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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麻烦的恐怕还是那第五人,修为未知,身为未知,所谓知己知彼,拓跋族如何应对那第五人?”
“这倒无妨!比斗的时间虽还没有定下,但已经确定了五局三胜制,只要胜了三局,说不定青云贤侄都不用出手!”
“是吗?若真如此,自然最好不过!”
一看拓跋山言辞闪烁的模样,萧勉都懒得和这老家伙多说些什么。
若是拓跋族真有信心五局三胜,何必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又宛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寻找帮手?
再说既然是五局三胜,那鬼道修士就不会想到以上驷搏下驷之法?
拓跋山不过是自欺而欺人罢了……
却在这时,外界传来拓跋坚的一声怒吼。
毡帐内的四人都是一愣,而后不约而同的走出毡帐。
狼啸谷谷口,拓跋坚正和一名黑袍人对峙着。
光天化日之下,那黑袍人浑身都包裹在黑袍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肌肤裸露在外,显得诡异莫测。头顶上带着一个高耸的帽檐,根本看不出丝毫容颜,唯有一双幽火似的明眸。
明眸如火,不住的跳动扭曲着。
显而易见,这黑袍人便是一名鬼道修士。
从对方能够与金丹初阶的拓跋坚分庭抗礼来看,那黑袍人的修为最低也是金丹初阶。因为不知道对方此来作甚,拓跋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赶上去,萧勉自然更不会强出头。
“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狼啸谷乃是我拓跋族世代居住之地,岂容你等魑魅魍魉横行无忌?”
“桀桀……,狼啸谷以前是拓跋族的,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此番金丹比斗过后,拓跋族就算不灭,也必须迁移!”那黑袍人的声音异常尖锐,便好似金铁相互摩擦一般,让人不堪入耳。幽火似得明眸在拓跋坚身上转了一圈,那黑袍人漫不经心似得说道:“你就是拓跋族的少主——拓跋坚?哼!听闻你拓跋坚也算是离云漠年轻一辈中的十大高手,如今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离云漠的年轻一辈也不过如此啊……”
“你……,找死!”
拓跋坚的脾气本就暴躁,加之最近拓跋族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连带的,拓跋坚也一直紧绷着心神。
何况黑袍人这番话也深深地刺痛了拓跋坚的自尊心,却原来所谓的离云漠十大年轻高手的称谓,乃是三年前经过比斗评选出来的。
拓跋坚虽然是按照比赛程序一场一场打过去的,但最后也不过名列最末,因为其他九人都已经结丹,当时的拓跋坚却还没有结丹。
也因此,有好事者一直宣扬离云漠年轻一辈的高手只有九人,他拓跋坚不过是凑数的。
听到黑袍人重提旧事,拓跋坚怒发冲冠。
一声爆喝间,拓跋坚已然发动了攻势。
就见一杆成人腰身粗细的铁杵从拓跋坚身上飞升起来,不问青红皂白的砸向了对面的黑袍人。
那黑袍人既然敢揭拓跋坚的伤疤,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拓跋坚这边铁杵刚一动,黑袍人大袖一挥,三具泛着金属光泽的尸体凌风而立,将黑袍人保护在后边,顶住了铁杵攻势。
一时间,就见三具尸体大战那杆铁杵,斗得好不热闹。
鬼道修士,从大的方向来区分便是两类,一类是精修魂术,另一类是炼制尸道,显然这黑袍人属于后者。
黑袍人放出来的三具尸体,色作紫铜,故名之为铜尸,乃是鬼修将筑基期修士的尸体放置在阴煞鬼穴或大凶大恶之处,历经数十年乃至是上百年才可能造就的一种炼尸,刀枪不入,悍不畏死,堪称是寻常鬼修最常用的攻击手段。
在铜尸之下还有铁尸,铜尸之上则有银尸和金尸。铁铜银金,分别对应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和元婴期。相传在金尸之上还有更高阶的玉尸、天尸乃至是旱魃与飞天夜叉。
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大多炼尸秘术都早已经失传。
拓跋坚的铁杵则是极品的顶阶法器,力大势沉,大开大合,挥舞起来,便是号称刀枪不入的铜尸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只是铜尸行动如风,铁杵虽然势大,击之不中也白搭。
却在这时,拓跋坚又是一声怒吼。
就见一方黄澄澄、拇指大小的方印从拓跋坚发髻升起,来到了三名铜尸上空,一眨眼的工夫里,方印变大到了十丈方圆的小山大小,蛮不讲理的从天而降。即便那三具铜尸行动迅速,但也只逃出两具,有一具被方印砸个正着。
尘土飞扬间,方印岿然不动,只余下那铜尸那一条胳膊挂在外面。
抽搐片刻,那条铜色光泽的胳膊渐渐不动,最后体表的铜色光泽消失不见,整条胳膊化成了黑灰,消散于无形。
“可恶!竟敢毁我铜尸!?”
“哼!毁你铜尸是轻的,下次再敢小看你家拓跋小爷,我这‘黄龙印’可不长眼,砸的就是你的脑门了!”
