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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确定了她就是方君瑶,那你打算告诉方家人吗?”吴子杰问,“毕竟,她的父母都还健在。”
“不。”程嘉豫斩钉截铁的说。
吴子杰没再说话,方君瑶虽然跟他同班,两人却并不相熟,但自她失踪后,方家人似乎也并没有找过她,由此可见,她的家人似乎也并不在乎她是否活着,这大概就是程嘉豫果断说不的原因吧。
“这两年曹坤在干什么?”程嘉豫突然问。
“他那样的能干嘛呀,”吴子杰对此人很没好感,言语间也净是鄙夷,“在学校当校霸,出了学校就沦为社会小流氓了呗。”
“现在还混着?”
“混呐,不混吃什么,”吴子杰说,“趁着那事儿休学了一年,后来也没回学校念书,据说念了个技工学校,没念两年也被开除了,听说前不久在河西那块开了间网吧。”
程嘉豫睑了睑神没说话,吴子杰等了半晌见他紧闭着唇似乎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便好奇道,“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程嘉豫缓缓站起来,抬脚踢了踢石头槛子上的雪,“我前段时间在海宁看见他了。”
“海宁?”吴子杰蹙了蹙眉,“就你现在呆的那地儿。”
“嗯。”
“有什么奇怪的吗?”吴子杰问。
“我不确定,”程嘉豫摇摇头,“但我的确被跟踪过。”
“跟。。。。。。”吴子杰以为自己听错了,“跟踪?”
“不确定是不是他,”程嘉豫抬步往前慢慢走着,“但会跟踪我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
第90章:腕上的红豆()
时翎躺到床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会做梦,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恶梦缠身半夜惊醒后睁眼到天亮的准备。
只是,梦里的景象虽称不上可怕,但也绝对不温馨。
还是那个在梦里出现了多次的小女孩儿,只是这一次她身上的校服比以往大了很多,袖子被她挽了好几圈儿,拉链却紧紧的拉到了脖子根。左边的学校名像是被什么东西涂抹过一般,只留下一堆红色的印记将底下的图案和字遮挡了完全,很不规则甚至有些难看,女孩儿却并不在意。
有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映得女孩儿半边脸通红,连额发底下细密的汗珠都被照得晶莹了几分。只是这样的天气,女孩儿却将拉链拉至脖颈,实在有些想不通。
她伸手将窗户打开了些,风将她披散着的长发一股脑吹到了脑后,将她额角上那条蜿蜒的疤露出来,那伤疤蜿蜒着匍匐在她额角上,看着倒不像是旧伤,那痂还是新结的。
她却毫不在意,只伸手将装潢发往后拨了拨,还将耳边的碎发夹在耳后,露出了整张脸,那脸却又有些模糊,跟包了层保鲜膜似的,叫人看不真切。
长途汽车偶有颠簸,女孩儿坐在最后一排,偶尔颠簸得厉害了,整个屁股能从座位上弹起来。
旁边坐着位中年大叔,正跟右手边的人磕着瓜子聊着天,胡天海地的吹一通,声音很是嘈杂。
女孩儿却跟听不见似的,盯着外面不断向后倒的树木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从随身挎着的小包里摸了把削笔刀出来。
削笔刀上没有销过铅笔的痕迹,看着还是新的,刀口很锋利,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光有些森寒。
女孩儿将右手挽至手肘的袖子放下来,袖子很长,将握着小刀的整只手遮了个严实,跟露出刀尖儿那一小点儿,她侧了侧身面对着车窗,就着金黄的阳光,将刀尖对着左手手腕一点点刺了下去。
血珠子顺着刀尖冒了长长的一条,跟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豆般。
她却没什么感觉似的,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用手将那血珠子抹掉了。刀尖换了一行,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时翎是被疼醒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左手看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没有血珠子,疼痛也不是从那儿传来的,但上面狰狞的疤痕却告诉她,这里也曾如梦中的女孩儿那般流过血甚至痛过。
那痛不是从手腕传来的,却是从心口。
她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离天亮起码还有四个小时。
她以前也经常梦到她,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她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打量起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些疤痕。
疤痕经过岁月洗礼之后有的已经变得很浅淡了,有的划得深的颜色却还有些深,甚至跟着肉一起变成了一条条肉虫一样的东西,很是难看。
即便中介输液,时翎也不曾伸过左手。
她不禁想起初见程嘉豫那晚,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可怖疤痕,目光里却毫无惊惧,甚至连惊疑之色都没有,好像见着的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般。
她那时候只想着急于掩饰,对于程嘉豫的反应丝毫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反应似乎不大合乎情理。
时翎也有过伸错手被别的医生看到过腕上疤痕的经历,那医生眼底的惊讶之色太过明显,她甚至从那医生的表情和眼底的探究之色联想到他心中所想。
可程嘉豫淡定非常,仿佛经常看见似的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也许是他作为骨科医生经常上手术台,见过比这大得多的刀口,所以连眼都没眨一下。
可这样的口子出现在手腕里侧,是人都知道来得蹊跷,但凡看到的人都会带上有色目光,可他却丝毫没有。
该说他医德修养好呢?还是该说他冷静非常?
