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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起码还是有长进的,”程嘉豫抬腕看了眼时间,“虽然这谢谢来得迟了半个小时,但比起连个谢都没有的上回来说,已经进步不少了。”
时翎蹙了蹙眉,程嘉豫口中的埋汰味道就算智商为负的人估计也能听明白。
如果不是这个人三番四次的帮助过自己,时翎垂眸看了叉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面条,别说谢谢了,她宁可这人能立马原地消失,或者她原地消失,然后永远别见。
可世界就是如此的小,小到。。。。。。她现在还吃着别人施舍的方便面果腹,甚至还欠下了一个连请十顿都满足不了对方的超大人情,谁原地消失都不大可能。
时翎沉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立马怼回去,脸上甚至都看不出来有没有怒意,只低头专心致志的吃着手里的面。她吃得不快,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那个十几分钟前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
时翎的态度一时间让程嘉豫有些摸不着她此刻的心思,他在言语上的确有些刻薄了,一方面他不希望时翎想起哪怕是问起今晚事件的过程,另一方面,他又矛盾的希望时翎不要忘记,从此对人对事都多长一个心眼。
太矛盾了,以至于时翎突然沉默下来,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合理,抑或语气上,是不是太过咄咄逼人。
时翎本身是没有错的,他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如果他不是那么凑巧的刚好到了楼下,在给她发了消息后一直没收到回复怕这人又耍赖所以干脆按名片上的地址找了上去,如果不是他们公司刚好没有门禁,他只顺着一片漆黑的办公区里边唯一的光源找了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有那些刚好,会怎么样?
程嘉豫不太敢往下去想。
他因为害怕,所以言辞犀利甚至都没顾及到她此刻的心情在听了他这些不带转弯的话后是不是会受到影响。
“我。。。。。。”程嘉豫难得的有些紧张,至于紧张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只是迫切的想要对自己的行径进一步解释一下,可张了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便干脆道,“跟你开个玩笑。”
时翎慢慢吸着面条,在听到这话后倏的将面条咬断了,而后抬眸看他,“你不是不开玩笑吗?”
“我。。。。。。”程嘉豫难得被她噎了一次,抽了抽嘴角,“今天想试试开玩笑是什么感觉,不行吗?”
“行,”时翎低头继续吃面,“谁叫我欠了你呢。”
这话像一把千斤重的锤子,猛的锤在了程嘉豫的胸口,他脸色微变,而后淡淡道,“你记着就行。”
“嗯?”时翎一怔,“记着什么?”
“你欠了我,”程嘉豫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往自己心口的方向戳了两下,“这儿,好好记着,以后,是要还的。”
时翎被他煞有介事的严肃表情给逗乐了,吹开面前喝了口热汤,“至于吗?不就十顿饭的事儿?”她说罢想起之前这人说十顿塞不满他的胃,但又补充道,“大不了二十顿,不能再多了。”
时翎明显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程嘉豫却又不方便多说,想了想道,“就十顿。”
时翎又是一怔,“确定?”
“确定,”程嘉豫说,“剩下的十顿饭换一个要求吧。”
不是说只要请十顿就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口一改又多了个剩下的十顿了?时翎被他绕得脑子有些晕,也没细琢磨便问道,“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想到,”程嘉豫说,“等想到了再跟你提。”
时翎皱了皱眉,准备反驳的同时,程嘉豫道,“放心吧,不犯法也不违背道德伦常。”
时翎这才松了口气,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不平等条约的签署。
第31章:敲定第一顿()
程嘉豫从时翎手里接过泡面盒一并拿到外面去扔了,再进门的时候看到时翎已经从诊疗床上下来了,正站在观察室门口。
“上厕所?”程嘉豫愣了下问。
“回家,”时翎顺手从半开的门背后取下包,“叨扰你挺久的了。”
程嘉豫站在门口没动,也没有要让她出去的意思,“反正都已经叨扰了四个多小时了,也不急于这两个小时吧?”
“嗯?”时翎一时没听懂。
程嘉豫点着表盘,“现在四点半,再过两个半小时七点,天正好差不多有些亮了。”
“嗯,所以呢?”
