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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心里有了目标,公私兼顾,干劲十足,虽然相思不減反增,倒也不觉得等待的日子难熬。
好在,京里没让他多等,随圣意而来的还有府中来信,其中竟有锦言的!
永安侯喜不自胜,将那封家长里短流水账读了又读,,仿佛他心上的人儿就坐在对面,巧笑嫣然,温声细语,曼妙怡人。
任昆自小聪慧过人,多谋善断,见微知著。在与锦言的关系上犯了糊涂,皆因他不通情事,又自以为是,且因素来形象使然,无人点醒。
后知后觉,一朝通达,万法皆明。
诸多讨佳人欢心的点子无师自通,谋略什么的,永安侯不用人教,用心,自然都能想得到。
任昆满心翻滚的爱意,如熊熊烈火,摧毁原来一条条束缚的链锁,酝酿出无数温情脉脉的主意,只等着回京后好好地实施到自己的小丫头身上。
虽然暖一颗心要许多年,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地温柔的占领,反正言儿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有长长的一辈子去相守。
侯爷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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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时光匆匆,不觉间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愁乃秋上心,长公主这两天倍感郁郁。
宝贝儿子还没回来,驸马任怀元又离府。
任怀元年轻时外出游历,在青州结交了位好友,义结金兰,尊对方为哥。这位哥哥有位老母亲,今年要过七十大寿。人到七十古来稀,孝子贤孙们广发帖子要大操大办。
任怀元也得了帖子。
青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想想兄弟俩近二十年没见面,正好借此机会走一遭,一为祝寿,二为见故交。
走贤妻路线的长公主自不会拦着,用心备好了寿礼及各色礼物。参加完中秋宫宴后,驸马就启程去往青州了。
府中总共四人,走了一双。
儿子老公都不在家,殿下心情好不了。
锦言肩负取悦公主婆婆的重任,自然强打精神用心陪伴。
说起来,她自己的心情也是时轻时重,偶见阴晴。
思及前生旧事,回顾与永安侯的点滴相处,细思量他的所作所为,一颗心就被预料之外猝不及防的种种用心处打动,隐约有要背离人生大轨道的倾向
天使能够飞翔,是因为他们能让自己变得轻巧'1',她的心失了轻盈,自然会生出几许沉重,连带着头痛脚痛全身不舒服。
又一场秋雨。
夜色凉,衾被冷,殿下着凉,偶感小恙。
在锦言眼里就是小感冒嘛,小意思,不算是病,不吃药多喝水就好了,多少女汉子得了重感冒发着烧还带病工作呢。
但殿下金枝玉叶,哪象她那般皮糙肉厚,不舒服好几天了还跟没事似的彩衣娱亲,病了自然要请医用药。
分管太医上门问诊,惹来一场大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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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晴天霹雳()
冯太医仔细给长公主把了脉,还好,是小问题。他负责长公主的日常保健,若殿下忽然有个大毛病,他难逃其咎。
殿下是受凉,体内有湿热之邪,加之睡眠不好,导致的各种不舒服。
刷刷几笔开好了药方子,递给在一旁服侍的何嬷嬷,冯太医对长公主道:“殿下,自来眠食二者,为养生之要务,尤其是换季之交,更要少思少虑,注重调养。”
长公主点头称是,她这各种不舒服,主要原因是驸马儿子不在府中,夜间多思多虑所致。
殿下请脉,闲杂人员一律回避,内室只留了何嬷嬷与锦言二人。
长公主看了看锦言,对冯太医道:“你给侯夫人也把把脉,她这几天精神不好萎靡不振的,要不要调理调理”
锦言摆手:“不用了公主婆婆,我没事的。”
夏秋换季,有些许不适是正常的,一点反应没有的才是身体不健康,对天地变化感受不灵敏。
“你这孩子!多大了还怕吃药苦?只是请请脉,冯太医你给看看,无事就别给她开方子。”
长公主嗔怪道,锦言这孩子,向来不喜欢吃药,让她喝碗药汤,跟多大的为难事似的,宁恳忍忍,也不愿就医用药。
那好吧锦言坐了过去。
冯太医上了年纪,又在府中常来常往,问起诊来没那么多避讳的规矩,在她手腕处盖了块丝帕子,就诊起脉来。
噫?!
冯太医心中暗惊,这脉象?
面上就显露出郑重来,长公主看得分明:“怎么?有什么不妥当?”
难道这孩子真有疾在身,竟疏忽大意了?
锦言倒没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绝不会有什么恶疾隐疾。不过,也有些日子没给自己把脉玩了,难道还真有什么小毛病?
事关重大,冯太医不敢轻忽,定定神,重新再切。
长公主就着急了,原先还半倚靠着,一下子起身坐了起来:“如何?你到是回话啊”
这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是滑脉!
