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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之微低着头,这种情况下,她依旧对夏辰煦生不出怨恨来,看时辰,她失踪也有五六个时辰了,夏景容那应该得到消息才是,且不知,这两人对上谁更甚一筹?
“之之,你别生气,你是我的命,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将你抢走,就算是九皇叔也不行!”
他拽着她袖口的手有些发白,倔强的抿唇,眼底浮现少许的红,他这人一旦执拗起来,那是吓人的很,畔之暗叹一声,她这边厢碰上的是个暴戾伪白兔,还一不小心就爆发类型的,
“可是。。。我想嫁的人。。是他。”
畔之叹声道,终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一时的伤害,总比犹豫不决要好,她的态度一直实则明确的很,只是在语言上或许委婉了些,只是她还低估了她这句话的承受力。
夏辰煦面色太变,一手揽过她的腰,将之禁锢着,畔之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并没有反抗,整个轮椅直接翻了过去,两个人都跌在地上,他却顺势护着她,那轮椅甚重砸的人生疼,那一声脆响听得人发怵。
“之之,你怎么样,摔的疼吗?”他急切的问,第一时间在乎的是她,而不是他自己。
畔之觉得鼻端有些发酸,忙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将那轮椅挪了开来,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却泛着温柔而羞涩的笑意。
“我就知道之之是在乎我的。”
那声音柔的让人心疼,畔之心尖都疼了,这种情绪来的太汹涌,她甚至突然喘不过气来,这种情绪不是她的,‘顾畔之’的本体。。。还未消散,只是。。。。除了在夏辰煦面前,她一直都正常之极,一想到这具身体内还存在另外一个灵魂,她就不寒而栗,心下却划过一丝狠意,好不容易获到重生,又怎会放弃?
她按捺下心底下的杂念,想要将他扶着重新坐回轮椅之上,他乖巧而沉默,用那双透着之极的眼看着她,就这么被看着,心口的疼痛感越发的强烈,她的脸忍不住苍白了起来。
“辰煦,我喜欢的人是夏景容,抱歉,我会嫁给你,不过我想坦白的是,其实我不是那个‘顾畔之’,她早已经死了。”
畔之用极认真的表情说着这话,她要让他清楚,她并不是在撒谎,更不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来搪塞他,夏辰煦愣了半响,渐渐的,那双眼突然划过狂怒之火,他一把扣着她的手腕,以极阴冷的语气问的道:“之之,不要用这种理由骗我。”
这个时候的他是不正常的,也是难以自控的而危险的,畔之也忍不住顿住呼吸,轻声道:“不,我没有骗你。”
“之之,你很残忍,若她真死了。。。。那我也不必活着,我们。。。一起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抱着她整个人离了船板,朝后面退去,脚上的虚空让人恐慌,他紧紧拥着她禁锢着她,他的表情极为绝望与癫狂,若他的那个‘之之’死了,那他也没有活不下去的理由!
情况发生的太快,就连墨香也来不及反应,便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水花四溅,畔之与夏辰煦两人已消失在水面上!
冰冷的水淹没了她,他依旧没放开她,力道大的似乎要勒断她,他是真的想要两个人一起死!到底是多浓烈的感情才会到这种程度?才会如此决绝?但。。。他又是多么的自私!就算要下地狱也要两人一起!
虚空的痛苦不断侵袭着,胸口涨的生疼,疼的让她竟有想要流泪的冲动,水下他捧着她的脸,将嘴贴上了她的唇上,唇齿之间不断肆虐着她的口腔,激烈而缠绵着,她死命的推开他,那种委屈与惶恐充斥着她的内心,这到底算什么!他这是彻底将她心底残留的眷念摧毁!
脸憋的通红青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上一世的死亡并不长久,就连疼痛都似乎没有,而这一次,短短的几分钟,却将人内心的恐惧与绝望给逼到了绝境!
