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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时的她,看着他温柔的笑,却像一个布偶……
以前她总会抑制不住的咬他的肩膀,抓他的背,甚至会骂他“混蛋!”“禽兽!”“你轻点!”“你想弄死我吗?!”
还有他愠怒的呼吸声,“申璇,我要说几次?你要我说几次?!”
她能走到今天,知道是别人的恩赐,她都知道。
申璇被裴锦程的怒焰震得一抖,却更是激发了她要反抗他的决心!
“申璇,你就一个人,你说,你能拿什么来还?”
“这就是你觉得内疚的事?”他的手指隔着薄棉的内衣垫子,戳着她左边的心房,“申璇,你有心吗?啊?你要内疚的就只是这样一件事吗?”
“这些,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才能还你。”
他看着她的眼泪从从眼角滑下去,流进了耳廓里,他喘了气,将胸口那些闷痛的感觉都想一一呼出来,可是连呼几口,那气压却越压越紧,他越发的难受,她的眼睛不再看他,望上天花板。
身下的人,完好无损,他们没有像以往一样大打出手,她的身上没有伤痕,他也没有。
此时的休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那声音又沉又抑……
似乎,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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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不再受伤,不再疼()
她的呼吸越来越缓和,然后抬起光滑的藕臂,偏首过去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轻声问,“锦程,你还要吗?”
他从她的发里抬起头来,耳边还有她吻过的温度,在她的身边躺下来,手掌抚在她的脸上,耳?里回旋着她的声音,他还不习惯,她像个丫鬟,心上的弦,被扯得有些疼,柔声说了句,“你休息一下。”
申璇从床上坐起来,“我去冲个澡,等会我们早点回去,好不好?”
食指,中指都有血迹,中指指甲盖尖端被切下了一小块,好象少了一块肉一样。
他进来后,她只看了他一眼,是被吓到的那一眼,而后,她的眼睛都落在那些锅碗刀筷上。
她看着男人蹲在地上,他的脚上鞋也没穿,一楼的地板是大理石的地砖,很冷,他连袜子都没穿,蹲在她的面前,望着她。
听到女人高跟鞋清脆的回响在地下停车库里“得得得”的往电梯走去。
辛甜一下子被他那句“更重要的事情在做”给吸引了过去,“你们在合谋什么?”
“怎么起来了?”他走过去,搂住她。
卫生间里的冲水声慢慢小了,停了下来。
可即便她都懂,她还是来找他,也许是为了申璇,也许是为了证明云烨不计任何代价,都会帮她,哪怕荒唐,“我就阿璇这么一个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过现在这种日子。”
云烨身躯坐直了些,筷子轻碰在碗沿上,“这次她拆房子我也不会帮她,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我去淌那浑水干什么?要是锦程一分心,搞得大家做事的进度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我一出面帮忙,这不是摆明了让锦程跟我结仇吗?闲死了我也不会去树他那样的敌人。”
一楼的大理石地面,很凉。
云烨笑了笑,看着对面的林致远,“致远,你跑过来跟我搭伙,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
他帮她的时候,心里不是不自作多情的。
方毅的俊脸上阴云集沉,看着辛甜的样子,很不满意,“多大的人了?敲门都不知道礼貌?!”
最近真是神经太过紧张,才会这样疑神疑鬼?
而且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不找男人,总不能把他的需要都给剥夺了吧?
林致远点点头,“阿甜那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等会拆房子了,你还不得答应她?”
“辛甜,叫舅舅!”
云烨懒得理。
云烨看着自己身边晃来晃去的腿,皱了一下眉,站起来,往沙发走去,跟辛甜之间又拉开了距离,跷起长腿,冷蔑道,“她的事怎么就是你的事了?而且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你的事我就要帮?”
云烨也自顾自的煮咖啡。不理睬辛甜,已经成了他这么多年来不可或缺的生活元素。
夜深的时候,总有梦境会适时闯入,或喜或忧。
他洗好澡出来,她已经把他的衣服摆放整齐了,于她做家务的能力,已经算很整齐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承诺过,什么事都要对你说?”
她埋着头,“bong”一声响过之后,她又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了放,又切下去,“bong”又一声响。
云烨理着t恤的手,僵了一瞬,他抬眸睨着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他的外甥女,他们其实一般大,他却是她的舅舅。
手里拿着毛巾,微偏着头擦头发,指节比一般男人的都粗,好象一下子可以举起千斤重的哑铃。
城市另外一端,清水湾花园洋房,林致远的车子刚刚开进小区,便看到后视镜里一辆熟悉的白色马莎拉蒂跟了进来。
心头大震!