黑袍人帽檐中的幽火猛然一跳,却在这时,一道冰光斜斜刺来,目标直指黑袍人隐藏在帽檐中的头颅。
惊呼一声,那黑袍人大袖一挥,银光乍现,一具通体宛如白银浇铸的尸体出现在黑袍人面前,接下了那道冰魄指。
冰魄指,自然便是萧勉出手偷袭了那黑袍人。
黑袍人猛然转过身来,正对着萧勉,又见到萧勉身边还站着拓跋山,愤怒的幽火跳了两跳,终究没敢太过放肆。
“你!你干什么!?”反倒是拓跋坚猛然回头质问萧勉,那道冰蓝色的指劲刚让他吃过一个小亏,如今再见,拓跋坚自然是将之视为了萧勉的挑衅。萧勉却毫不在意,对拓跋坚的质问有些视若无睹,只是自顾自得轻语:“可惜啊可惜!”
至于可惜的是什么,却是见仁见智了。
拓跋山虽然错愕于萧勉的悍然出手,但同样觉得甚是可惜。
显然这黑袍人便是鬼道五金丹之一,若是能借着萧勉之手将之击杀,拓跋族的压力便大大缓解,最后甚至可以将萧勉推出去,借此吸引鬼道其他修士的怒火,来个祸水东引。
至不济,面对鬼道四名金丹修士,拓跋族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到时候萧勉的重要性也就大幅缩水。
可惜了……
只是如今那黑袍人已经注意到拓跋山的存在,身为拓跋族族长,拓跋山不得不飞上半空,前去与对方交涉。
“这位就是拓跋族族长?真是藏的够深的啊!”不无讽刺的瞥了拓跋山一眼,黑袍人说明了来意:“按照修行界的惯例,既然金丹比斗的场所选择在了狼啸谷,时间就该由我们定了,此番前来,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三天之后!三天之后,狼啸谷口,我鬼道五金丹约战拓跋族诸位高手!”
言罢,黑袍人的黑袍轰然碎裂,分化成片片黑布,团团黑烟,四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然,这是一门极高明的鬼道遁术。
三日之后,狼啸谷口,金丹斗法,一决胜负。
第四百零九章 剑挑黄龙()
坐在毡帐内的主座上,拓跋山的脸色阴晴不定。
萧勉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气、安之若素;小和尚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四大皆空、八风不动;拓跋灵秀眉微蹙,毕竟说到底,如今拓跋族的劫难是因她拓跋灵而起;至于拓跋坚,则一脸不忿的看着萧勉,似乎要把萧勉看穿一般。
萧勉越是淡定,拓跋坚就越是不忿。
终于,拓跋坚爆发了。
“那外来的小子,叫萧青云是吧?”伸手指着萧勉的鼻子,拓跋坚颇为无礼,但是眼角余光却扫向了端坐着的拓跋山。拓跋山却好似置若罔闻,这让拓跋坚更加得意,不顾拓跋灵的阻止,拓跋坚朝着萧勉发起了挑战:“外来的小子!方才我和那黑袍人在交战,你却横插一杠,这分明是对我拓跋坚的侮辱,因此,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你敢不敢接受?”
“挑战?呵!别说的这么严肃嘛!”淡然一笑,眼见拓跋山始终不发一言,又见拓跋灵颇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萧勉朝着那心地善良的异族少女点了点头,而后猛然站起身来,对着拓跋坚言道:“今天我便教你知道:同阶不同境!”
萧勉这话让拓跋坚勃然色变,所谓的同阶不同境,顾名思义,便是指两名修士之间虽然等阶相同,但是境界不同。
比如专精剑道的剑修和专职的炼丹师、炼器师相比,尽管等阶相同,但表现出来的战力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萧勉和拓跋坚都是以战斗为己任的修士,又都是金丹初阶修为,萧勉此话落在拓跋坚耳朵里,便颇为刺耳了。
这分明是将他拓跋坚当成了辅助职业的修士来看待,可不比之前黑袍人的冷嘲热讽更加不堪入耳?
以拓跋坚的想法,自己黄龙印一出便镇压了那黑袍人的一具僵尸,可是萧勉偷袭暗算却还是被那黑袍人挡了下来,这岂不是说他拓跋坚比这个外来的萧青云厉害得多了?
拓跋坚也不想想:死在黄龙印之下的不过是一具筑基级别的铜尸,挡下萧勉冰魄指的,却是一具金丹级别的银尸!
至于一直不发一言的拓跋山,也是想以拓跋坚为试金石,看看这被爱女推崇备至的萧青云,到底是何等成色。
就这样,拓跋坚和萧勉定下了一场比斗之约。
就在狼啸谷谷口的平地上,萧勉和拓跋坚相对而立。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谁都看谁不顺眼,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拓跋坚依旧是铁杵开道,大开大合,刚猛迅疾,萧勉却反背双手,靠着迅雷翼的极速轻松地躲过了铁杵的攻势。
经过方才拓跋坚和黑袍人的短暂交手,对于这杆不过是顶阶法器级别的铁杵,萧勉实在没放在眼里,这东西摆明了只能欺负欺负实力比拓跋坚低的筑基期修士,若是对上金丹强者,任凭你再怎么威猛的攻势,打不到敌人也全是白给。
拓跋坚显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