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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单膝跪地,士兵向着周和抱拳行礼。
“讲!”
蹙着眉头,周和面色严峻。
“我军粮车被劫!”
“什么!”
营房中,周和和周篾齐声大喝。
喝声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文短部被我军困住,抢粮的不会是他们。”
“究竟是何人?”
“究竟是那路人马?”
短暂沉默后,周和脸色剧变,瞪大了双眼,厉声的问道。
“禀将军。”
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满身风尘的士卒低着头,脸色惊恐。
“我们,我们遇到了两个修行者。”
“他们好厉害,死了好多弟兄,后来,还遇到了许多蛮兵和步卒。”
“这。。。”
周篾转头顾盼,满脸惊慌。
“蛮兵,步卒,修行之人?”
抬手止住惊慌之下,张口欲言的周篾,周和面色凝重,缓声轻语。
“可恶。”
周和咬着牙,紧皱着眉头,腮帮微微鼓起,额上青筋毕露。
“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们被人算计了!”
文短面色阴郁,看着跪在营中的兵卒,眼中竟已是血丝毕露。
“将军。”
离越脸颊泛红,神色激动。
微抬起头,文短闭着双眼,沉默了片刻。
“在周边布置探马,斥候,打探运粮的车队。”
“传令,明日全军后撤,退回本寨。”
“将军!”
离越起身,走到营房中央处,单膝跪在金丝绘凤的地毯上。
“我军在周边的战阵已经布置好,战事一触即发,此时退兵,万万不可啊。”
“离越啊。“
文短长吁了口气,充满血丝的眼眸深处,流露着怨毒与无奈交杂的复杂神色。
“我们不退,周和也会退。”
周和退了,就在当天下午。
全军以骑兵为左翼,以弓兵刀盾兵为后,如同溃逃一般,迅速的朝来路退去。
丝毫不顾已经搭建好的营房,与营房中无法带走的辎重。
文短没有让兵卒追击,当夜就让手下兵卒拆卸营房,搬取能够携带的辎重。
第二天,文短率军后撤。
然而,在这次行动中的两军,几乎耗光了他们本就不多的粮秣。
双方的探马斥候,数日后就将消息传到了文短和周和处。
他们探到了运粮的车队,探到了接纳粮车的胤水镇。
也探到了守在路道上的三千蛮兵与两千一百民兵。
但退回本寨的文短和周和,却已经无粮可用,也无力发兵讨回粮车。
重新整修后的木寨中,所有木房上的新褐木板都与灰土色的旧木交替装钉,让这些木屋都如同打上了补丁一般。
回到木寨中的士兵们,龟缩在自己的住所。
时至晌午,大部分腹中饥饿的士兵,手中放食的瓷碗中,只有野菜与清水。
在木寨中央的位置,有一座房顶涂着白漆的阁楼。
在阁楼的底层,穿着绸衫的文短杵着剑站在大厅内。
长剑没有插入剑鞘,锋利的剑刃直接刺穿了脚下的厚实木板,刺入了木板下的土里。
厅内的右角,煮水的空格内,汹汹的篝火,肆意的燃烧。
火光映照着文短的身躯,拉长了其身前透射到地上的影子。
“将军。”
离越捧着木盆,走到了他的身前。
“吃点东西吧。”
“吃什么?”
看着离越手中的木盆,看着盖在盆上的盖板。
文短皱着眉头,脸色疑惑。
“。。。刚刚,弟兄们找到了一窝老鼠。“
“那就拿去给兄弟们吃吧。”
“将军。”
离越的脸色微红,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兄弟们都吃过了。”
“草皮树根,可不好下咽。”
微微抬起头,文短昂首仰望着在火光中,仍显昏暗的厅顶。
鼻端传来阵阵诱人,引人渴望的肉香,眼中却尽是**与湿朽。
对入鼻的香气浑若未闻,直视着腐朽的文短面色肃穆,眼神专注。
“弟兄们要开点荤,才有力气,才可以挺下去。”
第三十八章 第三步(上)()
“我军布阵扎营之地周围,发现了许多斥候与探子。”
有根拿起粟面饼,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将之咽了下去后,又对刘恒道:“他们一直没有出兵,看来他们的困境已超过了我的预期。”
“你是说他们不会来和我们决战了?”
抓起鸡腿,脸上闪过疑惑之色的刘恒瞥了有根一眼,举起身前的盅碗,细饮了口碗中的酒。
“会,但不是现在。”
有根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了片刻。
“他们肯定会想法筹集粮草,然后来剿杀我们。”
“出兵伐战,纵然每日只给士卒供应杂粥,所需也甚巨。”
一口咬在鸡腿上,刘恒用力扯下了一大块鸡肉。
“他们能从那里筹集这许多粮秣?”
