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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促狭地边笑边问,平时哪会做这般无聊事。
“这些就够了要么等下次?”
乌黑的大眼睛更亮了,老大,这种放风还有下次吗?
“好。”
心情好,凡事好说,任昆爽快地应下:“你若喜欢,但凡好的,我们全吃一遍!”
目标真大!好激动好霸气滴说!
就算实现不了,至少下次是有着落了。
锦言从来是个脚踏实地的家伙,好高骛远那不是咱的标签。
“太好了!这样还能看看别家酒楼是什么样子”
这算是市场调查中的体验式,试吃摸底!
侯爷威武!
大周朝虽不象史上明清那般对女子限制多多,可她要想出门还真不太容易!
得长公主批出门条啊
很麻烦。出门要是去应酬就更麻烦。
所以她就宅着。谁家也不去。谁的邀约也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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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是不是特别生气?”
可能是气氛太融洽,她笑得太纯粹,任昆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问出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没头没脑的。
锦言却听明白了。这哥们居然还记着这件事?
“没有。”摇摇头。
真没生气。
生气,那是最没有用最与事无补最奢侈的一种情绪。
“当时,很纳闷。”
她笑。“真的很纳闷,侯爷素来英武神明,定是一时失察了”
英武神明?
是夸还是损啊?这丫头!
任昆不知该怎么对她,一会儿像个孩子嘻嘻哈哈,一会儿又冷静睿智如丈夫,一点就通,一说就明。
“没想着去正院告状?哭哭闹闹?”
他可记得当初母亲为这事向他扔茶碗了,发了好大的火。
锦言这个当事人,苦主儿,居然波澜不起。
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地进行处置,没哭没闹没脾气,给他写了很理智很言简意赅的信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里也有会好好说话,能讲明事情说清道理的。
哭闹?
锦言一乐:哭闹有用?告状有用?
没用!
任昆很笃定。
若当初锦言甫一得知人间春晓出事,立马去正院找她的公主婆婆。
那样事情也会解决,他必定是会弃了吕三来维护自家的脸面,也必定会去林府中道歉,或许也会赔她银子
还是不一样。
结果或许是一样,过程不同。
话说,哭诉不是女人最惯用的手段吗?
皱眉,盯着她。
想不通啊,当初她明明可以用的,母亲最好面子,这种丢府上脸面的事,不用锦言说,母亲知道了,肯定会找自己的。
“自己能办的事,何必麻烦公主婆婆呢?”
锦言看得不忍心,老大,原来您为这个在纠结啊?
若有护短的,拼爹拼娘好用,我也用这招啊。
高呼一声:“我爹是梨缸!”,什么事都没了不对,我爹是梨缸你还敢来砸我这口小缸?
有靠山的是您啊,我能拿您的亲娘来对付您?对付完了倒霉的还是我。
“最重要的是,侯爷明理,”
这顶帽子给的很有诚意:“不迁怒,不小气。”
的确,若永安侯是个掰扯不清的,她也不会费力气去解释,去沟通,商量善后方案,管他呢,让他老妈出头,丢不丢人的,反正她脸小也没多少面子可丢。
关键在于,任昆是个能够合作有诚信有原则的人,所以,她愿意去谋求更多的善意。
天气真好!
任昆唇边的笑意如水波般推绽开来。
午后的光线从窗过透进来,折落在墙边的乌木椅背上,空椅无人,乌沉的漆面有微微的光反映着,仿佛是在轻叹阳光给予的温暖
没有人可以控制那些光线的走向,谁也不能。
能做的是:
随时间变化,任光线自由。
看它们,时而舒展时而折叠,时而明亮时而微细,看它们微笑看它们跳舞,任由着它们将这椅、这桌、这盘、这盏、这小小的雅间轻柔地包覆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们唤醒,阳光下有对欣欣向荣的祝愿
这大概是任昆听到的最好的赞美之一。
他在其中感受到了真诚、信任和认可。
“呵,那时你见我几次?会相面不成?”
掩饰掉心底的动容,笑问。
这是,不相信我的话?
质疑姐姐我看人的眼光?
还是,害羞了?
不会吧,这种程度的表扬话都受不了?咦,好象真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了吔!
顿时小恶魔做祟,深寂心底已久的御姐势力借着酒劲抬头——历来都是姐姐看你的脸色,莫非逆袭的机会来了?哼!
“侯爷您可是说对了!”
一拍手,颇有找到知音的兴奋:“我以前,画符念咒相面风水堪舆,多少都学了些,就数画符相面修得好!相面识心术啊、麻衣神解、水镜神相啊”她扳手指数着:“真下过功夫花时间参研过”
真的,前世跟着度娘自学,今生师付指点修行,两世的知识累积啊!不忽悠晕头是我道行不深!
