银子,船家喜滋滋地接过,功夫不大,端上一盆鱼头豆腐、一盘牛肉和一坛古井佳酿。船家燃起炉火,解开绳索,将船向湖心划去。
舱内,二人在条桌前对坐,朱自平确实有些饥饿,鱼头豆腐味道又极鲜美,低头吃了起来。青年倒少动筷,数盏酒后,二人脸上渐热,话语也多了起来。原来这青年名叫颜越,西安府人氏,乃是唐朝书法大家颜真卿之后,四个月前专程自西安到南京来拜访母舅,八天前自南京返程,已在庐州盘留三日。
朱自平叹道:“颜兄弟雅人,可惜明天我就要离开庐州,要去河南固始老家。”
颜越击掌道:“在下与朱兄实是有缘,我在此逗留三日,只为观赏元宵灯会,原也准备明日启程。固始是我必经之地,明日我与朱兄结伴同行如何?”
朱自平点头允了,两人再次把杯。颜越看着舱外波光艳影,轻叹一声:“逍遥津中逍遥湖,永为自在逍遥客。可是这世事实难逍遥,想我先祖颜公曾四次任为御史,却因清正廉洁,受权臣排斥,屡遭贬谪,遂致力138看法方正平稳,雄健深厚,成为楷书典范,只是这刚正不阿之骨却又让先祖遭反贼所杀。”
朱自平一拍桌子:“先前看颜兄斯文,朱某并不喜欢。但听了刚才的话,倒又很合我的胃口。大丈夫当如颜公,流芳百世才是真逍遥、真自在。来,干了这杯!”两人哈哈一笑,再次杯盏相碰,一饮而尽。
此时,就听一阵琵琶声起,舱外随之飘来歌声:“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见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歌声委婉曲折。
却听一人粗声喝道:“他奶奶的,哪个不识相的在这里唱得这样凄惨,大过年的,尽给老子添晦气!”
颜越往舱外看去,却见舱外十丈远处有两只船,一大一小,相距甚近。大船船头站着一个身穿褐色缁衣的胖大和尚,叉腰骂向小船。小船内再无声息。和尚继续怒骂:“那贱人怎么不唱了?害得老子没了酒兴,还不出来赔罪!”
这时,小船船舱内走出一绿衣女子,女子向和尚弯腰一拜:“不知道佛爷在此,打扰之处请佛爷原谅。”灯光之下,也能看到容貌娇好,眼眸如波,虽是穿着棉袄却难掩窈窕,弯腰一拜更是楚楚可怜。
胖大和尚摸了摸下巴,眼光在女子身体上下扫动,最后停在女子的胸口,嘿嘿笑道:“今个元宵节,老子心情不错,就不怪你了。过来,陪老子喝两杯。”
女子闻言一惊,就要往船舱内退去。和尚腾身而起,跃上小船,一把搂过女子,亲了一口:“还不好意思呢,嘿嘿,老子更喜欢,好香啊……走,陪老子乐乐。”女子扭头向舱内喊道:“客官,快点救我。”舱内却并无人出来。胖大和尚哈哈一笑,抱起女子跳回大船。
颜越直看得两眼冒火,冲出船尾喝道:“大和尚,不得无礼,快放了那女子!”胖大和尚一愣,目光扫了过来,却是个文弱书生,眼睛一斜:“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回去。”一抖手,一道白光向颜越飞来。
朱自平冷眼转动,将手中筷子掷了出去,只听当的一声,飞来的白光调头落入水里。他走出船舱,并不说话,抬手飞出一物,和尚突然大叫一声:“哎哟……小子,你、你竟敢瞎算老子。”
大船舱内随即跳出三人,皆是和尚,一瘦削和尚将那胖大和尚扶起,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直见胖大和尚左腮上赫然插着一根手指长的鱼刺。两船相距十丈,能以一根鱼刺伤人,三人皆知对手武功高深,远非自己能及。
瘦削和尚一抱拳:“刚才是在下师弟不对,我代向少侠赔礼。”朱自平也不答话,走回舱里。颜越道:“罢了,你们放了那女子,不要再欺侮无辜。”
瘦削和尚不知是朱自平出手,此刻见颜越说话,忙合十道:“多谢少侠谅解,望少侠有空来我西九华小坐。”他腾身将女子送回小船,四人正待要进入船舱,只听一声冷哼:“你们可是九华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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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落叶风成阵()
九华山是地藏王菩萨道场,明洪武三年(1370),青阳九华与固始九华联合建立九华宗,分称东宗和西宗,只是由于两宗相距千里,五十年来除非重大事情,两派很少往来。此时,瘦削和尚闻言赶紧再次合十:“正是,不知少侠是谁?”
“你们四人自折一腕,滚罢!”
瘦削和尚一怔:“阁下不可欺人太甚,我九华西宗岂是胆小怕事之辈?”
朱自平走出船舱,手里拎着酒坛,轻轻一拍,酒坛碎成数块,他拣起四块,脱手而出,四个和尚齐齐惨叫一声,捂住右腕倒在船上。朱自平叹了一声:“闹市不便取了你们的性命,下次如果遇上,不再饶恕。九华宗……实在该杀。”
小船划向这里,绿衣女子向朱自平二人拜谢:“多谢大侠相救,小女子欧阳兰叩见大侠。”颜越忙应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男儿本色。姑娘怎的孤身一人在此弹唱?”
绿衣女子回望船舱,蹙眉道:“不知小女子能否上船一叙?”颜越看向朱自平,却见他俯身进了船舱,笑道:“姑娘请上,刚才弹唱之曲甚是动听,可是李清照的词作?”
欧阳兰被拉上船,小船内立刻有一矮胖之人探出头来,张望片刻,将船悄悄划远。
上得船来,欧阳兰再次拜过颜越和朱自平,不禁流下泪来:“小女子这些年与哥哥在庐州城卖唱为生,勉强糊口度日,不料年前因为要迁都北京,哥哥被征去服杂役,这一去就杳无音信。今天如果不是两位大侠相救,小女子唯有一死。”
颜越问道:“姑娘有何打算吗?”欧阳兰凄然道:“这些日子,我时常听说西九华从河南来了好多人马,他们人多势众,今天因为我惹了他们,我想这里恐怕难以容身……我准备去北京城寻我哥哥。”
朱自平冷冷道:“那西九华就算不为难姑娘,我也要去找他,此事怪不得你。”颜越忙道:“欧阳姑娘,朱兄和我明天动身去河南,你既然北上,不若跟我们一程。”
诚来客栈是邻近逍遥津最大的一家客栈,颜越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此时,颜越领着朱自平和欧阳兰走了进来,又要了两间房分头住下。
朱自平枕着双臂,陨阳锏散发着微微的暖意,暗忖:“不知道爹爹到哪里了,他虽说自己二十多年的恩怨已经淡忘,但我今天听到九华西宗就不由得发怒,而且那几个和尚实在可恶……不知道王厚这几天怎样了,还有二个多月,他就要应童试,希望能够考好……还有阿呆,肯定又去找长枝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