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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冷凝。“难道她真的见异思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并没有深究,转而对云霓道:“看来我和你的小秃驴,免不了要在擂台上见面。”
刚才云霓赌气说他幸灾乐祸,他也懒得解释,倒是云霓自觉话说得有点过分,心中愧疚,半天没说话。这时听他又说反话,心中再生恼怒:看见怀空遭遇危险,还说这种话……抬眼却见台上两人调换了位置,岳东面对擂台边缘,险些冲到台下,怀空一个鹞子翻身,正落在擂台中间,剑在手中,手在臂上,安然无恙。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反败为胜,死里逃生。
彩声雷动。
云霓满心欢喜,跳起来叫道:“小秃驴好利害,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自已拍了一会手,发现四下里都在继续认真观战,不好太放肆,安静下来,问关千剑:“你猜要是你们两个在台上,我更希望谁获胜?”
关千剑笑道:“你是不是怕我向你提这个问题,所以先来问我?不过我还是要问,你自己更希望谁获胜?”
云霓站在面前,一张流光溢彩的俏脸,虽正对着他,眼珠却故意躲着他,像被抓住似地,先是向上一跳,再转向右,又落向下,最后移到左边,整整转了一个圈,仍不与他对视。
关千剑猜她正在寻找一个避重就轻的答案,殊不知在短短数息之间,这女孩子心中已经柔肠百转。
当她认真用心思量这个问题时,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她以为答案是显而易见、不言自明的。事实却正好相反;以她和怀空的关系和名份而论,自然只有怀空取胜,她才叫称心如意,但这样一来,另一个人便要黯然退场,那却并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么若是换一种情况,怀空败下阵来呢?……她不能回答。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难道关千剑在我心中真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竟至和怀空不相上下?他那几声“姐姐”真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她更不能回答。
关千剑看她脸色变了数变,始终没说一个字,便道:“你是在考虑我的问题吗?还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云霓道:“我还在找答案!”
关千剑道:“只要你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那比告诉我答案更令我满意。因为任何一个答案我都不会喜欢。——如果你说希望我胜,我不会相信,如果你说希望他胜,我只会更伤心……”
云霓一本正经道:“可是我已经有答案,正要说给你听: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获胜。”
关千剑摇头苦笑。
怀空的剑尖再一次定在岳东眼前数分处。
他难掩心中的得意,笑道:“如果你还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不妨再比一场。”
台有几人齐叫:“再比一场!再比一场!……”
紧接着起哄的人有过半:
“再比一场,再比一场!”
“你们打得太精彩了,我们还没看够呢!”
“按我说再比一场哪里够?规矩是五局三胜,岳公子还只败了两局,应该再来三局!”
也有喝倒彩的人接过话头:“再比三局?你们这些人,非让人家败个整数才甘心吗?”
“剩下三局留着,下次再败吧,一次败光成什么话?那不成地地道道的败家子了吗?”
悠悠众口从来不愿同情弱者,本来当面不给面子,说风凉话的只是少数,但这些话落在岳东耳里却极其刺痛,仿佛全世界都把他抛弃了;他喘了几口粗气,忽地倒转剑柄,高举过顶,剑尖对准心口。
人群沸腾,随即所有声音截然而止。
第一零七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岳东的剑停在空中,没有如人们期望的那样落下去。
人群有些按捺不住,讥诮者有之:“这是干什么?想死就来个痛快的,你这样迟迟疑疑、扭扭捏捏的,是不是等人来救啊?”
