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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要那样的结果,也该她来主导!
她何必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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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上楼,把靳斯翰的公文包放在他手上,轻松道,“你们谈,我坐在一边听,没事吧?”
“当然。”靳斯翰目光在申璇脸上停顿两秒,“你坐在旁边才好,免得你小姐妹想占我便宜。”
申璇“呵呵”一笑,伸手轻轻的拉了靳斯翰耳边的碎发,一点点的小屑,目光里都是水波盈盈的弧光,“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做的她的代言人,我怎么能让她占了你的便宜?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欺负你的,我给你撑腰。”
靳斯翰突然咽了一口唾沫,完了,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申璇这女人是别看着挺漂亮的,其实思想有点古板,有可能因为是大豪门的少奶奶,所以说话也非常注意,生怕给别人留下一点点话柄。如今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有点暧昧?
难道没看到合同?
他下车前还特别注意了一下,把那份合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难道她真的素质这么高,别人的东西,一眼也不瞄?
这节奏有点不受他控制了。
辛甜同样一愣,要知道申璇对除了裴锦程以外的男人很注意交往上的分寸,主动帮一个男人理头发里的灰屑?还有那话说得可真是,为了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闺蜜面前撑腰?
为什么她听着这话,怎么有点不劲劲?有一种明修栈道却又暗渡陈仓的错觉。
而且申璇坐的这个位置也不对,三方沙发,一方长的是靳斯翰坐着的,辛甜坐的单人的,还有另外一张单人沙发申璇没坐,反而坐到了靳斯翰的旁边。
“阿璇,你居然帮斯翰,不帮我。”辛甜才不是道德观念重到看见自己姐妹被老公抛弃了还死命劝着不让她外遇的女人,她向来觉得女人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偷初一,我就该偷十五,反正是平等的,别以为可以男尊女卑,她现在是看着申璇有点外遇苗头了,恨不得上去对着这堆小火苗扇扇风,让这堆火苗燃得凶点。
甩了裴锦程那个渣男才好!感觉自己的好姐妹算是要醒悟了。
靳斯翰和辛甜很快谈下了广告内容,辛甜提出请吃饭,申璇站起来却说,“小心肝,你晚上和凌少一起吃饭吧,斯翰要送我,就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辛甜耸耸肩,“慢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了靳斯翰的预料。
那份合同是在他和裴锦程的商量下定下来的,其实主要是为了给申璇看到,让申璇干脆就提出离婚,这样也没他什么事了。
哪知申璇这两天总是给靳斯翰打电话,聊天,学了琴后也赖在琴行不肯走,让靳斯翰给她做点面条吃。
申璇比以前更会夸人了,表情夸张得很可爱。
靳斯翰感觉自己被申璇玩得有点晕乎,到底是自己魅力太大让申璇上了勾,还是自己对一个已婚妇女有了那么一点点非份之想?
正想着,唇上温热,申璇的手指碰到了靳斯翰的嘴唇,动作轻慢的抚掉了他唇上的一粒芝麻,申璇并没有拿餐巾纸擦掉,雪白的手指还在他的唇前,申璇皱了一下鼻子,粉樱色的唇张翕着,缓缓说道,“张嘴,不准浪费粮食,这么美味的东西,吃掉去。”
靳斯翰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完了!
心口突突突的跳得慌乱!拿着筷子的手心都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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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如漫天的银,格外白亮。
梧桐苑的梧桐树下,申璇站在裴立的身后,轻轻的帮他捏着背,偶有见吱吱的虫鸣,申璇声音有点带哽,“爷爷,现在只有你和锦程知道我怀了孕,我知道您很想抱重孙,生怕别人害我。但锦程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如果我和他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爷爷,我把孩子生下来,留在裴家,给您留个念相,好不好?
