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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你们说这样一个人,我们应该感激吗?”
“呃,这么说,是应该,应该应该……”
“他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啦!”
“既是他把我们的老掌门请出来的,若说六如门上下,几千口人命都是他拯救的,也丝毫不为过。”
“难得的是他还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五长老听庄梦蝶说得既诚恳又郑重,虽然心中仍存着疑虑,但想老掌门何等英明,他都这样说,肯定是经过一番试探与考验的,绝对错不了。因此都纷纷附和。
唯有周四方和林泉两个,仍保留自己的意见,一声不吭。
“还有一件,”庄梦蝶看五长老反映热烈,很感满意,又道:“他不仅为六如门劳心劳力,维护六如门的平安,还替我们找回了失踪二十余年的两样镇山之宝。只是……也该说好事多磨,他本来要将宝物及时送还,不巧当时岳嵩之祸正起,关老弟既要送信上仙翁山,一则分身乏术,二则身携重宝出入虎狼之群,怕有闪失,遂托人将东西转送别处。这本是极其聪明之举,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等他送信回来,再要取剑上山,完璧归赵时,却发现东西根本不在彼处,——早被人劫走了!”
关千剑感到他这话竟是处处在为自己辩护、开脱,心中存着老大一个疑团,想着:难道经过昨晚亲自试探,老不死有新的发现,不但不再怀疑我和龙在天有关系,还要痛改前非、知恩图报?
只听庄梦蝶续道:“我知道江湖上有过一些风言风语,俗话说三人成虎,聚蚊成雷,不但在坐诸位,就连本座也几乎信以为真。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信得过这位关老弟!现在我要宣布一个重大决定,诸位静听。”
五长老肃然端坐,齐声道:“我等恭聆掌门训示。”
周四方眼睛一张,似乎已经猜透师尊的心意,只是感觉此事太过于荒唐,令人难以置信。
关千剑虽不明老不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仔细揣摩他后面的话,仅用一句“事实胜于雄辩”推翻传言,却又并未摆出任何“事实”,恐怕是言不由衷,另有阴谋。
“我决定!”庄梦蝶抬高声音,加重语气,目光在面前每个人脸上扫过,“我要收关千剑为关门弟子!”
此言一出,人人震惊。
周四方首先上前道:“师父,还望三思而行!关小贼来路不明,传言虽然不能尽信,可也不会空穴来风,恐怕引狼入室啊!”
林泉跟着道:“我赞同周师兄的意见。一则人言可畏,江湖盛传关千剑为龙在天传人,师父再将他收入门下,外人还道六如门无人,致令师尊只能与别人争夺徒弟,二则关千剑武功自有师承,师父虽赏罚分明,有意提拔他,以本门绝学相授,但他若不能调和两派武功,融汇贯通,反为不美。”
他这一番话明里排斥关千剑,实则对他维护有加。只因他私心中对关千剑的身份来历,再无半点怀疑,确信其为龙在天传人,而他知道关千剑一旦被收入师尊门下,师尊要他演示过去所练武功,那是天经地义,再无推脱的余地,到那时必然败露。
林泉见师父脸色渐渐拉下来,饱含怒气,仍硬着头皮续道:“依小徒之见,不如从别的方面予以嘉奖,然后仍令他回到江湖中,多受磨练,假以时日,误会渐渐澄清,不再有人以为他与龙在天有瓜葛,师父再将他收入门下,岂不是好?”
周四方急道:“林师弟的提议我却又不能赞同!照我看关小贼乃是枭雄之性,若就这样放还,真无异于纵虎归山。我认为应该将他严密监禁,并以他做饵,诱使同党来救,好一网打尽!”
林泉一听这话,脸上变色,暗暗替关千剑担忧。
庄梦蝶一声断喝:“你们两个够了!像你们这样小人之心,如何成事?况且我是在宣布一个决定,不是征求谁的意见。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背后谁也不许议论!”
周、林二人唯唯称是。
庄梦蝶换上笑容,对关千剑道:“现在在路途之中,不好行拜师之礼,等我们诛尽岳嵩的徒子徒孙,回到本门,再行大礼也不迟。”
五长老见关千剑少年英雄,前有拯救六如门之功,后又被老掌门倍加看重,收为关门弟子,将来成就定然比他们任何一人为高,更有可能成为下一代掌门,向庄梦蝶道贺过,都来向他恭喜。
“各位先不忙贺喜,”关千剑站起来,“听我一句话。——庄前辈,您的好意,小子实在感激不尽,但我却不能同意投拜门下。非是我关某人不识抬举,只是人各有志,丝毫勉强不来……”
一听他竟然这样不识好歹,人人脸上色变。(。)
第一六八章 开棺验尸()
周四方是一脸幸灾乐祸,林泉赞赏中隐含讥刺,心想:算你小子还有几分头脑!