怂恿者有之:“下手啊,插进去啊,快啊,插完我帮你收尸,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们还等着看下一场呢。”
鼓励者有之:“长痛不如短痛,我说,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来个痛快的吧,你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
开导者有之:“回去苦练十年,再来重新比过,那时若还不能胜,自我了断也不为迟。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千万虽拖到第十一年,要是那样就不够君子了,还不如现在死了的干净。”……
岳东但觉他们的话字字锥心,真想一死以谢,然而自己发了一会狠,终究下不了手,“铿”地一声,还剑入鞘,神气活现道:“我才没那么小气,今天岳爷我状态不好,被你乘人之危,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当心你的小命!哼哼。”说毕一溜烟逃下台,雄纠纠气昂昂向庄门方向走。
众人绝倒。
王全率众师弟紧跟其后。但他心中仍放不下关千剑,一步三回头。
怀空力挫强敌,颇感志得意满,在台上高视阔步,环顾台下一周,让每个人都看到他,高声道:“小僧本是佛门中人,于盟主虚名本无兴趣,之所以登台献丑,全因看不惯岳某人太过猖狂,忍不住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现在目的已达,若无人有特别见教,只能便宜小僧,就此全身而退了。”言毕拱手,举步欲行。
台下一人高叫道:“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大师虽流水无情,怎奈盟主之位落花有意,刚才已经见识过大师的非凡武功,我焦桂不敢有任何‘见教’,在座的虽不乏少年英才,但大师相比之下,无不自愧不如,所以大师虽急着要走,也该先承认了盟主的名份再走。”
又一人唱反调:“你这话我万万不能苟同,古人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少年英才,怎知少年英才都对这位大师自愧不如?公认他为盟主?按我说,在座的少年英才,对阁下的马屁功夫倒真是自愧不如,要推盟主,非你莫属,不过这个盟主,不是武功第一,而马屁功夫第一。”
当下两人对骂,众人也是各执一端,七嘴八舌,吵闹不休,中间不免常闹笑话,引起不小轰动。
关千剑和云霓相对摇头。关千剑道:“为了不让和尚为难,我只好去替他解围,帮他担下这个盟主的虚名。”
云霓道:“什么盟主,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也当真?”
关千剑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该去台上亮个相。”
云霓拿住他手臂,神情殷切:“答应我一个请求,可以吗?”
关千剑笑道:“你紧张什么?我跟他又不是仇人见面,不过是相互印证武功,跟在劫灭城外第一次见面一样,你还怕我伤他?”
云霓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软语道:“你傻啊,我担心的不是他,是你呀!”
关千剑怦然心动。
但他却故作从容回答:“担心我什么?”
云霓道:“他的修为如何,你亲眼见过了。说实话,连我都从不知道他已达到现有的境界,他是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只有在面临强敌时,才显露出来,他和岳东的较量,是否用尽全力,是否已达极限,还不得而知,总之,他比看上去更强!”她说到这里,看见关千剑微微撇嘴,知道他不肯相信,皱起眉头道:“我们练武的人,相互之间高下如何,一见对方出手,心中即有定论,何必非得……非得……”
“何必到了黄河才死心,见了棺材才落泪。——你说不出口的话,我替你说了。”接话的是谁?云霓愕然回顾,触目是白胜雪、冷于冰的侧脸,从此刻的角度看去,其人下巴与腭骨相连的线条,有如划过天际的流星,流畅优美。
云霓别过脸不理会,对关千剑笑道:“快落泪吧,棺材来了,呵呵。”
来人正是冷凝。她闻言恼怒,声音却压得极低,仿佛丝毫没有动气道:“你信不信,迟早有一天死在我手里?”
云霓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气,向关千剑挨近一些,怯生生道:“大白天的,别说鬼话。”
冷凝见一句话把她吓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斜了一眼她挽着关千剑的手,转而为轻蔑,撇下她,对关千剑道:“你与怀空,不论胜败,我都会随后来找你讨教,不想死的话,不要用力过度,留着些儿。”
关千剑冷笑道:“这么快就为你‘心上人’筹划了?问过我姐姐没有,她同意不同意?”
冷凝道:“随你怎么想,我这可是好心提醒。虽然我杀死你的欲望很强,但又不想你那么早死,你明白吗?”
关千剑道:“怎么不明白?你一定是想留着我的性命,妄想有朝一日看到我回心转意呢。”
冷凝失笑:“你唯一令我佩服的地方,就是你的厚脸皮,无人能及。”
关千剑久不见她的笑容,这时看得一呆,心中暗赞:“她这么美!”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美艳和魅力甚至有超过云霓之势,使关千剑眼中心上,再容不下别人。
冷凝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笑容顿敛,甩头而去。
关千剑望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这时他一眼瞥见黑狐,正施施然走来,与冷疑相遇时,略一交谈,即各分开,眼看就要到面前。他急对云霓道:“另一只狐狸来了,逃命要紧!”说完挣脱她手,奔向擂台。
云霓在身后叫:“你不听话!”
当关千剑站在怀空对面时,吵闹不休的人群静下来。
两人对视,怀空面无表情。
关千剑颇感尴尬,找个话题,小声问:“尊师伤势如何?”
怀空不动声色道:“多承关心,家师这次受伤较为严重,但月余之后,当能痊可。”
关千剑道:“多亏尊师内功精湛。”
怀空仍然不假词色道:“是。”
关千剑不期他回答得如此简短干脆,一时无法另找话题,又陷入难堪的局面。
过了一会,怀空才又开口:“劫灭城一别,关兄过关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