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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兰起身走到案前,用火折点燃一柱香,插在香炉上,拜道:“菩萨,求求你保佑朱大哥平安。”转过身,又对颜越道,“阿狗,你身子才好不久,别胡乱担忧。”
颜越张牙舞爪地靠近欧阳兰:“又叫我阿狗,阿狗要欺负阿猫了。”欧阳兰笑着躲开,就在此时,那烛火忽然一亮,随后啪的灭了。
“坏了,我把火折放在案台上了。”欧阳兰说道,伸手向案台摸去,却碰到另一只手,那手并不回缩,顺势摸了过来,连人揽在怀里。欧阳兰嘤的一声,颤着身子被颜越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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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平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和尚站在东耳房外的空地上,指向屋顶:“我刚才小解就看到你了,还不下来!”
随着那和尚的大声叫囔,不一会,就有十多个和尚拿着刀剑从寮室内冲了出来。茶堂的门也打开,一个长袍缁衣的和尚冲出来,大声叫道:“保护好方丈!”
众和尚应道:“是!三师叔小心。”
朱自平纵身跳下,身在空中便把陨阳锏从背后拔出。十多个身穿灰色缁衣的僧人冲了上来,朱自平并不答话,将锏指向僧众,一招刺字诀“悬梁刺股”点在最前那人长剑上,只听长袍和尚喝道:“宗泉快退!”可是已经迟了,陨阳锏点上长剑犹如击中朽木,继续向前冲去击中那和尚的胸口,和尚仰身飞出。
朱自平收锏一挥,一招劈字诀“天雷阵阵”向其余僧众冲去,随着陨阳锏的落下,立刻十几个人纷纷倒下。又有大批和尚冲出,长袍和尚喝道:“五色莲花阵!”僧众快速跑动,将朱自平围在中间。
这“五色莲花阵”是西宗上一代方丈普沧所创,一日雨后,普沧见环绕妙高禅寺的五座山分呈浓、淡、干、湿、黑,且五色各自变幻,浑成一体,他由此感悟推演出阵法,那环绕的五峰状似莲花,便以“五色莲花阵”命名。
此时,只见那些僧众看似毫无章法,将手中长剑一会两两交叉,一会上下并行,一会又独自垂下,一会又指向天空,围着朱自平越转越快,不停变化着阵势。
处于阵中的朱自平只觉眼前剑影闪动,忽明忽暗,陨阳锏刺向明处,那明处却立时变暗;劈向暗处,那暗处却立时亮光闪动,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几柄长剑刺了过来,陨阳锏转动起来自行护主,却是一式“扫地出门”,看起来似是朱自平在挥动手中包裹磕开长剑。朱自平暗暗叫苦,情知这种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却又无计可施,仰天只见明月斜挂,天上薄云惨淡。他忽地想起自己八岁的那天清晨,在巢湖边,父亲指着天空中的彩霞问道:“这雾何时消失?那彩霞又何时形成?天空原本并无彩霞,只是太阳出来后,我们才看到了彩霞。”
“天空本无彩霞,只是太阳出来后,才看到了彩霞。这阵势因我而变幻,不也如太阳中的彩霞?如果我不见太阳,它还能怎的?”朱自平茅塞顿开,随即闭上双目,陨阳锏一式“秋风落叶”,只听砰砰连响,那些和尚一个连着一个摔了出去。
只听一声威喝:“一群废物,都给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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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始逢迎佛台()
朱自平睁开眼,循声向茶堂门口看去,见那长袍缁衣和尚的身边也站着一个和尚,那和尚身披袈裟,身材高大,长须飘飘,眼如电光闪动,盯着朱自平:“你是何人?深夜到我九华闹事,好大的胆子!”
朱自平冷笑一声:“你又是何人?大言不惭!”
“大胆,还不拜过我方丈师兄!”那长袍和尚怒道,向袈裟和尚一躬身,“方丈师兄,我来擒他。”
方丈点头道:“广润师弟,这小子有些怪异,你需小心。”
“谢方丈师兄教诲。”
广润是九华西宗的第二代弟子,也是广净方丈的三师弟,只是他长剑舞动,稳重开阔,阵阵剑锋向朱自平扑来。此时,僧众有的已经爬起,远远站在一旁,有人惊呼:“松涛剑法!”
松涛剑法是西九华的密传之技,创于四十五年前,为第一代方丈普沧的大师兄普浣所创。相传那日乌云密布,山雨欲来,普浣站在山门口,看到松林被狂风吹动,发出阵阵涛声。普浣眉头一展,挥动长剑舞了起来,后将这套剑法命名为“松涛剑法”。
朱自平见广润长剑刺来,挥起陨阳锏向长剑击去,广润不知包裹里是何物,却见刚才众僧纷纷受伤,也不敢硬抗,将长剑向右荡开,一击未中;陨阳锏向右再挥,长剑则向上一挑,让了过去。
僧众齐声叫好:“三师叔高明!”“这小子必死无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松涛剑法稳重中含着轻灵,稳重时如松林,轻灵时如林间之风,林可挡风,风也可以摧林,这便是当年普浣和尚的感悟。广润浸淫松涛剑法二十多来,此时使将起来,深得其中精髓。
朱自平一时毫无办法,屡击不中,只能转攻为守。广润虽是能控制住朱自平的锏法,却又无法迅速击败对手,两人相持不下,一个时辰将过。
广净方丈见两人久战不下,未免不悦,冷哼道:“连一个蒙面汉子都拿不下,真是窝囊!”左手向前一伸,右手化掌立了起来。僧众听到方丈出言,闻声看去,不禁大声喝彩:“放生掌!方丈神明!”