“真会?”任昆愣住了,他刚才是在开玩笑,好不好。
“当然!”
还不信?
“侯爷您天庭饱满,气宇轩昂。鼻直口方,一团正气。双眉浓密,暗藏虎啸之威,目光凛然,有不可侵犯之势。相由心生,定是位忠直勇毅的君子,有大将的风度”
任昆虽然常板着张脸,表情欠丰富,但他五官长得极好,单个看端正,组合在一起更显英俊。
虽然很强势,但前世现代相面术研究发现,强势的面孔被认为更男性化和更具阳刚之气,所以说,锦言也不算是瞎扯,有一些根据的。
任昆听得目瞪口呆,见旁边这小人儿,两眼放光,滔滔不绝,酒色铺上颜面,小脸红扑扑粉嫩嫩的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心头一凛,这丫头,不会是在捉弄他吧?愈看愈像。
“嗯。”
他神色认真道:“真机道长的仙名我也曾有耳闻”
那是!那是!
锦言连连点头,我师父很厉害的,绝对邪性!
呸!打嘴!绝对有得道高人范儿!
“都说名师出高徒,想来你也得些真传”
任昆目光专注语气恳切:“不知,我何时会有子嗣?是儿是女?共得几子几女?”
呃!
卡了!死机ing!
锦言僵住了,结结巴巴有气无力:“你你,你要问子嗣啊”
她恨不得竖块牌子,上写着:此人不在服务区,有事烧纸。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有子嗣呀!这种弯男生孩子的事,谁说得准?面相上没有,老天爷都做不得主,他自己说了算。
突然灵光闪现!啊,有了!
“侯爷要问子嗣啊,”她高深莫测摇摇头:“我修习时间不够,问及子嗣一事,只能相女不能相男。”
装!你还装!
任昆不动声色:“只能相女不能相男?那,你自己相过么?子嗣上如何?”
问她的子嗣?
肯定没有!
不管男女一个毛线球也不会有!
但,问题是她现在占着永安侯夫人的位份呢,哪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呀!这有没有的话语权亦在旁边这位湾仔手里
i服了y!
他肯定是发现自己在忽悠了,否则绝对不会问这种问题!
锦言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任昆是故意的,不过,她是绝对不承认的,斩钉截铁抵抗到底!
“医者不自医,相者不算己,”
两手一摊,很光棍:“天机不可察,这个也算不了!”
得意地象只偷鸡成功的小狐狸:
我就神棍了嘿,你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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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玩味白玉膏()
这丫头
看她闪着狡黠灵动的眸子,明明得意洋洋偏又装出幅爱莫能助的乖巧样子。
永安侯无奈地叹口气,算了,她开心就好。
俩人继续喝着茶说说笑笑,等到味浅香淡,离了通达楼,逛街扫货。
任昆惦记着锦言胳膊上的淤青,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催着她回府。
“等过三两天再出来看花灯。”
自我认知扫了兴的永安侯,语气中竟罕见地多了分哄劝。
“好!”
锦言兴致勃勃应下,仿佛他说的不是回府,而是提议某个好玩的去处。
她又不是真的花季少女高一女生,以为会有个玲珑少年拿着香草冰激凌在岸上一边偷看她的脸色一边担心冰激凌融化
浮生偷得半日闲,有这般的机会已属运气,奢望更多是自找不痛快。
你的胳膊需要上药
本来准备好的一堆劝说词压根没派上用场!
看她二话不说高高兴兴地随自己走上回程的路,任昆心绪复杂:
她,从来不会拒绝吗?
从来就没有自己的要求吗?是没有,还是不提?
突然就有微酸微涩的感觉在沁上心头其实再晚一些也没关系,她若开口他定是会应允的
永安侯头一次为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犹疑为难,或许自己应该晚点再提的?白玉膏药效极好,早晚差些时辰,应该无大碍的
思绪浮沉,人就沉默着。
锦言不明所以,暗自反省,之前的玩笑是不是开得不妥?任昆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就算是忽悠一把,顶多是有点对领导威严的不敬,又没说什么不好的,而且从始到终,都是溢美之词,不值当生气吧?
况且这都过多少时间了?生气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吧?反射弧也忒长了些吧?
嗯!定是与自己无关。
虽然笃信有事先找自己原因,再找他人问题,不过,她也不会傻到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别人的情绪阴晴如何,她管得了吗!
马车悠悠,倦意涌上,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