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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我家老爷子,他上书请陛下迁都回南京,说是可以节省南北漕运的开支,一开始陛下颇为意动,特地派我回金陵和父亲商讨此事,后来宫里就没了音信,我上书了几次之后,才发了一道诏书让我回金陵候命。”
韦子云暗想:“看来是陛下最近病重,宫里面封锁了消息,就打发胡金回金陵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京城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到金陵去反而是好事。”便道:“不管怎样,你我兄弟可以同行回金陵去了,正是天大的好事!”
两人又喝了几杯,胡金是个没有半分武功的人,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扯开了袍子,大口灌了一碗酒下去,含混不清道:“兄弟相逢,高兴,喝,喝!”
韦子云笑着举杯,来者不拒,陪他喝了数碗,心思却想到了别处:“自永乐十九年迁都以来,京城的粮食、布匹甚至是来自江南的赋税都是通过漕运送到京城的,除了朝廷的官船之外往往需要调集民间的船只辅助,当年漕帮便是因此发迹,成为江南第一大帮的,这笔生意,聚义盟为什么不能做呢?”
想到此处,韦子云举杯大笑,道:“三弟,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哈哈哈哈,来,喝一杯!”
胡金端起杯子,转头却寻不见了酒壶,挠头问道:“什么忙?”咕咚一声,滚到了桌子底下了,巨大的鼾声随之响起。
韦子云让人送胡金到房间休息,随即提笔修书一封,写道:“京城形势,波云诡谲,讨伐无生教之事必须暂且搁置。聚义盟水战犀利,水手众多,即刻分派好手占据各省的朝廷漕运水道,独揽朝廷漕运之利,掌控了南北钱粮道之后,一旦时机成熟,可席卷天下武林也。”写好之后让亲卫立刻返回金陵,让他把信交给李三郎。
等亲卫离开之后,韦子云就站在驿站的门口眺望远方,禁不住思潮起伏,等掌控了南北钱粮道之后,聚义盟必定成为天下最富有,最强大的帮派,而且可借水道之便,四面出击,攻打无生教,就算没有真一观和锦衣卫出手,自己凭借强大的实力,也能以泰山压顶之势,击败罗梦鸿父子。
强大自信的牵引之下,韦子云的内力好似沸腾了一样,许久都在缓慢增长的内力终于蜕变,强悍的内力在任督二脉间疯狂流转,荡涤着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
神为气之引,气为神之基,韦子云突破了心魔之后,以天道为己心,就立下了“天道在我”的宏愿。
如果说欲望是一只嗜血的狂兽,那么世人在追名逐利的过程中,不是被欲望吞噬,就是化身为毫无人性的野兽。
当韦子云享受过沙场征战、挥斥方遒的快感,知道权利带来的巨大好处,也看见马烈祺等人被上位者无情地杀死,感到深深恐惧。
处在这矛盾之间,便是心魔,韦子云破除心魔的方法很简单,我也会去追求更多的财富和更大的权利,但是我的所作所为追寻着天道的痕迹,我相信江湖不只是欺压和仇杀,也可能是扶危济困、惩强扶弱,朝堂不只是压榨和谄媚,也可能是抑强恤弱、教化一方。
韦子云的武功天赋远远比不上徐天枢、陈百里这些人,更不用说罗梦鸿和唐赛儿了,因为冲正平和的太一内力并不和“天道在我”的霸道思想相契合。
所以韦子云就把每日的内力修炼当做饵料,尽情饲养给欲望的野兽,“天道”便是一座牢笼,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权利和欲望之中。
人的欲望果真是无限的,韦子云的内力在破除了心魔之后便飞速地增长,或许过不了多久之后,徐天枢就不再是太一教的第一高手了。
心神的一瞬之间,可能是察觉不到的一刹,也可能是几天几夜,等韦子云抚平内息,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亲卫拔刀围成一圈,在韦子云身边整整守护了一夜。
韦子云站起身来,在晨曦之中伸了一个懒腰,道:“兄弟们辛苦了。”
亲卫们连道不敢,抬头看韦子云的时候,见到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精光从他的眼睛里爆射而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环绕他的周身,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韦子云散发出了别样的枭雄气质,再眨眨眼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本章完)
第127章 何似异乡遇故人()
? 胡金和韦子云久别重逢,贪饮了几杯,醉了个痛快,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中。
驾车的亲卫见他醒了,道:“胡大人,马车里面有水囊和干粮,先对付几口,前面不远就是沧州了。”
胡金刚刚睡醒,胡乱答应了一声,举起水囊就是一通狂饮,吃了点干粮后又躺下了。
车辆颠簸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韦子云过来掀起了车帘,道:“三弟,睡得可好?”
胡金道:“睡得挺好,就是有点头疼。”下得车来,见亲卫们一个个凝神戒备,两辆马车也藏在了城门口的一侧树林了,不由唬了一跳,问道:“大哥,有强盗吗?”
