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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豫态度良好,语气温和,倒显得时翎无理取闹了。
她没来由的一阵挫败,莫明的就对面前这个冲自己笑得一脸大度的男人有些愧疚。
感情上的不顺和工作上即将到来的压力让她这些天有些喘不过气,神经也跟着绷得紧了些,受到的委屈又无从发泄。
碰上程嘉豫,不管是他有意无意的调侃还是颇为神经质的问话都像是给了时翎一个大大的豁口,让她忍不住对着这个豁口撒气,而程嘉豫时不时的出手相帮和大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用虚张声势来掩饰自己的怯懦。
“抱歉。”时翎自察失言。
程嘉豫倒也不矫情,堪堪受了,回了句没事儿,又忍不住调侃,“时小姐家教挺严?”
时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但两个人坐一块儿吃饭总是要交流的,交流就得有话题,如若实在没话题,就只能如程嘉豫这般没话找话的尬聊了。
所以时翎也不觉有他,顺着接道,“严格算不上,主要是靠自律,”不知道是不是说到自己的家庭,时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脸上也没了平时的严肃,眸底难得的泛了些笑意起来,“大概出生在书香门第,周围住的都是老师,同班同学里也有老师的孩子,自然就想表现得与别家孩子不一样。”
时翎不知不觉就说得有些多了,暗骂自己居然跟个才见三回的人交浅言深了,末了见程嘉豫脸上并无反感之色,反倒听得挺认真的样子,时翎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父母要求的么?”程嘉豫问道,“周围都是老师的孩子,家长是不是格外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别家的优秀,所以要求得就更加严格了?”
“倒不会,”时翎顿了顿,“至少我家不会,”她想了想犹豫再三才又接道,“我爸妈很忙,也没时间对我要求严格,也不会拿‘别人家的孩子’来作对比,严格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
程嘉豫点头,服务生恰好端上现榨的蔬菜汁和火锅,程嘉预期将桌上的水杯和茶壶移开,招呼时翎赶紧吃。
等得有些久了,时翎刚开始还只是觉得有点儿饿,这会儿上了菜闻到香味儿,倒是把味蕾给勾了起来,胃里也跟着唱起了空城计,倒把之前自己打算的作作样子给抛到了脑后,也没跟程嘉豫客气,动筷低头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程嘉豫见她吃了两口,转声问。
刚上锅,食材有些烫,时翎所烫到舌头吃得就慢,倒是慢慢品出了些味儿。
“挺好吃的,料的味道也能接受。”时翎倒也不是瞎客气,她对一切能对味口的东西的评价都挺统一,就是挺好吃的。
服务生又将小吃端了上来,菜算是上齐了,程嘉豫夹了块辣炒年糕放她手边的空盘里,“再尝尝这个,”说罢又补充道,“甜辣酱的,应该能吃。”
时翎愣了一下,诧异道,“我能吃辣的。”
程嘉豫哦了声,随口道,“你胃炎好了?”
时翎忙着吃,也没怎么把这话放心上,随口应道,“医生说这病好不彻底,养着就行。”
程嘉豫又接了句什么她没怎么听清,声音太小,近乎嘟囔,时翎自然也没往心上放,她这会儿只想快点儿填填胃里的空虚感。
第11章:鬼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聊,时翎话少,程嘉豫就没话找话的制造各种话题,倒也不显得尴尬,时翎偶尔也会主动搭两句,不知道搭什么的时候就往工作上扯。
“累肯定是累的,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艰辛嘛,”程嘉豫说,“特别是我这种没凭上职称的,除了坐诊还得上手术台,完了还得值班,跟机器人似的。”
时翎对医生这个行业接触得少,确切的说她一开始就不大喜欢,这大概跟她九年前在医院呆的时间较长有关,不过倒也不是职业歧视,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医院,故而对医生也没多少好感。
“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呢?”因为没什么好感,又加上性格使然,她身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医生朋友更是直接没有,当下碰上一个就不免好奇,“三百六十行可以选,知道辛苦还做这个?”
不是找虐么?不过时翎是个有礼数的人,以他跟程嘉豫的关系,这后半句自然是不可能讲出来的。
程嘉豫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般,挺自然的接道,“大概是找虐吧。”
时翎一脸震惊:“。。。。。。”
程嘉豫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哈哈笑道,“果然是自律惯了的人,不但不会撒谎,连别人撒谎也分辨不清么。”
时翎这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懊恼,她倒不是分辨不出来真假谎言,只是程嘉豫一语道出她心中所想,故而惊讶,但却被程嘉豫误以为自己笨了。
程嘉豫没等她出言反驳,继续道,“说什么小时候的理想就太糊弄人了,我爸是个医生。”
时翎点点头,理所当然道,“子承父业。”
程嘉豫又笑,“你不知道学医的都劝自己的朋友或子女千万不要学医这条定律吗?”
