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远大前程-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几时有空,若蒙不弃,能够光临沃伍尔斯,在我那里过夜,那就是我的荣幸了。我也没有多少好东西向你夸耀,不过有两三件珍玩也许你会乐意看看;还有个小花园,一座凉亭,我自己倒是满得意的。”

    我说,非常乐意领情。

    他说:“谢谢。那么一言为定,你什么时候方便,就请赏光。贾格斯先生请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

    文米克说:“那好,他会请你喝葡萄酒,很好的葡萄酒。我就请你喝潘趣酒,不坏的潘趣酒。还有件事应当告诉你——你多早晚到贾格斯先生家里去吃饭,不妨留意一下他那位管家妇。”

    “难道有什么希奇的地方?”

    文米克说:“唔,那是一头驯服了的野兽。你看了也许会说,并不怎么希奇。但我的回答是,希奇不希奇,那要看这头野兽本来野蛮到什么程度,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驯服的。你看了以后,包你不会小看贾格斯先生的本领。你不妨留神看一看。”

    他这个预告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和好奇,我说,我一定留神看一看。我和他告别时,他问我是否愿意花几分钟时间去看看贾格斯先生“办理公事”?

    由于种种原因,尤其是因为我弄不明白贾格斯先生在办理什么公事,所以我就回答说我愿意。我们赶到城里,来到一个挤满了人的违警罪法庭上,只见那位生前特别喜爱胸针的死者的一个血亲(这不是一般的所谓血亲,而是说在杀人流血这一点上他们彼此关系很亲)正站在法庭上听候审判,嘴里很不自在地嚼着一些什么东西;我的监护人正在对一个女人进行询问,或者盘问——我不知道到底应当怎么说——弄得她和全体法官以至于每一个人都诚惶诚恐。不论是谁,不管你地位有多高,只要说一句他不入耳的话,他立即吩咐把这个人的话“记下来”;谁要是不招供,他就说:“我自有办法从你肚子里把口供掏出来!”谁要是招供了,他就说:“你还逃得出我的手掌!”只消他咬一下食指,法官们就瑟瑟发抖。不论是做贼的,捉贼的,都战战兢兢地竖起了耳朵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只要他有一根眉毛朝着他们一耸,他们就会吓得打个寒噤。我实在弄不明白他究竟是在为哪一方辩护,只觉得似乎满法庭的人都受到了他的折磨。我只知道,当我踮起脚尖儿溜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站在法官那一边,因为我听见他在指责那位主持审判的老法官,说是凭老法官那天的行为举止,根本不配代表大英帝国的王法坐在主审官的席位上,气得老法官的一双脚在桌子底下直抽搐。

    注释:

    '1'“老寨子”指伦敦中央刑事法庭。意谓搜集证据,准备开庭时辩护用。

第26章() 
本特里蛛穆尔是个阴沉沉的人,甚至对待一本书也没有好脸色,好像著书人得罪了他似的;对待人,自然更不会和善到哪里去。他身个儿长得笨,动作笨,脑子笨——连脸上表情也很迟钝,一条不灵便的大舌头在他嘴里懒洋洋打起转来,就像他本人在屋子里懒洋洋打转一样——而且他为人懒惰,自大,小气,寡言,多疑。出身于桑麦塞州的富贵人家,从小就让父母养成了这一副德性,等他成了年,才发现他是个草包。本特里蛛穆尔来到朴凯特先生家里的时候,论个子,比朴凯特先生要高出一头,论脑子,则比谁都要矮上半截。

    再说史塔舵,从小被软心肠的母亲宠坏了,到了应该上学的年龄还待在家里不上学,不过儿子倒是非常热爱母亲,说不尽地崇拜母亲。他五官秀巧得像女人,赫伯尔特对我说得好:“你尽管没有见过他母亲,可是一看就知道,他长得和他母亲一模一样。”不用说,我对他自然要比对蛛穆尔有好感得多。我们傍晚划船才划了没几天,我们两条船就结了伴,天天一块儿并排划回家去,一路上谈天说地,而本特里蛛穆尔却独自落在后边,傍着高耸的河堤,出没在灯心草丛中。蛛穆尔简直像一头不安分的两栖动物,即便在水流迅速、大可顺流而下的时候,也老是要悄悄靠到岸边去;我总觉得,我们的两条船是在中流,划碎了一河夕照或月光前进,他则是躲在暗处,避开了江流,在我们后面赶来。

    赫伯尔特成了我知己的伙伴和朋友。我让他和我共同使用我的小船,他因此常常到汉麦尔斯密士去;他的套间也供我共同使用,我也因此常常到伦敦去。我们还经常不分日夜地在这两个地方之间步行往返。我到现在还对这条路有感情(虽然现在走起来已不如当年那么愉快),那都是青春正富、前程方远、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的时代建立起的感情啊。