韦子云道:“不是强盗,却狠似强盗,你瞧前面!”
举目远望,果然一队杀气腾腾的江湖人物护着两辆华贵的马车正浩浩荡荡出城北去,路上的行人见了这阵势,连忙躲在路边,唯恐避之而不及。
胡金皱眉问道:“这些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啊。”
韦子云道:“我盟下兄弟探到,是无生教主罗朱紫护送汉王次子朱瞻圻到京城谢恩。”
听说他们是“无生教”的人,胡金微微打了个激灵,小声道:“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是得避开。”
韦子云知道,罗朱紫在这个时候护送汉王之子赴京,绝不是“谢恩”这么简单,看来宫里的消息封锁不了多久了,这场席卷朝堂和江湖的风暴,已经开始了。
等无生教的人过去之后,韦子云等人到沧州城里找了家酒楼,点了道加辣点红白鱼汤,金齑玉脍,和酒蒸鲤鱼,配一壶玉壶春酒,俱是当地的名菜。
韦子云和胡金两人好似风卷残云一半,将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
胡金喝下一碗辣鱼汤,咂咂嘴,又小酌一杯玉壶春,道:“一人独行,实在是清苦,遇上了大哥,连酒都更好喝了一点。”
韦子云亦是微醺,取了一筷鱼脍放入口中,赞道:“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翻疑柁楼底,晚饭越中行。”
两人且行且游,一路穿过河北,到了山东直隶,乘船过临清渡口,顺流南下。
一个亲卫问道:“大人,前面不远就是沂源城,是否要在码头停一晚。”
韦子云道:“再往前走,过了济南城之后,到城南十里外的码头泊下。”
夜班十分,小船终于到了济南,寻了码头停下,韦子云道:“我有要事处理,明天一早回来,你们保护好我三弟。”一众亲卫领命,在码头周围布下了数重暗哨。
伴着月光,韦子云独自一人赶路,行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座荒废的农宅,穿过农宅旁的树林,是一处向阳的坡地,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坟茔,风见舞依就葬在这里。
不管从任何方面,冷月奴都要强过风见舞依,况且他已经和冷月奴结为夫妻,琴瑟和谐。
但是男人就是这样,他往往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甚至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懂,有时愚笨荒唐,有时假装无情。
风见舞依是为韦子云而死,韦子云努力地想悲伤一下,但是记忆里只剩她的娴雅可亲,不由心下一暖。
韦子云弯腰拔掉了坟茔周边的杂草,俯身躺了下来和衣而睡,当他在心中建起一座牢笼困住欲望的野兽的时候,其他的人和物也很难走入他的心底,只有往日的回忆不断翻涌,慰藉着疲惫的心神。
第二天一早,韦子云返回码头,沿着沂水继续南行,快到沂水渡口的时候,一艘披红带彩的花船拦住了道路,船头走出个圆脸的小丫头,细声细语问道:“韦子云大老爷在船上伐,我家姑娘说请他吃酒哩。”
韦子云内力深厚,在船舱中早已听到,步出船头问道:“洛神宫的哪一位要见我,梅兮若还是顾南星?”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宫裙的少女走了出来,道:“韦公子,许久不见,一见面你就这么凶霸霸地吓唬人家吗?”
肖肩细腰,身材长挑,顾南星越发风流纤巧了,和妩媚袅娜的梅兮若可并称绝色。
韦子云道:“你这些招数对付别人或许有用,在我面前还是收起来吧,有话直说便是。”
顾南星跺脚骂道:“这么这几天遇上的都是一路货色,不是我找你,是别人借我的船要见你哩,哼,爱见不见!”气呼呼地转身回去了。
一旁的亲卫劝道:“大人,小心有诈,过了沂水渡口就是咱们聚义盟的地盘,她偏偏在这里拦下了咱们,必定不怀好意!”
韦子云心中盘算:“倘若是罗梦鸿亲至,绝不会这么藏藏掖掖的,其他人的话,这小小的船里能藏几个人,又有何惧?”
他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倒要看看,小小的花船里能有什么玄机。”
施展轻功跃上了对面的花船之上,暗自运功全身,走进了船舱之后,果然除了顾南星之外,还有一人在里面等候。
韦子云笑道:“原来是你,怪不得,怪不得,我船上还有一人,你一定想见见。”探头出来喊道:“船上是我的故人,无须多虑,三弟,你也过来喝一杯!”
胡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颤巍巍爬过船头跳了过来,进到船舱一看,失声道:“老四,你怎么在这里?”
船舱中端坐的,正是汉王军师席弘机之侄席文博,在“金陵四大才子”中排第四,此时正在汉王府效命。
席文博笑骂道:“不是我来的话,恐怕是罗梦鸿提着剑来斩威震江湖的聚义盟盟主了!”
四人席地坐下,顾南星让小丫头端上酒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