“再休息一会儿吧,天亮了我送你回家。”程嘉豫的语气一点儿没有要跟她商量的意思,转身拉过了大门,揣着兜儿直接往里面走去,边走边道,“就那诊疗床就可以将就到天亮,如果你觉得太勉强,里面输液室里有单人病床,上面的床单被罩都是定期消毒更换过的,也可以在上面凑合到天亮。”
一个将就一个凑合,这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是不是对这两个词儿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时翎跟着程嘉豫进了输液室里间,“我。。。。。。”
“你现在回去明天一早也去不了公司上班,”程嘉豫说,“左右明天都是要请假一天了,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时翎一时竟无言以对,程嘉豫说得没错,就她刚刚自己从诊疗床上下地穿鞋的时候,双脚都还因为无力而有些发软,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也还有些晕乎,就像是打完麻药后的药效还没有完全从身体排出去时的感觉差不多。
这样的身体情况,再加上一晚上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明天可能还真得请假,即便不是一天,也得请半天。
时翎虽然没能在零点到来那一刻看到截止的数据,但结合她晕倒之前所看到的数据,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就算最后那半小时能追回一些尾款或者有商务签了不少单,也不可能完全超过去年部门总业绩。
想到这里,时翎皱了皱眉,即便她明天可以称病请假,后天呢?总有要面对的时候,她事业部经理的位子估计也就在今天这个时候截止了。
时翎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从报考大学到选择专业,时有为和叶茹芬给得最多的建议是‘你想想你今后想做什么’‘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时翎那个时候对未来一片茫然,最后选了个广大女孩儿都比较青睐的财会专业。
从实习的那天起,她就在这家公司,直到七月份坐上事业部经理的位子,历时四年,与她同期进公司实习或同期转正的同事早走干净了,她却还一直坚持着。
她倒不是想拼出一番事业出来,就是不想挪地方,她讨厌新的环境,像是与生俱来般的讨厌,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大概是她有记忆以来吧。
所以她坚持着甚至连部门都没换,一直在这个部门呆爬到今天这个位子,不管怎么说,这四年多的结果和她自己的奋斗密不可分,可偏偏在她事业上升的顶峰阶段,那个叫何智成的男人摆了她一道。
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呢?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舒缓下这一个月以来被糟蹋殆尽的好心情。
时翎重新爬到诊疗床上躺下,输液室就在隔壁,门只虚掩着,屋里没关灯,时翎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拉了拉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没问程嘉豫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想,等到了公司,何智成自然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时翎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甚至又会做各种各样奇怪的噩梦,结果却是一觉好眠,直到程嘉豫带着凉意的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她才迷糊着缓缓睁开眼睛。
“豆浆油条还是豆浆油饼?”程嘉豫手里提着个塑料袋,一左一右的拿着,身长玉立的站在诊疗床边问她。
时翎怔了一下,有那么两三秒让她觉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因着她坐起来的姿势,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她低头看了一眼,被面上的‘何万民诊所’五个字刺激了她的眼球,这才猛的清醒过来。
程嘉豫还提着早餐站在床边,没往边上挪一分,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像是在等着时翎发话似的。
“豆浆油条就好,”时翎指了指他的右手,“谢谢。”
程嘉豫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天已经亮了,”说罢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兜里拿了一小漱口水出来递给她,“卫生间在输液室里间,凑合洗洗然后吃早餐吧,吃完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时翎连忙道,“昨晚,已经很麻烦你了。”
“不麻烦,”程嘉豫说,“也不是白帮,不是还有十五顿饭和一个要求吗,我都记着呢。”
时翎:“。。。。。。。”
这人记忆力可真好,要不是程嘉豫再提起这事儿,时翎早忘了,甚至在他提出来十五顿饭的时候还愣了两秒才把那道二十以内的加法给算出来。
早餐魏热乎,油条炸得也很脆,唇齿留香。时翎自上班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平静的吃过早餐了,每天早上进公司都跟打仗似的,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是实习生,一来是怕迟到二来是想着早到给领导同事留好印象,一来二去的就习惯了,工作这么几年,她居然没有这么安静的坐下来吃过一顿早餐,哪怕只是从外面打包的豆浆油条。
时翎不觉有些感慨。
“味道还成吧?”程嘉豫咬了口油饼问。
“挺好,”时翎点头,末了又补充道,“好吃。”
“就往你们公司的反方向,也就是何万民诊所倒左拐进去,有条小巷子,里面吃的特别多,”程嘉豫说,“张油条,就是这家了。”
时翎不知道程嘉豫这么积极的给她推销这家店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她平时虽然上班也经过这条路,但也不可能专门拐进巷子去买早餐,何况她最近早上都是自己开车上班,就更加没有去那个巷子买早餐的机会了。
但出于礼貌,时翎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