放生掌是广净方丈于十年前自创。一日,广净站在寺前的放生池旁,池有二亩,水深七尺,池内鲤鱼嬉戏追逐,翔于水中,池水荡漾生辉。广净叹道:“这鱼因水而生,水却因鱼而活,鱼无水不生,水无鱼不活。放生池,放生池……到底是放生了鱼,还是放生了水?”广净左手并指如鱼,右手化掌立于胸前,一道指风击向池边的松树,碗口粗的松树齐腰折断,他并不停顿,右掌胸前绕转一周,向后一收,那折断的树干又立了起来。广净喃喃道:“放生掌,我懂了……”
此时,广润久战不下,又听众僧喝彩,知道方丈师兄要出手相助,当下大喝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挥剑斩向朱自平。
朱自平正在后退,闻言一怔,脑中电闪,喝道:“让你摧之!”一式“天旋地转”陨阳锏脱手飞出,盘旋呼啸,击碎长剑、又一个旋转击中广润小腹。
与此同时,朱自平忽觉后背一痛,一缕指风钻入体内,疼痛彻骨,身体不禁一弓,又是一股劲风牵着自己向后。朱自平暗道不好,左脚一跺,踏入地面一尺,那劲风呼地掠过,腰身欲折。
“放生掌,我广净放生的是善!”广净冷冷道,“再吃一掌!”
朱自平心念一动,陨阳锏已飞回手中。广净并不惊异,隔空取物普通高手都会,他若知道这包裹是随意念而动,岂不惊讶万分!朱自平握住陨阳锏,只觉得后背剧痛,那缕冷风似是洞穿了身体,又吸走体内鲜血,全身渐渐发凉,暗叹一声:“看来我今天要葬身此地了……”
忽听一声大喝:“招打!”只见一团火光从屋面飞向广净,同时一条长索卷着朱自平迅速向屋上升去。
广净长袖一挥,那团火光轰地炸开,烟雾四散,广净后撤一步避开烟雾,眼见这蒙面汉子勇猛,伤了自己二十多人,广润性命不知如何,而且又不知对手来了多少,倒也不敢追去,怒喝道:“小贼!有本事别逃……若是再让我碰上,必取狗命!”
朱自平被那长索卷住,身上力道一松,眼睛一黑竟昏了过去。依稀之中,他觉得自己站在竹林之上,不料那绿竹一折,自己竟然站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身子在空中飘荡着落下。那竹林之下是一道河流,自己落在水中只觉后背一痛,冰冷的河水涌入胸腹,异常难忍却又叫不出声来,便在这时,却有一股温暖的泉水向上涌来。陨阳锏?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父亲的声音叹道:“菩提本非树,明镜也无台,这善恶苦乐因果,有谁能够参透?”
朱自平费力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团软软的干草上,四周全是石壁,一缕亮光从左侧照进来,似是在山洞之中。
“小施主,你醒了?”那声音道。朱自平一怔,才辨出这声音并非父亲,扭头见一人盘腿坐在自己的右侧,那人六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灰色缁衣,慈眉善目。
朱自平问道:“你是谁?”
“老衲广泽。”
“广泽?广润……广净,”朱自平忽地一惊,“我这是在哪里?”
“小施主,莫要害怕,你现在没事了。昨夜,你伤得很重,你现在起来走动看看。”
朱自平想起自己后背受了伤,全身乏力,现在后背却并不觉得疼,身上也有了力气,翻身坐起,运功一周,果真并无大碍,问道:“是你……救了我?”
广泽笑而不答,一指朱自平的右手:“小施主,你手中的包裹可是陨阳锏?”朱自平猛地一睁眼睛:“你,你打开看了?”却转念一想不对,父亲已经用叶汁涂刷多遍,一般人绝认不出,便道,“不是!”
广泽呵呵一笑,转身向洞处走去:“小施主,你随我来。”朱自平跟着走出洞口,洞外是三丈见方的平台,往下看去,脚下百丈可见松竹成林,随风起舞,远处飞泉润谷,云蒸霞霭。
广泽手指远处:“小施主,你可看见那远处山腰上的大殿了?那便是妙高禅寺。”顿了顿,又道,“不过,请宽心,这里不会有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迎佛台。唐开元七年新罗国王族,也便是后来成为大愿地藏菩萨的金乔觉,来到西九华在妙高寺禅修。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金禅师梦见金色的神人像鸟儿一般在这山林间飞来飞去,金人念道,‘你要我来我招之即来,你让我走我飘然而去。’梦醒后,金禅师按照梦中记忆寻到这片山崖,站在这里双手合十,虔心祈拜,果见金色神人飞来,在头顶盘旋五圈,方又飞去。金禅师受此点化,后去东九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