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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人很快就散了,朱淇淇做了个“ok”的手势,得瑟地拉着绣儿回房,“今天鬼节,怪吓人的,今晚陪我一块睡吧。”
人有高低之分,虽然朱淇淇没将她当丫环,但规矩是不能逾越的。朱淇淇今天被三哥一吓,命都吓掉半条了,会害怕是人之常情,她陪主子过yi夜也是应该的。
漱洗过后,朱淇淇拉绣儿上chuang,兴奋地抱住她的腰,“哟西,陪本大/爷睡觉。”
绣儿拿开朱淇淇的手,“小姐,别闹了,明天还要跪祠堂呢。”
“哎呀,奶奶说的话你也信,明天她就忘记这事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罚跪。”朱淇淇再次贴了上去,在绣儿屁gu上捏了一把,“我睡不着,你再给我讲讲三哥的事。”
“还讲啊?”绣儿疑惑不解,“回来的时候,该讲的我都讲了。”
“再讲讲嘛,比如他小时候的事。你三哥是不是一生下来就帅,你大哥二哥有他帅吗?”
哟,小姐今天很八卦,绣儿郁闷的,“三哥长得俊,我们村的姑娘都喜欢他……”
“真的?”朱淇淇激动道:“他是不是老少通杀,不管是男是女,都喜欢他?”
“嗯,三哥很受欢迎的。”
“讲讲呗,都有谁喜欢他?”朱淇淇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两眼发光。
主子有命,做丫环的只能奉陪,她将三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挖出来,讲给朱淇淇听。
深夜,朱淇淇听着故事,总算是睡着了。绣儿躺在chuang上,一丝睡意也没有。
今天是鬼节,亦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第三个独自过的生日。以往,三哥都会陪着她过生日,只怕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呵呵,三年前,小粽子也陪她过了一个生日,那是她第一次遇到他。
夜不安寝,尘封了多年,有关于小粽子的记忆,不禁浮上了脑海……
第77章 生与死()
七月十四,传说中的鬼节。
相传,在鬼节,阎罗王会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之渊的冤魂厉鬼来到阳间,他们在这一天获得自由,可以肆意爱享受人间美味,可谓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在人间,鬼节被百姓视为非常不吉利的一天,他们会在这天买香纸烛宝,烧给地下的先人祖宗们,祈求仙逝的先人保佑全家平安,免受邪神恶鬼骚扰迫害。
除了祭奠先人,百姓还要祭拜各路神仙,村头的土地公公,路边小庙某某婆婆等,将能供奉的全供奉一遍,以求个心安。
对于鬼节,绣儿既是害怕,又是期待。大人们总会告诫孩子,七月十四不要到处乱跑,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回家,千万不能在外面流浪,否则会被阴间的恶鬼给抓走,挖心吃掉。
七月十四,西落成了阴阳两界的时辰界限,黑暗的阴鬼世界就此拉开序幕。
太阳落山之前,各家各户都会提前起饭,天黑之后不再升灶火,为免火光会招来恶鬼。睡觉的时候,孩子也不准开口乱说话,怕引声音大了,招惹了在外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
人类的世界,陷入一片沉静。
七月十四,既然鬼节,亦是绣儿的生日。由于民间鬼节的各种恐怖传说,自有记忆起,家人就没有给她办过生日。
七月初的时候,三哥一直劝说爹给绣儿过生日,说绣儿已经长大了,该过生日了。娘也在一旁劝爹,说这么多年没给孩子过生日,是该办办了。
爹勉强同意了,三哥高兴的将绣儿骑在自己脖子上,在自家前边的草坪奔来跑去的,“我的绣儿要过生日了。”
绣儿怕摔倒,忙抱住三哥的头,“三哥慢点,绣儿怕摔。”
“不怕,有三哥在。”三哥的眼眸黝/黑深邃,似海底无瑕疵的黑玉,两眼眯起来似两轮弯月,濯濯生辉,“三哥会保护绣儿的。”
三哥向绣儿承诺,会送她一份惊喜的礼物。
绣儿万分期待三哥的礼物,早上睁眼的第一件事,一咕噜从chuang上爬起来连鞋也顾不上穿,径顾跑到三哥的房间,朝睡梦中的伸手,“三哥,我的礼物。”
天气异常酷热,三哥穿着粗布做的短裤,光着膀子睡的满头大汗。
三哥不同于村里的男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晒得一身黝/黑,他长得白晰干净,风里来雨里去的非但没将他的皮肤晒黑,反而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很爱干净,不像别的汉子一身泥巴,臭汗熏天。绣儿喜欢沾着他,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干净气息。村里很多女人都喜欢三哥,待嫁的已婚的年迈的,她们总会想方设法接近跟他,只要能说上几句,都会乐上老半天。
三哥已成年,时不时有媒婆上门说亲事,爹娘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可三哥总淡淡的说,长幼有序,大哥在外学艺未归,二哥尚未成亲,他不能乱了三纲五常,礼仪孝道,成亲之事等大哥二哥成家之后再议。
