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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生气?
她不应该生气?还是做为一个被伤害的小人物,她连生气表达愤怒的权利都没有?
他愈低声下气,她愈觉愤怒。
心里是笃定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若是以前的任昆,她什么意见也不会提,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一切等她养好了身体再做计较。
如今,他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却成了自己的倚仗与底气,锦言觉得既好笑又悲哀。
不是说喜欢吗?在这件事上,他会是什么态度?
“是,我不应该生气,我累了,侯爷自便吧。”
真以为她是没脾气的泥人?还是以为她是海,有容乃大,什么样的垃圾都能笑纳?
她是不能怎么样,既不能打人也不能骂人,受的苦遭的罪,只能当做活该倒霉中大奖,但是,不予合作的态度总可以自己做主吧?
紫萝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这就是宽恕。'1'
问题是,她已经要被踩死辗成泥了,还香个头!
“我,言儿你好好休息。”
任昆暗自叹了口气,掖了掖被角,拿过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按摩起来。
锦言缓慢却坚决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低柔却清楚明白地表示:“不劳侯爷受累。这些事,让其他人来做就好。”
望着忽然空下来的双手,任昆呆了呆,言儿她什么意思?连他一并排斥了?
“我不累”
他想说我不累我很愿意做我很想做,很喜欢为你做事。
锦言却懒得再敷衍,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快乐的人不是没烦恼,只是不愿意被情绪左右,所以才会在最差的条件下,也会绽放出快乐的笑容。
但是,现在,她就想任性妄为!
已经是这种状况了,最坏还能有多坏?
“按说我应该感念侯爷救我一命,但此事起因,也在侯爷,感恩戴德的话我不多说了。初入府时,侯爷有言,要我守好规矩,做好明面上的侯夫人就好,若能安份守己,侯爷会照应一二。言犹在耳,侯爷这般亲力亲为,我心中不安,颇感不自在。如常就好。”
说完,不待任昆反应,背转过身子,不予再谈。
大家没那么熟,以往她服侍他更衣净面是工作,他的工作内容里可没包括要做这些,承受不起!
一席话堵得任昆张嘴结舌,呆若木鸡。
言儿,这是,拒绝他,不愿接受他,再度拉远俩人之间的距离?
她,她这是真恨上了,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甚至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平素她即使是心有不喜,至少从来没有这般直截了当地拒绝!
她总是委婉的,滑不溜手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会注意用词与语气,尽可能地体谅关照被拒绝的心情,维系着对方的自尊。
这次,是彻底不耐烦懒于应酬了?
她背对着他,单薄的后背明显流露着拒绝与疏远。
他很想什么也不理会,上床伸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告诉她,穷其一生自己都会为她遮风挡雨,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她半分
探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垂下,他不敢,不敢拧了她的意思,不敢惹她不快
他早应该知道的,早在他对她生有怯意时,就应该意识到。
她笑或不笑,在场或不在场,他都会怯场。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只有入了心,才会在意她高不高兴,才会在她面前提不起底气摆不出架子,她的一个眼神,足以令他或心花怒放或阴云惨淡。
“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不足以表达他的愧疚悔恨自责与疼惜。
锦言理都没理,不是什么事,对不起都管用的!
在说过那一大通话之后,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
这事,其实与任昆的关系不大,当初是她自己愿意以身解药的。
甲乙双方平等自愿签下的合同,不能因为在合同履行之后,出现了某些事前不曾预测到的问题,就责怪另一方欺诈,要求赔偿。
理智还在的,克制和分寸也还在,可她就是不想讲礼貌讲文明,她就是想骂人想发泄,就是想狠狠的发作一通,将心里的负能量都倒给临时垃圾场。
活该他撞枪口了
“是我不好别气,太医说你生不得气,”
他的手在被子边摩挲着,小心试探着轻抚上她的后背:“她是来道歉的,她知道自己错了”
掌心感觉到她身体的僵冷,任昆忙改口柔声哄劝:“不想见就不见,把身子养好最重要”
她不想就不见。是他性急了,因她受了委屈,怕她心里存着气,就想早早把疙瘩顺开,倒是过犹不及了!
慢慢来。
锦言装作没听见,不理会。
回不去了,她要好好想想,要不要继续再做这个名义上的侯夫人,困守于府邸之中,既然无法重来轮回,是随波逐流还是激流勇进,她要想好了!