搭伙:林致远的面,云烨冰箱里还有点青菜,几颗鸡蛋。
“我来找你,有事。”
“云烨!我说我找你有事!”辛甜扯高了音量。
她把锅盖盖好,将火调到最小,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吵到别人,“做明天的午饭啊,一个老鸭笋干汤,炒个土豆烧牛肉,再炒个萝卜丝,你觉得行不行?如果你不喜欢,再换别的,怎么样?”
裴锦程利用这些关系再想搭些什么线,轻而意举,平时本来交集甚少的关系,也因为裴锦程的原因,密切了起来。渐渐的,一个没有政治背景的家族,却成了这些关系的中心。
“叫舅舅。”
的吸抬光惯。温佳呢大方的“哦”了一声,跟辛甜打过招呼便进了云烨的卧室。
还以为什么事他都会向着她,结果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她连切菜都不会,却要炒萝卜丝。
青菜鸡蛋面,二十分钟后,端上桌。
辛甜向来都是外交高手,心里扯痛的时候,她还是可以眼眸噙笑的看着军医,伸出手去,“你好,我叫辛甜。”
她居然到云烨家里来了?
裴锦程半夜醒来,翻身习惯性向右伸手一摸,身侧空空如也,一如往常一样心头跟着往上一提,好像突然间失重一般瞬间醒来,他坐起来,警惕的往身侧一看,房间里又是他一个人。
明明知道是自作多情,还是醒不了……
急急的扶着楼梯跑下去,大步穿过客厅,到了饭厅。
车门拉开后,女人从车里钻出来,“嘭!”车门被摔上。
可如今她天天朝九晚五,他也未夸过她半句。
耳朵里浴室里的水声更响了,她似乎看到了眼前莲篷里洒下来的水都冒着热气,一阵阵的腾上来,氤氲着整个玻璃空间,连里面正在洗澡的男人,都看不清了。
她看见他抬头望着她的眼睛时,男人凤眸里那些心疼像被锤砸过后破裂的琉璃之光,又亮又凄艳瑰丽。
两个相对坐在饭桌上男人吃面,桌上的调料只有一罐牛肉辣酱。
辛甜闻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有温佳呢的,还有云烨的。
他在饭厅外,看到厨房亮着灯,里面的女人扎着长发,随意绾在脑后。还穿着睡衣,拴着围裙,正在工作台上面的菜板上切着什么,她身边的炉灶上放着白瓷的砂锅,火苗舔舐着锅底,有热气从锅盖缝里一阵阵的往外喷着,“嘣突突”的响。
辛甜嘴抽了一下,“云烨!你真孬!裴家这种现在没后台没背景的家族你也怕得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孬?”
在他的印象里,申璇是做出来的东西连批评都不准的人,若说她的菜味道不好了,当场就会翻脸,可现在她说,如果他觉得不行,再换。
辛甜?
每次心痛的过后都会得一些结论,得出来的结论送给别人,安抚别人,却安抚不了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还哗哗的响着,而军医也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的衣服是云烨的衬衣,穿在女人身上,露出她两条美腿,可以看出衬衣主人健硕高大的身材。
林致远在辛甜离开后不久到了云烨家,拿了一把挂面,美其名曰,都是单身汉,搭个伙,省煤气。
钢铁板面的防盗门被辛甜由轻到重的敲着。
她很认真,切的时候,目光未从手下的东西上离开过一瞬。
直到温佳呢在品牌店工作人员送来服装换上离开后,云烨才说,“如果是裴家的事,你就不要说了。”
辛甜听着温佳呢的声音,好象主人一样,她穿云烨的衬衣,穿云烨家里的拖鞋,还像个主人一样应酬来客。
沙发上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林致远舀起牛肉酱,倒进自己的碗里,拌了拌,“阿烨,你们家甜妞好象跟锦程的太太关系很好。”
男人进了卧室,不一阵换了休闲套装出来,“佳呢,你到里面去坐会吧,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人送衣服过来。”
“不换?不换弄脏了地,卫生你来做?”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陷在里面?
像那天在温泉那里一样吗?
看见她这样子,他就头疼。
甚至连被子都已经叠过,垃圾桶里原本装满了刚刚他们用过的纸巾,她也已经把垃圾袋打了结,拎出来,换了新垃圾袋。
空空的,好象里面看不到人,瞳仁里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一般。
。。。。
抬起手用力的拍在卫生间的门上,撒气似的声音提高,“云烨!你给我出来!”
那些都不用她切的。
“阿璇!”裴锦程喊了一声,在公司休息室里她的眼神,至今都无法忘记。
林致远一愣,敢情不是来跟踪他的?
一碗面,很快被林致远用牛肉辣酱拌得红红的,“那两口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