“不急,晚上再给你。”
安越泽起身利索的穿好衣物,准备到村东头的张屠夫家割些猪肉给绣儿庆生。春夏季收成不好,家里已有数月没吃荤了,娘前晚偷偷塞给他几个铜板,嘱咐他明儿给绣儿买些吃的。
绣儿本想跟着去,但要帮着娘做早饭、洗衣、喂猪,大量的活等着她干,只得做罢。
苏慧茹踩着露水去村西的菜地摘菜,绣儿刚要淘米做饭,安大朗背着只竹篓从柴房走了出来,“绣儿,跟爹上山采药去。”
家里生活贫难,安大朗时常会带着安家兄弟上山采药,以贴补家用。安祁贤前几天脚受了伤,行动不便,绣儿背上竹篓追上爹的匆忙脚步。
东方鱼吐白,隐约可见有村民在路边跪拜,香纸烛宝的刺激气息弥漫在山间。
走了二个多时辰,绣儿跟着安大朗到了深山。深山陡峭,危险丛生,人迹鲜少,草药的品种很多。
顺着起伏的山峦,不觉间绣儿竹篓里的药材已过半,她一直在前面攀爬,寻找着珍贵的药材。
未时,阳光毒辣,累得满头大汗的绣儿坐在树荫下,她脱掉脚上的草鞋,察看被尖锐石头划破的脚板。脚板被划了道长长口子,血染在草鞋上,跟泥土一块凝固成黑色的硬/物。
伤口渗了泥沙,绣儿疼得龇牙。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日头,对着在不远处休息的安大朗道:“我们回去吧?”今天是鬼节,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家。
“绣儿,我们既然都来到了,不如再爬过两个山头,听村里的长辈说,那里长有很多铁皮石斛。”
绣儿有些犹豫,“可是……”三哥还在家等她呢,说好要给礼物的。
“绣儿。”安大朗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只要能够采得石斛,比这两竹篓的药还值钱呢。”
绣儿望着远处最高的险峭山峰,有些担心。铁皮石都长在悬涯峭壁上,采摘的时候很容易发生危险。爹已上了年纪,不能再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去采药。
“爹,明天我跟三哥来采,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何必来来回回折腾,我们过去看一下,如果不行就回去了。明天我还得跟你三哥上山砍柴,拉到镇上去换些钱呢,下季的种子就指望这段时间能筹些钱了。”
绣儿点头,如果真能采到铁皮石触,可以换笔不菲的收入。
山峰陡峭入云霄,脚下稍有不小心,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绣儿身上多处被划伤,紧紧攀爬石头的手,指甲被磕断,渗出的鲜血顺着指尖倒流向手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云雾萦绕的险峰,绣儿打了几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天色已不早,她顾不得休息,稳住身体往悬涯上探出脑袋,隐约可见涯壁下方长着铁皮石斛。
安大朗坐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绣儿望着他苍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不由毛遂自荐道:“爹,我下去采药吧,你拉住绳子。”
“不行,你还小,身体根本吃不消。”爹摇头,拿绳子绑在腰上,“你根本没干过这活,一不小心可连命都没了。”
“在峭壁上采药的绝活,三哥早就教过我了。”绣儿抢过绳子系在自己腰上,“爹,你就让我下去吧。你身子骨差,再说我力气小拉不住你。我身体轻巧,爬上爬下的费不了多少劲。”
安大朗想着绣儿平时像猴子般的灵活劲,再三考虑之下不禁同意了。以防出现意外,绣儿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悬边突起的巨头上,由爹扯住绳子,她一步步往涯下移动。
身/下是万丈深渊,耳边凉风嗖嗖的刮,绣儿吓出来一身冷汗,捉住绳子的手打滑,勒得掌心破皮出/血。脚尖掂在石头上,小心翼翼的往下挪。
经过数千年风蚀雨侵,石头有了裂缝,偶尔踩着一块碎石,小碎块纷纷扬扬往深渊掉去,深不可闻其声。身体悬空的绣儿心怦怦乱跳,眼泪在眶里打转,可是她不能退缩。与其让爹承受这份危险,她还不如咬牙坚持到底。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抵达长有铁皮石斛的涯壁。绣儿的脚抵着石块,紧紧抓/住绳子的手吃力的腾出一只,去采铁皮石触。想着三哥平日里传授的采药经验,够着石斛之后,怕用力过猛导致危险,她谨慎的把握/住力道,一张一弛的重复着动作,终于拔下一株草药,摸索着往竹篓着放去……
“啊……”高山深涧间,一声本能而突兀的尖叫声响起,快速的淹没在云海间。
绣儿的身体急速往下坠,耳朵的风刮得生疼,似穿心的利箭直刺心窝。衣服跟发丝袂袂起拂,四周模糊的景物闪电般消失于眼前。
“三哥!”两眼一黑,绣儿没了意识。
七月十四,传说中的鬼节,她的生辰之日,三哥还答应给她送礼物的,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绣儿并没有死,她被冻醒了。
天色已是模糊,身体一个挣扎,冰凉的水呛进鼻子,绣儿难受的咳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