还是如豆大,厥厥动摇,动脉?
冯太医做了大半辈子的太医,事出突然,一时竟不敢马上断定,又凝神仔细切过后,才有了定论。
“恭喜殿下!恭喜侯夫人!”
他满脸笑意,起身向长公主道喜:“夫人有喜了!上身时日尚浅”
“这不可能!”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打断了他的话,他“上身时日尚浅”下面那句“将将月余,胎气未稳”的话就没说出口。
长公主大惊失色:“你是不是诊错了?”
侯夫人有喜?
锦言怎么可能有喜?她怎么能有喜?!
对啊,我怎么可能怀孕?怎么可能!明明是安全期!明明我已经做过善后处理了!
锦言也不能接受这个意外!
打死也不能接受!
面对二人的失态,冯太医却没有过多惊慌,他常年担任长公主府的保健医生,自然知道永安侯的癖好,也知道侯爷的子嗣对于长公主意味着什么,一直期盼的好事一朝作成,反倒只剩下震惊与不真实了
他能理解。
侯夫人也如这般吧?成亲三年了,好些人都三年抱俩了,她这才刚有动静
冯太医好心解释,安抚被意外之喜惊吓到的女人们:“下官行医多年,喜脉是不会断错的”
“何嬷嬷,送冯太医出去,重重打赏!”
长公主喝了一声,目瞪口呆的何嬷嬷才回了魂儿,急忙上前:“冯太医,这边请。”
冯太医了然,多少人家乍一听闻喜讯,反应比这强烈的多得很,特别是多年未孕未育的,哭天喊地谢祖宗谢菩萨的都有,比较起来,长公主这里,还算是情绪不外泄的。
他这个外人赶紧识趣地离场,也好让她婆媳喜极而泣
自觉善解人意的冯太医跟着何嬷嬷退出了内室。
“冯太医,我们府上的情况你也知晓,今日之事”
回过神的何嬷嬷恢复了冷静,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明白明白。孩子上身时日尚浅,下官不会多讲。”
冯太医知道规矩,三个月前的孩子小心眼儿,坐不坐得住胎两说着,倍受关注的长公府,自然不希望这种喜讯提早泄出去,但凡有个意外,徒增笑柄。
“冯太医,这件事,殿下自有主张,你只需记住今日只给殿下诊了脉,无其他事。”
知晓这般大的事,灭口都不为过!
多年交情同是目击者,何嬷嬷还是再度提醒:“冯太医是个懂规矩的,当知主子吩咐自有主子的道理,今日事若有风声,你的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
“下官明白!”
冯太医又清楚又无奈,何嬷嬷的意思是,若自己说出去了,侯夫人这胎出了问题,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就赔上了,这哪有道理可言!
侯夫人坐不坐得住胎,与他一家老小有何干系?
总之,他记住了,谁也不告诉,不管是谁。
他掌管长公主医脉多年,自然懂得规矩。
殿下府中无小事,怎么吩咐怎么听,就是不吩咐,他也不会乱说。权贵内宅行走,医术不好在其次,嘴巴严不严居首。
这怀孩子,不是能瞒住的事,几个月肚子大了显怀,长公主殿下自会四处宣扬,有喜本就是主家的事情,与他这个诊脉太医无关,即便何嬷嬷不吩咐,他也不是嘴快之人。
“嬷嬷放心,下官绝不多言。”
冯太医信誓旦旦,何嬷嬷重金打赏将他送了出去:“此事殿下自有主张,不劳冯太医多念。”
言下之意,冯太医也明白,此一胎对长公主府意义非凡,殿下自会挑那最擅长妇儿孕事的医者来用。
如此,正好可以卸了责任,本来还想提醒何嬷嬷,侯夫人这胎虽浅,已有不稳之相,需得小心保胎,既然殿下另有安排,他也别多事,给自己惹麻烦。
见何嬷嬷与冯太医出去了,长公主再也按捺不住,一步冲到锦言,扬手就是一巴掌:“好贱人!”
双目欲裂,惊怒交夹,痛心疾首,冯太医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长公主如遭奇耻大辱,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她倚重欣赏的女官匍匐在父皇胯间,曲意讨好,丑态百出时的羞辱与愤恨
平素里有多喜欢锦言,此下被信任之人背叛的耻辱感就多强,羞忿冲进眼底,有眼泪流了下来,朦胧泪光中,她扬起手,又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得自己的手都疼痛不已:“说!奸夫是谁!”
锦言整个人都懵了,冯太医宣布的这个消息无异于重磅炸弹,震得她头晕耳鸣,双眼发花,大脑停止运转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怎么能怀孕?她要回家的!带球怎么走?
有了孩子她还怎么走?!
这一切都仅在眨眼功夫,长公主的巴掌就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她恢复了一丝清明:“不是”
未曾解释,第二掌又过来了,用力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