“筹不了,就借。”
营房中烛火微摇,有根拿起桌上的酒盏,盯着盏杯中起伏不定的酒液和随着酒液浮动的烛火。
“周边还有它势力,两郡不惜代价,定然可以借到粮草。”
“借到粮草后,其定会联合发兵伐我们,以抢回其郡之粮。”
“那我们该怎么办?”
皱着眉头,刘恒看向有根,有根昂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在他们未筹到粮食之时,就是其最虚弱的时候。”
“也是我们该行动的时候。”
“他们皆有本寨,其中兵卒又多于我军,你有办法吗?”
“呵。”
有根一把抓起木盆中的烤鸡,扯下了烤鸡的后腿,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没办法。”
“呃。。。”
咀嚼的动作骤然停顿,刘恒瞪大着双眼盯着有根。
“你不是说有第三步吗?”
闻言,有根耸了耸肩。
“他们不来决战,我有什么办法。”
刘恒不说话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有根,将有根看的有些心虚。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寥寥的数星。
荒原上光线黯然,木寨中燃起火把。
在木寨旁,搭建着连绵的营房,周和待在营房里的帅帐中,坐在软垫上,周篾坐在他对面。
“寨中情况怎么样了?”
“将军勿虑。”
周篾微抬起头,正色回答。
“一切尚好。”
“呵。”
轻笑一声,周和微挑起厚眉。
“无粮可食,又被我军兵卒监视,那些奴民尚还安分?”
“将军。”
额头上微显汗水,环绕周篾脸颊的络腮胡子开始颤动。
“寨中是有些骚动,但局面还,还不是很糟。”
“哦。”
周和脸色微暗,眼眸间凶意涌动。
“多派些卒兵,驻扎于寨门和瞭望塔上,若有做乱者,皆杀!”
“遵命!”
就在距离木寨十米远的地方,一片长满皂角与针叶松的林子里。
有根站在一棵皂角树上,身子缩在密叶之中,用右手搭在额上,向木寨的方向眺望。
“噢哦。”
“防备还真是森严。”
“喂。”
刘恒倚着树的躯干,坐在树底。
“半夜奔袭那么远,来探敌营,你究竟确定好了没有?”
“嗯。”
跳下树,有根左右摆动了下稍显僵硬的脖颈,发出连续“咯咯”声。
“走,一起去看看定边郡的驻地。”
“呃。。。”
刘恒眨了眨困顿的双眼,伸手搭在了有根的肩上。
“你可别再吐了。”
绽放的红芒在夜中一闪而逝,如雾似幻。
两个时辰后,一脸苍白的刘恒,带着有根冲到了一座山上。
随手丢开有根,刘恒倚着一棵银杉,坐到了树底。
有根跃上杉树树顶,眺望了一眼定边郡的本寨后,跳下了树。
“怎么?”
坐在树底的刘恒皱起了眉头,面露疑惑。
“不多看看?”
“不用了。”
“不用了?”
刘恒看着走到身前的有根的后背,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
“安阳郡以木寨圈养奴众平民。”
“定边郡以石屋圈养奴众平民。”
嘴角微咧,有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尽都是嘲讽之色。
“他们将之视为刍狗,但刍狗若拿起刀枪,就是士卒。”
“哦?”
面色疑惑的刘恒走到了有根的身边,道:“奴民被圈养,被监管,如何能成士卒?”
“这是什么道理?”
“拿起刀剑,饥肠辘辘的奴民,便会化为恶鬼修罗。”
山上的密林间,野兽虫豸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脚下的腐叶朽枝,被踩踏着不停发出着“嘎嘎”的声响。
“奴民们身无寸缕,那来的刀剑?”
“将军。”
有根转过头,看着面露疑惑的刘恒,笑了笑。
“两寨修筑之地,都凭依着河溪湖泊,以之为取水之处。”
“而现在,这些水源之地将让我们添上万余兵卒。”
说完,有根不再理会尤自懵懂的刘恒,径直走到刘恒面前。
“将军,我们回营吧。”
次日,天色不复往日的晴朗炎热,荒野上骤然的低温,混杂着塞外刮来的寒风。
夏季要结束了,众生迎来了凋弊的秋冬。
再过段时间,野外的虫鸣鸟叫将变的稀少。
野兽们在此时就开始收集食物,为将临的严冬做着准备。
林立如坟的石屋间,衣不遮体的奴民们,顶着刺骨的寒风,拿着简易工具,向着营房外的河流走去。
秋时的流水,冰冷刺骨。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