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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我过去帮她摆碗筷,老爸对裴瑾年的热情也超乎我的想象,如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
席间,两人聊得很投入,我爸非常开心。
我发现裴瑾年懂得好多,无论什么话题,他几乎都可以深入交流。
要知道我爸可是吃过五十多年墨水的老江湖,另外他平时酷爱读书,知识渊博,再加之丰富的人生阅历,所以对很多问题理解得很透彻。
但二十六岁的裴瑾年却丝毫不输于他,他们此时就像多年未见的故友,谈得有滋有味。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说得一点没错,因为太兴奋,我爸又多开了瓶他珍藏了多年的好酒,与裴瑾年开怀畅饮。
我劝说道:“爸,您不能喝太多,要注意身体,再说瑾年一会儿还要开车呢。”
我爸笑着说:“你是担心你老公吧,还要拿你老爸当幌子。”
“爸——”我被他这么一说,顿觉老脸一红,“您这是强词夺理,喝酒真不能开车。”
我爸又将酒满上,“真当你老爸糊涂了?喝酒当然不能开车,今晚你们就住这,我和小裴还有很重要的话题要探讨。”
住在这?不会吧!
我心里暗暗叫苦,那不是要穿帮了吗?
可是这事又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放在心里,忐忑着。
要不是我妈一直劝着,真不知他们要喝多少,直到晚上九点多,我爸才放过裴瑾年。
好不容易探讨完了最后一个话题,又要求下象棋,杀了几盘之后,我爸仍然意犹未尽,就像小孩子一样,“再来!”
幸好被我妈当即制止,“很晚了,别总缠着孩子,这样人家会烦的,早点休息。”
关于裴瑾年住哪里,当然不言而喻,没的选择,一定是我原来的房间。
其实家里还有一间客房,不过,我根本找不到理由让他住那间,毕竟我们是已经结婚了的。
这下我可犯了难,只有一张床,如何是好?
正当我怵在床前左右为难时,洗漱后的裴瑾年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还以为这里立了一个兵马俑呢。”
我剜了他一眼,“少说风凉话,要不是你喝那么多酒,我怎么会沦落到跟你共处一室?”
“我还郁闷呢,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自己睡,现在居然要跟你睡同一张床,洁身自好的底线不断被刷新,跟谁说理去?”裴瑾年一脸无奈,去解衬衫的扣子。
“你脱衣服干什么?”我盯着他性感的锁骨,竟有些像看见了葡萄的感觉,不禁咽了几下口水。
他的身材实在是太好看了,一点不亚于杂志上那些外国模特,每一处线条都那样恰到好处。
“你说干嘛?没见过睡觉?”眼前的他脱掉衬衫,又去解腰带。
“你……”我连忙转过身去。
“这是几个意思?要我动手帮你?”身后传来他带有挑衅意味的问句。
第28章 想谋害亲夫()
“少废话,快躺下。”我恨不得将一巴掌呼过去,暴击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如果你想站一夜,我没意见,但请把灯关掉。”
我将头顶的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的壁灯。
再回头时,裴瑾年已经盖上了被子,呼吸均匀。
看样子真是困了,他的脸因为喝了酒,显得格外红润,昏暗的光线下,微微的醉态让他本来就好看的眸子又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风情。
我看着看着就着了迷,凑上前去触摸他长而卷的睫毛。
后来我是被重物压醒的,睁开眼睛寻找罪魁祸首,原来是裴瑾年的胳膊,将我箍得喘不过气来。
我推了他两下,未果,压低声音说:“醒醒,你压到我了。”
身边的人不情愿地动了动,不过压在我身上的手臂却没有移开。
我又担心被爸妈听到,所以不敢大声喊,只是一连提示了好几次,他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只顾接着睡。
我上去就是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只听他一声惨叫,抽回手臂,“你干嘛,想谋害亲夫?”
我回瞪着他,“我要被你压断气了,总不能看着自己窒息而死吧?对了,我正要找你算账,你趁我睡着了搂着我,是什么居心?”
裴瑾年睁开眼睛看了看,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下面。
“你想做什么?”我眼睛瞪得滚圆,紧张地问道。
“你说我想做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吹到了我的脸上,乌黑的眼眸里是我看不懂的光泽。
“再不放开,我喊了!”我手脚被他钳制,动弹不得,只能用表情威胁他。
但显然不管用,他仿佛更加得意,“喊啊,看谁能来救你!”
