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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春节,是每年一度最热闹繁华的日子,而此时此刻的茅山却陷入肃杀的气氛。
茅山祭坛,旗帜在风雪中猎猎招展,人间天师道大小派别共一百零八十派加驱魔人共五百多人齐聚茅山,共讨“屠尸大会。
道门乃清修之地,可此时却比尸界仍怨气三分,每个道士及驱魔人莫不是咬牙切齿的,自开天辟地起,门派间的明争暗斗便一直存在,而这次却是空前团结,简直是同气连枝。
“杀了她!”
“打得她魂飞魄散!”
“擦她祖宗十八代!”一个激动,道士的脏话崩了出来。
脏话开了个头,犹如洪水决堤,一些小门派没修养的道士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顿时哄闹起来,“先奸后杀!日/她祖宗!!!!”
名门正派一听这话,个个满头黑线。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个个都垂涎女僵尸的美色,报仇神马的全都是狗屁。
“各位,少安毋躁。”身着天蓝相间道袍的茅派山掌门玉虚子衣袂飘飘的站在祭坛上,丹田之气由腹腔发出,浑/圆雄厚的压住五百多道恬躁的怒骂声。
“玉虚道长。”一个披头散发的驱魔人在人群中发出撕心裂肺的纳喊,“你是天师道的泰山北斗,如今僵尸横行,让我驱魔人没了立足之地,你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一生都在与邪魔歪道战斗,每次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可是僵尸他们……他们居然将我的卖命钱,偷了个精/光……如今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八十口可如何养活啊……”
“玉虚道长,那群僵尸太可恶心,他们不但偷了我道观的镇观之宝,还将道观打烂了,将逼我名下的弟子还俗,威胁他们若不还俗就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想我道观清誉百年,竟然毁在一群僵尸手上,我……”说到伤心处,某道长仰天长哭,“天理何在啊!!!”
“各位,我们今天之所以共聚一堂,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屠尸的。”玉虚子扬手让众人安静,“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灭掉僵尸。”
“敢问道长,你打算如何屠尸?”一个被打得全身残废的驱魔人,被同伴用担架抬到玉虚道人面前,鼻青脸的他吐字不清,“那个僵尸女魔头是尸王的掌上明珠,如今她率着人间所有的僵尸到处打道士杀驱魔人,偷人钱财挖人祖坟,将除魔降妖者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对我们可谓是赶尽杀绝。暂且别说她法力高强,我等之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即使我们齐心协力降住了她,如该如何处理?她只怕伤了一根寒毛,尸王都会血洗人间,到时我们又该如何?”
“老天啊,你开开眼吧!!!”说到心酸处,不少道士再次仰头咆哮,“千万年来,我们除魔降妖扞卫人间太平,可到头来竟要落得如斯下场……”
“啊哈哈哈……”银铃般的清脆笑容突然在茅山上空响起,“哈哈哈……你们这群臭道士,能让你们苟活到现在,已是姑奶奶我大发慈悲了。”
玉虚子顿时脸色一变,“谁?”来者好深的法力,竟然有震天之音。
“女魔头!!!”顿时,五百多名道士齐齐色变,纷纷掏出刀剑慌张的打量着四处,“女魔头来啦!!!”
“哈哈哈……”一袭红衣,自高空缓缓降落,妙曼的纤影落在祭坛对面屋檐上,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精致如玉啄般的脸蛋带着一股戾气,绿眸朝玉虚子露出深深的鄙视,“臭道士,你召集了这群酒囊饭袋来对付姑奶奶我,竟然不知我是谁?老子擦你祖宗十八代!!!”
“……”玉虚子满脸黑线。他活子五十多年了,僵尸说人话,简直是闻所未闻。
泰山观的道长忙对玉虚子道:“玉虚师兄,今天只是女魔头一只僵尸来,我们有这么多人,就不信斗不过她。”
玉虚道长有片刻的迟疑,“我们以多敌少,似乎……”
“你别被她的外表骗了,这个女魃头可心狠手辣了。她已经是只魃,若斗单打独斗我们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今天难得天下驱魔降妖高人齐聚一堂,若是放弃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只是将来人间会被僵尸吞并,再也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哈哈哈……”楚昕仰头而笑,烈焰红唇轻启,“姑奶奶赶时间,你们一块上吧,省得我一个个对付你们。”老爹已连下十二道尸王令召她回尸界,她若是再不回去又该挨打了。
玉虚子拔/出诛邪剑,“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客气了。”
泰山道人边往后退边趁机呼喝道:“各位,我们一起上,杀了这只魔头报仇血恨!”
