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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靠在榻上,长腿半伸着,神情慵懒,象头吃饱喝足无所事事晒太阳的年轻豹子。脑袋里转着念头,怎么寻个由头顺理成章的留下。
锦言半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侯爷,天已不早了,休息了吧?”,这么晚了,你不走,我怎么睡觉啊
哈欠是具备发酵功能的,打了第一个,必会接二连三的轮翻涌上来,于是就哈欠连天,眼泪也冒出来凑热闹困死了。
噢!好
被她含着泪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任昆哪还顾得上想理由,忙坐起来:“我这就回去,你早些安歇吧。”
还早些安歇呢,都快十二点了!
锦言摆摆手,侯爷您也早点歇息,侯爷再见。
待要起身送他,任昆止住,抬腿走了。
锦言松了口气,要睡觉去喽
须臾间,这人又回来了。
“外面下雨了,这个时辰二门已落锁在这儿凑合一夜”
任昆语气略带犹豫和商量,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脸色。
住这里?好呀。
没注意永安侯语气中的商量,整个榴园都是侯爷的,想住哪里自然就住哪里,锦言全然没有榴园是自己的想法,只要自己的那张床不需要让出来就成。
“好啊,不过,您别睡榻了,这儿不舒服,书房有床,铺盖都是新晾晒的,您在那里将就一晚上吧,净房里洗漱用品都齐全”
锦言不想把正屋让出去,一来让任昆睡榻她睡床不太尊重侯爷,上两回是喝醉了,不算数,这次人家在清醒状态呢,但若让她学**,将自己的床让出去,还真没那么高尚的风格;二来,两人共用一间净房不方便,不管是谁晚上起夜都太尴尬了吧?
书房?
任昆想起书房的那间寝室,有时看书写字累了,她会爬上床去眯一小会儿似乎也不错。
“好。”
他很痛快地应下:“把我用的官袍衣物准备好,明天早间不必早起麻烦了。”
他上朝起得早,晚上官服等物品备好,明天早上她就不必早起服侍了。
“唔,好的。”
抬手掩嘴又打个小哈欠,老大有这份心是好的,问题是明天早间她必定是要撑着眼皮爬起来服侍的
锦言陪同任昆去了书房,将被褥铺好,衣物备好:“侯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热水、茶点都备上,睡衣中衣外衣,一应俱全,您还有何所需?
“甚好,早些安歇。”
任昆不困,见她哈欠连天,忙催她回房休息:“余下的事我自己来。”
洗漱净面更衣,这些事情他可以自己做的。
目送锦言离去,任昆慢悠悠地收拾完,躺在床上时,还很精神。
他以为自己可能要很久才能入睡,没想到嗅着被子枕上好闻的味道,想象着小丫头懒洋洋地趴在同样的位置,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愉悦很快地入睡了,睡得很沉。
锦言从书房回自己房间,经过檐下回廊,夜色如墨,屋檐下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地摇晃,光晕下照出雨丝飘扬。
她伸手探出去,是有湿意润上来,轻轻浅浅的,雨丝极细极密,牛毛小雨润如酥。
这样的小雨,竟能拦住永安侯的脚步?
心头疑惑,看来书房的寝室有必要布置得更舒服些
总之,她是不会让出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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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汛期提早()
侯爷夜宿榴园!
这事件若早两年发生,必定是爆炸性的,杀伤力绝对最高级;
若早一年,肯定是众皆惊,奔走相告,掉落一地眼球;
若早半年三个月的,也会有惊喜,会引人联想浮篇;
偏偏是发生在当下,府中上到长公主下到洒扫婆子,没有人再有心情八卦或心怀美好愿望,奢望侯爷性情大变。
经过侯爷数次前脚离了榴园,后脚去了井梧轩的事件之后,众人都明白,侯爷对夫人的礼遇,无关私情,真正放在心上的还是那位,任谁也越不过去!
在这种普遍认知的前提下,任昆夜宿榴园再合理不过——
天气不好,下着雨呢,二门又落了锁,侯爷体恤看门婆子不易
所有人,都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并为之寻找各种理由来完善,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夜宿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被定性。
就连长公主听说后,也仅仅是心跳加速一两下,随即淡定:“昆哥儿歇息的还好吧?”
她问来请安的锦言:“把书房拾缀拾缀,不巧赶上个刮风下雨的,不用来回奔波左右衣物都齐全。”
反应再平常不过。
思维压根没跳跃发散,比如从夜宿想到同房有喜怀孕抱孙子之类的后续,只叮嘱锦言打理好安寝用品,至于睡在书房还是正屋
昆哥儿定是睡不惯锦言用的床,为了他不定何时会有的偶尔一次留宿,就让锦言搬到厢房去住,把正屋空出来,显然太不近人情。
睡榻是不成的,闲时小憩尚可,睡一晚上哪能舒服?