或者都不是,时翎眼前突然闪过今天视频里的种种画面,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冒出心头。
爷爷奶奶只有老公和小姑两个孩子,小姑书没老爸念得高,但一手饭菜却做得极好,堪比店里大厨。
时翎领着时越将车在院子里停好,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
“小姑是不是又做八宝鸭了?”时翎一边将围巾取下一边问。
“就属你鼻子最灵,”老妈从厨房里探个头出来,“你小姑生怕赶不上饭点儿,让你爸打电话催,你奶不让,怕催急了脚下不把门儿开沟里去了。”
时翎笑笑,“起晚了,出门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了,出城又有些堵车,时间就长了些。”
“我让你小姑开始炒菜吧,”老妈夹了些酥肉在碗里,递给时翎,“刚出锅的,估摸着你俩也没吃早饭,端出去跟弟弟们分着吃,先垫垫肚子。”
时翎接过碗端出去,两分钟便被瓜分完了,她又将空碗还回到厨房,小菇正端着个大盘子往锅里下鱼片。
“真香。”时翎用力嗅了嗅,赞道。
“那一会儿就可劲儿吃哈,”小姑挺高兴,“做得多。”
黄昱比时翎小了七岁,个子却比她高了许多,大半年没见,时翎感觉他又窜个了。
黄昱大学念的新闻,当初报考同安的时候没考上,被一个体育学院给录取了,黄昱体育是个渣渣,体育学校里专业又有限得很,为了不出省,但只好委屈在体育学院念了个新闻。
那体育学院在城东,离时翎他们这边有些远,刚上大学那会儿黄昱时不时的还会过来吃个饭,后来在学校混熟了,打电话请都请不来。
黄昱问了她一些实习上的问题,时翎诧异道,“你不是才大二吗?实习还早着呢,问这个干嘛?”
黄昱左看右看,把时翎往露台那边推,然后小声道,“我女朋友开年就实习了,所以跟你打听打听经验。”
“女。。。。。。朋友?”
“她们大四上半年就要开始实习了,”黄昱边说边掏出手机,动作非快的点开相册,从里面挑了张照片出来递到时翎面前,“念的卫校,开年就得去当实习护士了。”
“你一个体育学校的,怎么勾搭上人卫校妹子的?”时翎纳闷儿道,“我知道的卫校可是在城南呢,跟你可是对角线的距离。”
“嗐,咱们学校十二月有个冰球比赛,好多人来看比赛了,她们学校也来了,”黄昱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认识的。”
时翎不禁感慨,这缘分可真是。。。。。。。
“你妈知道吗?”时翎问。
“知道啊,”黄昱大方道,“不过她对这些事一般不怎么上心,她觉得我就是玩儿,所以也不怎么管我这些。”
时翎点点头,想到前一天小姑在饭桌上吐槽自己儿子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行径,他对于自己老妈的定位倒还是精准。
“我跟她又不是同一个专业,哪有什么经验分享给她呀。”
“不都是职场吗,差别应该不大吧。”黄昱说,“她就是怕去实习被老护士欺负。”
时翎点点头,“这个倒是,欺负是肯定的,实习生就是廉价劳动力,到哪儿都一个样,”时翎对此还真没什么好分享的,她这人人员向来不好,当实习生的时候头都快撞破了,但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倒也让她看明白了不少事,“让她自己机灵点儿吧,跟老护士们打好关系总是好的。”
黄昱点点头,点开手机备忘录,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还有呢,你说慢点儿我记一下。”
“没了。”时翎摊摊手,“人际关系是第一要素,这点很重要。”
黄昱:“。。。。。。”
午饭很是丰盛,时翎的确没吃早餐,她昨晚半夜惊醒后便一直睡不着,又不敢起来怕吵着时越了,但自己闭在眼床上躺着,也不知躺到了几点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匆忙给猫喂了食,又给时越热了盒牛奶便出了门,她还真是饿坏了,见到一大桌吃的也没客气,那一盆鱼的大半都进了她肚子里。
“一会儿吃了饭我跟你爸出去钓鱼,晚上再熬一锅汤,让你吃个够。”姑父见她面前一堆鱼骨头,不禁取笑道。
时翎有些不大好意思,扯了纸巾抹了抹嘴,“下次吧,今儿就不留下来喝汤了,一会儿晚上得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