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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口无遮拦。”章皇后横了她一眼,当着众宫女们和女儿说闺房的事,到底不妥,起身往外走。剑匣上前扶昭仁大公主站起来,跟着章皇后去水榭。
“皇后娘娘驾到!大公主驾到!”内侍大声地唱喝道。
东西水榭的众人行礼道:“恭迎皇后娘娘,恭迎大公主,皇后娘娘万福,大公主万福。”
章皇后在东水榭正中的宝座下坐下,双手虚扶道:“免礼。”
内侍大声道:“免礼,起。”
“六月今将尽,荷花分外清。共赏水芙蓉,齐听采莲曲。”章皇后笑道。
内侍冲着乐工那边打了个手势,乐声起,歌女唱道:“紫茎兮文波,红莲兮芰荷。绿房兮翠盖,素实兮黄螺”
一曲唱罢,西水榭那边摇出一条采莲舟,舟上立着一个身穿宝蓝薄缎直缀的男子。
“孟建同出来干吗?”萧咏絮眯着眼看了看,立刻认出那男子是崇毅侯府的三公子。
“采莲吟诗。”姚心萝虽是第一次参加荷花宴,但规矩打听清楚了的。不像萧咏絮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的。这次来的男子,大多都参加了龙舟竞渡,虽然没有得到好的名次。
小舟径直划向东水榭,中途稍停了下,孟建同弯腰摘了朵盛开的莲花,拿在手中,到了东水榭前面。他将莲花举起来,吟诗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姑娘们要保持矜持,就算心悦他,也不会过来取莲花。陆秋婵上前拿过莲花,笑道:“我替姑娘们收下了花,多谢孟三公子。”
“吾心似明月,鲜花赠佳人。”孟建同欠身道。
陆秋婵将花插在花瓶里,笑道:“有请且主抚琴。”
姚心萝站了起来。
“你要抚琴?”萧咏絮惊讶地问道。
“还不是你和小乐害的。”姚心萝嗔怪地道。
萧咏絮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听她这么说,一阵傻笑。
姚心萝在琴案前坐下,西水榭内有些骚动,“是昭和县主。”
“昭和县主要择夫了?”
“昭和县主年纪还小吧?没到择夫的时候吧?”
“你们别瞎猜了,昭和县主这次琴试得了第三名。”
这句话总算让众男不再窃窃私语,专心听姚心萝抚琴。
姚心萝这首曲子已练了十几天,驾轻就熟,抚出的琴音平缓流畅,坐在这弥漫着荷香的地方,听如此优美的曲子,令人心旷神怡。
曲罢,姚心萝吟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谢县主。”孟建同笑道。
莲舟摇回西水榭,另一条莲舟摇了出来,上面站着的是吏部尚书杜海忠的嫡次子杜桐,他在池中摘了一朵半开的莲花,来到东水榭,吟道:“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亲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陆秋婵上前把莲花接了过去,请出在针线比拼得了第一名的姑娘,她来自德馨书堂癸巳一班,是刑部右侍郎汪迁的嫡女汪园园,她已满十四岁,是章皇后挑中的皇子妃的人选之一,她依照章皇后意思,亲手绣了一幅银缎红莲鸳鸯图。
两个宫女将绣品拉开,展示给众人看。
汪园园喜欢刺绣,不但在书堂里一直选择上女红课,还在家里请了师傅教她,这幅红莲鸳鸯图用了多种针法,绣得栩栩如生,色彩搭配十分的协调,还富有层次感。
男儿们虽不懂刺绣,但懂得欣赏,从这幅绣品可看出汪园园心灵手巧。汪园园站在绣品旁边,道:“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谢姑娘。”杜桐笑道。
莲舟摇回西水榭,另一条莲舟摇了出来,这次是站在舟上的是罗德盛。
他吟的词,“赤泥亭子沙头小,青青丝柳轻阴罩。亭下响流澌,衣波双鹭鹚。田田初出水,菡萏念娇蕊。”
这次出来的姑娘是秀慧书堂的廉细宁,她在厨试中,得了第三名,她的母亲是简亲王府的同安郡主,父亲是翰林院侍读学士,她为大家准备的是亲手做的莲蓉糕。
在众人品尝莲蓉糕时,廉细宁道:“乐只君子,邦家之光。”
“谢姑娘。”罗德盛笑道。
第74章 受教()
经过三次来回,第一环节结束,章皇后笑道:“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正是花开时节,莫错过如此美景,诸位请吧。”
歌女在内侍的示意下,唱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伴随着歌声,姑娘和公子们从水榭出来,三五成群结伴上了莲舟,他们的母亲们则留在水榭里,相互攀谈。
姚心萝和萧咏絮是所有姑娘中,年纪最小的两位,还不到定亲的时候,可萧咏絮硬把姚心萝往莲舟上拽。
“絮儿,我们沿塘边走一走,别坐船了。”姚心萝想动动,松缓松缓。
“我有事要问廉细宁。”萧咏絮笑道。
“你要问她什么事?”姚心萝问道。
萧咏絮嘿嘿笑,舔舔嘴唇,道:“莲蓉糕很好吃。”
姚心萝斜她一眼,问道:“郡王府的厨娘不会做莲蓉糕吗?”