爷爷,您对我的帮助,超越任何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把我的孩子留给您,请您原谅我……”
裴立一低头,苍眸一闭,两行泪缓缓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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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我以后还会嫁人,还会跟别的男人生别的孩子()
申璇轻轻的吸上一口气,觉得这夏日里的空气比寒冬腊月还要割人,一下子吸进肺里,刀片子划一样,难受,绞得慌,月光如此圣洁,却照着她伤痕累累的生活。
她看着裴立肩膀,没有以前宽了,人也瘦了,手下的身躯能按到骨头,初入裴家的时候,裴立体型偏胖,却红光满面,一身威仪,甚至不怒自威。
那个时候她看着这个老人,心肝都在打颤,生怕被他生吞活剥,生怕他会为了他的孙子报仇将她剐了。
在裴家,她曾经最怕的人是裴立,如今最敬重的人也是裴立,这份敬重甚至多过申家爷爷,这种情感虽然没有血缘的牵绊,却同样跟血缘一样浓烈,不可撼动。
所以曾经她流产,是爷爷下的板子,她却没有记恨他。
想来这个家里,她不欠裴锦程什么了,她连自己的命都愿意赔给他了,她把自己交出去,人家也不稀罕,不是她不珍惜。
只是她还是觉得亏欠爷爷,主母之位传给她时,就帮她想着后路,那时候的场景和对白历历在目,那个为了她后半生的基金写的是申璇的名字,日期是裴锦程还没有醒来的时候。
爷爷在神志不清之时,记错事,记错人,他却在本子上记下,阿璇爱吃辣椒,但要提醒她少吃,春燥,上火。
这么大年纪的人,除了申家爷爷,没有一个对她这样好过,包括韩启阳的爷爷,也从未这样打心里为她周全的考虑过,只是她除了亏欠,真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夜色若是朦胧些该有多好,如此清晰明了,活像点了一盏灯,照得人手背上滴着水光都清明了,好怕被这种清冷明亮的月光照到悲伤,那悲伤会在血液里逆流,无法驾驭。
“阿璇,锦程是混蛋,可是爷爷把你当亲孙女啊。”
申璇手下的力道再也下不下去,老人悲伤苍凉的声音,透着无奈,她知道爷爷总是记不得事情,但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特别上心,所以一说到孩子,他总是知道这是阿璇的,阿璇和锦程的,但是锦程管教不了,不听话。
她总是能感觉到爷爷在稍微清醒时的无能为力。
她甚至感受到爷爷因为经常想不起事来,已经有些自卑了,她怕得很,怕自己走的时候,爷爷被破坏的神经还不能完全恢复,如今知道下毒的人是裴先业倒也好防了,可是医生的说法依旧是汞中毒的治疗,康复不单单是靠医疗技术,还要看运气。
裴家如此雄厚的家业,一个慢性中毒的事情,居然要看运气。
裴立管教不了裴锦程,他自己总是从言辞中透着愧疚,他觉得愧对申璇,每当申璇看到裴立这般模样,就很心疼,她自己的婚姻处理不好,却连累老人跟着遭罪,说到底,还是自己无能。
蹲在裴立的腿边,申璇把头放在老人的腿上,像小时候的夏日伏在自己爷爷腿上,央着他在树荫底下讲天上的故事,哪怕爷爷是胡乱编的,她也听得很入迷。
这时候她没有听得入迷,而是微泣着讲话,“爷爷,我可能当不了一个好妈妈,但是您一定会是一个好爷爷,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留在你身边,我都很放心。
我以后还会嫁人,还会跟别的男人再生别的孩子,我很怕我未来的丈夫对这个孩子不好,还不如留在您身边,您一定会好好爱他,不会让人欺负他。”
申璇说着违心的话,张开嘴,不敢哭出声,只知道哭声可以抑制,但是眼泪和心疼却怎么也无法抑制,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多么想和他在一起,可是若她离开,带走了孩子,爷爷怎么办?
爷爷经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睡觉,她问他,“爷爷,怎么了?”
他总是望着头顶的月盘,哽咽着道,“阿璇,如果那次我没有打你,孩子都会叫太爷爷了吧?”
申璇知道,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于裴家长房来说意味着什么,裴家把子嗣看得极重,而她现在怀的长房第一个孩子,爷爷总说是男孩,如果是个男孩,就是嫡系。
若是嫡系男孩,就是将来的家主,这个孩子,她不能带走。
申璇更加知道爷爷很多时候已经记不得时间了,他会混乱的觉得已经过去了好久,他一直认为禁园打她那件事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若孩子还在,必然已经叫太爷爷了。她知道爷爷是在幻想,因为太想长房添一个孩子,幻想出了一个孩子的虚影。
禁园流产的事件,爷爷心底的伤痕又比谁浅?如果再失去一个重孙,他的晚年估计也就算到头了,今生能不能重新恢复曾经的睿智都是小事,关键是怕他会接受不了那种心伤,一病不起。
申璇知道就算自己再难过,也比爷爷年轻,以后的路还长,没有了裴锦程,一个人也能到老,让她在另外一个地方知道裴家爱过她的人和她关心的人过得很好,也是可以的。
她和裴锦程离了婚,怎么可能还继续生活在这个宅子里?“爷爷,您看得出来,我在这里生活得也不开心,锦程总归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我也不想逼迫他,趁我还年轻,爷爷,您就原谅我吧,我知道我很混帐。”
说到此处,她“呜”的一声把脸埋在裴立的膝盖上,“爷爷,阿璇出尔反尔,三番四次背信弃义,求求您原谅阿璇,阿璇不是有心的,阿璇不是不想坚持,阿璇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坚持不下去了啊!”
申璇哭得伤心哀恸,裴立的手抚在她的头顶,“爷爷不怪你,这次是爷爷老了,不中用了,管教不了那个混帐,爷爷不中用了,阿璇,爷爷不中用了啊!”
申璇听着爷爷颤着苍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