五长老有的震惊,有的恼怒,有的疑惑,有的担忧,都转向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连说带劝。
一个喝道:“小子,我们掌门人何等身份?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拒绝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一个叹道:“你这家伙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一个苦口婆心劝导:“老弟,年轻人,说话行事要三思啊!江湖上多少习武的人,别说拜在老掌门门下,就是跨进六如门的山门,都要几世修行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打着灯笼走遍天下,恐怕也无处找寻了……”
此时要属庄梦蝶的脸色最为难看,他紧紧闭着嘴巴,斜视着关千剑,一会冷笑,一会暴怒,十分吓人。
关千剑不敢与庄梦蝶对视,朝向众人道:“多谢各位替我费心,我说了,人各有志,勉强不来,我本是卖艺出身,无意间卷入江湖纷争,这几个月来刀口舔血的生活,已让我极端厌倦。说来大家可能不信,我虽正当少年,却常有隐退之心,所以江湖上的武功地位,无论多么神奇崇高,都不会让我有丝毫留恋!所以我在此恳请庄前辈,准许我……”
“你不用说了!”庄梦蝶一伸手拦住他的话头,“我庄梦蝶虽然不肖,却还不到求人拜师学艺的地步。但你想就此置身事外,恐怕没那么容易,本门宝物怎么说也是从你手中丢失,在东西回归本门之前,你休想自由离开!哼!”
他说完拂袖而起,不再理会众人,径出分堂。
周四方见弄成这个局面,正遂心意,望着关千剑不住冷笑,五长老也是无不摇头。
关千剑表面沮丧,内心里却得意非凡,自己不免着实恭维自己一阵。——人家一番处心积虑,被你一个小小的谎言就破了,什么厌倦江湖纷争,亏你想得出来!我还正嫌不够热闹呢……
只是想到庄梦蝶最后说的“休想自由”云云,显然有采纳周四方建议,要将他囚禁的意思,不免心中黯然。
当下众人随在庄梦蝶之后,出了分堂,仍旧取道岳家剑派。
于路三天,关千剑或落在大队人马后面,缓缓而行,或在前面开道,庄梦蝶再未与他交一言一语,偶尔目光相接,也是白眼一翻,扭头避开。
关千剑乐得少事。
到第四天午时,预计离岳府只剩二三十里路程,被庄梦蝶派去打探消息的林泉飞马驰回,禀报:“岳府已被烧为白地!”
庄梦蝶大惊,问:“烧成了白地?你确定是岳府,没有找错吗?”
林泉道:“弟子正是按照师父的指示找到的,绝不会错!”
庄梦蝶怔怔地出神,喃喃道:“这么说他真的已经不在人世?岳家剑派上百年的基业,岳嵩一向看得比性命还重,如果他还活着,绝不会忍心付之一炬……”
林泉又道:“在岳家后山发现两座新坟,碑文俱无,不知埋的是否正是岳嵩兄弟。”
庄梦蝶眼睛眯缝起来,闪着精明的光问:“新坟?有多新?”
林泉道:“坟头上野草稀疏,最多不过一月有余。”
庄梦蝶点头,暗想:这倒与姓关的叙述相符。稍一沉吟,命令:“走,带我去看看。——姓岳的,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要让你再死一次!”
众人都不免纳闷:“一个人死了,又没有复活,怎么还能再死一次?”
只有关千剑猜测出,他一定是要开棺验尸,一旦确认无误,说不定便要实施鞭尸之刑。想到这里心中庆幸:“还好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将岳家小姐和他父亲叔叔葬在一处。”
庄梦蝶带着大队人马,亲临岳家剑派旧地,一看之下,果然只剩残垣断壁。紧接着赶到后山,远远地便望见两座新坟,与林泉所述一般无二。
“停!”庄梦蝶约停众人,喝道:“给我把里面的死尸挖出来!”
五长老领命,各令座下两名弟子出马,顷刻翻出坟中死尸。
尸臭味顺着山风送来,相隔虽有百步距离,仍是中人欲呕。五长老和众弟子纷纷掩鼻皱眉,控马退后。
唯有庄梦蝶面不改色,不但不退,反而催马向前。
五长老无可奈何,只得带领众弟子紧随在后。
当时天气严寒,岳家兄弟虽然已经死去三十多天,尸身尚未腐烂殆尽,面目依稀可辩。
庄梦蝶打马直至尸骨近前,冷冷地看了许久,始终一言不发。忽然间“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众人大急,无不惊呼出声,庄梦蝶手一伸,示意不要大惊小怪,没事人一样缓缓点头道:“果然是姓岳的贼子,给我把两人尸首吊在树上,让他们葬身野兽飞禽腹中,永远沦为孤魂野鬼!”
众人见掌门神色如常,但想他内功何等深湛,一时气急攻心,定无大碍,便也不放在心上。
庄梦蝶见几个年轻门人按照自己的命令,已将尸首吊在树上,缰绳一抖,掉转马头道:“回山!”
五百铁骑卷起漫天烟尘,顷刻远去。
这一路庄梦蝶愈加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