“会做。”萧咏絮撇撇嘴,“可是她做得莲蓉糕味道,和厨娘做得不一样。”
“她在里面放了莲藕水。”姚心萝注意到李氏没有碰莲蓉糕,在宫中参加宴会时,李氏对同安郡主亦是淡淡的,不想萧咏絮与廉细宁走得太近,弄得母女又起争执。
“莲蓉糕里可以放莲藕水吗?”萧咏絮会吃不会做。
“莲藕水也能吃,为什么不能放在莲蓉糕里?你让厨娘用莲藕榨出来的汁水来合面,就会做出这种味道来。”姚心萝嘴刁,对吃食挑剔,悉心钻研过,是以她一尝就尝出来了。
“那我回去让厨娘试试。”萧咏絮嘻笑着把姚心萝拽上了莲舟。
“都知道做法了,为什么还要上船?”姚心萝不解地问道。
萧咏絮嘻笑道:“坐船上赏花,不用走路,走路脚好累。”
“你怕累,你坐船,我走路。”姚心萝道。
“不要,心儿,你要陪着我。”萧咏絮靠在姚心萝肩膀上。
姚心萝看萧咏絮紧紧搂着她,无奈只得认命在莲舟上坐下。萧咏絮不去找廉细宁了,可也不肯安分坐着,不时探身去摘莲花。莲舟上还有其他姑娘和公子在摘莲花,姚心萝也没去管她,摘了五六朵,萧咏絮就没兴致了,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姚心萝忙抓住她的手腕。跟着萧咏絮上船的婢女云屏,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们撑舟很好玩,我也要去撑。”萧咏絮淘气地道。
“不许胡闹,你又不会撑。虽然这不是在河里,可水也不浅,万一把舟弄翻了,我们都会落水的。”姚心萝紧抓她的手不放。
“不要紧的,云屏会水,她会把我们救上来的,再说了大热天落水也没关系,还能清凉些呢,我好热。”萧咏絮不在意地道。
“尽胡说,这船上可不止我们两个,还有很多人,我倒霉陪你一起掉下去也就罢了,别人可不见得愿意陪你一起掉到水里,弄得全身湿漉漉的。”姚心萝身边带得也是会水的冬柳,水晶宫到处都是池塘,带着冬柳以防万一,“你要撑船,改明儿在王府,找条莲舟,你慢慢撑,撑翻了也没关系,在水里泡上半天,都没人管你。”
萧咏絮摇摇姚心萝的手臂,撒娇道:“心儿,我就撑一会,玩一下嘛。”
“不行,你给我乖乖坐着,要不然,我会生气的。”姚心萝板着脸道。
“心儿,就一会嘛。”萧咏絮还想再争取,可见姚心萝表情严肃,态度坚决,如是乖乖地坐回她身边。
云屏是在李氏身边伺候的,李氏怕萧咏絮会胡闹,特意让她陪着萧咏絮。云屏从来没有看到萧咏絮和姚云萝之间是怎么想处的,看萧咏絮这么听姚心萝话,露出诧异地的表情。要知道王妃苦口婆心说一堆话,县主还不一定听,偶尔还会跟王妃犟嘴赌气,没想到县主这么服昭和县主的管。
云屏把这事告诉了李氏,李氏不由也生出了与萧咏絮同样的想法,对显恪郡王感叹地道:“要是昭和县主能大上两三岁就好了。”
“你看上的儿媳是昭和县主?”显恪郡王知道李氏去荷花宴,是为了长子相看妻室。
李氏把宴会上的事说给他,道:“絮儿和昭和县主相处的好,絮儿也肯听她的话,受她的管。昭和的容貌美,教养好,识大体,懂规矩,夫妻相携,姑嫂和睦,家业兴旺。”
显恪郡王摸摸下巴上的胡子,道:“男儿晚几年成亲,也可以的。”
“你也觉得昭和县主做我们儿媳不错?”李氏听他这意思是要萧咏屺等昭和县主长大,有点意外。
“何止不错。”显恪郡王笑,“太后娘娘可舍不得委屈了昭和县主。”
“做郡王世子妃,难道还委屈了?”李氏撇嘴道。
显恪郡王笑而不语。
李氏突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问道:“郡王的意思是升爵?”
“想与梁国公府联姻的人家可不少,再过四年,梁国公府只怕得换铁门槛。絮儿与昭和县主交好,这是一个便利。”显恪郡王眯着眼,精光闪过。
李氏目光转了转,她亦想当亲王妃,笑道:“妾身知道怎么做了。”
萧咏屺的亲事暂时搁置,李氏没有说理由,而是让他有空的时候去书堂接萧咏絮。
“接妹妹?”萧咏屺有些许的诧异,但还是答应了,“好的。”
荷花宴的第二天,章皇后召见了数位参加宴会的姑娘。
二十六日,姚心萝在书堂见到了伤愈的马瑶英。马瑶英看着走进来的姚心萝,横眉冷对,姚心萝对此视若不见。好在马瑶英不知是受了教训,还是听了谁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