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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伯伯,夏公子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孙甦回应道,“已有半个时辰之久。刚才见主人微醉,不敢打扰。我只好自作主张,送夏公子他们离开了,还望主人见谅!”
许彧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无妨!”
“公子眉头微蹙,莫非有心事?”
许彧道,“孙伯伯多虑了,不过是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一时无法抽离。现在酒醒了,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散了,去了。”
孙甦深知许彧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无名楼的楼主亦未曾从陈年往事中走出来。
从无名楼出来,已是月明星稀。
夏昭云不禁道,“我还有一事得去一趟叠翠阁,不知几位可愿意一同前往?”
易溪月道,“我就不去了,这位花家三小姐并未邀请过我们,我们若贸然前去,岂不是失礼于人了。”
黄鸿玉附和道,“我赞同易阁主的观点,我也不去了。”
季桓道,“今日得见无名楼楼主的庐山真面目,已心满意足,在下也不打扰了。”
夏昭云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人前去了。”
易溪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路上小心,我们在紫苑楼等你!”
晚上的叠翠阁比起白天,又是另一番景象。阁楼外挂满了彩灯,走在通往叠翠阁的路上,仿佛在逛灯会一般。不远处,书童已经在门口等候。
“夏掌门,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请吧!”
夏昭云疑惑道,“你家主人知道我这个时候会来?”
书童道,“我家主人说了,夏掌门是个重情义的人,就算再晚,他也会第一时间来叠翠阁。”
听了此话,夏昭云一时间哭笑不得。
进了正厅,花絮晚正在大厅中央伫立,一动不动。见到夏昭云进来,也未曾移动半步。
夏昭云不禁道,“絮晚姑娘还是不打算以真身相见吗?”
花絮晚道,“你不过看了一眼,怎么就知道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真身?”
“絮晚姑娘的头上别着一朵昙花,昙花本是芳香扑鼻,可我站在你面前,却一点香味都没有。由此断定,眼前的絮晚姑娘只是幻象,并非真身!”
花絮晚噗嗤笑道,“夏掌门还真是观人于微,颇有几分他的风姿。”
“他?”夏昭云还在疑惑,花絮晚口中的“他”是谁?直到他无意中瞥见了她手中的帕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不知絮晚姑娘与无名楼的楼主究竟有何纠葛?”
此话一出,花絮晚愣了一下,神色异动,两个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但片刻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漫不经心道,“与你无关!”
“没错!确实与我无关,今日在无名楼楼主的宴席上,一个叫潘高的盗匪夺走了楼主手上的一块帕子。当时我就在想,区区一块帕子而已,而且已经陈旧发黄,为何无名楼的楼主会紧紧拽在手中,又为何会引来盗匪的觊觎。当时我心中大概有了猜测,直到现在站在这里,看着絮晚姑娘手中的帕子,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絮晚缓缓道,“这不过是一桩陈年往事罢了,我早已放下!”
“如果姑娘真的已经放下,那为何还要借我之手去无名楼送玉?这其中的缘由,我想只有絮晚姑娘心知肚明了!”
花絮晚看起来十分惆怅,沉默了片刻,许久后才道,“夏掌门,不知你愿不愿意听小女子讲一个故事?”
夏昭云拱手道,“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一瞬间,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扑鼻而来。这一次,站在夏昭云面前的不再是幻象,而是花絮晚本人了。
只见她眉头微蹙,缓缓道,“从前有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冒充男子去学堂读书。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少年。此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相当冷漠,但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帮了这位小姐。但那少年也因此受到了惩罚,从那以后,少年便离开了学堂,再也没来上过学。直到两年后,在这位小姐长兄成亲的那天,她再次见到了少年,原来他是这位小姐未来嫂子的亲弟弟。自从那次相见后,这位小姐便经常出入少年的家中,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年都不知道那位小姐其实是女儿身。”
夏昭云好奇道,“那后来呢?那少年是否知道了这位小姐的秘密?”
花絮晚笑了笑,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一个人在回想起美好的过往时,便是这种微笑。
“后来在这位小姐十七岁生日那天,那少年竟然向她告白。那少年看起来很苦恼,因为他觉得这种情感是扭曲的,是有违天意的。但他就是喜欢,以致于情难自控,不禁说了出来。那位小姐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地解开了自己头上的发带,她告诉那少年,他其实不用苦恼,她原本就是女子。那一刻,少年笑得很开心。”
夏昭云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两情相悦何尝不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呢?
