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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陶冉边上的婆婆正是那天在路边做引鬼绳的阿婆,她脸上的褶子像沉淀了几百年似的,她的眼睛浑浊,眼角还藏着眼屎,身上的土布衣裳上沾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个子不高,站着只到陶冉的肩膀:“茶茶,你认识他们?”
看来茶茶是陶冉的小名,陶冉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他算是救过我。”
“怎么算是救过,根本就是救过。”趁着这个空当环视四周,我们身处在吊脚楼中,这种吊脚楼建在实地上,厢房除一边靠在实地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悬空,靠柱子支撑。吊脚楼有很多好处,高悬地面既通风干燥,又能防毒蛇、野兽,楼板下还可放杂物,我们现在是在楼上,因为我扫到了外边的树梢。
是在吊脚楼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苗寨!
“是,救过我,还帮我过我的忙。”陶冉正色道:“工作上的事情,婆婆,你不懂。”
老婆婆突然凑到我的面前:“这家伙看得见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进去悬棺,一定会看到的,你做了警官,不让我们杀人,可以,他们三个不用死,但也要用别的办法,你知道怎么做的,茶茶。”
老婆婆瞪了我一眼,就甩手走了出去,叫三儿的小姑娘也跟着出去,临出门前,看了陶冉一眼,陶冉并不解释,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蜜蜂样的虫子,那虫子的翅膀高于身子不少,而且直立,一钻出盒子就飞到我的脸上,直接对上我的眼珠子!
它的触角带有倒刺,就这么地放在我的眼珠子上面,只要再往下一点,就会戳到眼珠子了,我倒抽了一口气:“陶冉,你想干嘛?”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不过,闯入禁区就是如此。”陶冉冷冰冰地说道:“能够留住你们的命就不错了。”
她的话音一落,带有倒刺的触角就伸到了我的眼睛里,一股刺痛传来,瞬间我以为一定是瞎了,直至刺痛的感觉消失,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泪也同时从眼角滑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纯属生理反应,眼角火辣辣地,身边老九和蒙洛申吟一声,醒转过来,眼泪在他们的脸上爬成一行,老九抹了一把脸:“格老子的,怎么回事?”
看到陶冉,老九自不用说:“你怎么在这?格老子的,眼睛好痛,林天易,怎么回事。”
“她对我们下了蛊。”我说道:“悬棺里有什么我们根本不在乎!倒是你们,遮遮掩掩地,还想杀人,之前那个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陶警官去哪了?”
陶冉面色一紧:“去了悬棺,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呢,不过,不要看不应该看的东西,不要拿不应该拿的东西,否则,立刻毒发身亡!”
不应该看,不应该拿,悬棺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这群人要杀人也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来着,先我们一步过来的人不会已经中招了吧?
我伸出双手,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黑线,陶冉说道:“不要小瞧蛊毒。”
因为表现的方式不一样吗?我看着陶冉,站起来:“你是从这个苗寨里走出去的,怎么这么巧,赶在这个时候回来。”
“不要误会,不是专程回来救你们的,只是听说有闯入悬棺的人,这才请假回来的。”陶冉说道:“总之记住,不要去悬棺,更不要打开悬棺的棺盖。”
她突然转过身去:“你们走吧,不要再进寨子了。”
“喂,你给我们下的什么蛊,走,万一死在半道上了什么办?”老九心中一口气难平:“这个寨子里的人真是古怪,你也是!”
第50章 江河之上,红点()
“老九……”我阻止道:“算了,你想想看,一个认定黑是黑白是白的警官,怎么会让我们死,听她的话就是了,老九,先走。”
我给老九使了一个眼色,又扯着蒙洛的手离开,刚一走出去,那位老婆婆“忽”地迎上来,盯着我们的眼睛看,眼神和表情阴沉得很,吓得我们同时往后倒退一步,老婆婆默默地转过身去,趁着这个功夫,我们如箭一般地冲下楼,见到背包仍在一楼,拎起来就跑,在灼人的目光中冲出了苗寨!
一直回到车上,我们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恰在此时,前方传来一阵哭号声,悲痛欲绝,走过去一看,一位老婆婆正跪在地上,面前躺着一具尸体,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愕然地看着蒙洛,这姑娘正是昨天晚上半夜出行的那位落洞女!
她的表情安详,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容,双手放在胸口,手里紧紧地拽着一朵黄色的小野花,因为用力,手指关节都突了出来,四肢无力地躺在那里,头发齐整,耳边也插着一朵小黄花,跪在旁边的老婆婆不停地抹着眼睛,身边还有人在轻声安慰着,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生生地疼,蒙洛却淡然地往山下走,我一口气没有忍住:“落洞女就一定要死?”