生与死之间,怨恨纵然而生,她根本就不是那人,为何要承受这种爱恨?一个声音在她脑中尖叫了起来,诡异而魅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那是。。。。‘顾畔之’?她终于出现了!她到底是别人口中那个懦弱沉默的顾家二小姐,还是现在这个疯狂癫狂的第二人格?这就素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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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神经病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你神经病啊
手上的疼痛比起心底的来微不足道,痛到麻木之后,也就习惯了,他看她的眼神温柔中又掺杂着绝望,今日若非她亲口承认要嫁给夏景容,背叛了两人之间的诺言,他便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法子。
而当事情走到这一步的时候,便再也没了回头的可能,墨香回来之时,并未带来大夫,畔之的身子,她清楚的很,只能按照之前云墨开的方子,不然毫无功效。
这一去一来也花了不少时间,而夏辰煦就任由畔之这么咬着他,直到渗出血迹来,也依旧没有松口,她正处于半昏迷中,对夏辰煦的靠近有所感知,咬他或许也是出于私心报复而已。
小团子咬着小指头看着这一幕,决定以后讨厌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大哥哥,被姐姐讨厌的人,他也要讨厌啦,还有,他为毛要这么盯着姐姐呢?就跟他盯着红烧猪蹄是一样一样。。。。
墨香将药煎好,本想服侍畔之服下,那碗药却被夏辰煦给顺势接了过来,那一直都没挪动的手,终于从她嘴中给抽了回来,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又渗出不少血迹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小心翼翼的服侍她用起药来。
墨香将她扶起来,夏辰煦则一口一口的喂她,所幸她虽烧的重,却没怎么吐出来,一碗药喂完之后,墨香本想要留下来照顾她,却被夏辰煦责令退了下去,小团子则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爬上了那软榻,以小大人的口吻道:
“你为什么还不出去?姐姐有我照顾就好了!”
夏辰煦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不点,当初将畔之带出来的时候,顺势将他带着,也是出于将其当做筹码来考虑而已。
小团子的眉目间与畔之并不怎么相像。只是他发怒的样子,却有些像年少时候的她,她那么小的时候,也喜欢瞪眼看她,那曾经年少的时光,是他记忆中中的珍藏,也正如此,就算畔之几次三番的提醒,也并不相信。
“那你。。。。。好好照顾她。”夏辰煦呐呐的说了这么一句,转动着轮椅出去了,他刚刚对他说话的样子,透着些许的诡异,他与他说话的口气是平等的,又像是透过那长长的时光,对那曾经年幼的他说。
以小团子这么幼小年纪自然听不懂,他自顾自的躺下窝在畔之的怀里,心满意足的抱着她腰,她身上的温度不再似之前那么滚烫,也不怎么咳嗽了,真好,他能照顾姐姐了呢。
次日,畔之醒来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身下的晃动,头像是灌了铅球一样的重,人还有些酸软无力,却已不咳嗽与发寒了,记忆有几个片段闪过,却怎么也连不成一片,她似乎忘了什么?
怀中小人睡的正香甜,那一头柔软呆毛揉成一团,小脑袋一直往她怀里钻,畔之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亲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似乎遥不可及,只是。。。这小团子似乎弥补了这一遗憾呢。
她身子动了动想要起身,却惊动小团子,他一睁眼,那双葡萄似的双眼湿漉漉看起来呆萌的很,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扬起唇角笑的甜的很,头一抬,啪叽一声,亲上了她的脸。
这。。。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个小屁孩?畔之有些无语的抬头看天,好吧,被自家小弟调戏了也没什么,就当促进感情什么的,只是。。。小子,你脸红心跳个屁啊。
占了便宜的小团子突然害羞的跳下了床,朝船外跑,连鞋子也没穿,畔之心一急,这可是在船上,若一个不察掉下床了怎么办?
赶紧下榻去追,昨日掉下水之后便换了一身衣裳合衣而睡,追出去的时候,也没怎么失态,只是这身子还娇弱的很,这走一步娇喘的跟个林妹妹似的,这设定是不是变化太快了?
她之前走的是冷静强大的路线啊,怎么突然向着娇花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拖着这病弱的身子来到甲板上,四处寻找着小团子的身影,焦急之下,忙惊呼起他的名字来,喊了几声都没听到回应,畔之一下子便慌了,那小子不会出事了吧?
急的眼都红了,她甚至朝着船沿边寻找,整个人都趴在边上,船一个晃荡,似撞上了石头上,她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掉下去!
而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抓住了她,这才免除了这一次危险,畔之心有余悸的回头,在看到那人的脸之时,面上的所有的表情都化于平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眼神落在了他轮椅边上的小团子身上,淡声道:
“刚叫你,怎么不回应我?”
声音听来甚是柔和,小团子却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头摆出一副虚心认错的姿态来,畔之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牵过他的手要朝里面走去,身子挺的僵直。
夏辰煦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沉声道:“之。。。。畔之,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说了,不想再看到你。”
畔之背对着他,说着残忍的话,脚步并未停下,牵着小团子直接走进了船舱,撩起帘布之后走了进去,她却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腿一发软半跪在了地上,后背湿了一大片,这可把小团子给吓着了。
“姐姐,你怎么了?”
小团子的小脸都吓白了,刚若非他乱跑,姐姐也不至于为找他,差点就摔下了船,他还是个不知人世的孩子,会有自己的小情绪,但在畔之面前他一直乖巧的让人心疼。
畔之忍着疼意安慰了他几句,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又躺上软榻,脖间的伤口也已被处理过了,她却极想将那包扎伤口的丝带取下,甚至将这头给直接扭断了!
眼底划过一丝冷厉,却没在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