    我在朴凯特先生家里住了一两个月光景,有一天卡密拉夫妇来了。卡密拉夫人是朴凯特先生的妹妹。我从前在郝薇香小姐家里见过的那位娇吉安娜也来了。她是朴凯特先生的表妹,是个患消化不良症的单身妇女,把自己的固执不化叫做信教虔诚,把肝火上升叫做厚爱深情。这几个人由于贪婪成性,结果又事与愿违,因此对我恨之入骨。不用说,如今见我发了迹,一个个巴结我都巴结到了无耻之尤的地步。至于朴凯特先生,他们把他看作一个不知自身利益的大孩子,所以我上次听到,他们对他倒还能安然相容。朴凯特夫人呢,他们可就不放在眼里了,不过他们倒也承认这位可怜的人儿确是饱尝了失意之苦,这无非是因为同病相怜,从她身上可以依稀照见他们自己的影子。

    我的生活环境和读书环境大抵如此。不久我就养成了奢华的习惯,花费之大,要是在三两个月以前我会觉得简直荒乎其唐;不过,好也罢歹也罢,读书我倒是坚持不懈。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过是我有自知之明,了解自己教养不足而已。在朴凯特先生和赫伯尔特的指点之下,我进步很快;他们经常总有一个在我身边,给我以必要的诱掖,为我扫除前进途中的障碍,我如果再没有长足的进步,岂不成了和蛛穆尔一样的大傻瓜吗?

    我跟文米克先生几个星期没有见面,便写了封信给他,约好在某一天晚上到他家里去做客。他回信表示非常欢迎,约定晚上六点钟在事务所等我。到得事务所,恰巧钟敲六点,只见他正把保险箱的钥匙揣到脖子后面去。

    他说:“你可有意思步行到沃伍尔斯?”

    我说:“好,只要你赞成。”

    文米克答道:“十分赞成,因为我两条腿成天塞在办公桌子下面,能够舒展舒展是再乐意不过的了。匹普先生,我把晚餐的内容告诉你吧。自己家里做的焖牛肉,小饭馆里买来的烤鸡。烤鸡估计很嫩,因为那家小饭馆的老板前几天在我们经手的案子里当过陪审员,我们没有为难他。我去买鸡的时候,当面提醒过他这件事,对他说:‘给我们拣一只好一点的,老乡,要知道,当时我们真要在法庭上留难你一两天的话,完全可以留难你。’他说:‘我来拣只最好的奉送吧。’他要奉送,我自然让他奉送。说到头来,那毕竟是件财产,又是件动产。你大概不会讨厌老爹爹吧?”

    我以为他还在说那只烤鸡,后来听他说到“因为我家里有位老爹爹”,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说了几句得体的客气话。

    我们一路走去,他又问我:“原来你还没有到贾格斯先生家里去吃过饭?”

    “还没有。”

    “今天下午他听说你要上我家去,顺便提了一声。看来他明天就会请你。还要请你的几位好朋友。一共有三位,是不是?”

    虽然我从来不把蛛穆尔当作亲密的朋友,我还是答应了一声“是”。

    “唔,他打算把你们一伙都请来。”我觉得他这个“伙”字用得很不客气。他又说:“不论他给你们吃什么,反正总是上好的货色。花色多不了,却都是呱呱叫的上品。他家里还有件古怪事,”文米克顿了一下又说,我还以为他要接下去谈论上次提起的那个管家妇呢,可是他却接着说:“他家里晚上从来不关一扇门,一扇窗。”

    “难道从来没有人来偷他的东西?”

    文米克答道:“就是这句话!他公开对人说:‘我倒要看看谁敢来偷我的东西。’我的天啊,我在我们前面办公室里,听见他对那些宿贼惯窃少说也讲过上百次:‘你们都知道我住的地方;我家里从来不关门窗;干吗不来找我做笔买卖呢?来吧;请来试一试好不好?’可是,阁下,说什么也没有一个敢去试一试。”

    我说:“他们怕他怕到这个地步吗?”

    文米克说:“怕他?你说得对,他们是怕他。不过也因为他太会耍花招。他用话激他们,其中就有花招。他家里连银子都没有,阁下。连一只银汤匙都没有,全是白铜的。”

    我说:“这么说,他们就是动手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喽——”

    文米克打断了我的话,说:“啊!可他得的好处就大啦,他们心里都有数的。他会要他们的性命,要他们几十条性命。只要能到手的他什么都要捞到手。只要他存心去捞,就没有什么捞不到手的。”

    我正在暗暗佩服我的监护人了不起,只听得文米克又说:

    “至于他家里看不到银子,那不过表明他天生胸有城府。江河天生有深处,他也天生有城府。瞧瞧他的表链吧。那才是货真价实的金表链呢。”

    我说:“那根表链的确很结实。”

    文米克重复道:“结实?不假。表也是真金的弹簧自鸣表,至至少少要值一百镑。匹普先生,伦敦有七百来个窃贼了解这只表里里外外的全部底细;谁要是哄他们去碰一下这条表链,他们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一见表链上一个小小的环儿,准保没有一个人认不出来,准保没有一个人不是像捏着烧红的火炭似的,扔开也来不及。”

    我和文米克一路走一路谈,开头谈的就是这类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