“你看她的脸和手,哪里有伤?”蒙洛停下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也直勾勾地看着,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若隐若现,眼睑下方,还有三个红点!
蒙洛的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从蒙洛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同样有一层雾气弥漫着,眼睑下方有三个红点浮现,我立刻转头看着老九,与我们的情况一样。
老九终于明白过来了:“陶冉是和我们玩真的。”
“我们中了蛊了。”我说道:“老婆婆冲过来就是为了确认吧,那个女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身后,安详而死的落洞女被人抬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声往寨子而去,听到那阵哭声,我顾不得自己中蛊的事实,叹了一口气,那少女看上去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正是芳华的年纪,落洞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就这么夺去一位少女的性命?蒙洛低下头往山下走,老九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蛊毒发作是有前提的,前提会是什么?要知道,有些蛊毒发作起来极快,数秒就能致人于死地。
我摸了一把下巴,方才在吊脚楼里,陶冉冲我眨了一下眼,暗示我们尽快离开,这是不是说明她无意伤害我们?心突然七上八下起来,老九这时候说道:“林天易,怎么办?”
“悬棺是一定要去的。”我咬牙道:“就拼一拼了。”
感觉到脑后灼人的目光,猛地一转身,就看到有人隐在树木后面,露出来的鞋子却暴露了她的身份,在这深山里的苗寨之中,谁还会穿这种时兴的运动鞋?
我心里突然有了底,陶冉就是陶冉,她对杀人那么反感,怎么会害我们的命?就算上次对付花姬,也是为了要挟放出考古队的人,我终于下定决心:“走吧,下山。”
身后,陶冉已经消失,蒙洛嘴里嘀咕了一句:“我们要到哪里找悬棺。”
“这个就要问老九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哭声也消失了:“洞神,这大山里要是洞神,就真神了。”
老九却不以为然:“我们没有遇上的,不代表它不存在,之前你遇到的那些东西,以前见过吗?”
他一句话就让我变成了哑巴,我立刻转移话题:“好了,找崖棺要紧,他们不就是让我们不要开棺嘛,不开就是了,说不定有人替我们开。”
听那老婆婆的话,好像没有抓到先我们一步到来的人。
悬棺葬的葬地一般选在面临江河的绝壁高岩上,棺材距水面十几米到几十米不等,有的甚至高过数百米。
其它葬式也各不相同,有桩木架式,即棺木一头置于天然岩洞或岩石裂隙中,另一头架于绝壁的木桩上;也有天然洞穴式,即在临江河峭壁上的天然洞穴略加整修后置棺于洞穴之中;有人工开凿横穴式,即在临江河壁上,用人工开凿长方形横翕,棺侧外露;也有人工开凿方穴式,即在临江河崖壁上用人工开凿成方洞,也可利用天然洞穴加工成方洞,棺则置于其中;也有悬崖木桩式,即在临江河的悬崖绝壁上开凿成小方孔,打人木桩后架棺其上。
这些悬棺葬的方式虽然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临江河,一定是在水上!
找到水,就能找到悬棺,这是一定的,我们想了一个最方便的法子,就是登高望水,撇开苗寨所住的山,登上另外一座山势高耸的山峰,站在半山腰上便往下张望,隐隐地看到一个湖,隐在山林之中,透着一股子绿。
那绿色让我联想到了碧玺——幽绿的碧玺,它沉静高贵,而且大气端庄,那湖面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老九,你看,那湖的边上是悬崖的峭壁吧?”我后悔没有带上望远镜,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也看得不是很真切,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周围,只有这一个水面。
老九颠起脚尖看了一下,蒙洛则不声不响地掏出罗盘,固定方位:“大致是西南方向,沿着这里过去看看了。”
西南,我们锁定了目标,便下山往西南走,一路上,三人都没有怎么说话,我和老九插科打诨惯了的,现在居然也没有兴致,都是眼睛里的红色惹的祸。
湘西的山既各自独立,又互相照应,山体植被覆盖率相当高,浓密而葱茏,要有人穿行在山间,毫不引人注意,刚才能够隐约看到一点绿,已经是运气了,我们穿行在山林里,听着脚下与四周传来的各式各样的声音,气氛越来截止诡异。
“林天易,这地方真是阴森,前后左右都像有声音一样。”老九开始打破沉默了:“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话啊,不要这么呆着。”
“有什么可说的,讨论一下陶冉会不会痛快地帮我们解蛊?”我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和你们两个混在了一起,惹得一身臊?钱啊,万恶之源,可恶,要不是那把火,我现在还呆在古玩店里安稳地过日子!”
老九嘿嘿一笑:“不要这么沮丧,大家有缘走在一起,自然有它的道理嘛,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