所以长公主对任昆睡书房的安排甚是满意,只是对布置及舒适度提出更高更详细的要求,锦言认真记下,回头领人一丝不苟进行布置。
只要不让她腾地方,只要别把整个书房改成备用寝室,怎么收拾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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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直阴沉着,昨夜的牛毛细雨在今日升级成三股的牛毛雨,雨线明显粗急,由原先的润物细无声,改为淅淅沥沥的大喷头,给万物洗淋浴。
天阴,夜色来得早。
永安侯着人回府送了口信,今晚不回府。
不回府用餐,不回府睡觉。
往日他也有不回府夜宿的记录,锦言没在意。
老板不回来更好,一整晚都可以自由安排。
下雨天,不管是闲敲棋子还是上床听雨眠都是极好的享受。
鉴于两位老板的作息,她的工作时间呈两端分布,早间去正院请安,聆听殿下教诲,晚间属于侯爷时光,下棋家教陪聊,内容视侯爷安排。
长公主听了,暗叹一声。
果然,还是
哪怕已经确认了昆哥儿对锦言无情谊,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死心,无情也罢,若能
她原先盼望着这两人亲近些,下棋读书,一来二去,若留宿了,自然距好事不远,如今事情真发生在眼前,反倒没了别的念想,任昆的行为举止,无不在提醒着她认清事实。
任昆忙得焦头烂额。
不知此时府中的两位女人,一个已经哼着小曲钻进了被窝,一个处于纠结郁闷中。
他看着着内侍总管和太医给陛下服了药,送到龙床上歇息,直到皇帝入睡,才长吁了口气:“派妥当人在这儿守着,有事去御书房议事厅唤我。”
内侍总管点头,知他所说的有事是陛下醒了或是发生别的状况:“侯爷只管放心,奴才守着”
太医令在一旁点头:“下官同守,陛下是一时心急气血翻涌所至,已服了安神压惊的药,侯爷放心。”
陛下传了内阁大臣们在御书房议事,突觉不适,口谕众臣稍候,由永安侯代朕主持。
彼时陛下面色苍白,满头汗水,众人惊惶,急传了值守的太医前来,诊脉之后方敢小心翼翼将陛下抬回寝宫。
陛下暂且无事,任昆还得回去继续议事。
难怪皇帝舅舅震惊着急,他也觉事出突然:
竟是东北急报,说是连降大雨,各地洪涝成灾,良田民众被淹无数,多个村庄被大水侵袭,人口牲畜无一存活!
东北洪涝!
这是一条出乎意料的急报。
东北土地肥沃,虽说只收种一茬粮食,但历来风调雨顺,粮食亩产量高,是大周重要的产粮区之一。
纵观东北全年,春季降水不多,春末夏初发生涝情,史上罕见,至少他对此没有印象。
陛下的身体愈发弱了
任昆揉了揉眉心,大步流星赶往御书房——
管他是史上罕见,还是亘古未见,事情出了,商量对策,决定方略才是正经要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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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吐沫横飞,众大臣吵成一团,脸红脖子粗,场面很是热烈。
见永安侯进来,声音止住,换成新的内容:
侯爷,陛下龙体如何?
异口同声,人人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关切与紧张,陛下的龙体安康才是大事,至于洪涝什么的,固然是大事,与陛下健康比起来,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不怪大臣担忧,本朝鲜有长寿的皇上,眼下皇子们都小,没有足以担当大任的
“用了药,已经就寝。太医令在旁守着,无大碍。”
任昆简单交代了皇帝的病情,令众人安心,然后回到正题:“陛下着令在下与诸位讨论出章程来,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章程?
刚才只顾着担忧陛下龙体,哪里顾得上?
“诸位大人,”
任昆一拱手,面色郑重:“陛下忧心国事,太医令道是情急之下,气血不畅所致,我等做臣子的,应当尽心办差,为主分忧。”
环视一圈,又道:“当前陛下最忧心东北涝情,明日早朝时分必过问此事,今晚我等必要拟出个可行的章程,方解圣上之忧。”
可行的章程?谁不想啊?
所谓洪涝,不就是水灾嘛,可是这救灾,无非是要人要钱要物,从哪里来?
钱物还好些,国库拨一些,先缓燃眉之急,余下的再想办法。可是,人手从哪里来?
从哪里调拨人手?
东北一片大平原,河道沟渠有数的,往年少雨,排水工程近乎于零,连日大雨,湖泊河塘的蓄水量都超过容量。
在座的都是朝中重臣,老于政事,个个都懂得,要排除内涝,最快捷有效的就是开沟挖渠,排引出洪水,疏浚河塘湖泊,提高蓄水量,这也是必须的方法;
要不然就得干等,等洪水过后,太阳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