仗着有茅山派在,被僵尸虐/待的道士们纷纷操/起家伙,拿出看家法宝朝楚昕攻了过去。一时间镇尸符、狗血、牛蹭子、桃木剑、墨斗、枣核丁满天飞,凌厉的打向屋顶上的楚昕。
“吼……”
楚昕发出震天啸吼,顿时天地为之变色,风云骤起,红色华服在风中飘舞,道家法器纷纷被震回人群中,顿时惨叫声响起,震晕震伤一大批道人。
杀意渐起,锋利的獠牙露出来,死色的指甲嗞嗞生长,楚昕飞身跃向人群,九阴白骨爪纵横交错,一些道行低下的道士及驱魔人伤在了尸爪之下。
僵尸的怒吼中,人不断倒下,连茅山的七星阵都无法抵挡魃的法术。黑色的尸煞之气弥漫在祭坛,楚昕狂妄的笑容响彻云霄,“哈哈哈,什么狗屁七星阵,连姑奶奶的绣花鞋都顶不住。”
楚昕一脚踹飞七星阵的两名弟子,七星阵法力顿减,锋利的尸爪毫不留情地取向玉虚子的喉咙。玉虚子躲闪不及,被尸爪伤了喉咙,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摔在远处。
“快……”慌乱中的玉虚子抓/住一名茅山小道童的手,“僵尸乱世,快去请祖师爷出山。”
“是,师祖爷爷。”小道童连滚带爬往仙人洞逃窜而去。
他一路往山上奔去,蚀骨的害怕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气喘吁吁的他不敢回头,跌跌撞撞的一直攀爬了好几个时辰,才爬上仙人洞,双/腿失去知觉的他扑通掉在雪地里,“祖……祖师爷,不……不好了,出人命了……”
白雪皑皑的山峰坐落着一座茅草屋,风刮着雪花啸吼而过,似要将整座茅山刮走。
“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一个神色冷峻的年轻人走了出来,靴子踏雪朝道童靠近。小道童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睛一片光明,在光亮中有道身影朝自己走来。
仙人,他看到仙人了……
衣袖洁净无污,一双温暖的手将道童扶了起来,死里逃生的道童“哇”一声哭了出来,“祖师爷,我终于见到祖师爷了……”
道童不断在雪中磕头,“僵尸到茅山作乱,打伤道门五百余人,请大慈大悲的祖师爷救天下道士于水深火/热之中,莫要让僵尸为祸人间。”
祖师爷的画像已经茅山道观挂子三百年,足足三百年,可道童压根没有想到,祖师爷竟然比画像中的人仍要年轻个七八分,从他不老的容颜来看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可他却已有三百多岁的高龄了。
“屋里有药,你自己进去包扎一下伤口。”
“可是女魔头在茅山祭坛大开杀戒,祖师爷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否则茅山派只怕……”
“你进去吧。”庄逾臣的言语间不含一丝温暖,“她已经一路随你上山来了。”
“哈哈哈……”楚昕狂妄的笑声平空而起,红色的身影轻轻落在庄逾臣身后,纤纤玉/指搭在他的肩上,烈焰红唇缓缓朝他的耳/垂吐了口气,将沾在他耳朵上的雪花吹走。
红唇紧贴着庄逾臣的耳朵,楚昕如兰吐息道:“啧啧,于让我找到一个长得帅气些的臭道士了。”
“你的胆子倒不小。”庄逾臣冷哼一声,“都敢欺负到我茅山派头上来了。”
“茅山派?”楚昕昕忍不住哈哈大笑,红唇印贴在他的耳根边上,“称你们为狗屎派都是抬举你们了。”
精致的绣花鞋踩上庄逾臣的靴子,“枉我爹还对我耳提命面的,让我尽量别去招惹茅山派,想来他是老糊涂了,就喜欢做缩头乌龟。我一只手就将你的徒孙打的落花如水,哭爹喊娘,屁滚尿滚的,那个玉虚狗贼刚才趴在老子的脚下,给老子舔鞋底呢。啊哈哈……你想不想也给舔舔/我的鞋底呢?唔……你长得这么帅,舔鞋底实在是可惜了,要不我的脚趾头赏给你舔吧,啊哈哈哈……”
庄逾臣转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楚昕,“你是他的女儿?”眉宇点带有三分英气,脸容倒有些安绣儿的影子,只可惜这如花似玉的模样了。
“管我是谁的女儿!”楚昕粗lu的揉了揉小巧的鼻子,“一会我要打的你喊我叫祖宗!”
“尽管试试看。”庄逾臣后退几步,用脚在雪地中画了个八封,他左手放在背后,伸出的右手微弯,“尽然你是我的后辈,礼应让你三分。”
“你瞧不起老子?”楚昕瞪眼,凶狠的獠牙露在红唇外,“我擦你奶奶的,竟然敢瞧不起老子!”
“他对你的管教可真失败。”庄逾臣眉头紧蹙,深邃的眼眸有着一闪而逝的厌恶,“张口闭口脏话,是该受些教训。你不是用一只手打败我的徒孙吗?今日我便用一只手,在这三步宽的八卦圈内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吼……”庄逾臣的鄙视,让楚昕甚是恼火。擦,凡是鄙视过她的,早就去见阎罗王了,只要打败了这个臭道士,她就可以扬名立万,爹便会放心将尸界交给她打理了。哼,到时她要四界捏握在掌心,杀尽所有的道士跟神仙,谁让他狗眼看僵尸。
鄙视僵尸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这个该死的庄逾臣,够臭屁的,想用一只手打败她?
楚昕怒,锋利的爪子恶狠狠的攻向庄逾臣,庄逾臣不闪不避,只是她的爪子刺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