也是,我就算是喊了,爸妈也会认为是小夫妻在打闹,听见了也会装作没听见,所以裴瑾年吃定了我。
“裴瑾年,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不碰我的。”既然威胁不行,改用激将法好了。
“你以为我想碰你?别抬举自己了好吗?”他置身于我的上面,一脸嫌弃。
“难道你不是正在……?”我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下半句不言而喻。
“我这是在惩罚你,谁叫你偷偷吃我的豆腐?”他脸上的表情就像终于把可恶的小偷逮个正着。
咳咳,有没有搞错?我吃他豆腐?
“小年糕你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女孩子,矜持着呢。”
不知为什么,说到后来,我自己竟然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像自己在说谎似的。
其实说真的,我还真挺矜持,和李均益恋爱五年,前两年基本是朝夕相处的。
当时大学校园里的情侣们出去租房同居的不在少数,就算不同居,晚上或者周末出去开房的也比比皆是。
李均益也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愿,但我始终没有同意,现在看来那时的这个决定是相当有预见性的。
裴瑾年用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眼神端详了我几秒钟,托起我的下巴,饶有兴趣地开口道:“说说,你是怎么矜持的?”
“说你个大头鬼,裴瑾年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主动要求跟你领证,就代表我是个随便的人,我那么做也是为了维护尊严,你懂的。
你觉得我难看,我笨,那是你自己的事,每个人的眼光是不同的,既然你喜欢蛇精男,当然看我不顺眼了。
但是,你不可以看轻我,我夏沐也是堂堂一股清流,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对你动手动脚?我要是真喜欢谁,就大声告诉他,让他来追我!”
在他的禁锢中,我发表了一场气势汹汹且义正辞严的演讲,然后两腮鼓鼓地看着他。
“什么蛇精男?”他显然对这个更感兴趣。
“就是你的甜心宝贝,欧阳一飞啦!”哼,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那天自己已经承认过了。
他顿了片刻,我猜是在消化他特殊的性取向再次被人揭穿的尴尬吧,不过他的眸心很快升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玩味,“既然知道我另有所爱,你为什么趁我睡着了钻进我的被子?”
“天地良心!我没有,明明昨晚特意从柜子里找出一条被子的,不信你……”
我开头还说得理直气壮,后来声音渐渐软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自己此时正在和他包裹在一条被子里面,而这被子的确是裴瑾年昨晚临睡前盖在身上的那条。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的被子哪去了?”被他误会,尤其是这方面的误会,我当然不能背黑锅,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裴瑾年松开手,我一骨碌坐起来,四下一看,昨晚找出的那条冰蓝色夏凉被正安静地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好好的,怎么会掉在地上呢?我睡觉向来不淑女,大概是半夜又上演土匪下山了吧。
“呶,我没说谎。”我指着它,看向裴瑾年,意思是物证在此。
他俊目一荡,唇角勾起迷死人的笑意,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好吧,这次就原谅你。”
“哼!好像自己有多纯洁似的,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劣迹斑斑呢。”我捡起床边的被子,用力抖了抖,将自己蒙起来。
半晌,裴瑾年隔着被子用手背轻轻敲击我,“诶,你这是要把自己闷死的节奏吗?”
“不要你管!”我火大着呢,一清早就被人诬蔑一番,不爽。
不过他却来了好脾气,用力将我的被子掀开一条缝,嬉皮笑脸,“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管谁?”
“呸!以后在只有我们两个时,请你保持分寸,不许叫我老婆。”我黑着脸警告他。
“好咧!等一会儿出了这个门,一定在咱爸咱妈面前多喊你几声老婆。”他用对待上帝一样虔诚良好的态度答应着,差点没把我的鼻子气歪了。
本来在爸妈面前他叫我沐沐,我也就勉为其难地默认了,他居然还要改叫老婆,显然是在故意整我。
“臭年糕,你不觉得自己的戏份有点太多了吗?”我挥舞着魔爪向他扑去。
后来在某个夜色怡人的夜晚,他悄悄跟我坦白,其实那条被子是他故意扔到床下的。
然后我用不可描述的方式狠狠地报复了他,直到把自己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第29章 醉酒()
临近下班时,闺蜜洛依依打来电话,“夏沐,你不会是去月球了吧,这么久没有消息?”
自从李均益回国,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火星撞地球的变化,而这些变化,我自己还都没有完全适应,也没想好怎么向朋友们解释。
“最近工作忙,经常加班,累成狗。”我只能暂时这样搪塞过去。
洛依依没有怀疑我的话,“这样啊,我现在恰好在四季溪谷附近,约一下吧。”
丽湖茶餐厅。
洛依依一成不变的中分长发,乌黑笔直,白净秀气的脸蛋上挂着恬淡的微笑,无论何时,她都是安静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