花絮晚接着道,“少年送了那位小姐一样定情信物,一块千年古玉。而小姐也礼尚往来,送了他一块帕子,绣着昙花的帕子。”
“为何是绣着昙花的帕子?”夏昭云好奇道。
“因为少年向小姐告白的时刻,正好是昙花盛开的时候。为了纪念那一刻,那小姐便在帕子上绣了一朵昙花。”
“那后来二人为何会分开呢?”
花絮晚瞧了夏昭云一眼,苦笑道,“你连结局都猜到了!后来,那位小姐的嫂子,也就是少年的长姐,意外暴毙而亡。为此,少年的家人上门理论,他们认为少年长姐的死与小姐的家人脱不了干系。两家人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竟然势如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此处,夏昭云十分感慨,叹气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第59章平沙河畔白须翁()
回到绿藻宫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这日,易溪月眉头不展,正因事而烦恼。夏昭云见了,忙问其缘由。原来是因为给季无真的解药里还缺了一味药材,名为龙葵草。
夏昭云道,“不知这大漠的镇子上可有卖?你先不要烦恼,不管怎样,我都会将龙葵草给你找来。”
易溪月摇了摇头,缓缓道,“药铺里买的没用,一定要是刚刚采摘的新鲜的草药,可是这大漠每天烈日黄沙,哪里会生长龙葵草呢?”
夏昭云思虑了片刻,突然记起许彧送给他的那本大漠游记,忙取来翻看了几页,当即道,“我知道哪里可以采摘到龙葵草了!在大漠有一个地方叫云顶峰,那里的断崖边上可以采摘到。”
易溪月看了,不禁叹为观止,诧异道,“我原以为这只是一本普通的游记,只记录了一些好吃、好喝、好玩的,没想到,竟然连这个都有记载。看来这位无名楼的楼主也是个有心之人啊!”
夏昭云道,“刚才我也是突发奇想,本不抱希望,现在看来,凡事在放弃之前,还是要先试一试啊!”
易溪月笑道,“这么一件小事,你也能悟出个道理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个特质呢!”
夏昭云得意道,“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发现更多!”
易溪月浅浅一笑,忙将头转向了别处。她不敢去想“以后”的事,只求在这短暂的几个月,能够与夏昭云一起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这时,秦昭玉突然走了过来,说道,“刚才听掌门师兄说起要去找龙葵草,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呢?”
夏昭云道,“你在叠翠阁吃了不少苦,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确实要去找龙葵草,但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办就可以了。”说完,他又瞧了易溪月一眼,接着道,“你在绿藻宫等我,有什么问题就找黄老板,他会帮你解决的。”
“可是”秦昭玉最终还是欲言又止,不免心中郁闷,于是愤怒地瞪了易溪月一眼。
这云顶峰位于大漠以西的平沙河畔,夏昭云在出发前,仔细看了一遍关于云顶峰地貌的概述。他发现这个许彧着实是个有趣的人,他在游记中不但标注了地理位置,而且还详细记录了他曾经在这个地方遇见过一位名叫林了的白须翁。虽然书上没有写这个白须翁是个怎样的人,但夏昭云对此却是充满了好奇。
离开绿藻宫,眼前便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沙漠,不时有狂风刮起,让整个大漠都陷入无边的尘暴中。按照许彧的记载,须得往西边走一天的路程。
大约一日后,夏昭云终于见到了一条大河。而大河畔有一间小茅屋。夏昭云对着书籍仔细看了看,心道,“莫非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平沙河畔?但此处并未见到云顶峰,难道是我找错地方了?”
思虑间,茅屋中出来一人,此人白发苍苍,与夏昭云心中白须翁的形象完全吻合。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夏昭云突然拱手道,“请问阁下是林了前辈吗?”
白须翁打量了片刻,疑惑道,“这世间能知道我名号的,不超过五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谁?”
夏昭云道,“晚辈名叫夏昭云,是许彧的朋友。”
“你是许彧的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夏昭云腰间的十七剑上,当即质问道,“阁下腰间挂着的可是十七剑?”
夏昭云道,“正是!”
白须翁捋了捋胡须,又道,“是许彧叫你来找我的?”
“并不是!”
“你这个年轻人倒是实在,本来我是不见江湖杂人的,不过看在许彧的面子上,你且说说你的来意吧!”
夏昭云当即舒了一口气,忙道,“听闻这附近有一个地方叫云顶峰,晚辈想问一下为何地图上有,但事实上却看不到呢?”
白须翁又捋了捋胡须,冷冷道,“原来阁下是来问路的!你且往西边看,你看到了什么?”
夏昭云顺着白须翁手指的方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