至于如何达成,她不急的,先有目标比较重要,不还有侯爷吗?侯爷不是心怀愧疚吗,必要时收点利息,也是应该。
永安侯有一句话说对了:把身子养好最重要,其它的都是别人的,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我中午不要单吃小米粥。”
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侯爷你不是闲着没事吗?去问问太医,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吃别的了。
啊
永安侯微怔之后,眉眼间露出喜悦,仿佛久阴的天突然晴开了,阳光明媚。
“好,我去问太医,想吃什么?”
她骂也好,打也罢,只要别远着他,别把他拒之千里。天知道每次她保持拿捏着那种礼貌与疏远时,他有多难受。
“猪蹄排骨鸡翅桂花鱼”
想吃什么?大鱼大肉您给吗?
任昆就露出了为难色:“你的身体怕禁不起油腻若不行,我们喝点肉糜粥好不好?鸡汤燕窝好不好?”
心底却想,若是太医不让动荤腥,怎么才能哄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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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病后禀性改()
锦言中午自然是没吃到所谓的大鱼大肉,冯太医一脸难色:“侯爷,不行啊,夫人的肠胃还弱着,受不住”
“噢那炖烂的肉糜粥能不能少用一点?”
永安侯早有心理准备,降低标准。
“连着几天一直用小米粥,太寡淡了,冯太医费心,斟酌着换换膳食。”
小丫头已经说了,她不想单吃小米粥了。
鱼肉不行,换种粥调调口味也成。
“用点燕窝粥?”
燕窝味甘性平,滋阴润肺,补虚养胃,很适合侯夫人现在的情况。
燕窝?
任昆沉吟,小丫头不是太喜欢:“换个别的吧”
看了看他认真的神色,冯太医不由暗叹,谁能想到永安侯这般一本正经郑重其事与自己反复商讨的,压根不是什么大事,仅仅是他的夫人能不能吃肉,膳食需要调整。
话说,这得宠到什么程度!
关注请脉用药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那个心思商量吃食?
任氏多情种,想不到爱男色的永安侯任昆有朝一日竟会放下朝事,满脑门子的儿女情长婆婆妈妈!
贵府上又不缺下人,还用得着他天天泡在内宅端茶倒水服侍夫人?
冯太医满脑门黑线好吧,他什么也没看见。
“厨房刚蒸的鸡蛋羹又嫩又滑,尝尝看?太医说从后天起就能动荤腥,再忍忍”
没有满足她的愿望,自觉心怀愧疚的永安侯,温声低语里带上几分哄劝,冯太医说了,夫人恢复地很快,循序渐进,每天都可以增加食物,过不了一两日就可以了。
“”
锦言眨眨眼,表示她知道了。
也不是非要吃别的,她只是不愿看到任昆在自己面前晃悠,看到他就觉得各种郁闷,尤其是他再做出一幅温情脉脉小意低声的模样,锦言就有股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的邪火。
丫装什么无辜?扮什么深情?
该干嘛干嘛,一旁凉快去!
世上最令人吐血的事情,就是你受了伤害,却讨不得公道,关键人物还老嘘寒问暖在你面前晃悠,抢占道德制高点,弄得你发火也成了无理取闹。
好吧,她承认自己在迁怒,奈何不了老的,就拿小的出气。没本事问候公主殿下,只好对儿子讲礼貌。
“我自己来,多谢侯爷。”
坚决地拒绝他喂食的好意,她又不是伤了胳膊手指,完全可以自己吃饭了。
任昆讪讪缩回手:“那,我来端着你身子弱,受不得累。”
欲继续拒绝,屋里还有外人
锦言没再吭声,永安侯终于成功争取到端盘端碗的工作。
真是有炕桌不会用啊?
扮人形餐桌比较好玩?
用完饭,半靠了一会儿,锦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困了,要睡了。
“嬷嬷,过来扶我。”
守在床边的任昆忙站起请缨:“我来。”说着,就撤了她身后的靠枕,要扶她躺下。
锦言皱眉:“我要起来。”
起来?
“要什么?你要多卧床休息”
太医说了,要多静养几日,每日稍微活动下手脚即可。
“我要上净房!”
白了他一眼,要上厕所!这种事你能代劳?
被她似笑非笑一瞅,任昆有点窘,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往一旁退开两步:“小心点。”
上完厕所睡觉。睡觉起来,无事可干,继续闭目养神。躺得骨头都要生锈。
“言儿,读书你听?”
见她无聊,永安侯提议。之前他已经不理会锦言的反对,继续给她按摩,理由是他认穴更准力度更有分寸。
对于他的强辞夺理,锦言无语。
好吧,愿意做按摩机那就做吧。
愿意做复读机,那就做吧
于是,睡醒后的下午,室内响起低沉醇厚的男声,读的是志怪话本杂说。