时翎诧异的摇摇头,她还真不知道。
“我爸从小就不同意我学医,因为太辛苦了,”程嘉豫似想到小时候,眼带笑意,一闪而过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上翘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轻轻蹙在一块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严肃,半晌后才又道,“我干这个完全就是为了自己那点儿私心。”
时翎对他的私心挺好奇,一个明知道辛苦且到现在依然觉得辛苦的人还坚持干着这个行业,单凭一点儿简单的私心能坚持下来本就不容易,可以他们目前的关系,为了满足那点儿好奇心挖人隐私的事儿时翎也是干不出来的。
“你呢?”程嘉豫把话题抛回她身上,“父母都是教师,你为什么没有子承父业呢?”
这话不止程嘉豫问过,以前的同学,一个院子的邻居,甚至毕业后遇到的所有面试官,基本都问过这个问题。
若同学这么问,她就答正因为一家都是教师,所以才失了兴趣;
若是邻居街坊,她则会说,父母希望自己能过跟他们不一样的生活;
而遇到面试官问这个问题,时翎则会说,她不想过过于安定的生活,那样会对明天和未来没有盼头,她喜欢拼搏喜欢冒险。
而对于程嘉豫,他既不是同学街坊,也够不到朋友的份儿,更不是什么面试官,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时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去怎么答。
程嘉豫说她不会撒谎,所以连别人的谎言也分辨不出来,时翎其实想说你会撒谎也不一定能看出别人的谎言,比如以前三条不同的回答,就跟内心的答案相差万里。
她不会跟任何人说,因为心里莫明反感教师这个行业,故而她不愿意入那个行,即便大学的时候就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书,而也正因为她的父母都是人民教师,所以她才更加不可能对外过于贬低这个行业。
有些实话说出来不仅伤人还伤己,所以只能撒上一层薄薄的谎言加以修饰,使之看上去合情合理。
时翎一相比较,最后选了个跟他近似的答案。
“因为父母都是教师,所以知道这个职业有多操心,”时翎笑了笑,难得开起了玩笑,“我妈说操心多了容易老得快,老得快就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她就更愁了,所以。。。。。。”说到这儿她摊了摊手,表情颇为无奈。
程嘉豫难得看她这样,在他的记忆里,时翎不是皱着眉不耐烦就是一脸警惕,甚至偶尔还会面露凶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像这般自如的玩笑却是从未有过的。
时翎被他看得尴尬,也自知自己有些忘形了,摸过杯子别开脸假装喝水,介以掩饰尴尬。
“你妈想多了,”程嘉豫突然道,“你这样的未必就愁嫁了。”
时翎有些惊讶,抬眼看了他一眼,只听程嘉豫又道,“只是有些人眼光不行,跟货物质量并没有直接关系。”
时翎:“。。。。。。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变相的夸我么?”
“嗯哼?”程嘉豫拿起串鱼饼咬了一口,“我夸得难道还不明显吗?”
时翎:“。。。。。。”你们家夸人还真特别。
“你长得不丑,气质也在,从那天在婚礼现场坐的位子来看,你的职位应该也不算低,”程嘉豫看她一脸呆滞,以为是自己夸得太过含糊,进一步解释道,“不管是镀了银的外在条件还是内里配置,怎么看也不可能到愁嫁的地步,倒是有一点,”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顿,时翎看着他却没问,他只好自己往下接道,“脾气相对的再温柔一点点,就更完美了。”
这还是头一遭有人用完美二字来形容时翎,她不免有些讶异,即便程嘉豫在说完美之前还有个前提,但这二字对于时翎来说,倒是真挺遥远的。
以往街坊邻居也会夸她,学习好人也懂礼貌,不管是班主任还是任课老师在家长会的时候也都会时不时的夸上两句,不管是出于同事间的商业互捧还是她本就优秀,但也从没有一个人说过她完美。
因为她性格内敛不合群,故而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如今的工作岗位,基本没什么朋友。不是被人在背后叫独行侠就是哑巴怪,她也不以为意,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也只与自己感兴趣的人交谈,久而久知,夸奖赞美之词就更少了。
“你们做医生的除了心眼通透手脚灵活外,是不是还专门培训过怎么讲话?”时翎好奇的道,“比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程嘉豫倒不知道时翎连自己的夸奖都拒收,但这个女人的处事风格本就与别人颇有些不同,他也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既而挑眉笑道,“那你就当是鬼话,随便听听吧。”
时翎:“。。。。。。”这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
第12章:论脸皮厚和不要脸的区别()
这一顿如程嘉豫所言那样,他请客,时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